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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我抽回手往脸上一抹,随即攒出一抹笑意,对着半蹲着的离渊道:“我相信你!”
离渊听到这句话后放下心来,幸好她愿意相信自己,幸好他还有机会去弥补他所有的过失。
本君心里没那么难受了,但是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多。天地书所记载的应该是没有错才是,但为何我自己却是没有丝毫的印象。
七万年前的神魔大战我倒是有所听闻,但那时候我明明记得我已经离开了墨殊宫,回到凤园去做逍遥帝君了才对,且这七万年也都在凤园消磨时间……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丝毫都想不起来,头又隐隐作痛,脑海中不断闪现零星的片段,却是天地书上离渊手执画念,直抵我心口的模样。
我模糊着眼睛,看向蹲在我面前满眼紧张的离渊,声音有些嘶哑,一手敲着额头,一手紧紧的抓住他,“离渊,我怎地有些头痛……”
我只看到离渊在听过我的话后,倏地站了起来,再后来便没有了光线,卷进了一片黑暗之中,沉沉睡去。
离渊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全无平日的冷冽稳重模样,他抱着怀中的女子,旋身一转便回到了荔枝林子边上的小屋。
离渊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到了床上,伸出手缓缓抚上她的额头,拨了拨她凌乱的碎发,随后手指下移,紧紧的握住了女子纤细的手,久久未语。
琅玉!
离渊在心中反反复复念着这个名字,她自小便在他的身边长大,鹤禹死后又呆在墨殊宫万年,他却一丝都不了解她。
她在他的面前总是温顺乖巧的模样,有时候也会撒娇般向他讨要一些什么,他对她怀有愧疚之情,在不违背原则下也便应允了她,甚至连墨殊宫都交给了她打理。
但他从来不知,凤裳初初化成人形的那段时间,也便是他心乱时,琅玉竟然做了那么多让他出乎意料的事情。
离渊想到此处,眸中倏然转冷,再次看了一眼床上安静沉睡的凤裳,转身走了出去。
离渊叫来梵尽,嘱咐他去别处挑来两名可靠的侍女,在门外守着,若是凤裳醒了,便将做好的叫化鸡送来给她吃,并转达离渊去了倾颜处。
梵尽毫无意外的点头称是,再抬头时离渊早已无影无踪。
离渊到的时候,倾颜并不在宫中,离渊望着他宫内的侍从,声音恢复一贯的冰冷:“倾颜人呢?”
侍从对离渊直呼天帝其名早已经司空见惯,因这段时间内,离渊总是光顾这里。
侍从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道:“小的并不知天帝去处!”
离渊沉了沉目光,随后听见侍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离渊帝君且在这里等等,天帝许是去了檀白侧妃处!”
离渊听后挑了挑眉,檀白侧妃?倾颜何时纳了侧妃?
不及细想,离渊便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渊缓缓转过了身,他竟从来不知,倾颜竟也有如此焦急的时候。
倾颜自进宫中便看到离渊颀长的背影,想来是找他的,心里本就乱哄哄的,脚下不免就快了几步,竟是走出了杂乱无章的意味。
他心中微赧,不知是因为檀白的病情,还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白妆……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走到离渊面前,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率先进了殿中坐了下来。
离渊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倾颜,眉目一挑便坐在了他的对面,声音清朗情绪难辨。
“怎么了?”
倾颜诧异的抬起头,笑意勉强:“唔,怎么想起来问我了,平时你可都是不管我的。”
离渊眸中漾起丝丝的笑意,随后快速的收敛了起来,“你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很是好奇。”
倾颜望着一派悠闲的离渊,恨不得撕碎了他,声音慢悠悠的却是妒意明显。
“我自是比不得你,温香软玉在怀,怎么能与你相比!”
离渊听后倏然一笑,不留丝毫余地,“我眼里只有一个裳裳,你自是比不了的。”
倾颜一怔,还不及说话,离渊便又接着道:“听说你纳了那只兔子为侧妃?”
