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母妃——万贞儿

作者:夕照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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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化元年的七月,正是京都炎热的季节。阳光肆无忌惮地铺洒在大地上,花草,树叶也都失去了往日的傲气,低着头闪躲着灼热的炙烤。
      贞儿怕热,昭和宫宫门深闭,殿门虚掩,珠帘低垂,蕴静生凉。榻前的景泰蓝的大瓮里几块冰雕正悄悄地融化,偶尔发出一两声解冻的轻响。
      纳凉风轮静静地送出一丝带着香气凉风,让人们感到了一片清凉舒适。贞儿斜倚在玉簟铺就的凉榻上,半寐半醒。这几天她总是感到身上软软的,心里烦烦的,做什么都缺了精神,就想这样好好的躺着。王皇后亲自来了几趟,问询了一些宫中杂事的处理,贞儿还是懒懒的。王皇后特派人准备了这些防暑的东西,让她好好休息。
      玉蔓端着一碗浇了蜜的鲜杏酱进来,这是贞儿这几天特别想吃的。嗅到这沁鼻的青青酸酸的味道,贞儿的睡意和烦躁顿时消失殆尽。
      她慢慢地坐起来,接过玉蔓递过来的青玉描金提花碗,贪婪地大口吞咽着。赫然间,她又马上掩住了口鼻,开始弯腰做呕,联串地发自身体深处的一声声的痛苦呕吐声,令人顿生隐侧之心,并为之惊骇。
      玉蔓忙接过小碗,扶住她弯曲的身子:“怎么啦?贵妃姐,看您这几日身乏力疲,吃什么吐什么,还是让御医过来搭个脉看看吧!”
      片刻,贞儿微微平静了一下,慢慢抽出丝帕轻柔地擦拭着嘴角,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羞喜,她柔声低语说:“也好,那个该来也没有来,正好让太医把个脉吧!”
      “该来的没有来?”玉蔓重复着贞儿的话,马上恍然大悟地跳了起来:
      “贵妃姐,多长时间没有来了,该不是……”
      贞儿点点头,脸更加红了,红的如暑日碧绿中的一朵似火的红石花,花蒂上带着青涩的小石榴温润的开着,恬静地笼罩在母性的光环中。
      看着贞儿羞怯而满意的神情,玉蔓的微眯的笑眼中却偷偷地掠过了一丝失落。哎!贵妃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正在上朝的见深,听到太监梁芳在耳边嘀咕了几句后,掩不住心中的喜悦溢满了白皙的脸庞,凤眼烁烁,龙眉飞舞,恨不得向天下高喊一声,让全国人们都知道。
      “朕有孩子了,朕要做父亲了!”
      草草听完大臣的奏疏,赶忙宣布退朝,还未等值班太监宣布退朝,皇上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朝堂的大臣们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这个一贯少年老成的皇上,为什么突然改了性情?
      冲出了奉天门廊下的见深,心像蓝天一样清澈,像阳光一样的温暖,像天空中欢叫小鸟一样的喜悦。一种男子汉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冲着广阔的天空大声呼喊:
      “朕,要做父亲啦!”“朕,要做父亲啦!”
