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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琅琊榜25
接下来数月后,由祁王率三名主审官入宫面君,终是在隔日连下三道旨意,其一,宣布昭雪祁王、林燮及此案所牵连的文武官员的大逆罪名,并将冤情邸传各地;其二是下令迁宸妃入皇陵,并重建林氏宗祠。其三,此案首犯夏江、谢玉及从犯若干人,判大逆罪,以凌迟之刑。
不过这段期间,月绫并未参与翻案,她只是陪着梅长苏,因为在这期间他又受了一次风寒,好在蔺晨和晏大夫重新调整治疗方案,效果比以往好许多。
只是在林氏宗祠完工之后,月绫陪同其秘密的举行了一次十分正式的祭祀。看着写着“林殊之位”的小小木牌在这所幽凉森森的祠堂之内,占据着在外人眼里它应该出现的位置,月绫只觉得心痛不已。
“殊哥哥,你真要让林殊就这样死去吗?”
梅长苏淡然看了眼写有自己名字的木牌,“这样最好!”
“可是赤焰军已经平反了,你可以恢复…”
“林殊已死。”梅长苏斩钉截铁说道,“更何况,我以苏哲之名,在京城行事已久。这两年来地次次风波,多多少少都跟我脱不了关系。再加上容貌大改,单凭数人之证,就突然说我是林殊,未免惊世骇俗,让人难以置信。想我赤焰七万兄弟,烈烈忠魂,盼的就是昭雪的这一天,若因为我一己之私,引得后世史笔如刀,把一桩清清白白的平冤之举,无端变成了惹人揣测、真假难辩的秘辛,那我这十三年地辛苦,又所为何来?”
月绫苦笑,只得对寒风交待几句,很快林殊的木牌旁被放置了另一个木牌,上书“萧琉璃”。
“月绫,你这是何苦?”
“我不能让林殊就这么孤零零的在这。”,梅长苏握紧月绫的手,终是无法制止她的做法。
赤焰军平反,月绫的心放下一半,因为她的任务就只剩下了让祁王继位这一个了。可梁王并未这么轻易认输,他和祁王终是又不可避免的争吵一番,可争吵的内容祁王却不愿提及。景琰和朝臣们认为,这是梁王对逼迫其认下赤焰案错误而故意找茬,可月绫始终觉得不是因为这个,因而她主动找上了梁王。
“朕不是随你们心意了吗?逼朕向天下人承认了当年的错,还要怎样?”
“不要再为难哥哥了,他是因为不舍南梁百姓,才会要留下的…”
“别说那么好听,想要朕的皇位,就明白承认!”
月绫冷冷道:“是,南梁皇位只能是由哥哥继任,谁也不能更改!”
“你…”梁王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月绫,“我是南梁王,我说了算…”
月绫轻笑一声,问道,“那梁王陛下,请问这南梁还有谁能胜任?”
“还有…有…”梁王语塞,气恼的拍着桌子,“好,我可以将南梁交给景禹,但是那个苏哲必须死!”
“不行!”月绫大声反驳道。
“琉璃,朕说过的,他配不上你。无论他是哪个身份,都不行!”
“你不就不想让他有机会立于朝堂之上吗?放心好了,我和他已决意去隐居了,你没有机会在朝堂上面对他,更不用担心看到他,而想到你犯的错。”
“隐居?赤焰军流的血太多了,朕不相信他会如此轻易揭过,月绫,你别被他迷了心智!他是在利用你,要是朕百年后,他肯定会向景禹谋求兵权的,此人心机太重,决不能留有后患。”
月绫不满抱怨道:“不是人人都如你所想像的!我相信他!梁王还是安心疗养吧!”,说完便掉头而去。
梁王在后气得跳脚大喊道:“朕是决不会同意你和他的事的!决不…”
月绫相信祁王哥哥不会因为梁王的说辞就对梅长苏有所不同,所以仍按计划劝说梅长苏与她去隐居,蔺晨也赞同,提出一起回琅琊阁,即可避世又利于他全力治疗,终是让梅长苏点头同意了。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北疆竟然出兵十万直奔北凉,北凉虽有太子赤焰监国,可面对大军压境仍是担忧,八百里加急向其父亲祁王和姑姑月绫求救。月绫本是要亲自上阵的,可景琰反对,由他赶往北凉助阵。
谁承想,紧接着大渝、东海和北燕三个邻国也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发动攻击,境内又有夜秦叛乱,就算是放在大梁鼎盛时期发生,这也是极大的危机,更何况此时的大梁早已在走下坡路,数十年的积弱,又岂是祁王一年半载能治好。
月绫明白面对着虎狼之师,若无抵抗良策,拼死以御,只怕真的会国土残缺,江山飘摇,让百姓遭受痛失家国之灾,更意味着她会再次任务失败。所以,她不敢松懈,与祁王哥哥及武将反复商讨。
对于此次危机,月绫认为,重点在于北燕和大渝,而东海驻兵就只以应对,只须派擅长水战的将领即可,而夜秦本就是兵力薄弱,就算让他们打,也掀不起大浪来,可以待腾出手来收拾他们。
祁王和几位重臣表示赞同,可祁王却沉思半刻,担忧道:“这兵力不是问题,可这主帅如何定?”
