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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
严若风的狗住在阳台,晚上我们要睡觉了它就开始叫。起初我觉得自己可以忍耐,然而当看着天花板使劲捂住耳朵,或者是干脆想拿枕头闷死自己算了时,心里开始烦躁不安。瞥了眼旁边的严若风竟已酣然入睡,于是就一脚将他踢下床。
“你又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问,爬上床。
“去,让那只狗闭嘴,否则我立马宰了。”我恶狠狠地又将他踹了下去。
他站在那看了我半天才摇摇晃晃地走出去,许久后,狗叫声没了。以为终于可以安静得睡了,谁知刚一躺下就又不得不跳起来。
“你把它抱进来干嘛?我让你让它闭嘴,没让你让它跟我们一块睡觉。”指着抱着狗一起进来的严若风喊。
“我也不知道怎么让它不叫,没关系的,我今天才给它洗过澡,它很干净的。”感觉他还没有清醒,像在说梦话一样,说着就真的准备上床。
“滚开,要睡你跟它睡!”我立马趴下去大张四肢霸占整张床,撇着头说,才不要这只狗上我的床。
“我困死了,你就忍忍吧!”他打了个哈欠可怜兮兮地说。
“不行!”
“那让它睡在地板!”他无力地说。
我转过身看到他把狗放下,又走过去关了房门,然后爬上床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一气呵成的动作让我觉得他其实一直在梦游。我尽可能离得他越远越好,还差一点就摔下床,从来没有哪一次不愿抱着他,只是那浓浓的狗味让我望而生畏。
可怜地趴在床边缘,抓着毯子将自己的脸蒙住。留出一双眼睛和这只斑点狗对视,其实詹姆斯对我从来是很和气,第一次见面时它就没有冲我叫过一声。只是我不愿跟它亲近,碰触这种毛茸茸的东西会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所以这一夜没有怎么睡,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严若风带狗出去溜了才沉沉地睡下去。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严若风把键盘敲击得跟放鞭炮一样响。
“哎呀。”我把枕头丢过去砸在他的头上,他大叫一声,然后带着枕头跑过来跳到我的身上,“你干嘛又打我?”
“是你把我吵醒的好不好,还有昨晚是谁让我睡不着的?”我还真有些委屈地抱住他问,而且他刚刚跳上来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压死。
“那我补偿你好了。”他笑呵呵地说。
“好啊!”我也笑呵呵地回答,马上就开始脱他衣服。
“你怎么回事啊?”他抓住我的手。
“那你要怎么补偿?”
“拿去吧。”他露出鄙视的表情,从我身上起来坐到边上,拿出一张银行卡举到我的眼前得意地说。
“你要给我钱?花我的吃我的那么久终于良心发现了?”我好笑地问。
“怎么说话的?”他边说边朝我不客气地打过来,“是你自己每次都在我前面付钱的,我又没强迫你。”
我下意识伸手挡,然后干脆将他抱住了。
“你到底要不要?”他推开我急了。
“要!”我接过卡,顺便很不客气地亲了他一下。
这卡里是他把那个**游戏账号卖了得来的钱,在网上才挂几天就有人买,竟然也有好几千块。玩了那么多年,浪费多少年轻的光阴,没想到最后还能有一丁点甜头,怪不得刚刚交易好他就开心得要砸键盘。
晚上我们就去了商场,疯狂得看见什么就买什么,给我的感觉像两暴发户似的。即使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倒贴,心境也还是像捡了大便宜一样。
“哎,严若风?”在一家店里碰上两个打扮时髦的女人,从我们一进去就盯着看,终于兴奋地叫住严若风。
“嗨。”严若风吓了一跳,随后笑嘻嘻地朝她们打招呼。我转过身看衣服,想他还真是会装模作样,估计这两人到底是谁他早已不记得。
“真的是你,我就说没认错,还是那么帅!”那两女的真是豪放,毫无避讳地大声说,店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朝我们这边看。
我看着看着就跑进去试衣服,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已经不在,严若风抵在试衣间的门口还没有褪去脸上的尴尬。
“怎么了?被漂亮女人围着还一脸不高兴!”我边照镜子边挖苦他。
“可是她们看上的是你,还问我要你的电话,你想不想认识?给你们介绍?”这一回他也步步为营,紧逼着我问。
“好啊,我还从没交往过女人了。说不准就对女人感兴趣,以后还能结婚生子了。生了孩子就请你当干爸!”我笑呵呵地说。
“你还想生孩子,做梦吧!”他说笑着跟我进了试衣间。
于是我们就在里面接吻了,热情不已的舌吻,时间长到终于穿戴整齐出去时看见两个服务员小姐紧张地站在面前。
“先生,觉得衣服怎么样?”其中一个问我。
“很好!”我笑着说,那小姐的脸竟然红了。
付了帐离开,发现其实严若风的脸更红,只是佯装镇定地看着别的方向。逛累后就去喝咖啡,很喜欢这种苦味,可是严若风不喜欢,他宁愿选择欣赏酒的涩味。
他侧头看着落地玻璃窗上的画,五颜六色的涂鸦,有一些很专业,有一些就真的只是涂鸦而已。我问服务员要来了几只笔,然后找了一个空白的地方将他此刻的状态画了下来。
“一点也不像!”他凑过来看。
我没说什么,在下面签了四个字‘随风而乐’,外带一颗鲜红无比的心。他笑了,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在我们的心中,它们一直散发着光芒。他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笔,在后面又写了三个字‘我愿意’,然后转头冲我继续笑着。在桌子下面没人看见的地方,我已经偷偷握紧他的手。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铃声有些陌生。我和他用的是同一个,一部外国电影里的歌‘way back into love’,而这一个是又陌生又熟悉,曾听他唱过很多遍,他说都是唱给我听的,然而我怎么听着都不像。‘哎哟,哎哟,哎哟,哎哟,我要我要我们在一起……’,谁想跟他在一起?
