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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
【之二】
得了好处，还要卖乖。
杨任音冷眼看李黠，得出如此结论。
李黠很懂得吃，那烧鹅与乳鸽，骨肉分离，干脆利落，实在是看不出杨任音有任何训练失误之处，也实在看不出来刚才他会有吃肉不吐骨头的习惯。
杨任音并不吃这些，只淡淡瞧一眼他的吃相，桌上的香炉早已经燃尽冷却，空气里有肉汁鲜美的气味，他只饮他的酒，提着一只小小的酒壶，褪了鞋袜，依着一张软榻半卧半坐，悠悠哉哉地慢慢饮。
李黠吃完了，便笑着向兄长摸过来，一双油手印子落在杨任音的衣裳上，李黠丝毫不觉得杨任音会生气，他仔仔细细地用兄长的衣袖把手上剩下的油水给擦了个干净。
然后扬起脸，等待杨任音的夸奖。
杨任音笑笑，道：“滚远点。”
李黠立刻恨不得将自己裹成圆润的一团离开，奈何难度太大，于是一溜小跑，到院子里去散步消食。
杨任音见他走了，才站起来，眼一垂，看见身上好好的一件衣裳落难，叹气三声，一面往屋后的
温泉行去，一面宽衣解带。
洗去了一身尘世间沾染的尘埃，杨任音换了干净衣裳，回来的路上瞧见散落一地的旧衣。
最好的丝缎，最好的刺绣，最好的裁剪……
杨任音随他父亲，爱美，爱极了。
咿呀呀，想了又想，好似有些浪费……
杨任音想了想，指尖一捻，灵光一闪，那衣裳上的油渍消隐不见，再捻一指，衣裳的大小变了模样。
他瞧了半晌，觉得尚好，于是一记响指，衣裳便落在他臂弯里。
杨任音走到屋门，靠着门框，对院子里追逐麻雀的李黠招了招手。
李黠眼放弃快要捉到的麻雀，定下身子回头望兄长。
杨任音笑靥如春风。
“乖弟弟，哥哥给你买新衣裳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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