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FSN/FZ]梦境与真实─终焉战役

作者:作者是抖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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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第六日~人父



      在年轻少男少女终于恢复平静前,柱间敏感注意到身旁的切嗣的刘海已被汗水打湿,身体的温度异常发烫,全身更是失去脊椎支撑般软弱地靠在他的身上。

      “喂,你还好吧?”

      “……至少还能说话。”

      声音细小得几乎听不见,柱间皱起眉,将手放在切嗣的额上。

      “暂时用医疗忍术帮你舒缓疼痛,即便你的五感已经感受不到痛楚,但被多余的灵魂挤压,也会使自身的灵魂感到疼痛吧?”

      “先不说普通的医疗忍术能否治疗灵魂的伤痛,我的身体也只能接受斑的查克拉。”

      “斑可是会留下后路的人,否则我也不会用木遁来抑制那只黑色九尾。”

      柱间从刚才切嗣听到日斩为灭族当夜的澄清的抗拒反应,多少理解切嗣不愿将自身的脆弱暴露在他人的面前。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力,柱间小声向切嗣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吧?他在与亚瑟对峙前向我用幻术,或许他不知道那个金发女子的宝具能帮助你抵抗那股奇怪的力量,他也推断我的木遁是能够制止你的变异。而不得不承认,斑的推理是正确的。”

      “啊……是这样么……”垂下眼睑,切嗣的声音细小宛若耳边的私语:“明明早上还为自己的事情迁怒他……真是劳烦他操心了。”

      看着切嗣再次逞强地坐直身体,柱间真想为切嗣的不示弱感到叹息,而他也感觉到切嗣与斑之间的异常关系。

      “你该不会对斑有……”

      “不过老夫是想协调宇智波的力量,让她们能为村子做一些贡献,但若是为村子而自取灭亡的话,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们好歹为了木叶起了点作用。”

      “扉间!别再用那种口气说话,向你问话的不过是单纯的宇智波孩子!”柱间冀望扉间能改过说话的冷酷方式,不过这种想法显然没有被扉间所接受。

      “最重要的是村子,村子才是关键!大哥你还不懂么!”

      “无所谓。”佐助的声音骤然插入柱间与扉间的激动辩论,一双纹路复杂的眼瞳映入众人的眼帘:“我不单纯,也不是孩子了。”

      在看到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时,柱间和扉间都陷入沉默,沉思的表情彷佛是看到了不祥之物的表现。

      瞬间,狭小客厅内的空气顿时变得死寂。

      “初代火影、Archer,我有话要问你们。所谓的英灵,所谓的忍者是什么?而你们所保护的村子和和平,又是什么?”

      “你要问我何谓村子与忍者?”

      “我说……你是想要揭穿我的伤疤吗?而且你应该也看到我的记忆了吧!”

      和柱间平淡的反应不同,Archer双手交叉于胸前,眉峰仅拢。佐助别过视线,但他还是将原因道出。

      “在梦到你的记忆后,我发现你和鼬的生存方式最为相似。你们都将自身化为工具,纵使被他人所利用,并且承担恶名,你们仍选择为了多数人的幸福而牺牲最为珍视的人,甚至连自我都加以抹灭。

      为了村子的和平、为了世界的和平,你们都不断将自己的心杀死,藉由杀掉自己来偿罪,而一切只是为了他人的幸福。”

      感受到他人怜悯的视线,Archer只是眨一下眼,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别误会了,佐助。虽然我知道切嗣会为他被圣杯污染而做的事情赔罪,但我可不是。没有人将这不负责任的事推到我身上,而且早在我生前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罪早已还清了。”

      这代表什么意涵,只要稍微推测便能预料到身为英雄的Archer究竟落得怎样的下场了。

      并非是一位英雄,而是以罪人的身分被他所拯救的人们处死。

      “骗人的吧……但你不是英雄吗?”

