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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血验亲
这日安陵容和敬妃带着胧月一起去御花园,碰巧看见了甄家二姐妹和慎贝勒说话,第二日又传来了浣碧去果郡王府侍疾的消息。
再过些时候滴血验亲那出戏码就要上演了,安陵容带着宝鹊第二次踏足寿康宫。
“槿汐奉了茶随侍在侧,安陵容看了看甄嬛又歪着头瞧了瞧槿汐,甄嬛会意吩咐人都出去,宝鹊也乖巧地出去等着了。
“妹妹向来是无事不登门,不知今日过来,所谓何事啊?”甄嬛看着安陵容的目光倒是和善,语气如常地问。
安陵容看着甄嬛笑容满面地拿出了那张合婚庚帖,只打开在甄嬛眼前扫过一眼就收了回来,很是轻巧地笑说:“自是有事相求,才来找贵妃姐姐。”
甄嬛攥紧了藏在袖子里的手,很快镇定下来开口:“何事?”
“这张合婚庚帖,换姐姐一个承诺,不过分吧?”安陵容看了看甄嬛还算淡定,继续说:“姐姐要在事成后想法子放我出宫。”
甄嬛似是没有想到安陵容会提这样的要求,疑惑地看向她。
“我不想呆在皇宫里,我想回松阳去。”安陵容说罢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甄嬛说:“我劝姐姐还是答应我的提议,毕竟这对我们来说都有益。姐姐也不必想着对我或是对凌远出手,我既然敢迈出这一步,就已经想好了万全的法子。姐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做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妹妹若真能保守秘密,姐姐自然成全妹妹。”
安陵容将合婚庚帖放在桌面上,指尖抵着推给甄嬛。
“那妹妹就这样和姐姐说好了,姐姐可别让妹妹失望呀。”安陵容俏皮地笑了笑,起身打开紧闭的宫门,笑盈盈地和宝鹃说:“走吧,我们回宫去看看胧月。”
甄嬛看着桌上的合婚庚帖闭着眼睛缓着神,听见脚步声抬头看是槿汐,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说:“安陵容这人,当真深不可测。”
槿汐上前问询发生了什么事,甄嬛把合婚庚帖交给槿汐说:“烧了吧。”
这样要命的东西,槿汐看了都慌了神。
出了永寿宫的安陵容一路溜达着往回走,想着要不要也和夏冬春写一张合婚庚帖。
没过几天,皇后一党的大戏开演了。
安陵容和敬妃一起前往景仁宫,早就知晓结局就没什么参与的意思,坐在末位安安静静地看着热闹。等人的空当儿拿了块点心放进嘴里,想着没有她熹贵妃也会平安无事,她还是不出风头进了皇后的眼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众妃都齐了,皇后发话,祺贵人站起身胜券在握地说:“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此言一出,甄嬛面上虽镇定,暗地里却不敢置信地坐直了身子抓紧了桌角,双目含冰刺向安陵容。安陵容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祺贵人,听着皇后发怒说着宫规森严,茫然地看向甄嬛。
祺贵人发了五雷轰顶的毒誓,却被叶澜依几句话逼得以瓜尔佳氏一族起誓。
祺贵人信誓旦旦地说出:“太医温实初。”
甄嬛紧抓着桌角的手放松了,连带着整个人都放松了,想着应对之法。
康常在几句话点明了温实初是熹贵妃心腹,日日把脉难保不会生情,又说熹贵妃初入宫时卧病许久,当时就是温实初诊断的。”
听着这话安陵容看了祺贵人一眼,果然就听见祺贵人被带着跑偏了重点说:“原来孽情深重,始于当日。”
安陵容的目光转到了柳嫔身上,稳坐在凳子上的人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宫里的妃子们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要常常召太医?若只因为看病抓药的缘故就说私通,那以后谁还敢请太医看病了呢?”敬妃一句话堵了回去。
皇后瞪了眼祺嫔呵道:“祺贵人,你既说熹贵妃私通,若无证据却污蔑宫中妃嫔,生起事端,本宫绝不轻饶了你。”
祺贵人也被皇后的话骂得脑子长回来了,忙跪下说:“臣妾娘家府中下人陈四的媳妇曾是甄家获罪后发卖的下人,因此才得知熹贵妃和温实初进宫前就相交已久,有青梅竹马之情。熹贵妃进宫前,温实初还曾上门提亲。”说罢吩咐一边的侍女带上人证。
