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暑假

　　行星乐队排练室，换过场地后的排练室比之前豪华了不是一星半点。茶几上放着新鲜漂亮的水果，柔软的沙发，硕大的电视屏幕，据说可以直接看到舞台上的情形。
　　今天五进三的比赛是助唱赛，节目组邀请了五位嘉宾，与选手双向选择合作一首歌。

　　导师宋轶知道嘉宾名单后，一早就让助理悄悄通知行星乐队，告知他建议争取的嘉宾。齐峰对于宋轶的建议一点都不意外，他心目中的理想搭档也是那位流行小天后。
　　通常印象里，助唱应该找风格相似的，风格反差大的，融合不好会显得南辕北辙特别突兀。
　　嘉宾里其实也有一位摇滚大咖，以高音和爆发力闻名，这对于独唱无疑是出彩的，但如果是合唱，尤其是这种以选手为主的比赛，嘉宾过于出彩反倒喧宾夺主，与助唱的初衷背道而驰，为投票带来负面影响。

　　陆雨的心情很焦灼，忽上忽下的，排练的时候视线会时不时瞟向手机。他在等一个明知结局却不想接受的结果，他在等那个女孩下一秒会没事人一样，笑嘻嘻推开门进来。
　　杂乱的心绪，不可避免的影响到排练，几次暂停后，宋轶忍不住发火了。

　　“你们今天是怎么回事？不就是少了个贝斯手，嘉宾里除了那个唱民谣的，谁不会弹贝斯！”
　　他先前为了上场比赛的结果，跟导演组大吵一架，没想到硕果仅存的一支乐队，今天又这么不争气。保留复活券是为了防止某些小人的暗箱操作，这会儿他越发觉得留的对。
　　行星今天的状态非常糟糕，水准直线下滑，各种小失误不断出现。尤其是主唱，失魂落魄的像是失恋晚期。

　　排练室里很安静，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听的见。齐峰和岳小非担忧的望向陆雨，宋轶突然发火，脾气大的骇人。
　　夏鸣婵手机一直处于打不通的状态，微信群的最后一条是：“咱们乐队又赢了，开心~~”
　　无论大家怎么发消息联系，夏鸣婵就像消失了一般，再没回复。打夏宏志手机，好不容易接通，说的话却给乐队兜头浇了盆冷水。

　　退赛，当这个词真真切切从夏鸣婵父亲口中说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公放的手机里，夏宏志的声音像隔着层毛玻璃，电话那头风很大，让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他很客气的代女儿道歉，退赛的态度却异常坚决，甚至提到专门给导演组打了电话沟通，退出的理由是“身体不适”。

　　陆雨试图要到他们住的宾馆地址，想亲自过去再争取一下，被夏红志毫不留情拒绝。这人要不是夏鸣婵的父亲，陆雨都想直接爆粗话。
　　还是不是个男人？女儿参赛这种小事都做不了主。
　　这其实也是在机场等待时，夏宏志一直摁不下去的念头。

　　夏宏志总是没法在妻子面前强势，因为怜惜她的过往，也因为隐瞒被发现的愧疚。
　　他们都是为了女儿好，虽然方式不同。
　　当晚回到宾馆，妻子和女儿住一个房间，没有料想中的激烈争吵，他不知道妻子怎么劝服女儿退赛的。妻子只是平静的告诉他结果，让他在乐队其他人打电话来时通知。
　　女儿眼角红红的，脸埋在薄荷绿小熊柔软的大脑袋后。她一直不说话，偶尔看过来的时候，冷淡的可怕。

　　这是在责怪自己吗？夏宏志忍不住想。
　　只是个选秀比赛而已，他当初也放弃过。父亲摔了他的吉他，扔光所有的磁带和碟片，墙上的海报也扯到地上，踩的全是脚印。
　　愤怒，怨恨？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们比父母那一代开明，至少她可以继续保留对音乐的兴趣，这是他劝说妻子后替女儿争取来的。
　　妻子说的对，不能仅凭一时冲动，莽撞的扎进复杂的娱乐圈。先前他想当然的认为比赛只是多一种人生体验，比完散场后回归原本轨迹，没想到还有赢了药签约这种事。