      鸣人吃惊地望向Archer,可是他却获得了Archer的冷嘲热讽。

      “啊,是啊!”Archer不在乎地耸耸肩:“以最有效率的方式缩小伤害的范围,我确实拯救过无数次的危机,但这种不近人情的杀戮,任谁也会厌恶自己吧?因此被按上罪人之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这并非什么大事。若我没有在生前签订契约,只要将一生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或许我便能像你们四个人一样,静静度过死后的安宁吧。”

      是羡慕吗?又或者是迁怒?

      Archer只是瞥了一眼被秽土转生召唤于现世的四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Archer,难道你和阿赖耶签下契约……”

      猜到Archer所说的契约究竟是什么,亚瑟的声音最终卡在喉咙间,没有将脑中的推测完全道出。

      “结果你还是没有回答佐助的话么!而且从你的态度来看,你看起来很讨厌火……”

      “鸣人!”亚瑟的声音忽然打断有些激动的鸣人,她小幅度的摇摇头:“不要再问下去了。”

      “什么啊,连亚瑟都这么说……”

      “嘛嘛,只是价值观有些不一样,不要太过介意。”

      水门在一旁安抚因Archer的话而赌气的鸣人,日斩也听到扉间对Archer极为细小的抱怨声。

      “哼,没想到个性会如此扭曲。”

      佐助凝视Archer的方向,在感受到Archer确实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后,他也不想多加逼迫Archer,可能是因为他看过Archer的记忆,佐助对Archer产生怜悯情感。佐助也推断出Archer会表现犀利态度的主要原因,因此他将疑问率先抛给柱间。

      “初代火影,回答我的问题。鼬不惜代价也需守护的村子是什么?造就现今情况、将此行为视为大义的忍者又是何物?我想听你的解释,在了解真正事实后,靠自己的思考得出答案……”
      复杂的纹路从赤红眼眸中褪色,佐助凝视着柱间的眼眸。

      “究竟是改变心意,还是向木叶复仇……”

      “向木叶复仇?”

      一声严厉的责问从扉间的口中传出。

      “你这个被宇智波的恶附身的小鬼,老夫要将你就地正法!”

      磅礡杀气化作无数利刃笔直射向佐助,甚至连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扉间可怕的气势,日斩和水门在看到扉间将手指抬起时,更是理解到此刻情况的严重性。

      “二代目大人!”

      他是认真的,想杀死佐助!

      毫无疑问,首当其冲的佐助最能感受到扉间骇人的杀气,他亦从扉间的澎湃魔力发现双方的实力差距,若不为下一刻男人的攻击做出防御,佐助坚信男人将轻易取下他的性命!

      但是,一大半的魔力威压顿时消去,扉间的身影更是被红黑相间的纯粹色彩所取代。

      “扉间!”

      呼应柱间的喝斥的,是骤然崩裂的墙壁与地面,而这亦让扉间将目光看向忽然站起身的柱间。
      光是充斥在空气中的浓厚魔力使人无法喘过气息,而不曾见过仅凭魔力就能塑造出杀气腾腾景象,凛与士郎光是站立便深刻体会到直达灵魂的颤抖。

      令人折服、备受畏惧,拥有如此庞大魔力,绝非是什么泛泛之辈!

      如此令人感到恐惧的气氛中,本应无人敢发出声音。

      “二代目大人,能否倾听我的谏言。”

      但突然护在佐助前方的切嗣却直视本在对峙的千手兄弟,而请求的话从切嗣的口中说出,更显得是他对扉间单方面的命令。

      “这个世界并没有木叶村,火影应守护的重要之物并不存在于此世,因此佐助所谓的复仇是无法在这个世界成立。这一点,请你务必记清楚。”

      从墨黑失焦的眼眸深处浮现赤色红底与复杂的黑色纹路,宛若对上位者明目张胆的挑衅,着实让鸣人等人为切嗣的嚣张举动感到担忧。

      但切嗣的一番话确实减缓柱间与扉间所带来的巨大压力,柱间看了一眼切嗣,随后向扉间意示道:“放下手吧。”

