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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沈中就是个篮球脑子,天天在群里吆喝得最起劲,周五也是不放人的。
廖忱晌午吃完饭对了几手,下午再熬两节课就解放了,两人打到别人起床才消停。
廖忱赤着上身从后门冲了进去,今天外边阳光明媚,他这整个人也在闪闪发着光彩。
教室里还很安静,零碎两三个人,廖忱情不自禁地向着前边那道背影瞟了眼。
没几秒,又收了回去。
说什么好兄弟好朋友海誓山盟走到头,结果这位置一调两人就跟个陌生人似的。
他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凉风嗖嗖而来,廖忱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燥热得到缓解后才穿上衣服。
他关上窗户,随意地向后边一扫就对上了一双眼眸,他说刚才怎么后背发凉呢。
廖忱没什么行动,就这么隔着小段距离和前排的余枞西对视着。
他也不虚,也直直盯着。
廖忱额角狂抽,心脏狂跳,故作轻松地扬了扬下巴,不解地注视着他。
就这样持续了半分钟,在廖忱快背过气时余枞西转回了脑袋。
他顿时吐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了回去。
下午两节语文课,廖忱听得眼皮直打架,在快要直不起身时被身旁的男生拍了拍手臂。
他下意识看过去,男生递过来一张纸条。
廖忱撑了撑眼皮,眸子里满是迷茫。
“余枞西。”男生指指前边那束笔挺的背影。
廖忱诧异着望过去,他面向黑板,留了个认真的后脑勺,好学生上课也传纸条?
想着,廖忱就更好奇了。
他展开纸条,字迹工整,完全不需要廖忱像从前那般去猜测这是个什么字。
—等会放学楼底等我。
看看这拽嗖嗖的语气,跟约架似的。
廖忱没回,心中倏然就蹿起一道火气,他不满地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了桌盒里,我等你大爷!
当然,事实证明,这个大爷还是得等的。
廖忱没想应这个架,但当他走到楼底时还是好奇地停下了步伐,就想看看余枞西要干什么。
他在楼底站了两分钟,正在心里倒计着耐心值时余枞西枞巷子那头冒了出来。
他的视线跟着收了回来,余枞西约个架也是心平气和的,划拉着手机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路过时瞟了廖忱一眼,二话不说就扯上他一只手臂向对面楼房里拽。
廖忱随着这股来势汹汹的力踉跄了几步,步伐跟着飘的同时大脑也进入了警戒状态,“你干嘛?”
“你身材挺好。”余枞西突然丢这么一句出来。
廖忱脑袋有点儿懵,稀里糊涂地跟着他朝楼上走,“你什么意思?约架是吗?”
余枞西收起手机脑袋一转丢了廖忱一个眼神,“约你。”
他眉头紧锁着,跟着余枞西停在了家门口,廖忱觉着他没什么好怕的必要,是他余枞西恐同,不是他廖忱恐同,即使他廖忱真是那么一个让他恶心的臭同性恋,他能恶心死余枞西。
两人杵门口,余枞西摸出钥匙扭开了门,廖忱向着里边好奇了一下,同样是一幢老楼房,同样是三楼,这里边整洁,装修精致,沙发是崭新的,电视机是液晶屏,哪哪看着都舒服。
余枞西走进去向着廖忱示意了一眼,“进来吧。”
廖忱瞧他一眼,“你干嘛?”
“我约架。”余枞西看着他说。
廖忱有时候就觉得这人有毛病,一脚踩了进去,“我鞋底挺脏,你要有鞋套什么的我…”
“没有这东西。”余枞西打断了他,手绕过廖忱的耳拉上了大门。
廖忱就宛如一只惊弓之鸟,猛地回过头,大多事情上他没怯过场,但在余枞西这,他总会产生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这么紧张干什么?”余枞西手撑门上,这块地儿本来就逼仄,俩大男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对视着。
廖忱扭回脑袋,喉结扯了两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直到背抵门上才停下脚步。
余枞西压过去,就差和廖忱脸贴脸了,手紧紧扣在门把手上,生怕他一根脑筋窜走似的,“上次和你说过的事情。”
廖忱皱了皱眉头,心脏都快跳嗓子眼里,“什么事情?我们有说过话吗?”
“模特。”余枞西盯着廖忱的两只眼睛说。
他不自觉地敛了口气,“我没说要来。”
“就坐着。”余枞西说。
廖忱眼皮跳了跳,“我多动症,坐不住。”
“…”这次余枞西沉默了好几秒,再开口,那资本的味道都快飘廖忱鼻孔里了,“七百?”
廖忱心情复杂了,“你就非得画我吗?”
“不。”余枞西很诚实地说,“比你好的多多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廖忱一时半会居然哑口无言了,有个几秒才开了口,“我操,那你他妈的有毛病啊?”
余枞西眉梢一扬,“最近?”
廖忱皱着张脸疑惑,“什么?”
