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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穆小侯爷
45.穆小侯爷
程宝枝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孙悟空,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行山之下动弹不得。可是又觉得好温暖,感受不到一点风吹日晒,就是有点沉。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阳光透过窗户纸洒在地上化作一方白影,迷迷糊糊地想着天亮了,正准备起身穿衣服,忽然摸到自己胸前挂着一直手,吓得她立马困意全无,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放慢动作慢慢回头。
“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你你——”
“嗯?……”江七夕没有动,半张脸埋在臂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懒洋洋的一声,拖了个很长的尾音。
程宝枝从床上蹿起来抱着被子坐在床尾,战战兢兢地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床上的江七夕。
身上的被子一半被撤掉,微凉的寒意立即侵入了薄衣,江七夕总算肯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眼。水汪汪的眼睛稍稍一转看到了程宝枝,他单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另一只手插进发中顺着额上的散发往后顺去,一双迷离的眼带着湿润的倦意对着程宝枝微微一笑。
“宝枝,早啊。”
早你个大头鬼啊!!
……不过,风光挺好看的。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怎么了么?”他懒洋洋的问道,带着些许鼻音可爱的紧。
程宝枝刚才是受到了惊吓,一大早在精神最放松的时候猛地看到自己床上多了个人,是个人都会有激烈的反应。待她冷静下来,神色稍稍缓和了些。
“你怎么不在自己的床上?程宝枝知道他从没有梦游的毛病,所以很是奇怪。
江七夕歪着头迷迷糊糊地问:“以前不也是这样的么?”
从前他们就睡同一张床,虽不是同被而眠,可眼下程宝枝的问题却让他觉得很奇怪。
程宝枝一愣,有些哑口无言。可是可是,可是现在怎么能和从前相提并论呢?程宝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觉得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就是不妥。
见程宝枝犹犹豫豫不说话,江七夕凑过去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程宝枝僵着身子不说话,她哪里还有一丝睡意,抿着嘴迅速下了床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待程宝枝端来脸盆毛巾,江七夕仍是眯着眼睛衣盘腿坐在床上不知是在想什么看什么。
“宝枝。”
程宝枝背对着他,嗯了一声。
“你在生气么?”
程宝枝手上的动作一顿。
“为什么?”
“我没有生气。”程宝枝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上那双淡淡的双眼,“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程宝枝说得很委婉,她不想把事情弄得更尴尬。
江七夕的表情淡淡的,不温不怒,也没有惊讶和难过,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一样。
他从被子里拿出了一只粉色的钱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叠得好好的纸。他打开纸,纸上的折痕很重,是被反复折叠了好几次留下的痕迹。
“你是说这个么?”
程宝枝心里一惊。
对于这封休书程宝枝不愿意被他看到,毕竟是她用了卑劣的手段骗得江七夕在纸上写下了名字。
“我从不记得我写过这样一封东西。”他淡淡一笑,忽然把休书撕碎了,“你刚才说什么?”
程宝枝自知理亏,无法对他生气,可又觉得憋屈得紧。所有人都自说自话从不考虑她的情绪她的想法,被迫她不能反抗地接受一切。
她好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我去楼下等你。”
江七夕注视着她的身影直至离开,他的脸上敛去了所有表情,垂下头散落下来的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下意识地抚上左手手肘上的一道可怖的伤疤,曾经这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把衣袖浸染得十分透彻。
几天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淮阳县。
一路以来两人似乎十分有默契地不再谈论先前那件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江七夕对她仍旧十分亲昵,反倒是程宝枝感觉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浑身上下哪里都觉得不对劲。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她到了淮阳县。
淮阳县属陈州,而传说中伏羲女娲捏土造人的故事发生地就在淮阳。
淮阳县十分热闹,白天的街上无论老人小孩还是年轻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种幸福似乎是会传染一般,渐渐驱散了萦绕了程宝枝好几日的阴霾,总算心情好了许多。
前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人群突然向着两边井然有序地分别排开。程宝枝被糊里糊涂推搡着站到了边上,好奇地垫脚张望着。
一辆马车徐徐从另一头朝这里驶了过来。马车四面用的都是上等的丝绸包裹,镶金嵌玉好不精致华丽。拉马车的高头大马也非普通的骏马,前后各有两队人马开路。看这排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大官,可是如果是官员用这样的排场未免太奢侈了似乎有点不太合适,除非是有极大的靠山才敢这般招摇过市。
“听说那是穆小侯爷的马车,果然气派。”
“娘,娘,那辆马车真好看!”
“呸,我去过京城,听说过这位穆小侯爷的名声可不大好呢。”
“诶,你小声点,要是被听到了可是要吃板子的!”
……
穆小侯爷?虽然在京城住过些日子,可程宝枝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其实程宝枝没听到过穆小侯爷的名号也是有原因的,那段时间他不在京城,京城了又出了其他事情,自然就没有人提到他了。
程宝枝回头,似乎是想问江七夕认不认识这个穆小侯爷。接收到程宝枝好奇的眼神,江七夕温和一笑,冲她点点头。
“穆清石,穆小侯爷,从前见过一两次。”江七夕拉着她挤出人群,贴着街边的墙缓步走着,“是过世的太子妃的弟弟。”
太子妃……一提到太子妃程宝枝立马就想到了太子。
“穆小侯爷曾经在京城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除了嫖其他都沾上了。但因为有个做太子妃的姐姐,所以基本没有人敢惹他。”
“哦,是个螃蟹啊。”
江七夕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就是喜欢横着走路,所以叫螃蟹。”程宝枝眨眨眼,“不像么?”
江七夕认同的点头,“很形象。”
“你刚才说的是曾经,那现在呢?”程宝枝问。
“从小他就与他的姐姐关系甚好,许是太子妃的死对他产生了影响,自从一年多前太子妃逝世后他稍有变化,算是稳重了许多。有时会被派遣到各地去处理各种事宜。”
程宝枝了然地点点头,“男人嘛总需要经历些伤痛来使自己成长,如果他真的是痛改前非也挺好的。”只是……看这马车的华贵程度,程宝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七夕明白她的意思。他抬眼遥望了下驶远华贵马车,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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