倾颜再次怔忪,没想到离渊的消息竟是这么迅速,前脚刚下了旨,离渊后脚便上来了。
“我今日刚下的旨!”
离渊听后凝视了倾颜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道:“那东海的公主怎么办,白行也不是好惹的,况且你大婚之日便……”
“我知道!”倾颜皱着眉急促的打断了离渊的话,又接着道:“白妆那里我早就已经告诉过她了,她不会干涉我的事情。倒是白行那里,却是一个麻烦!”
“为什么要纳侧妃!”
倾颜沉吟了片刻,倒是没有隐瞒,“檀白……她病了!”
离渊眯了眯眼睛,又望向倾颜。
倾颜缓缓偏过头去,声音飘渺若无:“她说想嫁给我!”说完迅速的转过头来,又接着道:“你知道的,檀白她救了我的命,且神魔大战的时候我竟忘记了她,她这些年过的不好……”
“所以你要补偿她?”离渊不等倾颜说完,心下便已了然。
倾颜点了点头,沉声道:“离渊,你不也是如此么!当年你误杀了凤裳,如今不也是想要补偿?”
离渊听着倾颜的一字一句,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如果说当初随着她下凡是因为她那件凤衣与自己画上的衣裳一模一样,想要一探究竟,那么回天界以后,他便已经想起了前世。
他恨自己在神魔大战时不能护她周全,可是如果再来一次呢?他是天界将领,是神魔大战的主帅,当时证据确凿,他不可能舍弃天庭的百万将士,责任与感情,他终究选了责任,放弃了她。
但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想补偿她,更多是心疼她,想照顾她,想占有她,想让她永远快快乐乐的呆在他的身边!
离渊缓缓抬起眼眸,对上了倾颜,他的声音坚定沉稳,却又掷地有声,“倾颜,你错了,我不是想补偿她,是想补偿我自己,我想给自己一次机会,来赎罪!”
倾颜听后一怔,满目的不可置信:“你爱上她了?”
离渊听后一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倾颜听后却是一笑,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就算你爱上她了又怎么样?若是我记得没错,你身边应该还有一个琅玉!”
离渊面色依旧,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仰头而尽,眼眸倏地看向倾颜,声音带着些许狠戾:“跟琅玉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倾颜似笑非笑的看着离渊,又道:“你前些日子来不是说怀疑琅玉么?”
离渊点了点头,示意倾颜继续。
倾颜收了笑意,目光沉静,“我着人去查,似乎琅玉背后还有人!”
“查到了么?”离渊眼中蓄积起氤氤的怒气。
倾颜皱了皱眉,摇头道:“查不到。”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抬头望向离渊,“你怎么把琅玉送回了枳宓那里,放在身边岂不是能更好的监视她?”
“裳裳在墨殊宫!”离渊听后眉心微微隆起,却是吐出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倾颜一怔,随后心却缓缓沉了下来,他的声音带着亘古的沧桑之感,叹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我们几万年前的一个玩笑,你竟然……!”倾颜笑看向离渊,后者却是挑了挑眉,未语。
倾颜也不恼,目光转向窗外,却是看到远处一株繁盛的合欢树边上,一个红衣女子正手持一本书,安静的看着。
离渊见倾颜不语,便抬起头顺着倾颜的方向看去,随后抿起的唇角微微上扬,虽然只在大婚上见过一面,但他知道,那红衣女子便是东海的小公主,倾颜的帝后——白妆!
倾颜晃过神来,回头看到离渊似笑非笑的神色,略略咳了一声又道:“当年父神健在,而幻夜也没有叛逃!”
倾颜伸出手扶着额头,眼神却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窗外,旋即又迅速回神,“我与你说我跟白妆的婚事。”
倾颜话音一顿,目光锁住离渊,挑眉问道:“当时我问你若是以后非要成婚,你要娶一个什么模样的,你还记得么?”