玢儿畏畏缩缩,时不时地看向祺贵人。几句提亲的证词被端妃一句熹贵妃答应没有反击的站不住脚。
几句争锋都落了下风,祺贵人这下学聪明了,不用提醒就找了新的人证上场。
斐雯说当日在永寿宫看到二人手拉着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安陵容啧了声就听到康常在添油加醋地拱火。
皇后让人去请了温实初,安陵容坐在椅子上想着沈眉庄快要生了,到时候怎么帮她一把还了人情比较好。
温实初袖口上的竹叶花纹被敬妃一句两句顶了回去,温实初也不是傻的,自然不会任由祺贵人污蔑。
安陵容瞥了眼场上的形势,熹贵妃开始反击,敬妃和端妃从旁协助,一个不守本分的奴才的证词变得不那么可信了,再纠结于此的话,皇后的胜算并不大。
上辈子是她开口及时转了方向,祺贵人顺势推出了第三个证人。安陵容看着祺贵人和沉默不言的柳嫔,有些怀疑皇后选人的眼光。
安陵容眼角注意着皇后那边,眼见着剪秋嘴角似是发抖一般小幅度地提醒着祺贵人。祺贵人心下了然跟着转移了话题:“在宫中如何不说,甄嬛生性□□,在甘露寺修行时也不甘寂寞大行秽乱之事。”
槿汐刚说罢,就听门外通报皇帝驾到。
上前禀告皇帝的祺贵人被皇帝一巴掌倒在地上,安陵容看着叶澜依身边的宫女儿悄悄走出去了,心下了然给了熹贵妃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远离了这些个算计的安陵容听着静白的话只觉得头疼,心不在焉地听着几人说话,颇有些羡慕地看着叶澜依走出门的背影。
皇上说着相信熹贵妃,皇后说要彻查此事,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皇后提起熹贵妃时六阿哥生母,皇上的疑心再起,正说着是否要重刑逼供浣碧和槿汐,慎贝勒横插一脚。
一个王爷为妃子作保,安陵容看着慎贝勒忍不住想这人脑子怕是不太好。
滴血验亲的法子一出,皇帝又被皇嗣架着,不可能不验。
苏培盛去抱六阿哥,皇后去准备东西,趁着这个空挡,安陵容示意宝鹊俯身,凑在宝鹊耳边轻声吩咐:“等会儿找到机会和温太医说,若想他和惠嫔活命就听我的辞官。”
安陵容说罢留下宝鹊,起身和皇帝说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对她这么一个小卒无人在意,皇帝挥挥手允了。
安陵容出门一个人去了碎玉轩。
“你怎么来了?嬛儿如何?”沈眉庄见着是她着急地问。
安陵容扶着沈眉庄坐下,安抚说:“你别担心,她不会有事。叫下人们先下去吧,我和你说说话。”
采月犹犹豫豫地出门,关上门守在门外。
“温家教养我弟弟,对我有恩,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肚子里这个温家血脉,你是怎么打算的?”
沈眉庄狐疑地看着安陵容,戒备地不发一言。
“温实初什么都没说过,只是他太反常了,时间又赶得巧,容不得我不信。若是想害你,也不会到这儿和你说了。”安陵容轻拍了拍沈眉庄的手打消她的疑虑。
“左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沈眉庄放下戒备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说。
“今日之事温实初辞官是最好的选择,你如果想带着孩子出宫和温实初在一起,我可以帮你。”
饶是胆大如沈眉庄也没有动过能出宫的念头,可这条件确实诱惑人,却又不敢置信安陵容能说这样的大话。
“你如果想离开,我自然有法子让你假死,然后送你出去。”安陵容看着沈眉庄的眼神坚定地说。
对安常在来说难如登天,对安管事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你真的能保证让我们安全地出宫?”沈眉庄已经有些动心了。
安陵容笑了笑说:“你是我弟弟的嫂嫂,我岂会骗你?你什么都不用管,放宽心等待生产那日即可,一切都交给我。”
沈眉庄不由得想起当年在千鲤池,耳边也传来这人坚定的声音,当年可以相信,如今再信一次又何妨。
办妥了事情,安陵容出门吩咐采月:“让你家小主好好在碎玉轩呆着,熹贵妃那边结束了会来碎玉轩报平安。”
估摸着时辰,景仁宫的事情也该结束了。安陵容晃悠着走到了从景仁宫回咸福宫路上的亭子里等着敬妃,撑着扇子看着高空中的圆月发呆。
没一会儿敬妃带着宝鹊过来,宝鹊眼尖看见亭子里的安陵容,立马冲上来关心地问:“小主怎么在这儿?天寒露重的,怎么不回宫?”