      “……知道了,你也别放出这么凶狠的查克拉吧,大哥。”

      “你也是,切嗣。虽然我没有感觉到你的杀气,但你的施术会让我以为你想伤害扉间。”

      在柱间的眼神点醒下,众人才知道切嗣竟敢使役黑色淤泥并聚集在扉间的身后,曾与切嗣交锋过数次的卡卡西更是感叹他的结印速度仍没有因身体机能的虚弱而落下。

      或许柱间是真的没有感受到切嗣想杀死扉间的企图吧!他还笑呵呵的拍了拍切嗣的肩膀。

      “啊哈哈哈!哎呀真是抱歉,让你误以为扉间想对你的弟弟动真格。不过佐助你确实有个好哥哥呢,竟然用这种身体挡在你的面前……”不过柱间的话还没说完,切嗣的身躯骤然一沉,若非佐助和柱间眼捷手快,否则切嗣将会狼狈地倒落在地上。

      “鼬,你还……”

      “别老是说这种让我开脱的话,没有一个兄弟会为了……”

      看出切嗣仍为灭族的事情自责,佐助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柱间却举动亲昵地摸了摸切嗣的头。

      “这可是你用行动表现出来的情感,怎么能说是开脱呢?”

      水门看着自己印象中故作老成的孩童、如今却为自己的行径而万分自责的青年,难以想象这些年的差距竟让切嗣拥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三代目,鼬他……一直都为灭族的事情自责吗?”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为那一夜的惨剧以及先前将过多的责任与压力付诸于一人身上的事情感到愧疚,日斩只是用压抑的声音回答道:“或许我只是没有发现他是故作坚强,才会理所当然的将重担交付给他吧。”

      看着再次面无表情,彷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并静静坐在墙边的切嗣,日斩难以想象刚才切嗣会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

      宛若海市蜃楼般的幻术,在转瞬之际烟消云散。

      柱间看着记忆中与斑的兄弟──泉奈,有极为相似面容的佐助,爽朗的问道:“佐助,我虽然可以讲述有关忍者与村子的事情,不过不介意我长话短说吧?”

      “大哥,与其浪费时间说明过去的事情,我倒是更希望他们解释这次的战争。在刚才的战争中,我可是感觉到其中所包含的阴谋,而且可不是仅凭斑的一人之力便能完成的东西!”

      “别这么说,扉间。若不解开这个孩子的心结,无视他的质问,那么他一定会成为下一个斑吧。即便终结了战争,获得的胜利也没有意义。”

      佐助为柱间的一番话保持沉默,扉间则是叹一口气。

      “就随大哥的意吧!”

      “那么,该从何说起呢?对了,要解释村子和忍者的事情得先从那件事开始说起……”柱间直接坐在碎裂的榻榻米上,悠然地开始讲述他与斑初次会面的情况。

      ──

      在遥远的过去,战争纷扰的年代中,位于一条清澈河流的河畔旁,两位少年相遇了。

      究竟是宿命必然的相会,或是纯粹的偶然?

      这是无法道清的答案,但相遇的两人非常清楚,即便性格迥异,他们仍知道对方有着与自己相似的特点,而彼此会来到河边的原因,绝对不会是因为单纯的玩耍嬉戏。

      是战争,引领着他们来到流着鲜血的河川。

      因为战争,乱世中的孩童被迫握起武器、施展忍术,甚至因为惧怕外界对一族的敌意与憎恨,只能隐瞒自己的姓氏,免受于敌人的攻击,而正是为了在战乱中生存下去,隐藏姓氏的行为被视作必然的宗旨,无形间成为了忍者的铁则。