离渊的双眸平静无波,似乎也回到了那段安静的时光,纵使现在物是人非,但曾经的点滴却是记忆深刻。
他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声音清越:“万古洪荒,只愿得她一人!”
倾颜听后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却是带着些微的悲伤与无奈,“是啊,你如今得了凤裳一人,如何还能容得下琅玉呢!”
离渊转头看了窗外一眼,回过头说道,“她走了!”
倾颜一怔,墨色的眼眸波动了一瞬,随后又归于平静。“我不明白,当时父神明明答应将天帝之位传给幻夜,为何最后却又改变了注意?”
离渊抿了抿唇,放在茶站上的手微微一动,“父神先是应允了幻夜,又私下里给你赐婚……”
“是,当年赐婚的时候,只有我和白行知道,父神警告我不许跟别人讲!”倾颜皱了皱眉,想起当年的事,不由觉得疑点重重!
离渊点了点头,“那个时候父神便将画念给了我,而我每个月都要对画念加印,为的就是有一天封印幻夜!”
倾颜的不可置信的看向离渊,声音满满的不解,“你的意思是父神早就知道幻夜会有这一天?为什么?”
离渊揉了揉眉心,“当年父神为何而死,你可还记得?”
“世道轮回,因果相成,父神乃寿终正寝!”
倾颜话落,离渊却是轻轻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是寿终正寝,自我们出现开始,父神的身体就并不好,所以用几分神识幻化了我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们能过代替他守护这四海八荒。”
“人都有七情六欲,神也难以逃离。父神的贪念私欲愈发的膨胀,最后父神怕控制不了自己,所以选择了毁灭。”
倾颜眼中的波澜越发的壮大,他又听离渊道:“我们三个是从父神身上幻化而来,自是拥有父神的意识。而父神身上的贪念与私欲却是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幻夜的身上。”
“所以父神早就知道幻夜会有这一天,是么?”倾颜看着离渊点头,心中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
幻夜与他和离渊一起长大,又是同根所化,感情自是深厚,原以为是自己抢占了幻夜的位置,却原来父神早就是这样安排的。
倾颜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这几年做天帝真是越发的不爱思考了,既是知道我和白妆的婚事有问题,竟也懒得思考!”
离渊听后,抬起手喝了一口茶,眉毛一挑目光轻缓转向倾颜,“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是你占了幻夜的位置,但今日与你说这些话就是想告诉你,你不欠幻夜的,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人!”
倾颜轻轻笑了起来,伸出手拍了拍离渊的肩膀,“怎地不早些跟我说!害我内疚了这么些年!”
离渊伸出手拍落肩上的手,“唔,就是想折磨折磨你!”
倾颜咬了咬牙,最后却还是笑了笑,修长的手握着茶盏浅酌了一口,又道:“听说你失忆过?”
离渊应了一声,“是半忆符!”
“西绯神母的半忆符?”
离渊点了点头!倾颜眉头皱了起来:“西绯神母自父神死后便隐于南方极乐,半忆符又是禁符,如今怎又卷入了这件事中?”
“我曾听说西绯神母与父神有些过去,今日来便是要问问你可是知道事情的始末!”
倾颜听后,微微沉思,片刻才恍然道:“你可曾知道灵玉神女?”
离渊想了想,点了点头,“听说过,似乎是凤凰一族的始祖!”
“传闻父神对灵玉神女很是照顾,但西绯神母似乎也有意于父神,最后灵玉神女逝去不久后,父神也便魂归六界,西绯神母便隐于南方极乐世界!”倾颜说完,眉头皱的更紧。
“若真是如传闻所言,那么西绯神母必定是恨极了父神与灵玉神女!”
离渊听后,冷笑了一声,手中握着的茶盏应声碎裂,他站起身来,声音冷冽逼人。
“这件事你不必查了。”说完便大步走向殿外。
倾颜蹙了蹙眉,拦住了离渊,两人四目相对。离渊却是率先开口,“你先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白行那里怕是麻烦!”
