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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耶非耶(3)
楚汐回到府上的时候,周氏正准备外出。周氏见了楚汐,怔了一怔,照例行了礼,然后匆匆而去。楚汐招来思铃问道:“近日可是周氏在管楚府事务?”
“是啊,公子,周夫人管理这府中上下,可是十分客气的,府中上下的人都喜欢她,不过……”思铃笑着和楚汐比划着。
“不过什么?”
“不过周夫人饭量有点大,平素里我们也就吃两顿,可是周夫人却是吃四顿呢,而且每顿要的都是两三人份的饭菜。”
“每日如此吗?”楚汐皱了皱眉。
“也不是每日如此,不过最近似乎饭量也减下来了。”
“原来如此。”楚汐摸了摸思铃的头,“你先回去吧,记得,我问过你的话,你可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思铃神神秘秘地走过来,附在他耳畔说:“今早按照公子吩咐对宫里的人说公子身子不适不去上朝,侯爷可是专门派人送来东西呢。”
“你呀,这小鬼。”楚汐捏了捏他鼻尖。
推开房门便看见一个近似嫁衣的深红色小漆盒,十分抢眼,走近看,这盒盖的左侧绘有一朵牡丹,以金粉描边,花瓣延伸到盒身,可以看得见盒身绘有绿叶相衬,楚汐心里忍不住唾弃:“俗气。”
打开漆盒,里面有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玉,形状不规整,不似雕琢而成,以绢帛结成的同心结将玉扣在其中。玉下面附带的帛锦上面写着“佩玉汝身,佑汝康健”。
又想起刚才思铃神神秘秘的样子,料想他早已开过这盒子,大概是没见到那帛锦却瞧见那同心结,看来是自己对他管教太松了。楚汐一边想一边便将那玉佩在自己身上,手垂下来的时候不经意地就握住了那块玉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阁主。”
“有事?”映真自密道回来以后,两日都未曾合眼了,可是又要忙于处理明心阁的事情,因而烦躁不已。
“阁主,您让属下查的事有眉目了。”
“哦?”
“那周氏今日确实又回到了那民房中取回食盒,另外属下在询问周围的人时候得知就在前日有一辆牛车接走了民房中的一名女子。属下已经派人追查那牛车究竟行驶到何处了。”
“如此甚好。”
“阁主,这是楚中卿派人送来的。”
入夜,映真再次翻墙进入了楚府。
“周氏见过楚大人,不知楚大人深夜召老身前来,是为何?”周氏从容地走来,行礼,毫无惊惧之色。
“哦?莫非周夫人是我使唤不得之人?”楚汐笑了笑,从座位上走下来,“前些日子待薄了周夫人,实在是汐不周之过。”
“楚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楚大人究竟何事,老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确是如此?”
“老身受楚大人恩惠方能今日苟且,楚大人所托之事,老身不敢不从。”
“好,那请问周夫人,今日匆匆而去,是为何事?”
“老身只是去采办府中的事物,与人约了时间,怕误了时辰才匆忙而去。”
“原来如此,昨日汐本来要送些东西与人,却找不着食盒了,确实需要采办啊。”
周氏脸色忽然有些发白,“昨日,昨日,不知楚大人要用,借与别人了,今日方才取回。”
“也是,到小西门那里确实需要点时间,汐自是能体谅的。”
“你,你……”周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楚汐。周氏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忽然间右袖落下一支银簪,还未有下一个动作,银簪就被打落在地。
“你没事吧?”映真制住周氏后忙过去看了楚汐。
“当梁上君子可舒服?”楚汐微微恼怒地问道。
“幸而天佑苍国,今日便鲇城追回了太后,今夜已然回宫,明日便可昭告天下。”楚汐推开映真走到周氏面前, “周氏,你竟敢谋害当今太后,你可知罪?”
周氏面如死灰,自知计划已经败露,不由得惨笑:“楚大人果然机敏过人。”周氏便将计划一一道来。
丹夫人原本想要借助郢文公之力来辅佐大公子登基,却没想到没等来大公子登基,却等来了大公子在途中遇刺的消息,可是正当丹夫人悲痛欲绝之时,郢文公却突然修书一封,告诉丹夫人大公子未亡,请她归国母子团聚,于是在郢文公的侍卫协助下假死离开了苍国。
“周氏,你可愿意将功赎罪?”
周氏沉默不言。
“也罢,容你细想。”楚汐向映真点了点头,映真和周氏就消失于黑暗当中。
等映真折返的时候,就只有映真一人。映真大大咧咧地坐在楚汐身旁,“你这次怎么那么淡定啊?这周氏可是解困局的关键之人。”
“不急,时候未到,到了,自然有用处。”楚汐一口饮尽盏中的茶,笑了笑,将茶盏在手中把玩着,“丹夫人嫁到苍国的时日也不短了,若是郢文公还是当年翩翩少年郎,那丹夫人的处境大概会好过不少吧。”
“郢文公,自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映真略带不解地重复楚汐的话语,手指不经意地敲击着桌面,“郢文公,丹夫人,大公子”映真突然一笑,“好棋!”
楚汐站起身,轻声对映真道:“时候也不早了,映真,你先回去歇息吧。”楚汐眉目中带着倦意,映真自然不敢弗了他的意思,一转身就藏匿于黑夜中。
楚汐披上外衣走到庭院内,离上朝尚且还有一两个时辰,虽然身体疲倦却被俗事扰得无法入眠,楚汐心里确实是担忧的,毕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郢文公会走那步,而一旦启用这个计划,给苍国带来的代价却是巨大的,看来要和侯爷说明。楚汐低头看着腰间的那块玉,嘴角隐隐带出笑意。
“侯爷”楚汐踏进殿中的时候秦暔正在低头阅读书简。
“你来了?身体好点了吗?”秦暔听见楚汐的声音就立刻放下书简走到楚汐身旁,“你可有……”收到我送的玉佩?
楚汐会心一笑,自然懂得秦暔问的是什么,“收着了”
“你还佩在身上了。”秦暔看见楚汐身上佩戴着那块玉,眼睛一亮,顿时像小狗得了食物一般摇头摆脑。
“你不要嫌弃这同心结绾得不好,我可是跟着觅荷学了很久的。”秦暔顺势转身将楚汐抱在怀里,“你……喜欢吗?”
“俗气!”楚汐用手拍着那人健壮的手臂,想要挣脱那人的怀抱。
“哪里俗气了,那可是上好的玉。”秦暔像个小孩被指责一般,紧紧箍住楚汐。
楚汐低着头,隐藏他嘴角的笑意,低声说道:“那漆盒俗气,可是心意,我,懂。”
秦暔笑嘻嘻地对楚汐说:“那玉可是我娘留给我的,玉籽自然上好,原本打磨好嵌在长命锁上留给我做生辰礼物,可是后来……”秦暔别扭着说:“那盒子是娘那时候用的,怨不得我啊。”
“是是是,侯爷可是英武男儿,哪里会用这般女气的东西。”楚汐原想转身戳戳那人的脑袋,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谁知道微微转头就被秦暔俘虏了双唇,来不及吐出一语就被秦暔吮吸着下唇,任由秦暔趁机搅乱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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