      但孩童的力量是不可能战胜成人,无论是体力、经验或是战术,其差距之大是无法单纯用努力便能得以弥补。让孩子们上战场,无疑是放任他们送死的行为。

      因此,少年的两个弟弟逝世了。

      知晓世道的矛盾与错误,并妄图改变不应存在的乱世。这份过于天真、且过于远大的理想,在少年的内心迅速成形。更加庆幸的是,在河畔偶遇的少年亦有此等宏伟的抱负。

      不过在得知彼此的姓氏时,先前畅谈的梦想与宏愿顿时化作泡沫。

      族与族之间的对立,漫长战斗中所滋生的憎恨,在两位少年之间竖立起无法跨越的高墙。昔日的挚友成为必须抹杀的敌人,处于现实中的他们站立在距离梦想最为遥远的彼端,无数的力量抗衡、无数的生死交替,由血编织而成的世界日复一日的存在着,完全看不到终结的尽头。

      然而,成长为一族之长的男人并没有因此而放弃。

      第一次,他将手伸向扶着重伤的兄弟的男子。

      被拒绝了。当男子再次回归时,眼瞳中属于男子弟弟的双眼附着在他的眼上,充斥着憎恨的眼眸凝视着众人,而如同以往,他们再次开战。

      第二次,他将手伸向因战败而倒下的男子。

      没有被拒绝,男子要求他做出选择,才愿意达成同盟协议。

      是要自杀?或是亲手将自己的兄弟杀死?

      男人只是向自己唯一活下来的弟弟简单交代遗言。他很清楚男子已经给予他退路,一条不需牺牲兄弟便能实现理想的后路,不过在笑着对自己的族人告别时,从眼眶滑落的泪水又代表什么意义?

      是因为自己的牺牲能成就梦想的欣喜吗?还是因为自己无法亲眼看到理想实现的遗憾?

      像是奇迹一般,男子第一次握住他的手,男人并没有死去,他们的理想也如此简单的实现了。

      克服重重困难,两大族群在战乱的年代中终止对战,握手谈和。世人对于过去相互对立的宇智波和千手携手创立的忍村给予高度评价,一国一村的制度纷纷效仿,忍者的后代无须经历战争。拥有童年,与同伴玩耍,安心学□□安安地成长生活。

      但是──

      ──在前往真正梦想的道路上,我会尽情享受与你的对决。

      ──那是你看不见,更加远大、更为宏伟的梦想。

      ──这梦想和村子没有任何关联,而且也是你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即便追赶我的脚步也没有用,没有人能站在我的身后。

      留下匪夷所思的话语,男子离开了梦想实现的土地,而当他再次回来时,他是为了摧毁过去的梦想而回归。

      第三次,他没有将手伸向傲然站立的男子,而是将手中的长刀从男子的背后送入他的胸膛。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守护我的村子。

      ──我坚信,只要守护住村子,就能守护住忍者和孩子!

      ──不管对方是朋友也好,兄弟也好,我的后代也好……

      ──但凡向村子复仇者,一律不可饶恕。

      男人早已下定决心,为了守护此刻,要做好忍耐一切的觉悟!

      但男子临终前的遗言,宛若诅咒般预言着黑暗的未来。

      ──真是本末倒置,这会让村子坠入黑暗……迟早……

      就这样,他们的战争结束了。

      ──

      “我不知道现在的斑是通过何种手段复活,但我承认,我为了村子而手刃了挚友。”

      柱间向众人坦承他的罪业,不带任何虚伪与造作。

      “对我而言,斑和我所憧憬的村子是联系各族的东西,从无序中建立有序,并将秩序维持下去的中枢,保护孩子避免无谓的战争,能实现和平的事物。但这却造就了黑暗,让你的哥哥忍痛背负黑暗。”

      回忆起那场战斗时斑所道出的话,柱间叹出一口气:“或许斑所说的话是正确的,他是真的看到当下的情况……种下这个恶果的忍者是我,而允许其肆意成长的忍者也只有我,不过我认为……忍者是为了目标不断忍耐的人,但是忍者也会因为所设立的目标而改变,就像我和斑一样。”

      “你说忍者是为了实现目标而不断忍耐的人吗?”

      柱间对着佐助点头,继续道:“我的目标是创建村子,不过斑好像是找到其他的目标了?”

