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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裙装的男孩(正文完)
第二天,许承华给舒越喷了防晒喷雾,擦了花露水,又让其穿上长袖长裤,才满意地将人带到了他小时候常去的山林。
虽是盛夏时节,林里却很凉爽,树木葱茏,蝉鸣高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浅浅地撒在山涧的溪流上。
许承华倚躺在天然洞穴的岩石上,耳朵上挂着一朵不知名的小花,一手搂着爱人的腰,惬意的不行。
舒越坐在他身旁架起了画板,正在取景作画。
许承华觉得认真起来的舒越很有魅力,温柔地瞧了舒越一会,小声问:“宝贝儿,怎么样,我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不错吧?”
舒越点点,“夏天来这里很不错,风景很好,也很凉快。”
许承华笑着,伸长手臂捏了捏舒越的脸蛋,“小时候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没想到现在能带你一起来。”
舒越扬起嘴角看了看许承华,没说话,继续在宣纸上熟练地勾画着线条。
许承华也不再打扰舒越,枕着胳膊,闭上了眼睛。
…
夏风温柔,流水潺潺,不知不觉已是正午时刻。
舒越画的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收起画板,想叫醒熟睡在身旁的许承华。
俯身细看才发现许承华眼下泛着浅浅的乌青,想必为了来陪他,许承华又将几天的工作压缩到一天完成了,这大半年来许承华没少这么干,昨晚他就发现许承华似乎瘦了一些。
舒越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但许承华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什么,不管他走到哪里,许承华一有空就会飞去陪他,舟车劳顿的,有时候坐观光车都会睡着。
许承华给他的爱和陪伴,太过珍贵,让舒越既感动又心疼,在心里默默划去旅行清单上的几个地方,轻轻吻了吻许承华的眼睛,在其旁边躺下了。
看着天空中一时聚一时散的云朵,舒越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舒越做了一个美梦,梦中他被求婚了,在一个美得似仙境一般的地方,许承华手捧鲜花单膝跪地,笑着向他求婚。
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舒越醒来时嘴角都还带着甜甜的笑容。
舒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发现洞穴上方有两只小松鼠在觅食,跳来跳去的很是活泼可爱,而身旁的许承华不知去向,只留下了西装外套盖在他身上。
舒越知道许承华不会丢下他走远的,嗅了嗅许承华衣服上的味道,闭上眼睛准备再回味一下刚才的美梦。
却感觉左手中指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微微抬起左手看了看,一个素圈戒指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小小一枚戒指像是将他整个人都锁住了似的。
舒越取下戒指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戒指圈内刻着四个小字:舒越宝贝。
舒越眼里含着深深的笑,转动戒指想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字符,却从戒圈里看到了许承华那张英俊帅气的脸。
收起戒指起身,笑眼弯弯地问许承华:“你去哪里了?”
许承华出去摘野果了,回来就看见舒越在赏玩戒指,假似没看见,沉着气将手中的野果递给舒越,“尝尝看,我小时候很喜欢吃这些果子。”
红彤彤的小野果,舒越从没见过,许承华洗干净用宽大的叶片包着拿回来的。
对于许承华的贴心和仔细,舒越很是享受,在许承华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颗果子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果香味很浓郁。
舒越很喜欢,但猜测许承华可能还没吃就先拿来给他尝鲜了,递了一颗果子到许承华嘴边,“很好吃,你也尝尝。”
许承华也没客气,舒越喂他就吃,就这样,两人你一颗我一颗不一会就将一包野果吃完了。
但许承华迟迟都不提戒指的事,舒越便有些按耐不住了,百爪挠心似的。
用湿巾擦干净手指,等着许承华处理好果核后,两只小手拉着许承华的左手,盯着其中指上的同款戒指瞧了半天,又盯着许承华瞧了半天,故意问:“许承华,你手上这枚戒指里面是不是也刻着有字?”
