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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是故人
《四十四》
不是只有别人会为你付出的，我也可以。
也许是抱着这样一个与舒紫荆较劲的念头，或是真的被舒紫荆对水无清的那种感情所触动，总之，龙承谦已经决定去找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水无清。反正他也是自由人，所谓的养病也只是遮掩别人视线的说法。
：“殿下，听说你要去找左相大人？！”水灵粗鲁地推开门小跑进来，水汪汪地眼睛里涨满期待。刚才她一听到这个消息就跑来求证了。
：“你倒是消息灵通，”似笑非笑地看了水灵一眼，龙承谦如她所愿点头承认。
：“。。。殿下能带婢子去吗？”得到龙承谦的承认，水灵反而患得患失起来，她不知道前几天才挑衅过殿下的自己会不会得到殿下的批准。但是，机会难得，所以，虽然害怕拒绝，却还是开口了。
龙承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肚里却在暗笑，哈哈，小猫也有收起利爪的一天啊。
：“殿下！婢子别无其他奢求，只求您能让婢子随行！”面沉如水的龙承谦让水灵猜不透，为了能够随行，她跪下来，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彩。
龙承谦知道就算冲着这双眼睛，他也必须答应，因为他无法保证在他们离开后，这小妮子会不会偷偷跟上来。
：“好吧，我准你跟过去，只是，”扫了忐忑不安地水灵一眼，眉眼微弯，“照顾好我姐姐。”
：“是！”水灵喜出望外地大声道，眼中的光芒熠熠生辉，瞧着龙承谦的眼神也和善起来。
砰——
：“殿下！我看到兰斯科了！”
一身狼狈的圣加尔跌跌撞撞地撞进房里，像个疯子似的挥舞着双手嘶声叫道。
龙承谦浑身一震，惊讶地站起身追问道，“什么？他不是消失了吗？”
圣加尔用力摇头，“不！殿下！我真的看见他了！”他的表情很是紧张和不解，还有浓浓的困惑。
：“到底怎么了？”圣加尔的表情让龙承谦有所警惕，“你在哪见到他了？”
：“回禀殿下，”圣加尔好不容易按捺下内心的激动情绪，对着龙承谦施了一礼，说道，“今天早上微臣去外面逛逛，您也应该知道紫荆郡的紫荆花是闻名的，”顿了下，在脑海里组织下词句，说道，“微臣在枫落街瞧见了兰斯科还有他的小师妹玉憔怜。”
：“他们怎么又到龙神来了？”龙承谦挑眉，“上次你和无清不是拆穿了他的面目吗？”
圣加尔苦笑，“殿下，您的问题，微臣也不知道啊。”
：“是吗？”龙承谦皱眉，“那你觉得这次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圣加尔再度扯出个苦瓜似的笑脸，无力摇头。
：“水灵，你去瞧瞧吧，办得好的话，本殿下重重有赏！”龙承谦转向站在一旁紧锁着娥眉的水灵，神秘地笑笑。
水灵二话不说应承下来，她心里明白这件事若是办成了，那么自己随行也就成了定局！这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好事！
水灵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
：“殿下，水灵姑娘真的行吗？”圣加尔惊讶地看向一脸笑意的龙承谦，那个水灵不是一个普通的宫中女侍吗？
龙承谦揶揄道，“药正大人岂不闻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吗？”
圣加尔满脸的困惑，倒也不再多言。
一座精致小巧的独门宅院内，面带忧思的兰斯科静静坐在一棵老槐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槐树虽枝叶繁茂，但也因为快要入冬而有些‘憔悴’，并时不时落下几片叶子来。身穿一身素色襦裙的清丽少女朝他盈盈走来。
：“师哥，你在想什么？”玉憔怜神情有些紧张地上下打量着面色略有些苍白的兰斯科问道。
：“师妹，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有点眼熟罢了。”兰斯科勉强笑了下道。声音略显低沉。
：“师哥，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让整个大陆都笼罩在神的威严下可是我们毕生的志愿啊！你后悔了吗？”偷偷瞄着兰斯科的脸庞，神色担忧。
：“现在已到了关键时刻，你可不能退缩哦！”故意用一种霸道地语气说道，玉憔怜的小脸上却满是焦急。
：“师妹，你还记得你的亲人吗？”兰斯科突然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来，“不是现在的亲人，是你的血脉至亲。”
：“哥——你疯了！”玉憔怜面色大变，飞身投入兰斯科怀中，用力捂住他的嘴唇，“你就不怕执法堂的人听见吗？”
