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惹将军(古穿)

作者:慵懒非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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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朝中边忙着与金人和谈一事,边忙着论功行赏。齐粟居功至伟,没隔几天便被召进宫里。梁元帝对他十分倚重。那些金银珠玉自是不必说,还被封为卫国公,食禄三千石,世袭丹书铁券;一时风头无人盖过。
      其人威势太盛,朝臣唯他马首是瞻;府中骄妾也不作妖浪荡了,与卫国公出双入对,外人看着,十分小意温柔。
      齐粟对顾氏的宠爱也是人尽皆知。
      似乎人人都高兴,人人都满意。
      除了一人,便是景宁。
      那日她在南风馆见了齐粟。一紧张便出卖了流纨。虽没叫流纨被责,但自此流纨没空搭理她的样子。
      宫宴上,景宁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流纨拦在花影扶疏的园子中。
      “顾流纨,你现在有人陪着,好不惬意啊……我给你送了那么许多封信,约你出来玩,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生我气了?”
      流纨止住脚步,淡淡道:“没有,哪敢?您可是公主殿下。”
      “我不信……当日……”
      “殿下,”流纨打断她,“南风馆一事早过去了,我没记生气,我不赴约是因为……”
      “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呢?因为她受宠呗。
      因为她不得自由呗。
      景宁看顾流纨眉间隐约有愁色,点了点头:“齐粟欺负你了?”
      流纨声音更懒:“怎么会?全颢京的人都知道他对我有多好了。”
      景宁见她要死不活的,不禁问道:“你也不用这样说话,我知道他回来了,头一个不高兴的便是你。以后如何?有什么打算?便这样过下去?”
      “不然呢?我再不高兴,还能趁他睡着了,用枕头闷死他?”
      景宁奇怪地看着顾流纨。
      “你说你会不会跟他睡着睡着,就向着他了?”
      顾流纨立刻道:“公主不知道他怎么利用我对付陆沉的?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景宁是个十分八卦的性子,此时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竟忘了正事,问道:“那你们睡在一起的时候,会……那个吗?”
      流纨没料到她问得这么直接,况且她身边还有侍女呢,不禁头痛道:“殿下……!”
      景宁也很头痛的样子:“这可难办了。”
      流纨知道她想要利用她整垮齐粟的心思不死,可她不知道齐粟有多难搞啊。
      “这事也急不得,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先取得他的信任这也没错。我担心的是,你们这般如胶似漆,晚上又睡在一处,万一哪一天你就发现他的好了,那陆沉怎么办?他的冤屈又如何洗刷……?”
      流纨忍不住道:“公主真是为了陆沉?”
      “不然呢?”
      “不是怕我们顾家跟齐家自此携手,势大难分?”
      景宁愣住了。
      这个女人……
      流纨接着道:“我对朝中之事没兴趣。在齐粟手上也讨不得半分好处,公主也别指望我了。”
      流纨索性把话说明白,免得景宁纠缠。
      景宁叹了口气:“我也不愿强人所难,我就是觉得,陆沉就这么背着骂名死去,是我唐家对不起他。”
      流纨硬着心肠道:“那也与我无关了。?”
      景宁讶异道:“成亲当日你那样,我以为你们二人彼此倾心。”
      流纨只瞧着眼前脉脉的湖水。
      情急之下,权宜之计;那是喜欢吗?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心思,却大概知晓他的心思。他出事前曾入宫请我帮忙,他那个样子。我一看便知他心里有人了。不然往日他见了我,好歹会敷衍我几句,那日我还没怎么样呢,他便生怕我占了他的便宜;不过调笑了他几句,他便落荒而逃。我打听了一番,才知去年秋开始,你便与他在一起。”
      竟是这样。
      “他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无动于衷吗?”
      这话并非指责,纯粹只是询问。
      流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是那个捅他最后一刀的人。不配谈喜欢的。
      要说之前她一直被齐粟蒙在鼓里,后来在慈恩寺,却是看他没了活路,破罐子破摔了。
      于是她道:“是,我不喜欢他。”
      “这样……”
      景宁又道:“既如此,算我找错人了。”
      “嗯……”
      “其实我与你也算投缘,但是……”
      “我知道,公主不必觉得为难。”
      景宁要对付齐粟,不会顾忌流纨是她侍妾的身份。
      流纨深深拜下,算是感激公主这阵子的青眼。
      景宁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也是个可怜人。”
      婵媛在她身边,不禁问道:“这人不识好歹,公主为何会觉得她可怜。”
      “看不出来吗?她被困住了,没了锋芒,没了心气,自身难保。”
      婵媛似是不懂:“他爹可是武威侯,她那个性子……谁能困住她?”
      “困住她的是她自己。明明很讨厌齐粟,却不敢触犯他一分一毫,算了,我不怪她了。”
      婵媛摇头:“殿下到底大度……只是卫国公这般宠爱她,有朝一日她会不会……?”