倾颜听后伸出手烦躁的揉了揉眉间,最后缓缓点了点头,“凤裳身上应该有魔族想要的东西!若有什么需要你说便是!”
离渊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倾颜望着离渊颀长挺拔的背影,只觉得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三个人又回来了。
他缓步走到床边,望着那株繁盛的合欢,目光拉的悠长深远。
“我羡慕离渊的自由之身,渴望幻夜的潇洒随性!”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檀白她曾经舍命救我!”
空荡的室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息,随后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奈。
“握着权利却寸步难行,坐拥万年却身系苍生……”
***
本君只觉得梦中黑压压的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见,然后便是鲜红的颜色刺得眼睛睁不开。
心里似乎有什么炸裂开来,脑中晕乎乎的一片,心口钝钝的疼!
恍然中我听到有谁在叫我的名字,声音极为好听,那‘裳裳’二字像是熟悉我多年的人,一声一声急于将我拉出黑暗的深渊。
我朝着声音不停的奔跑,雪白的凤衣在黑暗中四散开来,恍惚中却是听到一道清澈的女声正在与一个男子说着什么。
我停了下来,不自觉的顺着声音望去,却是看到了一个与我穿着同样衣裳的人!
她身材姣好,光是一个背影便让我惊叹!
她对面那个男子的面容模糊不清,但他修长的身材,雪白的衣袍让我的心跳剧烈了起来。
我听见那个男子声音低沉动听,“你还没有名字吧?”
那女子似乎想了想,摸了摸头才道:“阿默叫我小凰。”
“以后便叫凤裳吧!”
男子话音一落,面前的两个人便瞬间消失了,我恍惚听到那个女子似乎也叫凤裳,我刚想告诉他们,这名字我已经在用了,并且没有改名的打算,然后我面前的雾气便散了开来。
我抬起头,便撞进了另一片墨色的深渊。
我愣了一瞬,还以为是梦里,直到离渊清朗的声音响起,我才回了神。
“裳裳,做恶梦了吗?”
我本能的点了点头,顺着离渊的支撑坐了起来,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离渊,我梦见有一个女子同我穿了一样的衣裳!”
“哦,还跟我有一样的名字呢!”
离渊环在女子身上的手微微一僵,随后坐了下来,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怀中女子微微凌乱的长发,语气有些宠溺,“是么,那裳裳是不是想跟她说你不要改名字?”
本君眼睛一亮,吃惊的看向离渊,“你怎么知道,难道我说出来了么?”
离渊眸中的笑意明显,拉了拉让本君踹到脚底下的云被,往我身上盖了盖,“刚醒,小心着凉!”
我往离渊怀里缩了缩,依旧看着他不依不饶道:“我可有说?难不成我有说梦话的毛病?”
离渊紧了紧覆在我腰间的手,然后他身上清爽的香味便蔓延开来。
“裳裳没有说梦话,是我猜的!”
“你骗我,我才不信你能猜的那么准!”
“没有骗你,是真的!”
“真的?”
“真的!”
“好吧,那我勉强相信你!”
……
姬陌独自坐在朝延殿,手中握着刚刚那本书籍,一坐就是良久。
苍白的手指下,书籍早就已经不是看给女子的那一页。
外面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朝延殿。姬陌微微抬了抬头,便看到那个男人一身紫衣,缓步而来。
姬陌觉得他面色有些沉重,似乎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男子在姬陌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姬陌手中的书,神色不明。
半晌无语后,姬陌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来了?”
男子听后看了姬陌一眼,却是不答反问,“她知道那魂魄了?”
姬陌听后,脸上划过一抹狠戾,点了点头道:“你亲自造的魂魄,她哪里能认不出来?”
对面的男子默了片刻,随后目光又沉了几分,“你确定能够救霓裳?”
“自然是能,霓裳的三魂七魄如今已经不知所踪,那么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姬陌急急的打断对面男子的话,似乎是为了印证什么,将手中的书摊开放在男子面前,又道:“这本书上说火凤的心可以召回所有丢失的魂魄。”
“而她正是四海八荒中唯一一只火凤!”