兰斯科冷笑，俊逸非凡的面容上全是愤怒和嘲讽，“怎么？我不是教皇之子吗？他们还敢拿我怎么样？”
：“哥！”玉憔怜的眼眶骤然红了，声音也喑哑起来，伏在兰斯科身上，哭道，“怜儿知道你委屈，可是，你冷静点好吗？隔墙有耳，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怜儿着想啊。”
兰斯科哑然，默然抚着玉憔怜那头乌黑柔顺的青丝，神情悲凉。
龙承谦拄着下颚，微笑着和圣加尔下着棋，边下边悠闲的等待着水灵的到来。
：“殿下就不担心吗？”圣加尔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说道。
龙承谦放下一枚黑子，笑着道，“放心吧，没有金刚钻，水灵是不会揽着瓷器活的。”
圣加尔无语，明明就是你指名道姓让人家去的吗。人家哪有主动说去啊。
：“呵呵~~~耐心等吧，没事的，水灵定然会马到成功的。”
：“嘻嘻~~~殿下，冲着您这么相信我，我就决定对您好一点。”
龙承谦的定心丸还未给圣加尔服下，一道银铃似的嗓音已经在两人耳边响起。
：“回来了？怎么样？顺利么？”龙承谦笑着问道，对水灵无理的话没有丝毫不悦。
：“恩。”水灵探得准确消息，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来到龙承谦面前行了一礼道，“水灵有幸不负殿下所望，一切顺利。”
：“查到他来龙神的原因了吗？”龙承谦并不讲究这些虚礼，手微微向上一抬，水灵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扶了起来。
水灵惊讶地抬头看着龙承谦，心底惊讶，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三殿下怎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居然能够虚空扶起自己？
龙承谦神色淡然，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彩，显然，他这一手是刻意露给水灵看的。
水灵面上绯红，知道自己以前有些误判了，但她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转移了话题，“殿下，那个。。。那个。。。婢子已经查到兰斯科的落脚点了。”
见她主动转移了话题，龙承谦也不戳穿，和圣加尔对视一眼，示意他收了棋子，说道，“在哪？”
：“枫落街。”水灵板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的将自己在枫落街的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龙承谦微微一震，什么叫做玉憔怜的血脉至亲？这里面暗藏着什么其他的秘辛吗？难道——
他还是心有所想，那边圣加尔已经叫出声来了，细心收拾好的棋子也洒了一地，“难道我们冤枉他了吗？难道他有什么苦衷吗？难道。。。我去找他问个明白！”从椅子上一坐而起，按捺不住心中的着急，起身往外走去。
：“站住！”龙承谦叫住他。
：“殿下，请恕圣加尔放肆，微臣是一定要去求证的！”圣加尔倔强地回身作揖，“微臣不能冤枉了他！”那个时候是自己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出言将兰斯科逼走，若真的是他们冤枉了他，他就必须去道歉！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龙承谦也火了，一拍桌子，“按水灵的说法，兰斯科之所以会成为密谍完全是有难言之隐，若你现在冒冒失失的送上门不是打草惊蛇让他的敌人有所警觉吗？”
圣加尔垂头，默然不语。
：“殿下，紫荆郡主求见。”李泽推门进来禀告道，眼里透露着好奇，龙承谦最后说的话他也听在耳中，对于那个在寻药途中离奇消失的兰斯科他也有所耳闻，知道他是个光系魔法非常出色的宫廷魔导师，甚至十三殿下的诊治方案也是他和药正大人一起提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离奇不见了。
龙承谦闻言抬首，敛去面上的愤怒，微笑着吩咐道，“带她进来。”
：“是。”
李泽不着痕迹地对水灵使了个眼色，出去了。
：“水灵不打扰殿下了。”水灵也出声告退。
龙承谦挥了挥手。
圣加尔见状，也起身准备告退。龙承谦拦住了他，“留下来帮我参考下吧。”他可无法保证以圣加尔这憨实的脾气会不会一离开的他的视线就会去找兰斯科。再说了，舒紫荆可不是个容易对付的女人，圣加尔在这，有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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