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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恋人
“……没关系吗？Scotch？”
“诶？”突然被喊到代号，之前走神想着些什么的的诸伏景光终于猛然回过神来，“……什么？”
因为这次的任务降谷零已经提前出去踩点了，所以在车站上等待的只有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他们两个人。
赤井秀一重复了一遍诸伏景光之前没听清的话：“我说……你和那个Bourbon之间那种样子的话……真的没关系吗？”
“啊……那个啊……”
他知道赤井秀一是在隐晦地提醒他，身为卧底和这种有代号的组织成员靠的太近并不会有什么好处，要是把自己彻底陷进去反而可能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
不过那得前提是降谷零真的是组织成员的话。
得归功于降谷零自身的演技，赤井秀一虽然有时候在某些地方会稍微有些在意，但也并没有察觉到身为Bourbon的他也是一个卧底的事情，与诸伏景光的亲近甚至也被完全以为是他看上了诸伏景光的关系——毕竟如果他们经常一起行动的三人都是卧底的话，在所有人看来也未免太过巧合，更不用提有两人会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卧底了。
诸伏景光平时也有多注意避免在赤井秀一面前暴露降谷零也是卧底的事情——要是被这个心思难测的男人知道，指不定日后就会利用这条情报主动做出些什么来。
就像基尔篇利用了同为卧底的Kir作为他们FBI钉入组织的钉子，绯色篇又狠狠地耍了一把降谷零和日本公安一样。
毕竟并不是彼此交心的挚友，只是为了同一目的而暂时同行的旅人。这个男人，为了破灭这个组织，绝对不会吝惜手中掌握的一切事物。
“没关系的。”所以他只是这么对赤井秀一言道，“我有分寸，和组织成员Bourbon在一起的……最终只会是Scotch。”
——但和降谷零在一起的会是诸伏景光。
“而且……不过是更偏向于是身体上的各取所需罢了。”
——才怪……其实是恋人。不过真实情况还不能让你知道啊。
“这样啊……”赤井秀一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指间夹着未燃尽的香烟。
白色的烟雾在他左手的上方缭绕升腾。
“那么希望你不会因此而迷失……从而耽误真正要做的事情……”他只是这么说着，语气略有些意味深长，“毕竟以你的能力来说的话，我还是相当欣赏的……”
“啊。”诸伏景光很随意地点头应道，“当然……”
——因为处于相同的立场……所以根本不需要担心那种事情……
他轻轻抬手，不经意间略微紧了紧背上贝斯包黑色的系带。
——背上的伤已经完全没有影响了……还真多亏了zero啊……
——不过也难怪赤井秀一会突然说起这种事……最近zero和我在他面前表现得稍微有些明显了……
他想起了之前那段被降谷零严加看管养伤的日子……
因为他们三人被分配的需要一起行动的任务相当多，为了方便起见，他们这些天都是一起居住在组织的临时据点里。
而正如降谷零所说的那样，他把诸伏景光养伤的这段时候的饮食全给承包了——会每顿都会亲自下厨专门给他特制清淡的病号餐，还会盯着他确保他一定没乱吃其他什么东西。
结果因为能促进伤口愈合所以诸伏景光被迫吃掉了大量的海带木耳什么的……
不过所幸降谷零的手艺十分出色，而且他也有在保持清淡健康的程度上想办法换着法子烹调，所以倒也没有吃到厌烦的地步。
至于赤井秀一……降谷零表示他管Rye去死。
「又不是伤员，要吃饭自己想办法，要不然就出去吃。」
赤井秀一感觉到了赤裸裸的针对。
——不过如果要不是太远不方便的话，他也想吃明美亲手做的便当啊……
——————————————————
诸伏景光的脸色非常糟糕。
倒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什么的……只是，远远的通过瞄准镜看到的内容让他稍许不自在。
身为他们这次任务目标的男人左手非常不安分地攀上了金发青年的腰肢，右手捏住了青年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似乎在打量着青年似乎过分乖巧安分的面容。
青年虽然显得十分顺从，但漂亮的紫灰色的眼瞳深处隐隐透露着对眼前男人的厌恶。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个男女不忌的男人，组织也没配给他们女性的搭档，最后自然也就还是由作为情报组红人的Bourbon的降谷零负责接近这个男人，将他引诱到方便进行狙击的位置。
“我其实觉得Rye也可以负责这个任务的。”任务开始前，诸伏景光相当认真地对其他两人这么说着。
赤井秀一没抬头，只是擦拭着手中组装好的AWM：“这种事情还是Bourbon更加擅长吧。”
“哈？居然说什么擅长不擅长的……”降谷零还是一如既往地怼着赤井秀一。
“我倒也认为你这张脸会更受欢迎——那家伙最近更偏爱你这种气质偏冷的类型，似乎是觉得在床上那种反差会更有情调什么的。”他冷笑一声，挑衅一般地瞟了赤井秀一一眼：“不如你去试试？”
“不了。”赤井秀一冷淡而简短地拒绝了，“我想我还是更适合直接狙击。”
“嘁。”降谷零切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赤井秀一，而是向着诸伏景光吩咐起到时狙击的注意事项。
