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

　　人还是得多读书。
　　只要学的够多，总有能用得上的时候。
　　老猫都有点想在闲暇时间学点古语言了。
　　小五道长的假磨磨唧唧地被批了下来。
　　李无染刚收回了最后一个号牌回来就听到小五道长在抱怨请个假都请不利索。
　　“又不是没人能干活了，就这么差我每天十卦吗？请了假还要干活那我还请假干什么？”
　　“假期加班有钱拿吗？”李无染的关注点从来都只在这些地方。
　　“职责内的工作，哪来的加班费？”
　　李无染又问他是不是已经答应了。
　　小五道长点了头，李无染耸肩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在他这么说的时候直接挂电话，其次呢，是据理力争要加班就两倍工资。你这种先答应了下来又背着人家抱怨的是最没用的做法了。”
　　但李无染还是给他出了一个主意：“现在的话，也就只能恶心一下让他们以后不敢这么干了。
　　“比如，在他们给你发过来工作的时候推迟一下回复，不打电话就当没看到，打了电话就说现在看，然后只做简单回答且只回答一个。之后不管他们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都等到两个小时以后再回复。问就说在忙，手机放一边了。”
　　老猫点头说：“可以试试。反正你也不用怕被辞退。把他们恶心到不敢往你身上多派一点不是你该干的活就是胜利了。”
　　小五道长表示受教了。
　　山庙关门前李无染就回去上班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再带着他哥回来的时候李无染就被猫和老猫分别分享了一次小五道长的脆弱。
　　老猫不知道无竟里面是什么样的，多少还能委婉一点：“你送人影出来的这个活是有点恶心吗？小五道长昨天山庙一关门就被猫带进去了，然后进进出出五六次才完成了一点点工作。看他每次出来都要干呕一会的样子还挺可怜的。”
　　猫的用词没这么平和，甚至还当着人家的面发出了嘲笑：“你们两个还真是异父异母走散了多年的亲兄弟。成长环境差别这么大都能怕鬼怕到一起去。你好歹第一次见到这东西的时候也没有撒腿就跑吧。他可好，我要不是现在能在无竟里做到的事多了点，这小孩估计是难找回来了。”
　　李无染把一块两小时前刚出炉的柠檬挞递给小五道长，问他：“别听师父瞎说。我们四个都怕鬼的人能聚在这个庙里，一定是这个庙有问题。”
　　“四个？”
　　“还有我哥和老猫啊。”
　　猫猫嗤了一声，挑了个肉松多的小蛋糕回去，说：“我这庙可是开了这么多年了，只有你们几个怕鬼的还是建议你们多反思一下自己。”
　　李无染说还是猫猫师父的问题：“以前来这里挂单的也好做庙祝弟子的也好，总归都得是正儿八经的道士吧。那些年，是个道士就得会捉鬼驱鬼，他们怕鬼才是不正常。”
　　猫猫嗯了一声，说李无染说的对，它会找点古籍从今天晚上开始教他们两个驱鬼的。
　　李无染从猫爪子下面抢走了小蛋糕，一直躲到猫改口说绝对不给他们增加任务才放回去。
　　李无染也没问猫什么时候让小五道长知道的它不是人的样子，就当这是非常正常本来就该如此的一件事一样略了过去。
　　但他这一略过去，把小五道长憋个够呛。
　　小五道长等了一天的炫耀自己被猫接纳的机会死活都不冒头，最后下午茶要散场的时候还是他自己cue自己讲了讲猫猫师父终于愿意在他面前也用猫的样子行动的小故事。
　　李无染和他哥配合的鼓掌两秒，然后问他吃完了吗，没吃完就拿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吃，他们这里要收摊了。
　　李无染去占卜桌后边坐着放号去了。
　　小五道长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那被小机器人占据了的位置，不怎么情愿地接着跟猫去无竟里面干活了。
　　“李无染”问他的小傀儡他们怎么这么放心这位小五道长。
　　“也没有很放心吧。说实话，医道传人是哪一个都无所谓，只要愿意进去高效率的干活就行。如果你想问的是猫现在怎么愿意带着人进无竟了，嗯，可能还是要等你退休了再说了。”
　　……行。
　　“李无染”又抓着第一单和第二单之间的空隙问他那些傀儡鸟还有没有被放出来的可能。
　　李无染每一次刚想回答的时候就有客户坐下来，一直拖到了四单结束才回房间里告诉他：“有点难。残影好往出送是因为那本来就是活物的一部分，无竟本来也容纳不了活物，不去控制自然就会被排挤出去。但被我送出去的那些人影就已经算是麻烦的了，要走一套很复杂的仪式才能把他们这些已经快被消磨成无竟的构筑物的一部分送出去。而你的傀儡鸟就更难搞了，它们已经没有活性了。就像我从这里捡了一块石头扔到了无竟里，它会非常自然地被同化成一部分，怎么做能带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这个说法很神奇，“李无染”问他这个活物和活性有没有具体的介绍。
　　“一枝花一棵树都算是有活性吗？”
　　李无染摇头，躺在床上直了直腰，说：“按照猫的分类方法，应该是一切可以进行思考或者承载了思考结果的东西都叫有活性的。有活性的，就是活物。”
　　“那不应该啊。我的傀儡鸟怎么就不是承载了我的思考的结果呢？”
　　对哦。
　　李无染又改口说他进去试试看能不能带出来吧。
　　“要是不能的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你等着明天晚上问猫吧。”
　　“李无染”放他去干活，换了个房间跟老猫坐到一起接着在线上给这些即将进入无竟的小队做思想教育。
　　一定一定不能让猫认为他们跟修行者是一样的人。
　　“可是我们装模做样到最后不还是为了跟猫谈谈如何合理开发利用无竟吗？”
　　“李无染”打字打烦了，发了一条讨人厌的长语音上去：“修行者是永远做不到合理开发利用的。所以，我们想有得谈，就一定要表现出来你们和那些吃啥啥不剩的修行者们完全不一样。你们的任务本来也不是去谈生意，不需要你们多表现什么。但你们要是成功把我们一起拉入了猫的交易黑名单里，那你们这辈子都别想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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