      喊毕,迈开长腿,大踏步地向昭和宫冲去。抬着御辇的,撑着黄盖羽扇的,提着香炉物什的太监和跨着刀剑的卫士,在后面急急追赶。御辇上的“叮叮当当”悦耳的风铃,太监与卫士的七零八落,顾东丢西的狼狈,引得众多太监和宫女远远的驻足观看,称奇不已。
      太监梁芳穿着蓝色的长袍,拿着一支常年不离手的拂尘,小跑着紧紧地跟在见深的身后,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皇上,您慢走,您老人家慢点。”又转过头对跟着身后的徒弟,韦兴道:“快快,到昭和宫报知贵妃娘娘。”韦兴挽起灰袍,撒腿向昭和宫跑去。
      “贞儿!贞儿!”人未到,昭和宫已回绕着见深欢悦地叫声。
      这时的昭和宫的安禧殿热闹十分。得到消息来送礼与道贺的人来人往,忙得玉蔓和寒絮迎进送出。贞儿半卧在床榻上,靠着浅紫底的荷绿菊花的引枕上应付着,几个妃嫔或真或假,但都笑靥如花的恭祝着,当见皇上急急的闯进来,几个妃嫔忙上前施礼后识趣地退避出去。
      喧闹的安禧殿一下子就寂静了许多,贞儿也长舒了一口气,见见深匆匆走到身旁,刚动身准备下床施礼,早已被见深重新按在引枕上。
      贞儿穿着湖绿色的白荷花的锦衣裤,乌黑的头发随意挽了一个坠马髻斜斜的懒在肩头,绯红的脸腮衬托着淡绿更显得妖娆美艳,秋波似的双眸,荡漾着初为人母的幸福柔和的光晕,粉红的双唇又勾出一道迷人的羞涩。
      见深看见这样的贞儿,高兴,心疼,怜惜。他轻轻地坐在床沿握着贞儿的手,眼光柔柔地绕着贞儿:
      “贞儿,咱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贞儿羞怯地点了一下头,见深更紧的握住贞儿的手。
      “真的?”
      “太医把脉说已二个月有余……”贞儿又点了一下头。
      陡然间,见深站起身将贞儿揽紧,双手插入贞儿的腿下,弯腰将贞儿抱入怀中站直,在贞儿的惊呼中,打横里飞速旋转起来。贞儿的长发飘飘,见深的袍角飞扬,低沉的笑声和开心的娇笑在安禧殿内交接纠缠。
      片刻,他轻轻地把贞儿放在床榻上,低下头看着贞儿含着喜泪的双眸,忽然想起了什么,切切地问:
      “贞儿,,太医可有何叮嘱?”
      贞儿点点头轻轻地说:“太医说了,怀孕多注意休息,不要太操心就是了。”
      “那好,就让皇后多操心吧,,有事与母后多商,不要来打扰你就是了。”见深点头说。
      贞儿又轻轻地拉住见深的手:“深儿,贞儿还没有那么娇气。只是这一段时间贞儿不能侍奉皇上,深儿多到皇后和珍妃,邵婕妤处走一走,邵婕妤温温舒雅,乖巧懂事,知情趣,懂进退。那几个年轻的美人也温柔可人,如果她们也有喜,岂不是双喜临门。……唔……”
      见深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吻上贞儿的双唇,阻止她的话语。一边吻一边喃喃地叫着:“贞儿,我的好贞儿,深儿哪儿也不去,……”
      贞儿的脸刹如三月的桃花,她早已迷醉于他的脉脉温柔中,时间已在他们的心中甜蜜地静止了。
      玉蔓悄悄地退出安禧殿,泪水慢慢含在双眸中,她默默地站在庭院中,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把泪水偷偷地攒了回去。虽然,早已习惯他们的亲密,习惯了自己的深儿哥对贞儿的脉脉温情,但这样旖旎的场景,永远是她心中的痛。苦涩的泪水与其说是因为自己的可怜,更不如说是为自己深儿哥地不值。

      见深依旧天天太阳落山后,来到昭和宫。每每过来,看到在贵妃榻上静养的贞儿,都要俯下身来将脸贴在贞儿平伏的小腹上,带着幼时的一丝熟悉的气息认真地倾听着。贞儿看到他如此的神态,总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着他的那头乌黑的头发,嘴角含着母性欢欣的微笑:
      “现在,哪能听到什么啊!”
      见深伸出手,抚摸着贞儿平坦的肚子:“不管能不能听到,吾儿总能感觉到他的父皇在爱抚他,疼他,连同他的母妃。他一定会高兴地在里面咧着嘴笑。”
      贞儿抿嘴一笑:“看那个嘴,越发会说了。”
      见深脸一下子急成了绯红,伸手拉住贞儿的手,捂在胸口:“贞儿,你来摸摸深儿的心,看他是不是为你跳动?”