      “无限月读,无论是国家、村子、忍者或是平民,都会被拉进幻术世界中并任由斑自己的意志而随意操控。”卡卡西开口,而后将视线看向切嗣:“鼬,从先前你的行动来看,你也是赞同月之眼计划吧?但是今天的状况是表示你放弃月之眼计划,打算和我们连手吗?”

      “虽然是连手,也请你们不要过于放心。即便我的体内的Avalon可能抑制黑泥的精神污染,但这并不表示圣杯不会透过我这个‘门’而出现在外界。”并没有先向众人解释圣杯的事情,切嗣只是回答有关月之眼计划。

      “有关月之眼计划的事,你们所知道的只是生灵被拉入幻术世界,而为了实现无限月读,斑必须成为十尾人柱力,是吧?但施展无限月读后的结果可不仅仅是精神进入幻术世界这么简单。”

      “看来你确实是参与斑的计划,才会如此了解这件事!”扉间瞇起眼,不过他获得了更令人无法理解的答案。

      “这是连斑都不知道的事情。而我也是透过圣杯才知道,被拉入幻术世界的人最终会变成白绝。”

      “白绝?”士郎和凛困惑地互看一眼,而听到如此宣言的奇拉比提出疑问:“白绝不是藉由初代火影的细胞所复制出来的人造人吗?”

      “而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白绝的问题……啊啊啊!完全搞不懂啊!”

      鸣人的反应更是夸张,双手抱头大叫,不过他的行为因为佐助的嫌弃而恢复在第七班时与佐助斗嘴的样子。

      “切嗣!”

      “喂,别跑这么快。”

      但一声清脆的女音突然从回廊响起,众人更是听到急忙的脚步声和凯的声音,很快的一道纤细娇小的身躯出现在门口。

      “伊利亚?你醒来了……”

      伊利亚斯菲尔直接忽视士郎的关心,愤怒的火光在绯红的眼眸中闪烁,银发女孩大步走到切嗣与柱间的面前。

      “你们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

      “啊,知道。”尚未等柱间回答,切嗣以平稳的声音响应,而伊利亚斯菲尔显然也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

      “是怎么夺走的。”

      “我请初代火影用木遁传送到我的体内。”

      “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赞同。”

      突然间,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众人只能惊愕的看着被伊利亚斯菲尔赏一巴掌的切嗣脸上泛起一抹红,切嗣并没有多说什么,垂下的视线彷佛默认女孩加诸于身上的罪罚。

      “再怎么说也不需要动手吧?”柱间赶忙向伊利亚斯菲尔劝导,不过在对上伊利亚斯菲尔噙满泪水的双眼时,他的身体也变得僵硬。

      或许柱间是无法拒绝女性的泪水吧。

      当众人亲眼看到忍者之神同样被伊利亚斯菲尔赏一巴赏,却没有加以躲避时,内心的震惊绝对没有比刚才女儿动手打父亲时的震撼来得少。

      “你们都是大笨蛋!为什么要把我体内的Rider和Berserker转移!这么一来切嗣就会完成圣杯了!”

      尖锐的声音斥责着两人,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上次也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为什么切嗣都为了素未谋面的他人,而舍弃最重要的亲人!站在自己喜欢的人这一边,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或许多数人是无法理解女孩的话,可是他们都很清楚,女孩的厉声指控不只是针对切嗣的行径,也是对于火影、英灵、以及曾经想藉由杀死带土来阻止月之眼计划的卡卡西他们所做出的锐利责备。

      但在这时,卡卡西却注意到身旁的绮礼的嘴角微扬。

      “这有什么好笑的。”

      碍在气氛尴尬,卡卡西压低音量向绮礼质问,而绮礼的回答亦让卡卡西怒火中烧。

      “只是在感叹呢,无论是在这个世界,或是在你们忍者的世界,卫宫切嗣都是注定被自己的血亲所憎恨、所毁灭。为了那不存在于世间的理想,也不会有任何回报的结果,他的报应必定是藉由以血连血的亲人所杀害。徒劳无用的付出与结局,不觉得他的人生非常可笑吗?”

