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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
冬至这天，晨会结束之后。
冉飞雨坐回座位，重新翻开语文书，又过了一遍二十分钟前刚背下的课文。
他默读完，才注意到班里渐趋嘈杂的环境音。
樊伽正跑到学习委员那里交数学作业，回来的一路上听了个大概。
知道了计景明请假的事，樊伽一回到位置上就开始诘问冉飞雨。
“班长请假了你怎么也不跟我们说？”樊伽看了眼苟童，一脸的无法理解，“昨晚自习的时候还和程旭他们先讲了？”
冉飞雨还以为计景明的不出现，是在避免一切不必要的接触，听到这些话才有些反应过来。
“你说他请了假？”
看着冉飞雨疑问的眼神，樊伽算是明白了。
“原来你不知道？”
刚听完这一句话，冉飞雨就低头扯出了书包，樊伽简直被他的行动力惊到了。
但是……
“他请分化期的假，你回去是要干嘛？找……”
苟童适时一把捂住了樊伽的嘴，对着冉飞雨笑了笑，道：“去吧去吧，好好照顾你家班长。”
“分化期可是alpha最脆弱的时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冉飞雨没有多想，背起书包就去高二办公室找班主任刘积。
刘积虽然不想为难他，但确实不能同意说不出正当理由的请假。
于是冉飞雨义正辞严道：“老师，按理说我发情期就是这几天，为了防止我突然发情造成不良影响，从这个月开始我都会请这几天的假。”
“……”第一次见有人能把请发情期的假说得这么正经。
不过，刘积是知道冉飞雨的身体情况的，总有一天会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
那么……
两分钟后，冉飞雨拿着签过班主任姓名的请假单到了高三教学楼一楼。
他在路上就已经联系过斯佲，只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医务室的门正大开着，冉飞雨直接走了进去，看见有三个beta女生。
她们正站在斯佲的桌侧，等医生从后面的药柜里取来需要的东西。
斯佲从容地拿出了一管含片，又从另一格里翻出几个降温贴，把它们一并放到了办公桌上。
站在中间的女beta拿起那些东西道了谢，就和边上陪自己来的小伙伴一起离开了。
等到她们走远，冉飞雨先关上了医务室的门。
斯佲看他这时候来，还背了书包拿着请假条，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
“叔，”冉飞雨在凳子前坐下，把手里的假条摆上桌面，“我跟班主任说请发情期的假，帮我开个证明吧。”
“还有，”他犹豫了整段来时的路，还是想试试问问看，“能现在注射抑制剂吗？”
“就只提前了一天？”
“不行。”斯佲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你还是明天抽空再来一趟。”
他拿起笔筒里的一支黑笔，在抽屉里扯出一张空白的证明书。
写完一行情况摘要，又签上名字和日期，斯佲把它交给冉飞雨，自己也从位置上离开。
他帮冉飞雨拉开医务室的门，目送这个特殊的omega消失。
冉飞雨在洛溪汀站下了车，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拐了方向往超市走去。
现在的时间不算早，一楼的菜市场里应该已经没什么剩下的东西卖。
他直接乘电梯上了二楼，走到超市里卖馅料的地方。
馅料都装在大口木碗里的保鲜袋中，被放在浮着一层面粉的木质桌面上，最旁边还有一叠堆得整齐的饺子皮。
冉飞雨挑了香菇虾仁馅，又跟称重员说是要两个人的量。
Alpha大姐就快速给他打包好皮和馅，又在塑料袋上贴好标明价格的条形码。
他接过来，在收银台前挑了一包阻隔贴，一并付了款。
下了电梯，冉飞雨走向菜市场后方的一个小门，熟门熟路地抄近道回了小区。
在第一个楼梯口前，他先停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接去计景明家。
用钥匙打开门，静谧的气氛铺散到身上。
冉飞雨把手里的东西和书包放上鞋柜，换好拖鞋之后，才又拎着袋子走到餐桌边。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包过饺子，所以中午大概率是吃不到的，还是等到午饭后再细细研究。
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一个多星期没见，里面似乎变得萧条了不少。
除了两个红润的番茄，冷藏区就只剩下了几枚鸡蛋，甚至还有一碗冷饭躺在小角落里。
冉飞雨抬手拨了拨它们，把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搜刮到了桌上。
站在桌前的他这时候才开始想，计景明怎么还没有到客厅里来，本来都已经做好被发现的准备了，可是却连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回忆起来时路上看的有关alpha分化期的帖子，冉飞雨突然无法控制地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他迅速跑向卧室，却并没有看见人，于是转向了书房。
和卧室不同的是，书房的门紧闭着，一般有人在里面学习时它才会是这个状态。
冉飞雨稍稍放下心来，走到门边轻轻转动把手。
门开了，不算强烈的光线透过窗户，打在书桌的最左侧。
计景明坐在靠近书柜的那一侧，趴在桌上。
似乎是……睡着了？
学着爷爷曾经的做法，再加上一点点改良，冉飞雨把两人的午饭做好了，摆上餐桌。
除了把煎蛋和饭翻炒均匀，他还试着往里面加了番茄。
对于色泽和香气，还算是比较满意，冉飞雨试着尝了一口。
比起传统的蛋炒饭，自己的这份有些偏软了，大概是番茄汁的原因。
不过，入口还是不难的，吃起来也还可以。
他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犹豫着走到书房门前。
既想让计景明多睡一会儿，又怕待会儿饭就凉了的心理左右着他的行动。
于是冉飞雨呆站在门口，握着门把却迟迟没有动作。
直到里面拉窗帘的声音传出，轻浅的脚步声渐近，他才向后退了一步。
“哥。”计景明打开房门靠在书柜边，用带着些微倦意的眼睛看向他。
他没有看见自己时就已经出声，冉飞雨心里莫名泛起一阵波澜。
“小景，”他低下头，小声地道，“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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