      贞儿羞得脸上飞霞晕浓,慢慢地把手抽了回来,不好意思地说:“这些日子贞儿不能服侍深儿,深儿也不能老这样陪着贞儿,不如去其他娘娘处可好?”
      见深—听,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片刻,轻轻把贞儿揽入怀中:“贞儿不要撵深儿,深儿只想静静的陪在你的身边,好吗?”
      贞儿窝在他的怀中,倔强的摇摇头。见深长叹一声:“好,今天好好陪陪你,明天深儿就听贞儿的话。”
      贞儿莞尔一笑,伸出手搂住了见深的脖项子,在他的耳畔轻轻地说:“这才是一个乖孩子。”
      见深的脸一红,心跳加速,更紧地搂住贞儿,热烈的亲吻落在贞儿裸露的肩胛骨和锁骨上,贞儿不禁身子僵了一下。片刻,见深的吻慢慢从火热转为蜻蜓点水,又慢慢地停在她的耳边,缓缓地长出一口气。扶着贞儿躺在床榻上,他静静地躺在贞儿的身侧,用那怜惜的目光看着身侧的贞儿,慢慢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夜已阑珊,半弯幽月挂在天际,朦朦胧胧仿佛笼上一层如烟的薄雾,浓浓的热气未退去,贞儿胸口凝滞,疲惫虽已缓解,睡意却也淡去。蓦然睁开双眸,轻抚着微微凸起的腹部,一阵沉寂之后,眼角温热的液体悄然滑下打湿了绣枕。她反侧之间,静默凝视身畔熟睡中的见深。
      淡淡的月华,如同银纱倾洒,透过蒙蒙的烟霞色的轻纱轻伏在他的脸庞上,笼起一圈宁和的光晕。嘴角和眼角仍掩不住外溢的喜色,那原本略带稚气的脸上,不知何时充盈了让人陌生的成熟。贞儿心中怔忡间,浓密漆墨般的眼骤然睁开对上贞儿的双眸,嘴角上那轻轻浅浅的笑意,在触及到她眼角的泪水时淡淡的逝去。
      “为什么在流泪?”他浓眉纠结,微露着丝丝担忧。
      贞儿轻轻的摇了摇头,见深心中困惑,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唇齿顺势蔓延至她的眼角,吮去了贞儿溢出的泪水。
      贞儿慢慢抚上见深的手背,长叹一声:“贞儿可能久孕多思,想起了许多过往。青州家乡的老房子,房前房后的小小的紫色雏菊,还有那漫天的晚霞。”
      见深将贞儿散在眼前的几根碎发,轻轻拢在耳后:“贞儿,想爹娘了。这都是深儿朝政繁忙疏忽了,原该早就安排寻找他们老人家。明日朝上与万安商量一下,看如何寻找。好让你们家人早日团聚,以慰贞儿之心”。
      “是贞儿僭越了。”贞儿微微低眸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如果宫中怀孕之人都有如此要求,深儿又将如何应酬呢?这事贞儿应该只放在心中才是。”
      见深一听,双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怜惜的光芒:“贞儿,她们的要求,只能按宫规去做,而你不同。你身怀龙裔,与家人团聚不为僭越,再说,在这宫内有谁可与你相比?不要说寻找自己的亲人是为人之孝道,即使,贞儿要深儿的一切,深儿也不会犹豫的……”
      话还未说完,贞儿早已伸出纤纤玉手牢牢地捂住了见深得嘴,娇嗔道:“又开始没把门儿了,如果让外人听去,又要惹下天大的麻烦了。那些御史嘴如刀,话如锋,何苦去惹他们?”