      “这没什么好笑的!”

      “不过你先前想杀死带土时所露出的痛苦表情,确实令人感到愉快呢。”

      “……给我闭嘴。”

      虽然已经刻意压低音量,其余人也没有发现卡卡西和绮礼的对谈,但语气中的沸腾愤怒表露无遗。

      水门神情复染地看向鸣人,在鸣人即将被九尾夺取身体的时候,儿子对自己过去将九喇嘛封印在他体内的事情宣泄他的愤怒。他的行为导致鸣人失去一般孩童的美好童年,也使得鸣人失去生命中最为可贵的亲人,纵使鸣人在之后能够谅解他的决定,但伤害已经创下,失去的东西永远不可获得。

      他选择火影一职,放弃作为人父的身分,必须以鸣人的未来作为代价来拯救了村子。

      没有错,水门是一位火影。但假如他的身上没有火影的重责与义务的约束,他的孩子会原谅他吗?

      这是无法饶恕的深沉罪过。

      至少在银发女孩的清澈眼泪中,他读出泪水中所包括的意涵。

      “对不起,鸣人。”嘴边倾泄而出的歉意,是水门最为真诚的懊悔。

      或许在历史的评价上,他是一位称职的火影。但以良心扪心自问,水门知道──

      “我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

      或许,这对亚瑟亦是非常奇特的事情。

      看着发生在现实中的景象,却让她回忆起染血的山丘。

      不仅仅是悲叹自己王国注定毁灭的命运,更是让她想起由自己姐姐的诡计一手促成、与她孕育而得的不伦之子──莫德雷德。同为圆桌骑士,共同遵守着骑士精神,却在她远征罗马之时高举篡位之旗。待她回归故土时,她已成为故乡千夫所指的叛将。

      最后一场战役中,双方军队皆已毁灭。

      ──看见了吗?亚瑟王,你的国家已经完了!无论你我之间谁人胜出,一切都尽数毁灭了!

      充斥着憎恶的声音从头盔的后方响起。

      ──这种事你不是早该明白了吗?将王位传给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了。难道我……身为摩根分身的我,就这样被你憎恨吗?

      厉声的质问,当时的她无法理解为何少年极力争夺王位的原因,也无法了解少年的想法。因此,她只能面无表情地宣告她的想法。

      ──我从来没有憎恨过你。不传王位于你的理由只有一个──你、没有称王的器量。

      无法接受她的说法,少年最终给予她致命的一击,而她亦将长枪刺入少年的体内。

      常年配戴的头盔在最后的交锋中破碎,鲜血从少年的嘴角满溢而出,金色发丝撒落,翠绿的眼眸只凝视着她的双目,少年脸蛋的轮廓、眼眸、鼻梁皆给予她熟悉的感触。

      那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亚瑟看到了末位骑士的姣好面容。

      而少年的声音,只剩下无尽的祈愿与憧憬。

      伸出手摀住眼,亚瑟难以相信她竟然会在此刻忆起莫德雷德的声音。在过去追求圣杯的日子中,她唯一感叹地只有她的王国破灭的事实,鲜少回忆她的臣子与儿子的憎恶与怨念,但此刻莫德雷德的呼喊,清晰地传入她的耳内。

      ──父亲……

      少年所希望的并非她的王位,也不是国家的昌盛,更非一位理想的王。少年所想要的事物,不过是一声她对少年的认可。

      “……”

      最终,亚瑟只是叹息。

      难道少年篡夺王位、向她发动战争、甚至不惜性命也必须与她同归于尽,其一切的行径,只是为了她的一句话吗?