余枞西认真地注视着他,“毛病。”
廖忱反手去摸索门把手,碰到余枞西的手时整个人一弹,搡开了面前这堵墙,“我靠,那你快去医院医吧。”
“八百?”余枞西随着他的动作转过了脸,“或者你出个价。”
廖忱踩去客厅,在屋子里边打量了一番。
“我需要干嘛?”他东转西看一会问。
余枞西走过去,将画架搬去一块儿空位,又搬一根椅子正面画架,拍两下,“坐这就行。”
廖忱诧异着看过去,杵沙发前没动,“你给多少?”
“看你。”余枞西说。
廖忱静了个几秒,“五十吧,拿多了心里不踏实。”
余枞西愣了愣,属实是没料到这句话,迟疑地问,“你确定?”
廖忱啊了声,懵逼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三十?”
余枞西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笑了两声,他抽了根长凳坐画架前,架了个画板上去,“你开心就好。”
廖忱看着他整理,一时间有些局促。
余枞西做好准备看了过去,“衣服脱了。”
大冬天的,廖忱从没听过这么无理的要求,愣了有足足半分钟,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表情,语气,这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
“衣服脱了。”余枞西又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廖忱不动,就这么和余枞西对峙着,过了有那么会儿,他站起了身来。
廖忱看着渐近的面孔,心脏一点点跳了起来,他就觉着有诈,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廖忱喉结艰难地扯了几下,看着紧闭的大门已经很局促了,现在心里慌作一团,想想不该是他廖忱的风格,又立马挺直了背。
但在余枞西的手扯上衣服下摆时他脑子里的那根筋还是轻而易举地被挑断了,他紧张地朝后踩,小腿贴紧沙发沿,重心一空跌去了沙发上,廖忱面色瞬间狰狞,下意识扯住了前方的东西,揪着余枞西的衣领栽了下去。
廖忱觉得还好这沙发好,要不然就他俩这体格,非得干碎了不成。
想着,廖忱面上恼火了起来,不满地瞪着他,瞳孔里怒火乱窜,“我操,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余枞西通常不是太会听人话,挪了挪下意识撑廖忱大腿上的手,“画你。”
他向下看去,不自在地搓了搓被余枞西碰过的地方,“画我脱衣服干嘛?”
“你穿着衣服有什么好画的?”余枞西理所当然地问。
廖忱两条眉一揪,“我操了,你什么癖好?”
余枞西不以为意地嗯了声,“你身材好。”
廖忱操了声,“大冬天的,你自己怎么不露?”
“我看不着。”他答。
“你他妈对着镜子拍一张就看着了。”廖忱现在很暴躁,说话也不是很客气。
余枞西哦了声,一只腿跪廖忱两腿之间直起了身,他反手脱掉衣服,又去看身下的人。
廖忱这视觉冲击挺大的,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耳尖的绯红上蹿了全身,他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看着腹部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些不解地去望余枞西。
他低眼睨着他,抬手在廖忱的脑袋上按了一下,“不用心疼。”
廖忱觉得这话挺神经的,干笑了两声,抬眼注视着他,“我心疼你干嘛?”
“哦。”余枞西脚踩地上去,弯腰捡起衣服套身上,“不心疼算了。”
廖忱看着他,“你这伤怎么弄的?”
这些伤疤大多看着都有点时间了,只是没熬过岁月,留下了痕迹,所以一眼看去时触目惊心。
余枞西笑一声,“我以为你不关心呢。”
“好奇。”廖忱纠正。
余枞西关紧窗户打开了空调,“脱。”
“出卖我肉.体。”廖忱站了起来,果断利落地脱掉了上衣,“加三十。”
“不满意,不好,顶嘴,不好。” 余枞西从鼻间扯出丝笑意,朝着椅子扬扬下巴,“不听话,家里大人打的。”
廖忱坐过去,“这么狠?”他说,“算家暴了吧这个。”
余枞西没回答,坐去画板前,掀起眼皮盯了过去,就这么好几个来回,廖忱不太自在地抄着衣服搭去了大腿上。
“拿开。”余枞西凉凉地开了口。
廖忱不动,恼火地和他对看着。
“…”
“我操了。”好一会儿,廖忱憋不住了,“你是不是有病啊?看别人这样真那么好玩啊?”
余枞西注视着廖忱的双眼,讷讷地点点头,“好玩。”
“你疯了吧?!”廖忱捂住裆部蹿了起来,“我去我不干了。”
余枞西看过去,稳坐在画架前,“你光看我就有感觉了?”
廖忱被说中心事站定了步伐,恼羞成怒地吼了过去,“你别他妈自作多情了!不可能!刚刚那么一下,条件反射!”
“那你走什么?”余枞西转着笔悠闲看他,“被我点中心虚了?”
“我…”廖忱吞了吞口水,三四秒,扯着嗓说,“我上厕所!”他尴尬移开脑袋,左右张望一圈,“你家厕所在哪?”
余枞西笔在手中一停,笔头指向一处,“那。”
廖忱气冲冲地走过去,关上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分钟,心中五味杂陈。
拧开水龙头,他接着水扑去脸上,这样好几个来回才压下那股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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