      见深伸出手,把贞儿的手放在了心口上:“贞儿放心,在外边深儿还是有把门儿的,只是让贞儿明白深儿的心才是。”
      贞儿温情地点了点头,斜倚着他。庭院里从太液池飘来的荷花的清香,萦绕鼻尖,久久不散。
      没有几天?一道好消息传入宫中,那就是万安找到了贞儿的爹娘及弟妹。
      原来,在贞儿夜访万安之夜,万安回到内宅和内妾提起了万贞儿之事,不想,万安的内妾听后甚为惊诧。她告诉万安,自己现在的父母,乃是养父母,其亲生父亲,姓万,山东人氏。父亲应亲戚获罪被牵连,遣到四川,因为生活艰难,亲生父母将自己送与现在的养父母,故而自己不姓万。而且,曾经听当年亲身母亲提起,自己有一个姐姐,小小的年纪被送入宫中,多年渺无音信,自己是父母在四川所生。
      万安一听,很是高兴,如果自己内妾的姐姐的确是万贞儿,等到太子登基,那么对自己的前途大有益处。于是,马上让内妾遣人送家书回四川问讯此事。然,内妾的亲生父母,已从原地搬到他处,经过多方的寻找,才在邻县找到。方知道其母已去世,问其父万贵,果然有一女,早年送入宫中,名叫万贞儿。
      听到此消息一个万安,似乎已经看到了仕途的光明。他万万没有想到,老天开眼,让自己遇到如此巧的事情,而且,在朝堂上皇上还让自己督办寻找贵妃亲人之事。现在自己也算一个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了。万安马上写奏折,奏知皇上。
      当天,贞儿就在见深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乍然听之,贞儿亦是即喜,且悲,且忧。
      喜的是自己的亲人仍旧有人健在,自己又有了二个兄弟一个小妹,小妹就在身边。悲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却早已离开人世,而自己未尽一点孝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夕阳下的一抹身影,那茕茕烛光下的一道道泪痕,永远成为彼此揪心的诀别,定格在了贞儿深深的记忆中。忧得是,已经将近三十年了,真不知父母兄弟怎么样了?那个离别的夜晚,牵着自己的小手不放的弟弟,又是怎样撑过那些艰辛的时日。特别是听说,亲妹早已嫁给万安!又莫不感叹命运的奇特安排。想起那个夜访万安之夜,亲妹就在身旁,又有一丝擦肩而过的遗憾。
      万安是皇上过去的侍讲,为人倒也算踏实机智,虽无大才,将来倒也是皇上的一个帮手,如今说来也是娘家人,如其身居朝堂,总比自己独自一人无依无靠踏实了许多。
      贞儿悲喜交集深深地给见深跪下,见深忙扶抱起贞儿说:“贞儿万万不可如此,深儿还准备明日下旨,封赏你的父亲,奖赏他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女儿。连带也加封你的弟弟和妹妹,封你的妹妹为正四品,奉仪夫人,允许她随时出入内苑与你相见,已慰贞儿思亲之心。贞儿,你看如何?”
      看着如此真挚的深儿,感念着他对自己的圣恩,但又耽心皇恩对母家的封赏会引起大臣们的议论和不满。贞儿犹豫了片刻,握着见深的手摇摇头说:
      “找见亲人,贞儿就已很满意了,贞儿不求给他们多大的封赏,只求他们能平安无虞就好。”
      见深看着在不安和耽心中徘徊的贞儿,轻轻扶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花梨椅上,贴着她的耳朵,悄悄地说:“贞儿且放心,好好养胎。以后不管怎样,深儿都会确保你母家得平安。”
      贞儿的眼眶慢慢的湿润了,她含泪依在见深的怀中,点了点头。

      皇上恩赏贵妃娘家的消息,如阵阵熏风吹遍了皇宫内苑。清宁宫的慈懿太后,仁寿宫的皇太后,纷纷遣人送上贺礼,恭贺贵妃找到了家人。然而,皇上为此事,如此大肆封赏贵妃母家,又让皇太后陷入沉思。
      皇太后眼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善待比自己还大两岁的贵妃,可谓五味杂陈。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依仗着孙太后承欢的宫女,如今会掀起如此大浪。
      想起以往,皇儿为她,跪在先太后宫外脱衣摘帽不想做太子;新婚之夜为了她,让皇后独守洞房;结婚三天封其为贵妃,并为她废了刚进宫一个月的皇后;倾倒了历朝历代,从而引起朝野上下的一片哗然。但让她还略感心慰的是,皇儿并未册封万贞儿为皇后,并依宫规选了秀女。如今的后宫处处美女充栋,鲜花艳艳,香风细细。看着皇儿虽然多多看顾万贞儿,后宫各妃倒也相处妥贴,平安无事。想那万贞儿堪堪已到人老珠黄之际,自己那颗悬挂的心稍稍放下一半。只盼望皇后或其他的嫔妃早早诞下皇儿,也不负先皇的临终嘱托。
      万万没有想到心患疾病,亦是半老徐娘万贞儿会忽然怀孕。如果诞下皇子,想起先皇的临终嘱托,这个宁和平静的后宫又要波澜再起,而不得安宁。哎!真不希望此类事发生啊!
