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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
江月夜将那只护在眼前的手掌轻轻拨开来,冲着身旁的人温暖一笑:“无妨,且让我好好看看,这东西究竟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吃人喝血呗!李诗酒盯着那吃相难看的怪物忍不住心里一顿咒骂,一只手忍不住又滑上剑柄,只要自家师兄一声令下,准备随时削了它!
“酒酒,你可觉得这东西有些奇怪?”江月夜眉头微蹙道。
“当然奇怪了,简直丑得没法看!”李诗酒趁机竭力谴责道,暴力、血腥、长得还难看,这魔族审美也是没谁了。
“不是这个。”江月夜盯着那兀自吃得欢快的噬魂怪颇为不解。
“白日我们在街上碰到的噬魂怪,都是以人脑髓为食,剩下的部分它们都是不碰的。”
这种东西可没有什么惜食的说法,只会挑对自己有用的部分下手,更不用说眼前这只已经是进化为可以食人精魂的水准了,缘何还会对人的残肢这般执着?要知道在这之前,它可是专注于逃命一直躲着两人的!
察觉到事情不太对的江月夜暗道不妙,怕是眼前的这只怪物是不会按常理出牌的,当即一把抓住李诗酒的胳膊道:“酒酒,快用灵火将它连同剩下的肢体一起烧掉!”
韶光灵剑霎时出鞘,幽蓝的火焰顿时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牢牢围住,那四口怪在纯粹的灵火中立时发出撕心裂肺地尖叫声,即便如此,剩下的一只大张的嘴巴还是维持着啃食的动作不变,像是要拼了被烧成灰烬也要将嘴里的食物吃干抹尽绝不松口。
“这鬼东西!”李诗酒用上十成十的灵力再次挥出一片巨大的火海,同时还要控制着幽蓝的火焰只在这一方地盘内尽情的燃烧着,否则整个未央宫怕都要被这熊熊业火烧成空壳了。
江月夜也被烤得难受,挥起一片衣袖来遮住红润的面颊,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那边的动静,只见那噬魂怪整整十六只眼睛都被灼得流出血泪了,剩下的三只大口发出的惨叫也愈加骇然,而专注于撕咬的那张大口仍是锲而不舍的吞咽着。
“玄樱!”
青色的剑光划过眼前,李诗酒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师兄的灵剑是叫这个名字的。
眼看自家师弟源源不断地输送火力也无法抑制这怪物半分,江月夜果断召出自己的木系灵剑,忍耐着至纯的业火带来的灼痛,纵身一跃将那灵剑径直对着噬魂怪正专注于啃食的大口刺了进去。
“嗷嗷嗷——”噬魂怪这回总算坚持不住了,在木系灵剑的引领下,业火终于像是发现了一个突破口般,顺着那灵剑源源不断攻入其中,直至再也承受不住撒开残肢发出了震人肺腑的嘶吼声。
“什么人在里面?”
接到传音的萧云汀还是将信将疑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未央宫,只是刚回到宫中就听到这怪物传来了一阵惊悚尖叫声,立时带着人往这边赶来。
由于萧光霁在屋内布下了强力结界,守在门外的护卫们没有令牌亦是无法进入其中的,自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屋内发出愈发强盛的幽蓝光芒和爆发出的阵阵怪叫手足无措,这下看到代宫主总算回来了,立即争相向前禀报了一番那突然从天而降的两个不速之客。
隔着门窗看见那幽蓝的火光,再结合之前自己突然收到的种种消息,萧云汀当下就猜出那屋内究竟是何人了,虽然碍着面子实在不想再见到那只疯狗,但眼下对方都冲到家里来了也是无法,只得让其余人在门外防守戒备,自己推门而入。
“江公子,这才多久没见,莫不是眼下终于发现你那水性杨花的师妹靠不住了,想来成全小女子的一番心意了罢!”
萧云汀一进屋,就看到那正与塌上的怪物一番恶战的两人,另一个她懒得理也不想理,这一个看上去倒还有那么几分意思,反正这两人得能耐比自己不知强了不少倍,既然对方主动上门来替她分忧了,她也就毫不客气地在一旁观战了。
李诗酒闻言当下大怒,你搁这说谁水性杨花说谁靠不住呢?再敢勾搭我男人我这就成全你当秃头的心意!
“萧大小姐!”
江月夜正在用灵剑将那噬魂怪牢牢钉住,好引入更多的业火冲进去将其里里外外烧个干净,只是这怪物力量实在不容小觑,几番挣扎间几乎要将自己的力量耗尽,自家师弟还在一旁施法控制着业火也无法搭把手,好在眼前终于多了个能用的人。
“若是不介意话不妨释放出你的风系灵力来助我们一臂之力,你的风属性当对我们大有裨益!”
要想彻底将这怪物烧成死灰,眼下已有了江月夜这个木属性作为引子,若是再添上些风加大空气流动就更能助长火势了。
“可我若是介意呢!”
