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女的婚姻

作者:七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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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郁症缠身


      尚荷花坑坑坎坎的婚姻,情伤十分严重,再加上爸爸蛮横逼婚,给她内心造成了无形的压力。这么巨大的婚姻磨难,即使胸怀再宽阔的女人也无法承受。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到了一定程度就会精神崩溃,就会像气球一样爆破。也就是说,当一个人被痛苦折磨得近乎麻木的时候,一种固执的抑郁症就会慢慢地生根,那时痛苦也就变得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尚荷花晚上开始失眠,经常夜不能寐。连续吃几遍安眠药后,最多也就能睡两个时辰,睡眠质量极低,恶梦不断。她逐渐地心烦意乱郁郁寡欢,说话走板颠三倒四,严重时看谁不顺眼,就大骂一顿。过后问她知道不?“不知道啊,若是知道怎能骂人呢?随便骂人还不挨揍啊?哈哈哈。”她的笑声里也带出了忧郁。
      二人转剧场。演出《铡美案》《王二姐思夫》。第二出戏《王二姐思夫》刚演个开头儿,尚荷花几步跨上舞台,夺过演员手里的扇子,驴唇不对马嘴地唱起来了。惹得满场哄堂大笑,嘘嘘声,嘲笑声经久不息。她被人轰下了台。
      “笑啥,笑他妈啥?不如你呀、不如你呀?”她手舞足蹈的骂骂咧咧。
      妹妹尚荷叶为了让姐姐开心又一次领她去了剧场。尚荷花离开座位去室外矛房,(那个年代室内没有厕所)妹妹要跟着她去,她却急眼了,说什么也不让。妹妹站在门口,左等右等不见她回来,急得团团转,她找遍了茅房的各个角落,连个人影都没傍着,先后又反复了几次。最后是失踪的飞机——下落不明了。这时的妹妹可是孙悟空不穿鞋——毛脚啦。
      剧场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老大娘,不断吆喝着:“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又甜又脆的冰糖葫芦!”妹妹打断了她的吆喝声,“大娘,大娘,你看见一位中年妇女在这路过没有?”大娘一愣神,“有一位,是有一位,她还拿了我两串糖葫芦呢,连钱都没给就疯疯癫癫的跑了,嘴里不知叨咕着什么,我追出去挺远,没追上。唉,她好像个精神病人,吃就吃了吧。”大娘善意的解释。大娘所说的体貌特征无误。“是她!是我姐姐!”妹妹扔下五元钱,谢了声大娘,朝外追去。大娘立马扯住她的衣裳,“姑娘、姑娘!你把钱拿走,拿走,赶快拿走,一个有病的人吃两串糖葫芦还要什么钱?吃就吃了呗,不要了,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不对,不对,大娘那可不行,你天天站在外边冷冷飕飕地多么不容易。”急忙跑了。
      大娘摇摇头儿,“你还剩下三元钱,还剩三元钱!”妹妹摆摆手。
      三九严寒,北风呼啸,天空中月朗星稀,月亮放着寒光,把整个大地笼罩在□□之中,寒风呼呼地刮着,大地上摇动的月影,更觉幽灵般的恐怖。
      夜已经很深了,四处寻找的人们始终不见她的行踪。男人们胡须上挂满了冰霜,女人们眼睫毛上长满了冰花。各个喘着粗气,呼喊着“尚荷花——尚荷花——尚荷花!”
      回答他们的只有凛冽寒风的呼啸声。大家无奈地叹息着、猜测着、祈祷着、企盼着,心里不断出现不安,不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她会不会出什么事儿,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天呀!种种疑问出现在一夜未眠的众人心里。
      东方辰寒的夜幕卷起,天已破晓。县城南二十公里处,发现了尚荷花,有人回信儿说。
      尚荷花满身冰雪,满脸通红,耳朵冻的梆硬发白,全身的疲惫,还踉踉跄跄的朝前走。急不可待的亲属们上去给她围上围脖,戴上手套。“我们来接你啦,咱们回家吧,走吧,走吧,”几个人同时说。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把扯下围脖扔了,摘下手套撇了。劝她回家,她置之不理,两眼直勾勾的一声不吭。
      “姐姐,姐姐咱们回家吧“,妹妹哭腔哭调地喊。
      “你——是谁——谁呀,离我——离我远点。”她嘴冻得有些僵硬,还不断地发出警告。
      “我是妹妹,我是妹妹呀!”她拉着姐姐的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我没有妹妹;没有妈妈;更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走吧,咱们回家,回家吧。”妹妹拖着她。
      “我没有——家,就是没有家。”
      “你说什么?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妹妹温柔中带着疑问。她不由分说,啪啪两个耳光,打得妹妹在地上团团转。虽然她浑身发抖,但打人还是蛮有劲儿呢。这时候的尚荷花是房顶上开门——六亲不认了。妹妹捂着脸,“姐姐,你怎么了,我是妹妹荷叶,荷叶呀,接你回家的,接你回家的,你连我都不认识啦?呜呜呜。”
      汽车由远及近汽笛响了两声,大伙叫着号七手八脚将她抬进车里。她逐渐地失去了反抗,慢慢地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她整整走了一夜太疲倦了,这大冷天的要是倒下就完蛋了,多么可怕呀!唉,太可怜了。”几个人不约而同的说。
      她躺在床上,人们紧张地用凉水给她缓耳朵,两只手被强行地按进冰凉的水盆里。这是一种物理疗法;“以凉缓冻”,这是一般人都说不清的道理,反正都延续着这种做法。一位老人反复说:“用凉水缓冻,这招可灵验了。不然的话耳朵会冻掉的,手指会冻掉的,或者冻成重伤,这样缓好了,啥事儿都没有,啥事儿都没有,放心吧。”听老人这么一说,满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妹妹,你的脸,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尚荷花突然明白过来,她的眼珠连转都不转一下,一直盯着妹妹的脸。“是不是冻的?是不是冻的?”
      “不是冻的,是你,是你打的!”妹妹眼含热泪。
      “不能啊,不会呀,我怎么能打妹妹呢?”尚荷花仔细地端详着妹妹,“可不是咋地,还有五个红红的指印,脸苍得老高。”哎呀,我这是怎么了?尚荷花一脸愧疚。“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妹妹。”她拉起妹妹的手,眼里含着泪。
      “姐姐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这若是找不到你,若是你倒在荒郊野外,我们还能见面了吗?我还有姐姐了吗?呜呜呜。”妹妹伤心落泪。
      “这一切我都不知道,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呀。”姐姐再三再四地说。
      抑郁症病人一犯病真是牛鼻绳落人手——身不由已,失去了自控能力。
      “以后不要再走了,免得我们牵挂,好姐姐。”
      她连连点头儿,嗯嗯嗯。
      亲人们紧张地一次次的更换着凉水,“以凉缓冻”的效果特别明显,她的耳朵由白逐渐的红润起来,唯有左手上的豆大的冻泡一连串地排在那里。妹妹心疼得直劲儿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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