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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之鸟(五)
在武力上惨遭压制,急中生智的炭治郎发现了其他的华点……
呃,盲点。
炭治郎心中一动,神情却仍旧维持紧张的模样。
他双手紧握日轮刀,隔着两个巨大的茧,和鬼遥遥对峙。
白羽享受着猫捉老鼠般的乐趣,看着猎物掉进自己制造的陷阱,只能用满含怒气的稚嫩双眼盯着自己,内心升起变.态的满足感。
他看到那个叫炭治郎的少年握住斩鬼刀,剑意由高昂到低沉,最后剑尖指向地面。他就知道,这个小鬼陷入了进退两难的选择。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短,想要逃跑轻易就能成功。只要炭治郎放下救人的念头,不再管珠世他们死活,他甚至可以从容带着妹妹离开。
好期待,不知道少年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
哦,来了来了!
白羽掩饰浓浓的好奇心,神态自然地问道,“有什么问题?”
“你的血鬼术,能够禁锢住对方,还能读取别人的记忆,没错吧。”
这是什么问题,我刚才都解释过了。
不是期待中的展开,白羽有气无力,“对啊,哪里奇怪吗?”
“哪里都很奇怪。”他听见少年继续问道,“用藤蔓做偷袭确实是个好招数,禁锢敌人也给自己增添行动的时间,这些我都理解。”
“我不懂的是,为什么你要加上可有可无的读取记忆。”
哪里可有可无?这才是我血鬼术的精髓,不知所谓的小鬼!
“如果说是为了读取敌人的情报,似乎有很大用处。但如果是这个理由,刚才的攻击你完全可以只读取珠世小姐一人记忆,何必把愈史郎一起茧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收集记忆。”炭治郎总结自己的结论,“下意识地,用别人的记忆填补空荡荡的内心。”
明明面对要杀死自己的敌人,炭治郎却露出温柔的笑容。他的笑容深处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愁,“你一定很想变回人类吧,真的很可怜啊。”
在说些什么啊?这个奇怪的小鬼。
白羽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对方讲的内容,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格外刺眼。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超越人类不死的生物,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耳朵边传来嗡嗡声,随后快速变大,变成震耳的隆隆巨响。
心口一阵阵抽痛,长刀从手中滑落,白羽无力的跪在地上。
白羽的眼前闪过乱糟糟的场景,却都是零散连不上的记忆碎片。
他将五指化成鬼爪,狠狠地抠到脑袋里面。
咕咻咕咻咕咻……他使劲地搅拌,任由剧烈的疼痛覆盖脑海。
直到心口的疼痛消失,白羽才终于将手指抽出。
他周围的地面,白的混着红的,泼洒的到处都是。
炭治郎没想到,他的一番话会让对方有这么大的反应。
看着青年双膝跪地时,他还想着趁机救下珠世和愈史郎。却没想到,强大无比的鬼之后会像疯了一样,做出自残的举动。
看到青年喘着粗气,眼白布满红血丝,炭治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老子可是鬼,这样的伤死不了的。”
言行还算优雅的鬼突然自称老子,可想而知他现在心情之差。
“喂,小鬼。”白羽盯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身上的恶意消失无踪,炭治郎抽抽鼻子,回答道,“炭治郎,灶门炭治郎。”
“炭治郎……”
轻声念着炭治郎的名字,白羽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他靠在半塌的墙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渐渐恢复稳定。
他的神情变得平淡无波,红色的眸子里映着夜空中的星光。
“炭治郎。”他的口吻平和,完全没有了鬼的疯狂,“你说,我收集记忆,是潜意识里想变回人类,是吗?”
“嗯,我是这样觉得的。”怕再惹恼青年,炭治郎偷瞄他一眼,回答道。
“哼。”白羽发出一声冷笑,却也没反驳。
他打个响指,缠绕的藤蔓“刷刷”回到土里,露出里面囚禁的两个人影。
珠世和愈史郎闭上眼睛,软软的躺在地面。
刀柄指指两人,白羽露出个嫌弃的目光,“把他俩带走,别放在我面前碍眼。”
炭治郎收回放在鼻子的手指,确认二人还活着,心底直呼万幸。
听到青年的话,他还有些不敢相信,“你这是放我们走吗?”为什么?
“废什么话,让你走你就走!”白羽脸上满是不耐烦,“再不走就别想走了!”
