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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的烦恼（上）
□□办公室的大门“笃笃”响了两声，正在低头整理文件的花江老师抬头道：“请进。”
大石推开门进去后随手把门关上，花江老师看到他顿时喜笑颜开，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下：“恭喜啊大石君！学校方面已经知道你通过初试了，这里是刚刚从海外招生办公室传回来的，好好把握，老师对你有信心！”
大石连忙向老师鞠躬致谢，然后接过一张刚刚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纸，新鲜的油墨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纸上的信息都是英文，言简意赅地写明了复试的时间和地点，直达公交线路以及注意事项，例如必须着装得体等。
终于到这一步了，离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只差一步之遥。
可是，这个日期……大石微微拧起了眉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花江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是疑惑：“怎么了？你不高兴么？”
大石连忙回答：“不，老师，我很高兴。只是这个时间地点……我得抓紧安排。”
“那是自然的。”花江老师喝了一口玫瑰花茶，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记得你还是网球部的副部长，今年网球部打进全国大赛了是么，比赛日程定下来了没有？”
“定下来了。”大石回答，“8月14日在去年的冠军学校立海大附中举行抽签仪式，8月17日正式开赛，赛程一共四天，如果不出意外8月20日结束，举行颁奖仪式。”
“这样么……”花江老师明白了，“你复试的日期正好和比赛冲突了是么？”
大石收起了传真：“是的，而且我是双打选手，如果是单打选手可能还好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手冢很快就能回来，我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些事情。”
花江老师认真地打量着自己这个出色的学生，轻声道：“大石君，老师知道这么说你心里可能会不太好受——这么多年了，打进全国大赛确实很不容易，但是和你自己的前途相比，这恐怕算不上什么。凭你的成绩，以东大医学系为跳板去国外深造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今年正好有相应的海外合作项目，机会难得，作为长辈，我还是更希望你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学业上。”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大石站起来鞠了一躬，顺便瞟了一眼旁边的桌子上新鲜出炉的暑期英语补考成绩单，然后把椅子推回原位，转身离开。
当大石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菊丸正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刻凑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大石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家搭档一眼：“低空飞行，涉险而过——我说英二啊，就算不考虑禁赛的问题，也麻烦你为自己的升学考试操心一下好吗，这样下去明年你上不了青学的高中部怎么办？”
菊丸眼神飘忽左顾右盼：“那什么，不是还有大半年么，实在不行到时候叫不二抓着我补课，肯定没问题的！”
大石想起刚放暑假的时候不二找自己大吐苦水就想扶额：“你之前还不是抱怨他给你补英语的时候不会抓重点害得你考砸了？结果还不是借了我的笔记去临时抱佛脚。”
菊丸顺势爬杆使劲拍马屁：“那是那是，说明你笔记做得比他好啊，名列条目都写得清清楚楚，复习起来也省劲，不二的笔记本都是东一条西一条，也就他那个智商爆表的脑子才看得懂自己写的什么玩意儿……”
“你这话千万别让不二听见了，不然他肯定过来拧你的耳朵骂你没良心。”大石叹了一口气，拿出传真交给菊丸，“我这边的事情也有结果了，8月17日去东大复试。”
菊丸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吗真的吗？！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的！”
大石看着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面试的时间是8月17日。”
“我知道呀？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菊丸疑惑地眨了眨眼，忽然反应过来：“诶不对啊！那个时候不是全国大赛的开赛日吗？！”
“是啊，所以……”大石脸上浮现了一丝愧疚，“去东大复试至少要两天时间，全国大赛……我可能赶不上了，对不起。”
“怎么这样……”菊丸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抱着膝盖蹲了下来，如果他真的是一只猫，这会儿肯定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大石陪着他坐下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暑假期间的教学楼虽然不至于变成寂静一片，但是和上学的时候相比人流量减少了很多，所以两个人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坐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来打扰。
第三年了，对于他们这些即将升学的高年级学生来说，今年的全国大赛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其实走到这一步，他们已经刷新了青学历年来的最好战绩，过去两年由于赛程规定，他们只能遗憾地止步关东四强无缘全国，而今年他们拿到了关东亚军，和两连霸的立海大打得难舍难分，显然如今的青学拥有史无前例的最强阵容，如果要冲击荣耀的顶峰，今年的希望是最大的，而且，往后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么多年来，青学一直都是单打选手富余而双打选手稀缺，如果在这种时候青学仅有的一对实力稳定的黄金搭档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如果让队员放弃学业上的前程似锦，去争取一个国中生级别的全国团体网球比赛冠军，怎么想都是不划算的。
所以菊丸郁闷的要死，以前他也经常跟大石撒娇闹腾，不管吵架的理由多幼稚最后基本都是大石哭笑不得地给他让步；可现在他想生气都生不起来——俩人从国一开始组双打，每次输了比赛就跑去集装箱反省，各种磕磕碰碰吵架冷战都磨合过来了，终于从阵型都维持不好的菜鸟成长为威名远播的黄金组合，眼看就要踏上全国的舞台，却因为这样的理由被迫提前谢幕，简直欲哭无泪。
……可是他怎么能为了实现第一双打的心愿，就强迫搭档断送自己的前程？
与此同时，网球场。
河村看林袭搬着一摞堆得比自己脑袋还高的箱子走进来的时候赶紧上去帮她卸货：“哎呀，你怎么又一个人搬这么多，万一掉了砸到自己怎么办，很危险的！”
林袭一脸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这点重量我知道怎么保持平衡。”嘴上这么说着，手上还是很老实地把东西都放下，左顾右盼，“嗯？大石学长和英二学长不是去查补考成绩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越前颠着球慢悠悠的地路过，一歪脑袋：“不知道，该不会没通过吧？”