月绫心中盘算着,东海可以让聂铎去,他擅长水战,完全能胜任。穆青则需返南境,以防南楚乘机发难,也好给这年轻人练手机会。那就剩下北燕和大渝?
月绫主动请缨道:“我愿意去梅岭,与大渝对战!这北燕就让霓凰去守。”
穆青在旁高声反驳道,“不可,我姐可是怀孕初期,不能统军。”
月绫和祁王均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赞同道:“那是要当心,确实不能出征。”,月绫也笑着说:“七嫂,这么大的喜事也不提前说,就让七嫂安心在家保胎,这还有我!”
祁王却制止道:“不行,月绫…”
“为什么?太子哥哥,我可是由神力护身的,况且梅岭与我颇有渊源,七哥这次梅岭之战,主帅之位给我吧!”
可祁王却态度坚决,“不行就是不行,你真要出征,那就去与北燕对战,大渝这边由我来做主帅!”
对于太子亲征,重臣也是反对连连,月绫冷冷祁王僵持不下,此时户部尚书沈括偷偷让人找来梅长苏。梅长苏一进殿内便高声道:“太子殿下,此时决不能冒然领军出征!”
月绫见状赞同的点点头,“太子哥哥,不许去!”,言侯见状便率先告退,几位重臣也有眼色的离开。
“太子殿下,这北燕五万铁骑并不难对付,他们一路狂飙,完全不顾后备,不象是有多大企图的样子,目的很可能只是为了取得胜果之后,跟我们谈判。要不是金银财帛或者要回四十年前割让给我们的三州之地。心里有所欲,却患所失,根本经不起几个败仗。所以对付他,一定要挫其锐气。等他发现得不偿失时,自然会退兵。要论以刚胜刚,以快打快,聂风大哥的疾风之名可不是浪得的。”
祁王点头道:“不错,这北燕确实不足为患,所以,我才会要…”
“太子哥哥。”,梅长苏制止道,“你决不能去。这么大的一场战事,除了前线厮杀以外,后方的补给调度支援更加重要。不是我信不过皇帝陛下,而是根本就不能信他。我敢肯定,你一旦轻出,后果不堪设想,这一点,你千万不要心存侥幸。”
“哥哥,小殊说的对,这大渝只能是我去,由你统筹安排后方补给才是最合适的。”
“不!北境,是我最熟悉的战场,大渝,是我最熟悉的对手。”梅长苏那薄薄的笑意中充满了如霜的傲气。“也许因为骨子里还是一个军人,即使是在这漫漫十三年的雪冤路上。我也随时关注着大渝军方的动向,没有丝毫的放松。月绫,即便是你有神力,也未必比我更有致胜的把握,更遑论他人。所以,只有我最合适!”
月绫反驳道:“不行,你现在不谙武力、身体孱弱,如何能统帅?”
“统帅主要是排兵布阵,并非一定要亲自上阵。况且择适者而用,是君主的首责,太子殿下,大梁的生死存亡,难道不比我一人安危更加重要?”
月绫气恼的紧盯着梅长苏,“干嘛和我抢主帅之位,你是不相信我能统帅三军,还是不信北凉神女的战斗力?”
梅长苏无奈的笑笑,“怎么会怀疑你的能力,这十年间你不仅从北疆和南梁处收复失地,更是为北凉开疆拓土,我岂敢不信你。只是这大渝与我渊源太深,所以,由我上阵才是最合适的。”
“我说过了,你的身体决不适合上前线,不信叫蔺晨来评判。”
“我要是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就不会要求出征了。你想想,如果正在交战的关键时刻,我自己突然病个人事不知的,那岂不是对不起前线的将士和大梁的百姓吗?”梅长苏言辞恳切,“太子哥哥,月绫,你们相信我,我最先考虑的就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一点不成问题。当前的局势如此危殆。也由不得我冒险任性啊!”
“别开玩笑了,”月绫脸色沉下来,“现在已经是冬天,战场又在北方,你勉强要去,又能撑几天?”