　　他们只是普通人，对娱乐圈不了解，观感也不好。纸醉金迷、潜规则、丑闻、扭曲的价值观，还有无处不在的狗仔，没完没了的造谣和绯闻。
　　作为父母，他们只想保护女儿，让她在视线里平平安安的长大，为她规划出最好的前程。
　　他摸摸女儿脑袋想安慰她，却被倔强的躲开，对上别人好奇的视线，无奈笑着耸肩。这场选秀比赛只是她人生中的小插曲，等她再长大一些，终会明白父母的苦心。

　　嘉宾到场后，工作人员去各排练室通知五支乐队的成员，助唱互选即将开始。
　　五位嘉宾坐在各自的休息室里，他们来之前心里也有预选的答案，但生活处处有意外。最终选完的结果出来，跌破众人眼镜。
　　牧一舟战队的乐队和行星乐队，同时对流行小天后抛出橄榄枝，最终流行天后为难半天，选择了牧一舟战队。两支乐队她看好行星，也很想跟行星合唱，可迫于某些不能拿到明面说的原因，她不能选行星。
　　心中不忍，也只能眼睁睁看行星的成员黯然离开。

　　流行小天后没争取到，行星乐队三人转而走向摇滚大咖的休息室，谁知道来晚一步，人家已经选了易舟舟的乐队。
　　摇滚大咖遗憾的告诉他们，原本他最期待与行星合作，没想到行星选了别人，他只好接受易舟舟乐队的邀请。
　　另外三个嘉宾，有两个也已经尘埃落定，剩下一个名民谣歌手，冷冷清清坐在休息室。
　　理所当然的，他跟落单的行星乐队被凑到了一起。

　　这位民谣歌手，没人选不是因为咖位不够，相反曾经红极一时，最当红的时候牧一舟还在苦哈哈街边卖盗版碟。可惜他后来忽然退出乐坛，销声匿迹音讯全无。
　　他的到来，对于很多观众来说是足够惊喜的。很多人的青春里都有他的影子，他的很多歌曲都能牵动观众们的回忆，可宋轶却不看好他。
　　不是因为风格，是因为唱功。

　　离开圈子这么多年，唱功退步是肯定的，尤其是在本来唱功就一般的情况下。
　　他是个有才华的音乐创作者，却不是一个好歌手。节目组邀请他来，纯粹是在卖情怀，情怀是个不那么可靠的东西，至少远没有唱功和人气可靠。

　　齐峰的心里有些着急，他看的出陆雨在竭力调整状态，效果却不够理想。很想帮他，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
　　此时他也庆幸没把复活券用出去，万一……还是盼望没有万一。

　　岳小非平时话最多，今天一直安静的没吭声。不是不想说，是排练室的气氛吓得他不敢说，夏鸣婵的意外退赛让整个乐队士气下降，陆雨和夏鸣婵的那点暧昧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他和齐峰只是失去了一个队友，而雨哥是失恋呐！
　　这种双重打击下，雨哥能忍住情绪坚持排练，他已经很佩服了。加上导师宋轶的高压态度，他更不敢去说些有的没的。自己嘴上没个把门的，万一不小心再提起夏鸣婵，肯定会捅大娄子。

　　和助唱嘉宾的合唱，有很多细节要敲定。时间紧迫，要重新编曲，乐队和嘉宾的配合也需要练习，还有舞台灯光的设计和走位，各种杂七杂八的问题需要解决。
　　嘉宾们都是大牌，是乐坛前辈，乐队跟他们沟通的时，天然的处于下风。就算是宋轶这种强势又暴脾气的导师，对着镜头也只能忍耐，心里MMP嘴上客客气气。