      想到此,皇太后如坐针毡。她侧身对贴身宫女凝心说:“速召太医院院首董太医见哀家,”凝心答应了一声。匆匆下去。
      将近一炷香的功夫,白发苍苍的董太医,施礼后站在皇太后的座前,皇太后看了一下凝心,凝心挥挥手,殿里侍候的宫人纷纷退下,殿门轻轻关上。
      皇太后打量着眼前已经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长叹一声说道:“董太医是太医院的院首,历经三代君王,百般磨练,医术高超,今天哀家请你来仅是问询一下,贵妃的身体可否痊愈?”
      董太医听到太后召见,心中不免七上把下,当听之问询贵妃娘娘的身体时,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面带喜色禀道:“贵妃娘娘的身体基本稳定,只要好好将息,并无甚大碍。”
      “那怀皇嗣可否对贵妃的身体有碍?”
      “依臣看来,贵妃娘娘的身体先天敦厚,后天又习武练身,怀孕后只要多加注意,并无大碍。”
      “那么,太医可知,贵妃怀孕是皇子还是公主?”皇太后急急地问,
      董太医微微一愣神,心中明白了几许,他微一躬身道:“微臣只能把脉询诊,关于是皇子,还是公主,微臣无切实把握。”
      皇太后听后微微点头,沉默片刻后说道:“贵妃养胎就由院首亲自打理,贵妃的心痛病也要及时用药,贵妃的身体要紧。”
      董太医惶惶道:“治心痛病的药理,不利于胎儿……。”
      皇太后淡定地—笑:“皇帝还年轻,后宫妃嫔众多,皇后更年轻……,贵妃身体如果有什么闪失,哀家与皇帝决不会轻饶于你。”
      董太医虽然出入后宫多年,见多识广,但听太后之言还是冷汗浸透了后背。知道吗?那是皇家的子嗣,是一个小小生命呀!医者医人病,续人命,不是……。董太医抬着老花眼看了这个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一眼,微微跪在坚硬冰冷的地上:
      “臣谨遵懿旨,尽以贵妃娘娘的身体为重。”
      皇太后微笑道:“院首,哀家这几年也身体多病,身边正缺一个医者,听说太医的令子医术高超,正可让他进宫帮助给哀家调理身体,董太医你看是否妥当?”
      董太医—听不禁喜上眉稍,忙向叩头:“谢谢太后的提携,臣自当不负太后的知遇之恩。”
      皇太后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之上,懒懒的说:“罢了,你回去吧,哀家也乏了,以后有何不妥之处,速禀哀家。”
      看着董太医,消失在殿门口的身影,侧耳倾听着从昭和宫的方向传来的丝竹乐声,皇太后长叹一声,心中暗暗地盘算。现在也只能是走着看,看的走吧,是福是祸谁人可知?
      凝心明白皇太后的心情:忧喜参半,是亲情是顾虑。今后将何去何从?太后无法选择,也不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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