      “真傻,如果你能坦承告诉我你的愿望,如果我能更加理解你,或许我们的命运也不会到达那样的末路了。”

      ──你说是吧?吾儿……

      ──

      “站在自己喜欢的人这一边,保护自己所爱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热泪顿时从眼角溃堤,但伊利亚斯菲尔很快便感受到热度环绕在自己的身旁。衣服布料摩擦着自己的脸庞,一双手臂环住自己的身躯,银白的发丝被轻柔的触摸,这时伊利亚斯菲尔意识到自己被切嗣纳入怀中。

      “抱歉呢,伊利亚。我无法遵守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情。”

      事隔十年的怀抱,记忆中的声音却没有褪色。

      “伊利亚也很清楚吧?为了拯救什么人,一定要有某个人来代替这个位置不可。庆幸的是爸爸已经是逝世之人,可没有什么再次牺牲的问题出现,而且这也是爸爸唯一一次能替你所做的事情了。”

      “但是,这样的话……”

      “啊,爸爸就无法遵守那时的约定,陪伴在伊利亚的身旁了。”

      十年前的誓约,最终因男人的背叛而破碎。以令咒下令自己的Servant破坏圣杯,身躯亦因圣杯的诅咒而无法回到爱女的身旁,最终只能怀抱着空洞的心,在与养子的陪伴之下而悄然逝世,而女孩隐忍十年的寂寞,在空荡冰冷的城堡内等待自己父亲的归来,待此次战争的开响时来到极东之地,却发现男人已不在世间。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个时空的男人成为了侍从。

      他本可以实现十年前的誓言,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将这一切全部抛下。

      或许两位父女相互依靠的时间并不长,但伊利亚斯菲尔坚信,这一刻所存在的珍贵意义,远超越渺茫度过余生的永恒。

      只是男人决定成为圣杯,为自己另一个时空的女儿延长她的生命。

      “对不起,没有办法和你回去找寻胡桃的嫩芽了,伊利亚可以原谅我么?”

      “……耍赖。”

      虽然知道切嗣是为了让自己延命,但她仍无法原谅将自己抛下的父亲,然而能感受到身为父亲浓厚的父爱,伊利亚斯菲尔只能强忍着泪水,将头埋入切嗣的怀抱。

      “切嗣老是耍赖……不行,切嗣必须听从我的三个命令,我才能原谅你。”

      就这样,原本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连切嗣都为伊利亚斯菲尔的要求而呆滞。

      “今夜切嗣都要呆在我身旁。”银发女孩也不顾黑发青年想要说什么,尽直坐在他的怀中,同时指着切嗣空出的右侧,要求原本坐在凛身旁的士郎坐到切嗣的身旁。

      “士郎,快点坐到这里。”

      “诶?但是……”

      士郎偷偷瞥向双目失去焦点的黑发青年,明明与另一个时空的男人没有任何关联,却被伊利亚斯菲尔要求坐在切嗣的身旁,这多少让士郎感到尴尬。

      “什么啊,士郎是打算忽视淑女的建议吗?”

      在凛推了士郎一把后,士郎尴尬地走至切嗣的右侧,在众人的视线下战战兢兢的跪坐在切嗣身旁。

      “抱歉,让你必须迁让伊利亚的任性。”

      “啊,不!这不算什么……”

      即便切嗣无法看见士郎的一举一动,士郎仍有些害羞的挠挠下颚,坐在切嗣怀中的伊利亚斯菲尔则是明目张胆地对佐助做出挑衅的动作。

      可能佐助看在伊利亚斯菲尔是切嗣的女儿面上,他只是发出一声不快的闷哼声,而刚才被伊利亚斯菲尔赏一巴掌的柱间则是揉了揉他的脸颊。

      “接着被打断的话题吧!”扉间突然开口:“你刚才所说的白绝还有斑的月之眼计划究竟是什么?而且听你刚才的意思,圣杯好像也有像人类一样的意志,是吗?”

      “与其用话语来理解,我觉得让你们‘亲眼’看到会更有体会。”

      切嗣并没有用写轮眼,只是简单结了印,随后整个空间便扭曲变形。

      面对发生在眼前死寂的世界,鸣人的表情愕然,而扉间更是皱起眉头。

      “这不是大哥的树界降诞吗?”