接起电话后他表现得相当兴奋,确定绝对不会是一般性的朋友,至少我所熟悉的他不会和谁这般不客气。我装作很自然,等他挂了电话也没有问电话那头的是谁。既然已经选择了相爱,就没有资格去怀疑!
只是这个独特的铃声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会响起,我始终不动声色,看他到底能做出什么事情!
他的詹姆斯总是被我关在阳台,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后也就变得很安静。它和它的主人很像,都需要时间去适应新的环境。严若风每次带它出去溜的时候都要拉我一起去,我没办法就走在离他们五米远的后面。
“快点!”他转头喊,见我纹丝不动就跑过来,“你怕什么,它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还把狗绳塞到我的手上,詹姆斯就开始摇着尾巴围着我转,舌头伸出来不停添我的脚。一点没夸张,此刻的我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竖起。
“走吧!”严若风说。
我浑身僵硬地牵着狗绳跟他走,后来碰到一个中年女人,她的手里也牵着一只狗。两只狗一见面就开始亲热,汗颜的是那狗比詹姆斯小了一倍。
“哟,詹姆斯别动我们家西西。”女人抱起自家的小狗,对詹姆斯说。原来詹姆斯看上这只西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詹姆斯很依依不舍地看着西西越走越远,冲西西不时叫两声,西西却安然地躺在主人的怀里看着詹姆斯不发一声。
“詹姆斯走了。”严若风见状用力拽着狗绳,詹姆斯相当不情愿地被拉走。使了很大劲才终于将它拖到楼下,我已经满身是汗,很不悦地将狗绳扔给严若风自己先跑了上去,要快点洗澡将身上的狗味都洗干净。
从这天后詹姆斯就变得异常没精神,整天趴在阳台。严若风拉它出去都不愿意,饭也吃得少很多,给它最喜欢的肉骨头闻了一下就不动了。
“它是不是生病了?”严若风抚摸着它,紧张地问。
“相思病吧。”我随口说。
“瞎说什么,得送它去看病。”他将狗抱起来说。
我心里虽然满是不屑和厌烦,但还是拿着钱跟他去了。两个男人抱着一只狗走在大马路上总觉得是一件很滑稽的事,还好宠物医院不是很远走两步就到。
詹姆斯确实是生病,但不是相思病,医生说的什么病我也听不懂,只看见给它又是打针又是吊点滴和人没什么差别,我和严若风就坐在外面等着。
到处都是狗,让我极其不自在。刚拿出烟马上就被护士小姐拦住,还被严若风踢了一脚。终于等到詹姆斯输完液也已经快十二点,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靠在严若风的肩上刚睡着就被叫起来说可以走了。
“吃点东西吧!我饿了!”出了医院我说。
“嗯。”严若风点头。
我们去附近随便吃了点东西,詹姆斯依旧无精打采。严若风就一直抱着它,感觉这狗特能撒娇,比人更有灵性。
虽然詹姆斯还要连着几天去医院,严若风却常常一接到那个莫名的电话就出去,然后打电话让我带詹姆斯去医院,这不是开玩笑吗?于是他也没办法,只好自己赶回来。而我也始终没问他到底是和谁在一起。
直到有一天他在洗澡的时候那个总扰我美梦的铃声又响起,这一回没能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王夕?谁是王夕?他洗完回电话时笑嘻嘻的样子真是充斥着暧昧,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出去啊?”看他穿上衣服像要出门的样子就问。
“嗯!”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他说着看都没看我就走了。
我的天呐,心里的醋坛子已经被打翻。目瞪口呆地躺到床上,看着被他关紧的房门,真想一口咬住毯子,好让自己忍住冲出去抓住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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