男子的手轻轻颤了颤,声音带着些许质问的意味,“你为什么误导天帝,放出她身上有开启魔域的东西!”
姬陌却是一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望向对面的男子,声音幽幽道,“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给你创造机会罢了!”
男子凝视着姬陌的双眼,不发一语。
姬陌也不恼,随口说道,“现在琅玉在你身边,这么好的机会,你可要给我推波助澜一把才是!”
“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姬陌赫然一笑,“这话应该问你,你可后悔?”
男子叹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绵延的姬延山,声音无端带了一些无奈,“我必须救幻夜!”
“你放心,幻夜在和姬延山上过的很是好,离渊当年羁押他时,并未毁坏他的真身!”
男子诧异的回眸,姬陌却道,“离渊和倾颜到底还是念旧情的!”
姬陌顿了一声又疑惑道,“当年她刚去墨殊宫的时候,你为何让我对他说,如果琅玉欺负她,便提一提你的名字?”
对面的男子听后,苦笑了一声,“她一直把我当朋友!”他顿了顿,微微合上眼眸又道:“我却为了旁的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他,就连琅玉设计她死,也是我推波助澜!”
“所以你想补偿补偿她。”姬陌了然!
男子点了点头,“我原以为开启魔域的钥匙在她身上,却不想那年她去偷画念,竟没有什么反应。”
“此话怎讲?”
“那钥匙与画念是开启的关键,传说这两者虽能一起开启魔域,但却是相互排斥,若她体内真的有钥匙,那她见了画念必定痛苦万分!对身体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姬陌点了点头,“但这也是传说,不可全信!但凤裳只接近画念一次,也说明不了什么!”
对面的男子站了起来,声音里面的坚定让人无法忽视,“可是我不能不信!”
“但是,我确实错了,神魔大战上,离渊是用画念杀了她,她若是有魔域的钥匙,又怎会魂飞魄散那么多年?”
姬陌一怔,原来他任由琅玉的栽赃,不过就是因为想再证实一下而已。姬陌明白后,微微抬起头,便看到男子挺直的背,片刻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姬陌静静的坐在殿中,望着窗外的锦绣万里,声音清晰坚定。
“霓裳,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搬到霓裳山上去住吧!”
本君与离渊用过晚膳,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瞧了瞧衣袖才想起来,答应给小狐狸的荔枝给忘了。
待几个小仙童将桌子收拾好,我才拉起离渊的手,笑的贼贼的,“离渊,我怎地最近都没见到阿央?”
离渊想了想,最近阿央确实不像以前那样欢实了。“怎么问起她了?”
“哦,我从姬延山……”话说出口我便后悔了,本来打算不告诉离渊我去姬延山的,因为怕他知道阿默的事情为我担心。
但现下话已经说出了口,显然是收不回来了。便只好接着道:“我去姬延山打几颗荔枝解解馋,便带回来一些,想着给阿央尝尝!”
离渊瞳孔缩了缩,看的本君有些慌张,忙镇定的笑了笑。
离渊见此,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裳裳是去见姬陌了吧!就这么不信任我么?”
本君觉得很是委屈,明明我才是怕他不高兴,离渊却拐弯抹角的说我不相信他。我撅了噘嘴,一不小心便嘀咕了出来:“我才没有去见他,只不过碰巧遇到了而已!你凶我做什么?”
离渊低头看着泪光兮兮的小女人,只觉得心头一阵柔软,他伸出手轻轻搂着那瘦弱的肩头,低声哄道,“我没有凶你,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现在我们在一起,以后我还是你的夫君!”
本君听后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离渊那最后一句甚得我心,想着便羞涩的笑了笑,又听到离渊声音轻缓。
“裳裳,还有不到一个月便是凤族大祭了,凤舞霓裳可有练习?”
