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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那你尽管去试试。”墨容嘟嘴,才从长时间的沉睡中醒过来,精神说不上有多好,唇色淡成了粉红色,瘦了一点的脸蛋看起来很素。
墨锦不怀好意靠近她,在她耳边呵呵笑,喉结上下滚动的声音很是嚣张,“我就想试你。”
墨容扬高下巴,回望他,见他毫不掩饰自己赤果果的目光,果断一拳锤上他,粉粉的羞涩从耳郭边刷过,咬牙切齿碎道:“你等着。”
“好。”墨锦闷闷发笑,答得破斧沉舟。
迟萌一收到她醒来的消息,马上义无反顾冲进来,看到的是墨容还腻歪在墨锦怀中的画面,顿时很是不忿,“都到鬼门头走一回了,还收不了色心。”
墨锦收起虚掩在腹部的薄被,一转个手,堪堪辗转放至墨容身上。
他附耳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音量一字一字地说:“快快养好,这几天硬得慌。”
墨容偷眼瞄迟萌,两眼闪躲,收回的视线别扭得无处可安放。
男人哂笑,两条长腿跨下,很快站直,他两眼含情,令人心动地望着床上的人儿,“让她陪你诉诉衷肠。今晚我留下。”
他推门出去时,顺带把门也掩上了。
许绍阳在门外等着,见到他出来,挑挑眉,扬扬手中的烟,指着前方,算是邀请。
墨锦俊朗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不作任何表示,率先走到前方。
他随即跟上。
“要不要去看看给你家容妹妹献了熊猫血的好心人?”他懒懒提议。
墨锦耸耸肩,不置可否。
两人走在相同的水平线上,没有肩并肩挨得近,但距离并不远,沿途几个年纪看起来很浅的小护士从他们身边走过,羞得掩嘴浅笑,不忘欲言又止地作势和许绍阳打招呼。
对墨锦,她们情不自禁多望几眼。
许绍阳严重不服,狠狠吸口烟,以说不出什么滋味的表情望着还在频频回眸的小护士,不大正经调侃某人,“我说,真的不想试试其它女人是什么滋味?兴许比容妹妹还嫩。”
墨锦凉凉应道:“她们嫩不嫩我不知道,但倒是知道你已经中老不中用。老祖宗很有先见之明,总会留几句真言真语提醒后人,男医生的职业很危险。选择要慎重。”
许绍阳冷冷一哼,碎他,“要人去人家病房演戏的时候就追在人家屁股后面猛追,事情解决了,墨大总裁倒神气了。”
沿着长长的走廊,两人走了一会的路,下了几层楼,又走了几步,才心照不宣找到眼前的妇科高级病房。
里面只有路伊玲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
墨锦和许绍阳一起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她。
正确来说,是她正在怔然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发现他们的到来。
她靠着床屏,腰部后方放着软软的白色枕头,支着上半身,不轻不重靠在上面,往下凹的腹部盖着薄薄的被子,手上捧着《生命总有去处》的书,翻开了几页,还有几页随着轻风飘动。
但她并没有在看,整个视线投向窗外那棵开枝散叶开得好的大榕树,没具体的投放焦距,沉思得很深。
有只鸟,正在大树上筑鸟窝,没有看到小鸟,兴许是还没有生,正在肚子里,兴许是稚鸟未归。
总之,路伊玲很羡慕。
她伸手抚向肚子,隔着被子,无意识揉着。
许绍阳轻咳一声,她慌得收手,以为是墨海洋回来了。
双手放至被子下方后,视线慢慢回视,焦距回拢,看到他俩,忙让他们坐着聊。
墨锦倒也不客气,就着放在不远处的皮质椅子,慵懒坐下,双腿微屈,没有翘起,漂亮双手支着放在上面。
仪态万千,倾倒众生,秒杀十万个许绍阳。
许绍阳绝对很受伤,这男人秒杀值太高。
“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他问路伊玲。
“还好。”路伊玲对着他勉强浅浅一笑,眼角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转而向墨大总裁投去目光,“容容怎么样了?”
“醒了。”对于墨容的情况,墨锦并不想吐露太多,言简意赅答完即转移主题,“谢谢你输给墨容的血,这血稀罕,自然也金贵。”他没有与她对视,语气很淡,听不出道谢的诚意有多少。
“不用客气,刚好我在,容容又刚好需要。本身,”她缓缓地说:“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她小姨。”
去他的小姨。
墨锦并没有马上答她,双方静默,双手扶上沙发,大有起身的意思。
许绍阳看不下去,率先打破沉默,“墨总和大路兄弟呢?怎么没陪你?”