“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按学校规定要是暑期补考还不及格就要取消一切社团活动继续补习，然后参加开学补考。”乾哗啦啦地翻本子，“不过刚放假的时候不二不是抓着菊丸去他家恶补了一段时间么，还借走了大石的笔记，不至于翻车吧？”
他话音刚落，菊丸有气无力的声音就从外面飘了进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乾……过了过了，低空飞过，全国大赛我没问题了。”
乾合上了笔记本：“哦，那很好啊！嗯？大石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菊丸一脸沮丧地瞥了他一眼：“他去龙崎教练的办公室了，说还有别的事情，叫我们自己先练习。”说着活动活动筋骨就去外面跑步热身了。
一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越前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气氛：“不对劲，很不对劲，如果是以前英二学长考试过关肯定乐得一蹦三尺高然后抱着我不撒手了……哎哟！”“就像这样？”桃城坏笑着从后面一伸手将他薅进怀里使劲揉搓，疼得越前嗷嗷直叫：“桃学长你手劲太大了！想勒死我啊！”
经过这么一闹腾气氛轻松了许多，众人笑完了便四下散开去做自由练习了，林袭看看他们，又看看还在外面闷头跑圈的菊丸，最后望着教学楼的方向若有所思。
下午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大石一直没有回来。
林袭收拾好东西把网球场和社办的门都锁好，背起自己的小包和大石的网球包走进了教学楼，数着门牌一个个找过去：“三年级□□的办公室在哪来着……啊，就这个。”她抬手正打算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先开了，大石正好出来，看到她过来也是一愣：“怎么了，你也有事要找老师？”
林袭摇头：“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下午的训练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大石先是一惊，随后释然，“刚才跟教练谈了太多东西，没注意到时间……今天部活没什么问题吧？”“没有，就是英二学长情绪不太对劲，但是他说补考已经过了呀，怎么了？被英语老师教训了？”
“不是这个原因……”大石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接过自己的球包背上，“说来话长，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东西咱们就一起回家吧。”
林袭点点头：“好的。”
出校门后俩人沿着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路线一路往家走，自从暑假进了网球部做临时经理，林袭就不知不觉地改掉了出门必坐公交的习惯，并不是她大彻大悟终于意识到懒癌得治多走路对身体好，而是因为对门住着一个早起早睡生活特别规律而且还贼有耐心的家伙天天早上准时过来按门铃，逼得她也不得不跟着调整生物钟，而且在大石看来公交钱是完全没必要浪费的，于是林袭也只好老老实实跟着人家走路去学校，久而久之居然也就习惯了。
所以说环境影响人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林袭每天睡眼朦胧爬起来洗漱的时候都很后悔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把住所安在越前家旁边，这小屁孩也是个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落后分子，绝对不会大清早跑过来打扰她睡懒觉。
一路上大石大概阐述了一下复试的事情，林袭一听就明白了，这种事情每个升学阶段的孩子都会面临，兴趣和前途永远是一道摆在所有人面前的难题。而更多人其实根本没得选择，不过是在少得可怜的道路中挑一个看上去最好的。
“如果去复试，那全国大赛的前两天就肯定赶不上了。但是放弃复试以后恐怕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大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林袭，“你觉得怎么样比较好呢，林？”
林袭仰头看了看一碧如洗的天空，呼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你实在不该来问我的。”然后她转头看着大石，“因为我给出的回答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大石轻叹：“是么……”
林袭把滑下去的背包带子往上提了提，问道：“老师没有给你什么建议么？”
“他们都希望我放弃比赛，专注学业。”大石抿起了嘴唇，“你呢？也是一样？”
林袭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大石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
沉默良久之后，林袭很轻很轻地开了口：“这话你听着可能会不太高兴，但我个人觉得，如果这份选择涉及前途的话，人还是自私一点的好，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大石讶异地看了她一眼，几个小时前花江老师也说了差不多的话，而她们的神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当他们经过那个熟悉的街头网球场时，林袭听到一声不大不小的抱怨从楼梯上面传出来：“喂！你们怎么又来捣乱了！”
这个声音不是杏妹妹吗？她遇到麻烦了？
林袭连忙跟大石说了句：“我上去看看。”然后撒腿就往往楼梯上跑，等她爬到最上面一眼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忍足翘着二郎腿坐在休息的椅子上一脸看戏的表情，看见林袭气喘吁吁地爬上来连忙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上“嘘”了一声，然后坏笑着指了指场地内。
林袭顺着他的指点看过去，正好就瞧见某位光芒万丈壕气冲天的大爷抱臂站在球场里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眼神轻蔑地扫过周围一圈累得东倒西歪的路人：“这种地方有什么好来的，实力如此差劲，你去看自己的队员练习水平都比这高多了吧？”
橘杏气得直跺脚：“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跟着爬上来的大石被“尸横遍野”的画面震惊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林袭已经火冒三丈撸着袖管冲进球场了，厉声喝到：“干什么你这个臭流氓！放开那个杏妹妹！”
迹部眼角一抽，手里的球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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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给副部长开了外挂让他直接跳过高中去申请大学了……啊？怎么着？我就偏心啦！我才不会承认我压根不知道日本申请高中和大学的流程才瞎几把乱写的！（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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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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