许承华笑着跟舒越拉扯,“对啊,也刻着有字。”
见许承华跟只老狐狸似的,舒越试图撒娇,“什么字?取下来给我看看嘛。”
许承华滴水不漏,反问:“你戒指里面刻的是什么字?”
舒越瞪了瞪杏眼,换了个方向,“许承华,哪有不求婚直接给伴侣偷偷戴上戒指的,我都还没有同意唉。”
许承华笑了起来,眉宇间尽是温柔宠溺,“宝贝儿,我刚才求过婚了,你可没有拒绝哦。”
舒越愣了一下,想起了他刚才做的那个梦,却又不甘心,小脑袋靠在许承华的肩上蹭来蹭去,“许承华,那不能算,我还在睡觉呢。”
许承华丝毫不动摇,将舒越装进上衣口袋的戒指拿出来,再次给舒越戴上,“小赖皮,自己答应的还不算。”
舒越看了看中指上的戒指,没再去取,哼哼唧唧地撒娇,“许承华,你把你的戒指取下来给我看看,看了我就不闹了,好不好嘛?”
许承华笑着揉了揉舒越的脑袋,至始至终都没有取下自己的那枚戒指,拿上外套,替舒越背着画板,牵着舒越回家了。
—
两年后。
在同一个展厅,舒越又办了一次个人画展。
这次来了更多的看客,不仅是应邀参与的各界名人志士,还有很多熟人,有许承华公司的员工,有舒越在旅途中遇见的好友,还有与舒越志趣相投的网络朋友…
与第一次办展截然不同,这次舒越忙的分不开身,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游客。
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讲解着自己的作品,只是每次在讲到名为《穿裙装的男孩》、《夏日梦中的求婚》这两幅作品时,舒越都有些停顿,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其耳尖上挂着淡淡的粉色。
许承华和舒红与两人站在一起,远远地看着人群中散发着耀眼光芒的舒越,眼里都充满了欣慰和自豪。
江子潞也来了,还有林衡,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展厅,江子潞脸色不太好看,带着些恼怒,步子迈得很急,似乎有意将身后的人甩开半米的距离。
而林衡像个没事人似的,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跟着,见横冲直撞的江子潞要撞上人时,快速拽了拽江子潞的胳膊,顺势上前搂住江子潞的腰扶了扶,扬起凤眼跟对方道了歉。
但江子潞不仅不领情,似乎还更恼怒了,凶巴巴地骂了几句,推开林衡自己走了。
看江子潞去找舒越了,林衡朝许承华挥了挥手,顺手拿了杯香槟走了过去。
舒越刚空闲下来,就被一条胳膊揽住了肩,他知道是江子潞,刚才两人匆忙打过招呼,江子潞示意让他先接待客人。
舒越就着这姿势带着江子潞朝休息区走去,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才舒了口气,“子潞,我都累死了。”
江子潞笑了笑,像是第一次见到舒越一般,将人仔细瞧了一遍,“越越,好久不见,你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舒越扬了扬眉,带着些疑惑,“哪里不一样?”
江子潞张了张嘴,没出声,思考了一会才说:“比以前漂亮了。”
其实在他看来发小的皮肤没有以前那么白皙水嫩了,人也瘦了许多,自然是不如以前那么娇俏可爱的。
但他感觉发小更喜欢现在的自己,而且现在在发小身上看到以前不曾有的自信和开朗,这让其像是睡莲一样,在一夜之间突然长开了似的,五官都明媚了不少,自然是更漂亮,更有魅力的。
舒越笑骂了一句:“去你的!”
江子潞拍了拍舒越肩,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小越越,你怎么没大没小的,我好歹是你名义上的哥哥。”
舒越轻哼一声,“江子潞,你就比我大十天。”
江子潞很是骄傲,“就算比你大一天我也是你哥,快叫一声哥哥来听。”
舒越扬着小脑袋表示拒绝,想了一会问江子潞:“你爸和我妈他俩想不想办婚礼?”