炭治郎也没迟疑,背起愈史郎,让祢豆子背着珠世,转身就要离开。
“白羽,这是我的名字,姓不记得了。”身后传来青年疲惫的声音。
炭治郎没有回头,只是暗暗记下这个名字,随即消失在茫茫黑夜。
无限城。
鸣女拨动三味线,给这片扭曲的空间带上几丝悠远。
重物落地的撞击声遮盖住音乐,紧接着是血液喷溅的声音。
无惨站于顶端,俯视他新任命的上弦之鬼,眼中充斥着厌恶,“区区一个鬼杀队普通队员,一个叛逃者,你竟然都杀不掉,废物!”
跪伏的白羽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不顾血液混杂碎肉浸透衣服,只是一遍遍重复,“是在下的错,恳请大人处罚。”
脑中被灌注唯无惨是从的意志,感受着无惨的怒火,白羽忍不住瑟瑟发抖。
“是,是我一时大意,想着用珠世那个女人吊出更多情报,才让那个戴耳饰的鬼杀队成员逃跑。”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也没资格活着。”
无惨眯起双眼,眼中透出冷光,“还是说,你是故意放走他们的?”
“大人赐予我新生,我是绝对不敢欺瞒大人的!”
白羽的神情充满真挚,反应给无惨的情绪也是忠心耿耿,“若我欺骗大人,还请大人亲手杀死我!”
宛若毒蛇的阴冷目光注视白羽几秒,狂热不变的神情终于打消无惨的疑惑。
“看来你不明白十二鬼月该做什么,那就去和别人学学。”无惨冷冷道,“去那田蜘蛛山,让累好好教教你。”
“是,大人。”
白羽低下头颅,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田蜘蛛山,住着蜘蛛一家。
在白羽的记忆里,下弦之五是个很矛盾的存在。
下弦之五名叫累,模样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住在那田山,凭借自己的血,创造了一个蜘蛛家族。
蜘蛛爸爸,蜘蛛妈妈,蜘蛛哥哥,蜘蛛姐姐。还有他,蜘蛛末子。
明明是个虚假的家族,却硬是要装出一副团结友爱的假象。
每回他路过蜘蛛山,都会得到这“一家人”热情的欢迎,即使他们眼底藏着恐惧。
虚伪,愚蠢。
白羽这样评价累。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却无声涌上羡慕的情绪。
收到无惨的命令,白羽马不停蹄,火速赶往那田蜘蛛山。
他刚一进到山里,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喉头不自觉滚动,白羽顺着气味摸索,最终来到一片开阔的空地。
身穿黑色队服,日轮刀被丢在一旁,鬼杀队队员的尸体堆成小山,占满了整个空地。
白衣白发的累听到响动,漫不经心地回头,“哟,是你啊。”
他发出邀请,“这是我的劳动成果,要尝尝看吗?”
作为十二鬼月,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即便面对的是上弦,也不会轻易服软。
能让累主动分享食物,不是因为白羽地位在他之上,而是他对于对方的理念认可。
之前几次见面,二鬼曾经对“家人”这个概念展开过探讨。
在累的理念里,家人之间拥有最强的羁绊,每个成员都有着独属于自身的定位。
父母,兄长,姐姐,都必须爱自己。
即使用血腥和恐惧作为工具,他们也必须赌上生命,保护身为末子的自己。
向白羽解释自己的家族羁绊,本以为他听不懂,却意外获得对方的理解。
没错,家人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性命与羁绊相比,只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看到白羽赞同的点头,累的内心涌上遇见伯乐的欣喜之情。从此以后,他才真正将白羽当做自己的朋友。
朋友走过来,和自己并肩而立,仰头看着死尸堆成的小山。
“我记得你好像挑食,只喝血,不吃人肉?”手指放在唇边,累思考道。
“你不觉得长满汗毛的肉很恶心吗?”白羽皱眉,“而且臭烘烘的,我可下不去嘴。”
“你好麻烦。”累面无表情,“看来你是不吃了。”
“谁说我不吃?”
白羽笑嘻嘻的凑到尸堆底部,一双眼睛挑挑拣拣。忽然他眼前一亮,掏出个纤细的尸体,细看是个还算漂亮的妹子。
得到新鲜食材,边展示边解释,“像这种干净的,脂肪比例分布合理的,我就不会拒绝。”
把尸体拖到河边,脱掉衣服扔到河里洗洗涮涮,捞上来用干净的布裹住。
架起火堆,火光明明灭灭的照在他脸上,平添了几分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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