      “难道开启轮回眼会需要千手与宇智波的两份力量,其理论和月之眼计划息息相关的主因便是这个?”大蛇丸看着被树木缠绕的世界,故作镇定地说道,而当他看到树干下方吊着宛若虫茧般的人形茧蛹时,也推测出切嗣口中道出白绝的依据。

      “诶?什么意思啊?”

      不过鸣人却无法厘清大蛇丸的话。

      “之前也说过,开启轮回眼的要素是千手与宇智波的两份力量结合,也因为兜的实验,现在的斑能施展木遁。在看到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树干,很明显无限月读需要倚靠这两者的力量才能完成。但是若只需木遁与写轮眼的力量,那么十尾人柱力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提供查克拉来施展大型幻术所耗的能量,从你们所看到的规模,单凭一人之力是无法实现这样的奇迹。”

      在幻术世界中,切嗣的声音显然比现实中的他更有精神。日斩抬起头望向黑夜中的赤月,道:“意思是藉由天上的月亮向地面的生灵施展幻术,也难怪月亮表面会出现像写轮眼的纹路了。”

      “可是初代目的木遁是有什么功用?”

      水门伸手触摸粗壮的树干,柱间沉思一会,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不会是吸收他们的查克拉吧?”

      从切嗣的沉默,柱间得知他的推论是正确的,然而这绝非是什么好事,所有人也清楚这一点。

      “……难道斑所追求的便是这种世界吗?没有生气,毫无声音的世界,这里简直可称为是死亡之国。”

      “不过为什么你会知道施展月之眼计划的结果会是这样?应该无人看过施展无限月读后的景象吧?”

      奇拉比紧接着凯的发言并望向切嗣,切嗣闭上眼。

      “是圣杯让我看到这番景象,我无法证实它的真伪,但若月之眼计划的结局真如圣杯所预现,人们将会成为这个术的奴隶,最后同化成为白绝。”

      “可是这种说法可有点古怪啊,卫宫切嗣。”绮礼以恶意的眼光看向切嗣:“圣杯的本性可是乐于见到这种现象,会让你看到并给予这些忍者们警告,未免也太奇怪了?”

      “第五次圣杯战争,不只是针对七位Servant与七位Master斗争的舞台,更是圣杯──Angra Mainyu,对宇智波斑的宣战。”

      顿时,短暂的寂静降临。

      “我真的越来越想知道圣杯究竟是什么了。”扉间叹一口气,紧接着卡卡西问道:“那么魔像现在在哪里?那时圣杯在用你的……宇智波鼬的尸体时,他可是明确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获得圣杯便能实现回去原本世界的愿望,也会毁灭外道魔像。不过斑应该是知晓外道魔像究竟在哪里,所以才会致力于完成圣杯吧?”

      “等一下,卡卡西。”听到非常关键的事情,水门抢先切嗣质问:“既然你们能藉由圣杯回去,为什么你们至今的举动像是反对圣杯?”

      “啊……事实上我只知道圣杯是用杀戮的方式来实现愿望,其他都还不是很了解,老师。”

      “你们所说的魔像,现在应该是在‘世界’之外喔!”

      卡卡西尴尬地对水门解释,不过在听到伊利亚斯菲尔的话后,众人皆对她的感到震惊。

      “什么意思?”

      “这种事情在你们都知道何谓‘根源’之后,你们才能理解什么是‘世界之外’。”伊利亚斯菲尔以沉静的声音回答佐助,并且看向众人。

      “那么你们对月之眼计划还有什么疑问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觉得圣杯战争的事情可是更为重要。嘛,虽然这里有一大半的人根本无法理解圣杯与魔术师、英灵的关系……不,或许连冬木土地管理的凛都不晓得圣杯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而举行吧。”

      “痾……虽然你说的不完全错误,但真令人感到火大呢。”凛紧握拳头,在士郎的低声劝阻下而放下拳头。

      看着众人都没开口的打算,伊利亚斯菲尔将之视为默认的回答,以空灵的声音缓缓道。

      “那就先从圣杯内部的Avenger开始道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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