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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南枝许渴望的逼近半步。
“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一切。”
“我压抑着渴望,可渴望还是与日俱增。”
“我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见你、拥抱你。”
“就算是站在你面前,我的渴望也只增不减。”
她再次逼近半步,几乎贴着纪述:“我想拥抱你,可以吗?”
纪述瞪大眼,想要后退,却被搂住腰,强势地压进温软怀抱,她急了:“不,不可以!”
“放……放开我!”
南枝许抬起另一只手,抱紧纪述的腰背,压紧,靠在她肩上,轻颤着呼出一口气:“我真的好想你,述述。”
怀中挣扎一滞。
“为什么躲我?”她闭上眼,呼吸间都是对方的气味,心上持续三个四十五天的暴雨终于停歇:“你真的放下了吗?”
纪述狠下心,掌抵着她的肩,用力推,却怎么都推不开,她更急:“你,你先,先放开我!”
“你放下了吗?”
“放下,下了!”
“你讨厌我了吗,述述?”
纪述呼吸一滞,不语,只推她。
南枝许轻叹,松开手退后一步。
“你没有放下,你的眼里还有我。”
纪述战栗起来:“我,我放下……了!”
南枝许弯起眉眼,逼近半步:“那你说你不喜欢我。”
纪述张了张唇:“我……我不……”
“我爱你。”
纪述瞳孔紧缩,眼尾瞬间泛红。
南枝许笑着,再次逼近半步:“我爱你,纪述。”
“因为太爱你,我瞻前顾后,被自负反噬。”
“我害怕不体面的分开会受伤,所以自负的选择了遏制思念。”
“可我掌控不了感情。”
“南枝许。”纪述红着眼不断摇头:“别,别说了。”
不要靠近她。
不要爱她。
她会凋零。
南枝许温柔捧起她的脸。
“我爱你。”
“小朋友。”
纪述错愣。
她好像又看到夕阳、街道,看到灰暗世界中的那抹亮色。
“小朋友。”南枝许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对不起,我忘了你。”
“可你无声的话语,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
“我选择做‘声音的演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
“但我却忘记了。”
“对不起。”
因为……她?
纪述瞳孔颤抖,呼吸急促,突然埋在她颈窝,无声落泪。
‘因为她’。
她带来的不全是坏事,对吗?
“述述。”南枝许感觉到颈间的湿润,心一阵刺痛:“别哭,别哭。”
“是我不好,竟然忘了你。”
纪述哭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又推她:“不,不要,抱我。”
南枝许轻笑:“好过分啊述述,用完就丢。”
“我,我没有。”
南枝许笑着松开,深呼吸:“我想追你,可以吗?”
纪述瞪大眼,耳根不自觉烧红:“不,不可以!”
南枝许哼笑,第无数次逼近她:“那你说你讨厌我。”
“只要你说讨厌我,我就放下,述述。”
纪述唇角绷直,许久,启唇:“我……我,我讨……”
她抿紧唇,眼尾潮红。
南枝许又舍不得了,轻叹:“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好吗?”
纪述唇角绷直,突然转身就走。
南枝许立即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腕:“你又要躲我吗,述述?”
她到底怎么了?
状态也不太对。
“我,我要,要回去了。”
“回哪里?”
“小,小镇。”
南枝许闭了闭眼:“我送你去机场,可以吗?述述。”
“不可以!”纪述冷着脸,眼尾却是红的:“先别,别靠近我,好吗?”
她真的很害怕。
南枝许压了压眉头,呼吸一沉,许久,松开手:“……好。”
“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南枝许珍重地望着她:“我想要爱你,述述。”
“给我一个机会。”
纪述闭了闭眼,不语。
南枝许不再说,将帽子和口罩还给她,陪着她等车,目视载着她的车远去,走向路口停车处。
坐进车里却没有急着启动。
这会儿冷静下来,纪述身上的怪异感实在明显。
她又开始结巴了,神色也冷凝,并且……在躲她。
就算不愿意接受,她也不会那样躲避,就像是……在害怕。
害怕她的靠近。
在她执着于压抑自己的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影响她的事吗?
南枝许紧攥方向盘,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明明失控这么久,却还自负地觉得自己掌控了一切。
她拿出手机,好友没有被通过,猜到了,但难免有些失落。
点进通讯界面,犹豫。
要问忱岁和吗?
算了。
不能总是为难她。
忱岁和很注重保护纪述,问她对方的私事又会令她为难。
不必问谁,她自己去看。
计划了下之后的工作安排,她趴在方向盘上又骂了自己一句。
接太多工作,这个月都很满。
一周后有一天休息时间,录制结束大概在下午六点,赶八点左右的航班到C市,再租辆车开去小镇,凌晨两点多就能到。
但那个时间……会打扰纪述休息吧?