江子潞笑得高深莫测,“一会老头会来,你自己去问他呗。”
舒越拉下脸来,“我有点害怕你爸。”
江子潞呵了一声,“说的像他打过你似得,你哪回去我家老头不是夸你乖巧懂事。”
舒越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我确实不像某人一样调皮捣蛋欠收拾。”
江子潞黑了脸,驾着舒越的脖子将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走,带哥去欣赏一下你的大作。”
江子潞在刚才就将展厅里的作品看了一遍,对其中的两幅作品很感兴趣,也有一些疑问,便拉着舒越一起来看。
其中一副画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裙装正在照镜子的男孩,作品题名《穿裙装的男孩》,看作画的时间是最早期舒越刚开始画画的时候,但他以前却从未见过这幅画。
另一副画的是求婚的场景,作品题名《夏日梦中的求婚》,求婚这一素材很常见,但在天然岩洞中,一方单膝跪地,另一方在睡觉的却很新奇,岩洞之内勾画的宁静而浪漫,岩洞之外景色渲染的热烈而繁盛,很容易感染人,让人凭空生出些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之情来,加之画中之人的性别和年龄都很模糊,让处于爱恋中的人很容易自我代入,联想起自己被求婚的场景,并为之而感动。
看到第二幅作品时江子潞大为震撼,他不由得去想林衡那混蛋会以怎样的方式跟他求婚,又很好奇,舒越画这幅画的灵感从何而来,但在看到舒越手上的戒指时他有了大致的猜想,并且舒越给他的回答也是像他猜的那样。
但在谈到《穿裙装的男孩》这幅作品时,舒越稍微有些卡壳,告诉他以前没给他看这幅画是因为觉得自己画的不好,但他却觉得这是舒越早期作品里画的最好的一副画。
江子潞解了心中的疑惑便自行活动了,因为舒越又忙起来了。
许承华公司的员工来了,看着童童等一众熟人,舒越很是开心,一一跟大家打招呼,童童还是那样机灵可爱,米一和柏安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
米一一见到舒越就热情地搂着他的脖子,贴近和他咬耳朵,“越越,你真厉害,没想到你在绘画方面也这么有天赋。”
舒越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上班而已,你跟柏安怎么样了?”
米一瞧了旁边的柏安一眼,两颊上的酒窝露了出来,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在下面其实还挺爽的。”
舒越被逗笑了,但转眼间看见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方逸站在名为《穿裙装的男孩》的作品前,看了许久,直到另外一个跟他气质相似的男孩出现,方逸才移开视线,冲男孩笑了笑,拉着人去看其他作品了。
童童向来会察颜观色,撞了撞舒越的胳膊,“这都是你老公的功劳啊,要不是他的帮助和开导,方逸到现在可能还走不出来。”
舒越点点头,朝许承华的方向看了过去,而许承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舒越,这一看两人就对上了眼,带着暗涌情愫的视线在人群中交汇,舒越朝展厅后方扬了扬下巴。
许承华回以淡淡的笑容。
跟人寒暄的差不多了,舒越抽身去了展厅后方的休息间。
刚扶着门把手转了一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而后一只强有力的手将舒越拉了进去,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黑暗中的一切都很熟悉,那人的体温还是那样滚烫,那人身上的香味还是那样诱惑,那人的吻还是像第一次那样急躁粗鲁。
舒越抱着对方的脖子,垫起脚回应着,安抚着,待对方温柔下来,才断断续续地提醒:“许承华…轻一点…别咬破了,一会儿还要出去…”
许承华细细密密地亲着舒越的红唇,“宝贝儿,两年了…我真的好想你,这次不要走了好吗?”
舒越嗯了一声,抵着许承华的额头分开了些,见许承华还想继续,便用手挡住了,真诚地回答道:“许承华,从今以后我都不离开你了,该换我陪你爱你了。”
低沉的笑声传入舒越的耳朵里,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跟失聪了似的,许承华含着他的耳朵,温柔地说:“舒越,我好爱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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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读者,故事就到这里啦,番外不定期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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