路伊玲想了一会,好像想了挺久才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哦,大路非吵着海洋带他去外面逛逛,说这里闷得慌。”
墨路身体先天条件不好,后天也较常人薄弱,经常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毛病而住院,许绍阳作为他曾经头部受伤的管床医生,早已与他混了个半熟,对他调皮的脾性也知晓得很清楚。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是好动了些。”
“女孩子兴许会更好带些。”她脸上的落寞不经意间泄露得更浓重,微皱的眉角隐带着一丝伤情。
“对不起,”墨锦直起修长身躯,站了起来,向她微微颔首,“对于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我们都很遗憾。”
墨容往下跳的时候,墨海洋、路伊玲、墨路就在旁边那个小花园里,围着小圆桌下围棋,听到吵闹声响,他们也只是在外围翘首观望,毕竟从下向上望去,望不到八楼上面正在发生的情况,自然猜不到墨容也参与其中。
当她掉下来的时候,墨路最先扒开人群围上去,他隐隐怀有不好的预感,待看清她的脸,即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墨海洋和路伊玲随后挤进去,见到当时双双跌落的人和那副惨状均是愣住。
不作言语,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冲了上去。
刹那间,墨海洋明显感觉到自己加粗加重的呼吸瞬时悸了很久,他的心一扯一扯的,很痛。
那时,“父亲”的血缘显而易见。
原本墨容也没有落下多大的伤,但因为之前头部受过伤,恢复不久,加之往下冲击造成脑部供血不足,在病房给她大量供氧之后,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来看的人,都急躁了。
墨路不知道怎么回事,赖在她病床前,抓着她的手臂,总是止不住哭泣,按理说,十岁的小男孩多多少少应该有自我控制情绪的能力了,但他那时就是没有。
怎么劝都用。
混乱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句,“要不给她输点血?”
路伊玲想也没想自己应上了,“好,就我的。”
她的血型和墨容的一样,都是熊猫。
没想到抽完血后,腹中一片绞痛,身下出了血,一经检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简直是晴天中的霹雳,劈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
因为子宫缺血,怀上天数太少,孩子没能保住。
……
出了病房,许绍阳又想抽烟,反正身上没穿工作服,就当医院的禁烟条例不存在吧。
但墨锦似乎很快意识到他的意图,摆手制止了他,“别抽,等下我还要回容容那。”
“路伊玲因为给她输血丢了腹中的孩子,这事,你和她提了没?”
“没有,”他抿着唇,而后舒展,淡淡地说:“不想给她那么大的压力。”
“也对,刚刚醒来,脑子还没清醒,不能再受打击。”良久,好像想起一事,不得不又追问:“她晕迷期间,布兰教授帮她取掉耳内记忆屏蔽器,这事,你也还没提?”
“她很快就会记起小时候,你觉得,还有提的必要吗?”墨锦不答反问,望着远处的目光中含着一抹暗影。
跳楼前,那男人可是说很爱她,一直都爱,从小到大哦。
许绍阳想想也是,“迟萌这会该给她描述赫连的惨状了吧?”
……
午后,半掩的窗口洒进来几缕阳光,因为怕她暂时还接受不了强光,窗边的窗帘放下来一边,遮住了些许光亮,但整个室内光线仍然很充足,足以看清里面的一切。
迟萌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利爪,一改平时骚得坦然贱得入骨的穿衣风格,今日竟然走淡色淑女装,朝她走过去的步子迈得很稳,不缓不急的,很有节奏。
反倒墨容看不下去,率先急了,抓起身边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
迟萌半空中接下枕头,不慌不忙的,亮晶晶的眼眸深望着她,“最近在赫连病房待多了,习惯了这样走路。”
哦,敢情总是害怕惊扰到他。
“你也真是够可怜的,堂堂迟家大小姐,以往总是张牙舞爪的,不愿服输,不过几日,竟落了个小家碧玉的结果。”
迟萌暗戳戳捶她,“我以为你真要挂了。”
“死不了。”她翻转身,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平躺着,沉着的视线在她身上逗留了很久,“我说……”
“有屁就放,别吞吞吐吐的,没屁的就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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