最后这个引诱目标的任务自然还是交给了降谷零来执行。
名为中进鹤一的男人自然一眼就被眼前这个对他而言充满诱惑力的“猎物”吸引上了，拿着酒杯就开始凑过去勾搭。
诸伏景光端着狙击i枪，听着耳麦里不断传来的那个目标男子对着降谷零说的带着调i情意味的骚话，再加上看到他不断地在降谷零身上有意无意地动手动脚，脸都黑了。
“忍住，Scotch。”赤井秀一在连线的耳麦中低声劝阻着诸伏景光，以免他做出更激动的行为，“还没到时候。”
诸伏景光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压制住自己有些焦躁的情绪，耐心地等待着降谷零一点一点地把任务目标引诱到最佳的狙击位置。
“我们一人负责一边。”诸伏景光冷声道，“这样能确保目标完全被击毙。”
“好。”耳麦里传来赤井秀一清冷的声音。
诸伏景光看着瞄准镜中的画面，心里开始默数着倒计时。
降谷零注意到了激光瞄准器落在窗轴上的红点，不动声色地开始引导着男人脚下的步伐。
“注意不要乱动，Bourbon。”
“Rye，准备了，3，2，1。”
“0（zero）。”
伴随着两枚子弹的快速射出，目标男子的头和胸口上都瞬间炸开了血花。
降谷零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个男人缓缓地倒在地上，贴身的衬衫因为离的过近沾上了飞溅而出的血液，随着重力慢慢在洁白的布料上向下浸润蔓延着，如同绽开了血红的蔷薇。
“确认目标已击毙。”凭借出色的观察力，他很快确认了男人已经彻底失去生命体征。
“赶紧撤离那里，Bourbon。我正在赶往停车的地方，你到指定的地方等我接应，Rye负责掩护。”降谷零的耳麦里传来了诸伏景光冷静的声音——虽然他总觉得那冷静下面好像还隐藏了什么别的情绪。
“收到。”他轻声回复，随后趁着夜总会的人还没有发现这角落里的动静，迅速悄悄撤离了现场。
一上车，他就看到诸伏景光坐在驾驶座上闷闷不乐的样子，简直就快把“我不高兴”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降谷零稍微感觉有些好笑：“怎么了，很在意？之前这种类型的任务也不是没有一起做过吧？”
“不一样。”诸伏景光此时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和之前又不一样了……之前是之前……现在我们都确认关系了……而且以前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都不在意过……”
降谷零伸手揉了揉诸伏景光的头发，褐色的柔顺发丝顺着在他的指间滑过，头发的末端在他手心里轻轻挠着，让他感觉手心微微有些痒意。
“hiro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吃醋呢……不过那时候是因为我总会收到太多的情书吧……”
他有些怀念地说道。
在他们还都是小孩子的时候，彼此随着年龄的增长，外貌也渐渐长开，都成了非常让校内的女孩子们喜欢的校草级别的人物。
尤其是降谷零，身为帅气的混血儿，一头金发极其惹眼，再加上挺拔的鼻梁，微弯的嘴角，以及极具特色的天生古铜色皮肤，这些小学时候让他被排挤的特质，在年长几岁后就成了他格外吸引女孩子注意的地方，也因此不断的会收到这些女孩子寄来的情书。
那时候身为幼驯染的两人自然是形影不离，就连彼此收到了多少封情书都了如指掌，但谁都不会去拆开去看，都只会想办法直接或委婉的拒绝那些女孩子的情意。
诸伏景光在那时总会因为降谷零每天都会收到特别多的情书而有些和他闹别扭，总要降谷零安抚半天才能被哄过来。
“……那时候是以为女朋友的地位会比好朋友的地位要高很多，于是就想着，要是zero谈恋爱……那身边最重要的人就不会是我了……”诸伏景光提起这事有些别别扭扭的。
“诶——”降谷零笑眯眯地开始调戏着自家幼驯染兼恋人，“不过那时候的hiro就真的对我一点都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吗？”
“……其，其实……也，也不是一点都没有啦……”诸伏景光脸上又开始泛起了诡异的红色，“只是当时以为只是小孩子的占有欲……像是不想最好的朋友被夺走什么的……也没敢往自己其实是喜欢zero的这方面去想……”
“其实我也是哦……”降谷零贴近了诸伏景光的耳侧，灼热的呼吸瞬间触及了他的脸颊，“一直一直……都很喜欢温柔的hiro来着……”
“咕咚——”诸伏景光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咽下口水的声音。
“zero……” 他轻轻地喊着恋人的名字，眼神有些恍惚。
直到降谷零从副驾驶座上微微站起，两手分别扶着诸伏景光身体两侧的驾驶座的椅背和车门，俯下身子蜻蜓点水一般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这是提前给我爱吃醋的恋人的补偿。”降谷零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微微弯起，“先赶紧开车回去吧，既然那么在意的话，回去以后你想怎么惩罚我的过失都没关系。”
诸伏景光只感觉自己的喉结轻轻的滚动了一下。
最终只能听见自己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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