      景宁叹气道:“以后难说。”
      又加上一句:“榻上的事情,难说。”
      婵媛无语:“殿下……您注意言辞。”
      景宁缓缓朝前走着:“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总想着在自己被丢出去之前,为他做一点事,不枉我真心对他一场。”
      “殿下至情至性,令人感佩。只是公主一直处在深闺,想以一己之力扳倒卫国公,实是难上加难。除非……”
      景宁脚步一顿:“除非什么?”
      “奴婢多嘴了,奴婢见识鄙陋……”
      “眼下只有你我二人,有话不妨直说。”
      “奴婢的意思是,金人虽被齐粟打退了;但北境却并不安宁,其中势力盘根错节,各自为政;公主若是能借力打力,一来可以对付卫国公,二来可肃清北境。”
      景宁抬眸,半晌才道:“我竟不知我身边有这等雄韬伟略之人。”
      婵媛的面孔陡然变得煞白,“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恕罪!奴婢信口雌黄,偷读了两本书便拿来卖弄,污了公主圣听!”
      公主是她带大的,行事虽然疯疯癫癫,却不是傻子。
      景宁叹了口气,亲手将人扶起:“瞧你吓的,我又没怪你。”
      婵媛起身,兀自微微颤抖。
      公主往宫宴那边走去,灯影幢幢,人声喧闹。
      此事便揭过不提了。
      宫宴尚且结束,流纨提不起兴致,觑了个机会,便提前溜走了。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一辆玄色马车等在宫门外。
      流纨本是想着打个时间差,四处逛逛散散心,谁知道这个齐粟如附骨之蛆一般。
      她没好气地掀开帘子,坐在他对面。
      齐粟撑着额头,似乎不胜酒力。
      流纨没忍住,刺了一句:“卫国公这般显耀的身份,提前离席,怕是不太好吧。”
      “我以为你提前走了,便追了出来,打算送你一程,谁知碰上刘内监,说是你被公主留住了。我也不好再进去,便索性在此处等你。”
      流纨心里“哼”了一声,懒得再开口。
      “坐我这边来。”
      “不去,这边宽敞。”
      齐粟对她向来是好脾气的,她不来,他便坐了过去,非要跟她挤在一处。
      流纨心里烦躁,实在没那个心情敷衍。
      她正要起身,齐粟一把扣住她的人手腕。
      “你做什么?”
      “自我从北境回来,你一向乖觉;怎么今日见了景宁一回,便浑身跟长刺了似的?她同你说了什么?”
      “只是在花园聊了几句,这你也要管?”
      “我是好心。旁人也就算了。可这个公主显然是个不安分的。我不在颢京的日子,她带着你没少做荒唐事,我不放心,不是应该的吗?”
      “怎么是她带着我?明明是我央着她一起。你既能找人盯着我,怎么连我什么性子也不知情吗?”
      齐粟知道她伶牙俐齿,每每说不过她,只是换了口风:“你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如今我如今显耀;怀恨也好,嫉妒也好,颢京的人巴不得我拿住我的把柄,你是我的人,自然该注意分寸。”
      流纨冷笑道:“我不过是跟旧友偶遇,说了几句话,你便有这么多话说;你的人,我稀罕当你的人吗?”
      “顾流纨!”
      流纨一刻也不想跟他待下去了,一掀帘子便要跳车。
      齐粟一个没抓紧,流纨已然跃了出去。
      毕竟多年战场上厮杀,齐粟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还没等流纨跳下去,便被他拦腰抱住,又退回车里。
      马车行驶极快,若非齐粟及时出手,流纨定会摔折了腿。
      高高的宫墙上,一个身影静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流纨被抓了回来,也不后怕,被他抱在怀里也不挣扎,只道:“你我终究不是同道中人。你与我在一处,也不会高兴。不如放过彼此。”
      齐粟盯着她,怒极反笑。
      他笑得春风和煦,声音却是阴寒:“你在说笑吗?
      “你凭什么会觉得我齐粟是个好说话的人?
      “放过彼此?顾流纨,我此生都不会放过你,你便与我纠缠至死。”
      “你有病。”
      齐粟左手虎口抬起流纨的下巴,迫着她与自己对视,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我是有病。不然怎么会如此冥顽?定要与你过你过不去?”
      “我明知你夜夜想法子找理由避免与我同房,是因为惦记着个死人,却还是假作不知;以为只要对你足够好,总有一天可以打动你。”
      “对我好?齐粟,你是不是对‘好’字有什么误解?你陷我于不义,那叫对我好?”
      “何为不义?当日若非你因明珠投委身于他,今日又怎会处处向着他?又焉知你不会处处向着我?早知如此,在你去雾山之前,尚对我一心一意之时便求娶你。”
      流纨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人把一切都归罪于冯家那一场欢好。
      齐粟的眼神突然变得疯狂:“为了今日能与你堂堂正正地走在一起,我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可却换来你对我如此敷衍!放了你?呵呵,流纨,谁来放过我呢?”
      “为了权势连生养自己的人都能出卖,上百口人命说弃了也就弃了!你这种狠毒之人,眼里只有权势,何必说的那么可怜,那么冠冕堂皇?”
      流纨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毫不留情地切割他的皮肉,势必叫人窥见他淡漠良久的心。
      但还是痛的,切肤之痛。
      齐粟无力地放下流纨,喘息,身上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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