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之鼠猫

　　四十六、
　　河神案了，白玉堂找了个坡，葬了那只母狐，张龙赵虎等人领着一干衙役，押万县令和天一的囚车回了开封府。展昭处理好桐谷县后续事宜，就和白玉堂告辞要离开，刘察洀也要云游，索性一路，小玉收拾了包裹，就要跟刘察洀走。桐谷县百姓不知哪得来的消息，跪在城口相送，惊得展昭慌忙下马相扶，连道受不起。
　　“若非大人路过本县，我等恐被那两个恶人蒙骗一辈子。百年之后，哪有颜面面对那些被我们亲手送出去的孩子们啊……”一名古稀老人拉着展昭的衣袖，泣不成声。
　　说到那些受害的女子，展昭也是一阵沉默，心中惋惜，只能安抚道：“老先生暂且安心，此事包大人已知晓，待包大人禀明圣上，一定会尽力追回那些女子。”此言一出，众人又相扶着朝京都方向跪下磕头，硬生生拖到午时，展昭四人才上路。
　　“江湖路远，后会有期。”刘察洀站在马前向二人告别，“枯木三生有幸识得二位，祝二位白头偕老。”
　　白玉堂侧坐在马背上，单腿架着，用画影压着刘察洀脑壳顶，哈哈大笑，“假道士，你可算说了句人话！那爷便祝你和玉姑娘早结鸳盟！”刘察洀竟红了脸，小心地觑着眼看笑着的小玉。展昭也红着脸白眼瞅白玉堂，“坐好。”又对刘察洀道：“枯木兄后会有期，多保重！”四人分道扬镳，展昭和白玉堂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不禁笑了。
　　“玉姑娘，跟着贫道很苦的。”
　　“几辈子都苦过来了，不在乎这一辈子。”
　　“我真的是道士……”
　　“我知道啊，你是道士，我跟着你做道姑不就可以了？”
　　……
　　刘察洀和小玉的声音早已听不见了，路上又只剩下展昭和白玉堂两人。
　　“玉堂，假期还余些时日，我想回常州一趟。”展昭突然道。
　　白玉堂正戳着第一的耳朵玩，笑道：“猫儿终于知道想家了？好啊，不过爷也要去？”
　　展昭脸上一热，支吾道：“那……那是自然，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白玉堂笑着拽过剪墨的缰绳，“爷怎么听说的是丈母娘看儿婿越看越顺眼？那爷这般容貌可是占便宜得很呐！”又在展昭脸上亲了一口，见他一下子脖颈儿都红了，“猫儿，你怎么还是这么薄皮啊？以后洞房怎么办呐，啊？”白玉堂笑得更大声了，连第一也眯着眼睛笑一般地发出“嘻嘻”的声音。展昭臊得不行，一脚踹在踏雪的屁股上，踏雪长嘶一声就窜了出去，白玉堂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差点儿被甩下地，怀里的第一也吓得吱哇乱叫，一人一骑一狐就跟疯似的跑在官道上，展昭大笑，踢了踢剪墨，追了上去。
　　常州
　　“猫儿，你说爷买的东西够不够啊？爷这衣服不妥吧？要不爷去换身衣服，顺便给第一也洗洗？”白玉堂看了看身后塞得满满当当的马车，又扯了扯衣袖发带，隔着纱帽展昭都能感觉到白玉堂的焦虑，第一也在白玉堂肩膀上跳来跳去地打转，嘤嘤嘤叫唤，展昭看得眼晕，听得无奈。
　　“玉堂，你已经买了两车子东西了，衣服换了三套，第一也洗过很多遍了，还在香料里滚了一遭，老宅就在前面了。”展昭扶额，不要再折腾了。
　　白玉堂还在喋喋不休，显然变成了个话痨，还有第一在边上附和，展昭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终于到了家门口，老管家展忠出来相迎，拉着展昭的胳膊，老泪纵横。
　　“忠伯，这是白玉堂，家里一切可好？大哥和大嫂可还好？”展昭介绍了白玉堂，又问大哥大嫂，白玉堂瞥瞥嘴，不高兴了，什么叫“这是白玉堂”？
　　“好！都好！二少爷回来了更好！大少爷和夫人在大厅呐。”展忠给白玉堂见礼后连连答道，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展昭让人将马车的东西搬回府，自己带着白玉堂去了大厅。
　　展昭一进门，大哥才叫了一半，就听到一道怒吼。
　　“展大头！昭儿难得回来，你喝得现在才回来！你要是再跟那群狐朋狗友喝酒喝得彻夜不归，你就别回来了！就当展府没你这个人！滚！”
　　“让开！快让开！”一个男声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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