在车里眯一会儿等天亮再去?
晚上再开车去C市,飞回S市。
南枝许立即拿起手机买机票。
看着屏幕中支付成功的界面,南枝许蓦地笑了一声。
你看,异地从来不是问题。
问题从来都是她的瞻前顾后,她的逃避。
她太害怕和纪述不体面的分开,害怕到不敢开始,因为她太想要和这个人永远。
这一周和以往的日程没有什么分别,她却再也没有那种怅然,渴望依旧与日俱增,却不再难熬。
以孙昭的说法就是“魂找回来了”。
若说她此前在压抑煎熬中逐渐枯萎,那么如今她正因为纪述再次盛开。
当日,提前半小时结束录制,她一刻不停赶往机场。
她只带了一个手提包,装了些洗漱、补妆用品和证件。
到C市,提前联系好的租车公司早已将车停在机场,她接过车钥匙一脚油门驶出。
夜风凉爽,她的心却在发烫。
那个已经模糊的小镇再次出现在眼前,她才意识到,那些记忆从未模糊消散,只是蒙上了灰尘。
小镇的风吹走灰尘,那些记忆一幕幕回到脑海,浮现在眼前。
是几位阿姨高举酒杯,笑呼“敬快落”,是思思牵着涂归被众人打趣,是自由和天高海阔。
更是纪述。
和她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晰无比。
她温柔的眸,浅勾的唇,深深的酒窝,性感的喉结与小痣。
她虔诚的吻,抚摸,索取。
她在如何爱她呢?
如水将她包裹,捧起,流淌,绵延,生生不息。
将车停在停车场,熄火,倒下座椅抓紧时间休息。
不能满脸憔悴的去见她。
忙碌了一天,又是赶飞机又是开夜车,闭眼便熟睡。
欢快鸟鸣将她吵醒。
“诶,慢点。”
马蹄声。
凭风?
南枝许坐起身,望向窗外。
三名陌生女性牵着凭风走在路上,她皱眉,转眼瞧见几人身后的陈响。
犹豫几秒,没有立即下车,简单清理了自己,拉下镜子补了妆,才打开车门。
几人的身影早就消失。
她站在城墙边,深呼吸。
熟悉的气息充盈胸腔。
勾起唇,走向纪述家。
走到坝子时,陈响正在陪黑狼和霸道玩,三名女人从马棚走出,和陈响点头致意后便从巷子去往民宿。
南枝许走到陈响身后,清了清嗓子。
陈响转头,瞪大眼:“南劳斯!?”
“你朗个来老啊?咋没嗦一声?”
南枝许勾唇:“突然决定,你姐呢?”
陈响表情一滞,“在屋头。”
“还没起床吗?”南枝许看了眼腕表,六点半,的确还早,她看向坝子上玩闹的黑狼和霸道,视线转了转:“长生呢?”
陈响静默,转头盯着南枝许看了许久,“你和我姐哩关系还是黑好迈?”
南枝许一愣,迟疑点头。
纪述没说讨厌她,还接受了她的拥抱,应该……还好吧?
陈响皱眉,半晌,轻叹。
也只能相信她。
“长生啊……”陈响抬起手,指向那一小块土地中央微微鼓起的土包:“长生在那里。”
南枝许愣怔,尖锐嗡鸣刺入脑海,要将她的神经扯断。
她僵硬的转动眼,看向那个小土包。
长生……在那里?
怎么会?
它还不到六岁。
她只离开了几个月,几个月而已啊……
纪述……
窒息感袭来,胸膛重重起伏一下,南枝许红着眼问:“什么时候的事?”
“九月二十八号。”
南枝许闭上眼。
她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在忙工作,在忙着自我欺骗。
而纪述……在经历世界的又一次震荡。
“你来找我姐哩话。”陈响摇摇头:“回切吧。”
“她已经把自己关一个星期老。”
“黑狼和霸道也给老我。”陈响指着马棚:“凭风也要送起走。”
南枝许呼吸急促:“送走?送去哪里?”
“S市哩马场,凭风是从那里买哩。”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她会来S市,是为了凭风的事吗?
“她为什么把它们给你?”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因为她害怕。”思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又在后面听了多久,这会儿突然出声,走到南枝许面前:“她总是把纪阿姨形容成花,极致盛开的花。”
“热烈,盛放。”
“却在盛开时,在她怀中凋零。”
“而这一次,在她怀中,又一朵花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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