　　比赛开始，今晚是“冠军之夜”，五强选拔和冠军争夺一起录完。播的时候会分两期，通过剪辑，观众们会有即时观看的效果。
　　仅剩的五支乐队，摩拳擦掌打算大展身手，三强是他们的目标，冠军是他们的终点。
　　今天的舞台特效花了大功夫，炫丽更胜以往，助唱嘉宾盛装华服，导师们也穿的特别隆重。行星乐队的衣服都带一点玫红，陆雨穿着玫红西装上衣，齐峰带着玫红领结，岳小非穿了条骚包的玫红裤子……这些本来都是配合夏鸣婵的玫红纱裙。
　　同样的，还有一套薄荷绿的演出服搭配，本来是打算三强夺冠的时候穿，可惜这样精心的搭配，少了一个人，注定不能完整呈现。
　　服装师惋惜的摇头，她很喜欢那个弹贝斯的女孩。为她搭配衣服，就像打扮洋娃娃，让人特别有乐趣和成就感。

　　台上的表演精彩纷呈，五支乐队陆续上场，跟助演嘉宾一起，为观众们带来一场视觉听觉的双重盛宴。观众们尽情享受音乐的美妙，震撼于舞台特效带来的惊喜，他们鼓掌欢呼尖叫，挥舞双手，跟着节奏释放被点燃的澎湃情绪。
　　导演满足的看着这一切，直到被失望的窃窃私语打破。

　　作为最后一个出场的乐队，行星乐队人气爆棚呼声很高，本该不负期待却遭遇滑铁卢，表演中出现失误。观众们疑惑又失望，他们对行星今天的表现不满意，有种被辜负的失落。
　　导师宋轶也很不满意，行星是他们战队仅存的一支乐队。他呼出一口气，抱着双臂，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雨作为主唱发挥失常，肯定不只是队友缺席的原因，他有必要深入了解一下。

　　洗手间门口，陆雨和易舟舟狭路相逢，易舟舟提着裤子赶忙追出来。
　　“喂，你们怎么搞的？输给那两队垃圾，丢人不丢人？”他掖着衣服下摆，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夏夏到底怎么了？病的很严重吗，去医院了没？”他见陆雨不吭声，忍不住抬手拦住。

　　陆雨冷冽的看过来，只见易舟舟眉头微锁，桃花眼生气的眯起，抬着下巴眼神里充满挑衅。
　　夏鸣婵的意外离开本来就让陆雨心烦不已，此时易舟舟喋喋不休的询问，让他紧绷的情绪彻底爆发：“别问了，不关你的事。”他低吼完，不耐烦的绕开易舟舟。
　　他一直努力控制情绪，不想在队友面前失态，也不想冲别人发火。比赛的失利，让他自责不已，宋轶失望的目光让他无地自容，肩上像压了座沉甸甸的大山。
　　有那么一秒，他甚至想放弃来，想抛下比赛赶去机场。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是他把大家组在一起来参加比赛，是他承诺大家要一起拿冠军，不能因为感情用事把其他人的努力也化为乌有。他是主唱，他对这支亲手组建的乐队有责任。

　　“我是她朋友，关心她是应该的，联系不上她不问你们问谁？”易舟舟跟在后面不依不饶。
　　忽然，他停住脚步，恍然大悟的捂住嘴：“我听说她父母给导演组打电话，她父母也来了？该不会是……擦，大发了。”
　　他眼瞅着陆雨越走越远，忍不住喊：“不管她因为什么原因没来，复活赛你们都得赢。”
　　陆雨顿住，易舟舟小声嘀咕：“夏夏跟我打赌你们队会拿冠军，我们队这么强，你们至少要拿第二才说的过去~~”
　　“闭嘴，我们肯定是第一。”陆雨抛下这句话，快步离开。

　　录制现场，工作人员准备完毕，观众和导师们也已经入座。经过短暂的休息，三强夺冠正式开录。
　　行星乐队上场比赛排名第四，本来无缘冠军赛，但因为有复活券，他们幸运的获得一次翻盘的机会。将会和排名第三的乐队PK，赢得冠军争夺赛的资格。
　　没有充足的时间排练，陆雨选的这首歌之前乐队甚至没唱过。