前一刻本来还是甜甜蜜蜜的,下一刻本君只觉得跌入了谷底。
离渊也太会煞风景了一些,明明现在应该继续说一些缠绵的情话,他可真是扫兴。本君心底暗暗记了他一笔,等以后也用这招来气一气他!
但转念一想,凤族大祭的事情着实已经迫在眉睫,现在应该好好准备准备了!想着便拉着离渊的胳膊晃了晃:“我明天就开始练习,保证让你能为我绾发!”
离渊听后轻笑了一声,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他眼里都是笑意,我一时沉浸其中,再回神的时候,离渊的唇已经贴上了我的。
不同于上一次,这一次他吻了我的唇,那温软又冰凉的感觉像是一条丝线,轻轻的散落在我的心头,有些痒痒的,但又不想抛弃。
离渊就近在眼前,我看到他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细腻的皮肤嫉妒的我想咬一口。
就在我天马行空的乱想一阵后,离渊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微凉的唇瓣便离开了我的,他眼神中流淌着一些笑意,脸色有些泛红,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裳裳,我很好看么?”
本君听后诚实的点了点头,声音脆生生道:“好看极了!”
周围的空气轻轻振动,却是离渊笑出了声音:“即便是好看,我们接吻也是要闭上眼睛的。”
离渊话音刚落,我便觉得哄得一声,血液翻涌齐齐爬到了脸上!然后不等我答应,我看到离渊又俯身过来。
我瞬间便闭上了眼睛,随后听到离渊轻笑了一声:“乖!”然后便是他清爽的味道扑面而来,唇瓣被他轻轻携起,带着缠绵的味道,在这寂静的室内越发的不可收拾起来……
我不知道我们究竟纠缠到了几时,只觉得方才蒙蒙亮的天,此时已经完全黑透了。
离渊的手还紧紧的砸着我的腰,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缝隙,我只觉得有些难为情,便不敢抬起头看他。
离渊看着怀中脸色泛红的女子,心中被填的满满的,不自觉的便轻溢出一抹叹息,紧了紧怀中的人,“裳裳,试着相信我好不好!”
离渊这句话带着三分笑意,三分叹息,又有三分的不容拒绝!
我想了想,在他怀中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道:“离渊,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自己去处理,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离渊默了一瞬,随后又道:“你要多久?”
“一个月吧!等凤族大祭后……”说到这里我想了起来,急忙跳出他温暖的怀抱,语气有些焦急,“离渊,我住在墨殊宫是不是不大好?毕竟……”
“没有,没有不好!别忘了你还要在这里当五百年的侍女!”离渊明白她的顾虑,但倾颜曾说魔族对她虎视眈眈,不论是真是假,在他解决当年的事情之前,她必须住在墨殊宫。
本君听后想了想,似乎离渊说的也有理。刚要开口就听到离渊又道:“裳裳,等凤族大祭过去,我们成婚怎么样?”
这……这也太快了吧!明明刚到接吻的地步,难不成一个月后我们就要滚床单了?
想到这里便大力的摇了摇头,“不要成婚,太急了!”
离渊听后也不怒,抚了抚女子的长发,又道:“好,听你的!”
我朝着离渊笑了笑,刚才情急没有发现,此时在看着他,只觉得脸又烫了起来。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我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站得笔直的男子。只见他淡粉色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唇上还散着幽然的光,那是……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快速的走到门口,“我们去给阿央送荔枝吧!”
说完这句话我摸了摸脸,刚刚离渊唇上的濡湿,是我们接吻的时候……脸越发的烫,我只听到离渊应了一声,便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离渊站在原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扩大了起来。随后疾步走向门外,声音清越:“裳裳,阿央应该在念毓殿中!”
前面的女子应了一声,随后茫然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四周。离渊见她不再跑,三两步便追了上来,大手轻轻握住了身边的女子,带着些笑意道,“在右边!”
本君悄悄瞄了一眼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只觉得就算是黑夜,也光明的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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