萧光汀从容不迫地挪动到他身旁,一双眼睛完全无视在一旁的疯狗,只是专注地盯着满头大汗的江月夜含情脉脉地看了个遍。
李诗酒:“……”你再敢上前一步试试,我拼着耗尽灵力也要挪出一分火来把你烧秃!
“那日在小院见了公子一面后当真是令我心神向往,我自问从小见过无数世家风流子弟,倒还从未见过公子这般气质斐然、宛如谪仙般人物。”
萧云汀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玉手来,似乎是想去帮他拭去那清俊面容上的一层汗珠。
“可惜后来发现公子也不过是区区凡人,天下乌鸦一般黑,竟也会被美色迷了眼,连你师妹那般俗物也能接受,可真是令我大失所望了。”萧云汀立时收回手叹气道。
尼玛你说谁乌鸦呢!若不是看自家师兄在场,李诗酒当即想一巴掌呼她脸上,我俗又如何,我再俗也是被师兄亲亲过的人,你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江月夜则是轻喘着气,一边忍受着火烤火燎,一边持剑钉着怪物的手亦是用力过度渗出血来,也不知自己灵力还能撑多久,旁人那说的无关紧要的话自然就主动过滤掉了,既然眼下这人不愿帮忙,就只能自己硬撑着熬到这怪物灰飞烟灭了。
“不过今日见公子这般英勇不凡、舍己为人的模样,倒真是又将小女子的魂魄给勾了去,想必公子虽然一时鬼迷心窍,可也不是那随波逐流之人。”
萧云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那一道杀气冲冲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不如这样好不好,若你眼下愿意迷途知返抛下旧情转而投奔我身边,我自当愿与公子携手共进,何况凭着我眼下的地位迟早会是一境之主,届时只要公子愿意以真心待我,我自然不会亏待公子,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说好不好?”
“好你个鬼!”
身后从眼前人一进门就憋了一肚子火的人再也听不下去这妖女的蛊惑之言了,当即一剑挥下直接将整个房屋都掀开了去。
霸道的灵力将连同屋外的人也震了个七荤八素,萧云汀情急之下只能释放出灵力护住周身,控制不住的火苗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外,江月夜一时再也承受不住这狂乱的火势,就要整个人瘫痪下去,好在一双有力的胳膊将他及时接住了。
也亏得李诗酒的一时暴走,那早就大势已去的噬魂怪总算在玄樱灵剑的束缚下化为灰烬,虽然最终还是波及了无辜,可讲道理李诗酒是一点也不内疚,看着那护盾中被烤得快要脑袋冒烟的萧云汀邪魅一笑,随即就抱紧怀中人腾空而去。
“混账东西!”萧云汀看着那渐渐远去的玄色身影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你这疯子走之前倒是给我收了你这疯火啊,在这放了这么大把火是想把我们整个未央宫烧成灰吗?”
疯子此刻表示听不见,疯子表示此刻只想把那劳累过度的人抱在怀里好好心疼一番,至于你那未央宫的死活干我甚事呢,老窝都没了看你拿什么当一境之主!
江月夜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家客栈的床榻上了。
周身因为灵力的耗尽加上钉着那怪物时用力过度酸痛不已,像是脱了水般没有一丝力气,脑瓜子也嗡嗡地疼,江月夜艰难地想翻个身,却又被胸前的大脑袋压着动弹不得,下意识地想伸手去稳住那被波动到的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都被缠上了好几层白纱。
“师兄……”灵力耗损也不小的李诗酒察觉到那人的动静,赶紧睁开眼来,将下巴抵在江月夜的身上,两眼迷离地看着他。
“师兄,你伤得好重,手都被划破了,灵力也不剩一丝,还昏迷不醒,酒酒真的好担心你啊。”
“没事的……咳咳,休息下就好了。”江月夜本想开口安慰他几句,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哑的不行,疼痛难耐,只得又难受地躺了回去,用缠着白纱的手掌轻抚着胸前的人。
那灵力纯粹的业火可真不是开玩笑的,绕是李诗酒已经竭力控制着让火苗只在那怪物身上灼烧,可那炽热的光芒也差点把自家师兄烤成肉串了。
“师兄有哪里疼么?”察觉到他难看的神色,李诗酒忍不住撑起身子想看看他的伤势。
“无妨。”江月夜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有点渴罢了。”
“嗯?”李诗酒很是明理懂事,赶紧上前温柔地也将那唇瓣舔了舔。
江月夜:“……”
“有水么?”一把将自家没完没了的师弟拉住,江月夜觉得一定是对方对自己的话有所误解,所以要赶紧抛出重点。
“有的!”李诗酒飞快应下,接着就在自家师兄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又一脸欣喜地俯下身将那柔软的唇瓣吻住了。
江月夜:“……”
所以自己说的话真的有那么难懂吗?缘何自己只是想喝杯水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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