“我就是在这儿等了会儿,你家小主我又不是纸糊的。”安陵容搭着宝鹊的手笑着回了句,又吩咐道:“你去和熹贵妃说一声,让她去碎玉轩看看惠嫔,惠嫔很担心她。”
宝鹊听吩咐去寻了熹贵妃,安陵容挽着敬妃的手回了咸福宫。
宫外的安陵容做完手头的事,求了城隍爷一起为沈眉庄的事情跑一趟地府。
温实初午时来了春霖堂,安陵容吩咐宝鹊守好门,坐在炕上面无表情地开门见山说:“我弟弟多亏了你们照拂,这份恩情也该到了报答的时候。等惠嫔生了孩子,若是孩子越长越像你,你和惠嫔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的境地你若是还想和惠嫔活命,只能听我的。”
温实初被这话砸的当头一棒,一瞬间吓得浑身冷汗,就听安陵容没什么感情地继续说:“皇帝留不得你,你现在就去辞官,回去找你父母安顿下来。惠嫔和孩子你别担心,我会派人送去定州。你带着凌远一起回定州,免得皇帝在路上下杀手。”
一通吩咐让温实初猝不及防。
“惠嫔已经同意了我的主意,如今你也只能听我的。你是我弟弟的义兄,我不会害你和惠嫔,时候不早了,去和皇帝辞官吧。”
安陵容的一字一句更像是在吩咐下属听命行事,让温实初觉得别扭又生出一种或许可以信任的念头。
温实初道了声谢算是答允了,虽然他觉得以一个常在的身份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天方夜谭,但他也确实只有辞官一条路可以走,匆匆忙忙去了养心殿找皇帝。
安陵容等温实初走后写了封信送去了温府给夏冬春,让她跟着温实初去定州继续学医,等她出宫后一起回松阳。
温实初辞官后,惠嫔的胎交由卫临照料,生产那日安陵容吩咐了擅长妇科的何蕊过来陪着一起,用幻术制造出惠嫔难产两尸两命的假象,又趁着甄嬛和众人离开的时候放了孙柔捏好的一大一小两个假人在床上。
安陵容抱着晕过去的沈眉庄,何蕊抱着孩子踏着月色出宫回了城隍庙。
等沈眉庄的头七过了,安陵容拿着何蕊送来的信带着宝鹊再一次踏进了永寿宫的门。
甄嬛身着素衣为沈眉庄服丧,精神始终不好,眼睛都哭肿了。安陵容扶起甄嬛,将沈眉庄的信从袖子里拿出来交给了甄嬛。
安陵容也没有兴趣知道沈眉庄写了些什么,起身说:“尽快找个机会让采月和采星出宫吧,让她们去城隍庙报我的名字,自会有人带她们去找沈眉庄,她还在坐月子,需要人照顾。”说罢也不在意甄嬛道谢的话,挥挥手离开了永寿宫。
沈眉庄在城隍庙有何蕊照料,再加上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整日里逗弄着女儿过得很是开心舒适。城隍爷一大把年纪了也时不时来看看襁褓里的小女孩儿,很是大方的送了好些东西。
得知沈眉庄无事,晚上甄嬛就送了采月和采星出宫。
沈眉庄与温实初一事对安陵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当沈眉庄准备妥当要离开时也没有去送,托了管事和何蕊一路护送,又当了个信使让宝鹊去永寿宫送沈眉庄的书信。
夏冬春得知沈眉庄和孩子将要启程的消息,又看了看院子里忙活的温实初,心生一计写了封惠嫔难产去世的假信,找了个时机交给了温实初。
一封信让温实初大病了一场,醒来后总是在无人处对着玉壶喃喃自语。
安陵容得知夏冬春这一出,也只是笑了笑回了封信,然后又拿起了铁扇继续练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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