梅长苏不顾月绫,转而向祁王恳求道:“太子哥哥,无论从哪点,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祁王看看月绫,又看看梅长苏,无奈扶扶自己额头,“好了,你们领军的意愿,我已了解了,待我思索会告之你们结果…”,说罢便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月绫气急跺脚,可看到不停止报送的前方战报而忙碌的祁王,也只得暂时离开。在殿外月绫就忍不住责问道:“你为何要骗哥哥,你的身体明明…”
“我知道,如果按原计划,我们一起去赏游山水,舒散心胸,那么以蔺晨的医术,也许我还可以再悠悠闲闲地拖上半年……一年……或者更久……”
“不是也许,是可以,一定可以的!”月绫言语激烈。“殊哥哥,旧案已经昭雪,你加给自己的重担已经可以卸下,这时候多考虑一下你自己不过分吧?世上有这么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永不停息,根本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完的!”
“这不是放弃,而是选择,”梅长苏带着笑意回道,“人总是贪心的,以前只要能洗雪旧案,还亡者清名,我就会满足,可是现在,我却想做的更多,我想要复返战场,再次回到北境,我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尽可能地复活赤焰军的灵魂。月绫,我已经当了整整十三年的梅长苏,却能在最后选择林殊的结局,这于我而言,难道不是幸事吗?”
月绫悲伤道:“林殊,他早已战死了,你忘记了吗?我千辛万苦救你,只是想让你活下去,而不是…况且,以你现在的状况,你连梅岭都无法到达,你这是自杀…”
“聂铎带来了两株冰续草,”梅长苏低声道,“此草不能久存,蔺晨一定已经将它制成了冰续丹。是吧?”
“你怎么知道的。”月绫疑惑道。
“发生在苏宅的事又怎能瞒住我。”
月绫深吸了两口气道:“你知道也没用,我是不会同意给你的。”
梅长苏静静道:“你的心情,我很明白。可月绫,你也明白我的心意,战死沙场或者是我最好的选择,也免得你和太子哥哥被梁王为难…”
此时高湛在不远处焦急等着,似有事,梅长苏见状示意月绫,让其上前。高湛在月绫身边低声说:“梁王要宣见几员武将。”
月绫不由心烦,暗道:“他又要干什么”,又看看殿内忙碌的祁王,也趁机想结束与梅长苏关于冰续丹的事,便转而说道:“别去烦哥哥,我去见见他。”
来到梁王寝宫,月绫开门见山直问,梁王要见武将的缘由。梁王吼道:“朕做为一国之君,难道还不能安排统帅之人了吗?”
月绫冷笑,“梁王真是为南梁着想的吗?”
梁王眼神有些闪烁,但仍坚称是。
“哼,是不是梁王你心里明白,你看看你见的这几人,不是阿谀奉承之人,就是贪生怕死之流,你这是准备要将南梁拱手让于大渝吗?”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顶撞朕的?朕看中这些人也好过那个苏哲,你告诉他,让他别想这个主帅之位!”
月绫疑惑看着高湛,心说这刚在大殿上说的事,这么快就传到南梁耳中,高湛上前恭敬道:“越妃向梁王举荐了献王。”
“高湛,你…”梁王吃惊盯着他。
月绫长叹一声,“父皇,终是老了,这南梁还是交给哥哥吧!”
“逆子,你这是准备要逼宫谋反吗?”
月绫淡淡说道:“如今,也就献王之流依附于你,还需逼宫吗?”
“你…你们…”,梁王气的用手捂着心脏。
“父皇,就禅让安心做个太上皇吧,你这身体静养三五年不是问题,别在折腾了,别把哥哥对你的那点父子之情消磨殆尽了!”
“逆子,逆子们啊…”梁王哭着拍着桌子叫道,月绫转身对高湛说道:“去宣太医,梁王因忧心战事,气血攻心。”
片刻太医赶到了偏殿,言皇后听信也急冲冲赶到,可听到寝宫内梁王那气急败坏的吼叫,还是胆怯了,迟迟不敢进殿内。月绫淡淡对她说道:“梁王这年纪不易情绪波动,还是让他能静心安睡为好。”
言皇后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事不可,这怕会给太子留下污名的。”
月绫也明白,叹息无助扶额,言皇后却似要表明态度般,主动说道:“公主莫急,要不让言侯劝劝陛下吧!”
“他哪是如此听劝的!”
高湛在旁低声劝着:“公主,皇后所言甚是,让言侯一试也未尝不可。”,月绫终是点头,派人请来言侯与之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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