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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楚白和程潇潇在关于栗兮的八卦这方面相谈甚欢，栗兮这个当事人一言不发，越描越黑的事情她不屑去争辩。
忽然握在掌心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栗兮从车流中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屏幕。
“姐姐，对不起，前天晚上我喝醉了，说了很多胡话。”
栗兮按了一下关机键，屏幕熄灭了。
如果他是在为前天晚上的争吵道歉的话，栗兮觉得没有必要。
齐嘉树不时偷瞄着后视镜，她并没有打算回复他，她还在生气，她……还要他吗？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撑过了酒局，后来和她上车后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有几分醉他记不清楚了，酒后吐真言也好，酒壮怂人胆也好，他就想问问她为什么不声不响的离开那么久，为什么不接他的点电话，为什么他和她之间总是那么不可逾越。
“忙，家里有事。”她开着车轻描淡写地答道。
忙，家里有事，真是万能的借口。
“忙到一个月电话都打不通吗？忙到来去一个解释都没有吗？”
“对你来说我真的可有可无对的炮/友吧？”
“还是说你已经有更好的炮/友了？”
……
“吱嘎……呲……”
行驶中的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停止了，人和车惯性前倾，一车人经历了惊魂瞬间。
“怎……怎么回事？”程潇潇带着颤音问道，她整个人已经歪倒在栗兮怀里了。
“没事没事，刚刚有个人横穿马路。”楚白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情形太惊险了。
“栗兮姐你没事吧？”齐嘉树回过头关切地问道。
栗兮将程潇潇从怀里扒开扶正，然后看了齐嘉树一眼，“没事。”
他明明看见也听见她的头在急刹时猛烈地撞击了车窗。
呵，也是，她从来就不是喊疼撒娇要人哄的人设。
车子继续行驶。
“影帝你这A照有点虚哦。”下意识地挨近栗兮，“栗兮我能拉着你的手吗？”
和楚白一样，程潇潇也是先斩后奏的一类人，栗兮低头看着缠在自己手背上的纤纤五指，似乎也没给她留拒绝的余地。
“我刚刚那一脚可是神来之脚，拯救了一个家庭，也避免了大家上头条，大惊小怪。学学栗兮，就算我撞上去了人家脸色都不变。”
“你要是腿吓软了就让位置。”栗兮不咸不淡地说道。
楚白立即打方向盘靠边把车停下，朝栗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得嘞，就等你这句话了，也让你体验一下4D山城的8D道路，我看你还那么淡定。”
栗兮接过方向盘，汽车如同连弩里射出的箭矢一样划破夜空穿梭在无尽的夜色中。
换位子更有利于楚白和程潇潇二人交流了，后座不是传来程潇潇的阵阵笑声。
齐嘉树伸手换了车内有些嘈杂的摇滚音乐。
“孙燕姿的《半句再见》，嘉树你这是有情况啊？”
两首音乐的转换毫无预兆，过于生硬，引起了程潇潇的注意，她扒住前面的座椅敲了敲齐嘉树的头。
“十七八岁正是少男少女伤春悲秋的年纪，肯定是和小女友吵架了，前天晚上聚餐就觉得这小子不正常。”楚白随口说道。
“楚哥，潇潇姐你们误会了，你们比我更清楚，我现在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齐嘉树干笑了两下解释道。
程潇潇拍了拍他的肩膀，“头脑清醒，上升期的艺人谈恋爱无疑是自毁前程，很有当红艺人的自觉，姐姐看好你。”
“没有资格谈，那看来还是想谈，而且已经有想谈的对象了。”
楚白发现了盲点。
栗兮一直听着三人的对话，并非她有意要听，恋爱这个话题好像每个人都逃不过。
喜欢，爱，都不过是肾上腺分泌的巴多安向大脑传递亢奋和欢愉的症状，虽然和吸食毒/品的症状类似，可它并不像毒/品那样有成瘾性。
世间的痴男怨女都述说着一个道理，爱这种东西虚无缥缈，易得易逝。
易得易逝的东西，除了股票，其余她一概不碰。
但她的思绪总是随着相似的场景飘向前天晚上，同样的驾驶座，同样的副驾驶座。
她从来没对他承诺过什么，他那和酒精充分融合的追问在她看来是醉酒后的无理取闹，吵得她很烦。
“你随时可以离开。”
她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他仿佛瞬间被抽干了灵魂，听不见呼吸，只留一具僵硬的躯壳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栗兮不确定此时此刻坐在她身边的人是否灵魂归位了，或者说她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
她同样不喜欢隐藏问题，装作无事发生。
“前方右转，直行100米到达目的地。”导航的人声提醒道。
“到了到了，等下你们可千万别给栗兮省钱啊，能喝的能吃的别装矜持。”
楚白和程潇潇戴上口罩先下了车，栗兮和齐嘉树在后面。
楚白挑的这家自助烧烤店在半山腰，临江，凌空的露台可以俯瞰整个江景，更重要的一点是这家店没什么人。
他们选了一个露台上最靠边的位子，楚白自告奋勇接了点菜的活，齐嘉树则忙着生炭火，架烤架，准备调料。
程潇潇打算去帮忙，被齐嘉树制止了。
“潇潇姐你们坐着歇一会，等楚哥把菜端来，我马上给你们烤。”
“我们等着吃现成的不太好吧？”程潇潇打趣道。
“没事，这里油烟重，你们的等着就行。”
“你这么说我们可不客气了啊。”
程潇潇听齐嘉树这么说也就没再客气了，拉着栗兮坐到了椅子上开始自拍。
“栗兮快快快，你帮我拍一下照片。”
栗兮接过程潇潇扔给她的手机给她拍了起来，程潇潇不停变换着拍着姿势，嘟嘴，剪刀手，趴栏杆上的回眸应有尽有。
“好了。”栗兮将手机抛回给她。
程潇潇一张一张翻看着照片，“绝了，栗兮你是不是学过摄影啊，这构图，这质感，和专业摄影师有的一拼了。”
“没有。”栗兮的摄影是自学成才。
“嘿嘿，当然还有我本身的美貌加持，来我们合张影吧。”
程潇潇说着就搂过栗兮脖子，两人头挨着头，还没等栗兮挣开她已经按下快门了。
栗兮挣脱后她找了几个有栗兮入镜的角度连续拍了好几张，又偷拍了几张栗兮倚栏眺望的侧影。
她不得不承认在美貌方面还是栗兮更胜一筹，无可挑剔。
不一会儿楚白出来让他们一个去帮忙端菜，程潇潇抢先举手，拔腿就去了。
齐嘉树这边炭火已经生好了，他不时咳嗽，同时挥手驱散白色的浓烟。
“给你。”
一把扇子穿过云烟雾绕出现在他眼前。
齐嘉树接过扇子定住许久。
“我可不可以不离开。”
这时程潇潇和楚白回来了。
“栗兮来帮我们一下。”
转身前栗兮留下了两个字。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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