　　“雨哥你疯了，这歌都没排过，太没把握了。”岳小非忍不住劝阻。
　　齐峰也不赞成，再输一次，就彻底与冠军无缘。他不想冒险，只想稳扎稳打。
　　导师宋轶站在门口已经有一会儿，他推门而入，环视三人后拍拍陆雨肩膀：“既然选定了，就抓紧时间。”
　　齐峰和岳小非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宋轶也跟着发疯？

　　选这首歌虽然仓促，在宋轶看来也不是全无优势，至少心境契合，更容易代入歌曲的情境。陆雨需要一首歌来找回状态，重拾信心。
　　这一场复活赛，注定硝烟弥漫。排第二的乐队心里庆幸，不用再PK一轮，排第三的乐队早有被挑战的觉悟，此时他们的压力甚至比行星乐队更大，能不能保住三强的荣誉，就看这一场了。

　　灯光暗下来的时候，陆雨长长呼出一口气，他不能失败。
　　有点伤感的旋律响起，一首新裤子的《没有你的路途 没有意义》，在陆雨的演唱下很快将观众带入情绪。他深邃的眼睛看向远方，透过舞台的最后一排穿透墙壁，仿佛看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那天早上你不告而别，那一架银色超音速飞机，又要带你去哪里……”
　　旅途中的一幕幕犹如电影般快速掠过，广场桥边相遇，暴雨中顶着外套向楼门冲刺，楼梯间一触即离的拥抱，博物馆手牵手看展，一起吃榴莲，一起看日出，一起坐在车顶唱歌……与她相处的每一天都那么美好，美好到想起来就痛彻心扉。

　　台下观众们安静的听，高清屏幕上陆雨闭着眼睛，卷翘浓密的睫毛轻颤，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声音里情不自禁带出的那点颤音，极其抓人。
　　像是震到每个人心弦上，让人忍不住心中一揪。
　　当他睁眼的时候，沉淀的情绪终于爆发到顶点，似有水光流星一般划过双眸，转瞬即逝。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朝台下鞠躬，很久才直起身。

　　齐峰和岳小非起身上前，一左一右搂着他肩膀给予支持，三人对着镜头招手，露出放松自信的微笑。
　　台下掌声经久不息，很多人直接站起来表达对这首歌的喜爱。
　　高台上的宋轶满意点头，心中长舒一口气，行星的状态又回来了。

　　最后一场比赛，冠军焦点是易周周的乐队和行星乐队，这两支呼声最高的乐队将会迎来一场巅峰对决。
　　易周周的演出一如既往的华丽惊艳，他在演唱中出乎预料加入一段维塔斯的海豚音。高亢妖冶，在复古妆容和奇异光效的衬托下，像只爬上甲板的魅人海妖。
　　嗓音时而婉转，时而高亢，收放自如的同时，表演极富视觉冲击力，让人过目难忘。

　　行星的表演没有那么夸张华丽，他们唱逃跑计划《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每次演出必唱的压轴歌，作为行星在这个舞台的最后一曲，再合适不过。

　　陆雨坐在一辆道具车顶，身后是特效做出来的夜空，不远处有几顶散发着暖光的帐篷，萤火虫绕着车和帐篷飞舞，场景就跟那天野营时类似。
　　不同的是其他人没有一起坐在车顶，齐峰和岳小非一个坐在遮阳架下，一个坐在火堆前。还有一位面生的贝斯手，跟他们围坐在一起，如果夏鸣婵在，一定能认出他——酒吧老板盛丰年。
　　他本来是飞过来看比赛的，得知贝斯手缺席，自告奋勇做替补，顺带圆一把音乐梦。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陆雨的声音像一缕清风，抚平观众们过于亢奋的情绪。吉他清越的音色在指尖流淌，独自坐在车顶的他显得有些孤独，微卷的刘海挡住半边脸，全身散发着忧郁冷冽的气质。
　　随着副歌的到来，他沉寂的眼中有了光，背景中的月亮由朦胧变的明亮，车前的篝火火焰跳动……观众仿佛被拉进眼前的情境中，他们也是野营的一员，篝火的亮光投射进每个人的眼眸，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其中。

　　如此动人的演绎，再一次征服了在场观众。
　　代表票数的长条一直在攀高，超过原本排第二的乐队，直追排第一的易周周乐队。长条越高上升的越慢，主持人的倒计时接近尾声，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持平，一票，两票……投票停止。
　　超了！
　　全场沸腾起来，舞台的大屏幕爆出烟花，行星乐队夺冠。
　　陆雨和齐峰、岳小非激动的拥抱在一起，他们赢了！

　　后台，夏鸣婵透过大屏幕注视着这一切。
　　陆雨他们穿着她最喜欢的薄荷绿演出服，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刚才台下很多观众跟着唱，他们亮起手机屏幕跟着陆雨的手摇摆，像一片繁星点点的银河，美极了。
　　“那与我同行的身影如今在哪里？”
　　夏鸣婵听到这句终于绷不住，抱着抱枕哭成狗。
　　夏宏志本来面对镜头特别拘束，见女儿哭了笨手笨脚的揽住她安慰。
　　“别哭了，别哭……”
　　是遗憾没赶上最后一场比赛吗？

　　女儿扑进他怀里：“爸爸，我们队赢了，我们是冠军！”
　　夏宏志纠结的心终于释怀，他身体后仰哗哗抽纸，努力隔离女儿被眼泪鼻涕糊住的脸：“你妈刚给我买的新衬衣，第一次穿~都蹭脏了，哎呦。”
　　“爸！”女儿哭得脸通红，眼睛像只小兔子，眼泪不要钱的啪啪直掉。
　　“乖，鼻涕别往我肩膀上蹭。”夏宏志一脸嫌弃。
　　女儿上次哭还是小学数学没考满分，刚才有一瞬觉得自己老心脏揪着疼，小棉袄的哭泣杀伤力太大。

　　台上，主持人还在采访，他问陆雨：“我代观众问个特别想问的问题，上场贝斯手缺席，这场换了新的贝斯手，夏夏是退队了吗？”
　　陆雨的表情僵住，齐峰和岳小非也快笑不出来了。
　　这主持人真欠，哪壶不开提哪壶。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临时替补的贝斯手是我的发小，本来是来看比赛的。夏夏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参加决赛，但她一直是我们行星的一员。”
　　“我们演出服的颜色，是她最喜欢的薄荷绿。”岳小非憨笑。
　　“夏夏，我们赢了！”齐峰握拳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盛丰年咧咧嘴：“我贝斯弹得不错，申请入队。”

　　台下观众被逗得哈哈大笑，很多人被他们的队友情感动。
　　主持人狡猾的露出一抹神秘微笑：“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见证冠军的时刻当然是要一队人整整齐齐，有请~~贝斯手夏夏和她的父亲夏宏志！”

　　夏宏志整整衣领，吸着肚子跟在女儿身后上台，见到偶像宋轶忍不住激动出声：“轶哥~太帅了！”
　　夏鸣婵一个趔趄，脸颊绯红：“老爸，你能不能矜持点？”

　　一双手把她扶住，淡淡的烟草味萦绕鼻尖，抬头对上陆雨压抑着激动和惊喜的笑脸。齐峰和岳小非突然冲过来，拎小猪似的把她抬起来，扔进台下双手高举欢呼的观众群。
　　岳小非紧跟着转身一个回旋跳，玩的不亦乐乎。
　　观众们伸手大喊：“陆雨，陆雨！”
　　陆雨拉起被传回来的夏鸣婵，轻轻一跃，完成了演出生涯的第一次“跳水”。
　　齐峰和夏宏志摸着肚子嘿嘿嘿，他们也想跳，怕观众接不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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