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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挖草药
赵承郢反应很快地用带子绑住了手腕,眼见着那两滴血珠越凝越大,鲜血缓缓转黑,那蛇明显有毒。
花雪的手快过脑子,她抓着赵承郢的手正准备把毒血吸出来时,他阻止了花雪,“这里有些草药碾碎敷在伤口好很有效果,你帮我找找。”
赵承郢拜托花雪后径直走向旁边的小溪,李霄长的年轻,实际脑子里的想法成熟,他一语道破,“这蛇毒入血会麻痹整条胳膊,这位公子啊,是担心您帮他吸了毒血嘴里发麻。”
李大娘活了这半辈子,有识人眼光,尤其是挑女婿的眼光,可惜了她只有一个儿子,她对花雪说,“姑娘,我看这位公子人挺不错的,你们俩在一起就挺合适的。”
花雪猝忙收回目光,这个大娘改行前该不会是做媒婆的罢,花雪的耳尖一点点红染滚烫。
她低头心不在焉地挖了一些草药,许多草药她都是挖两份,不过现在她小心得多了,这丛林茂密,很难说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危险之物。
“伯伯,收药草的人一般什么时候来啊?”花雪挖了几株药草扔进竹篓里。
李大春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灌了一口水,动作麻利地擦去嘴旁的水,他抬头看了看日出的太阳,“一般日落之后来。”
花雪愣住,她重复了一遍,“日落之后?”
“因为我们这些人啊日落前都在这里挖草药,收货的人省得等我们就统一日落后在村口收货哩。”李大春看她不解,给她解释了一番。
李大春以为她是担心收货的人来的太晚,她等不及,面前的姑娘和刚才那位公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来这里挖草药是图新鲜还是凑热闹真的想赚钱。
“姑娘,你啊要是信得过我,你把挖的药草拿给我,今晚我帮你卖了,明天你再来我正好把钱给你。”李大春很热情助人。
花雪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伯伯了。”
赵承郢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于他而言,这点小伤压根无需放在心上,他遍体鳞伤,这点不过小伤小痛。
他回来时,花雪正蹲在一片旧绿的草丛里挖东西,不知是不是晨曦破晓原因,她肤白胜纸,刚忙碌了一阵子,她额头盈满了一层香汗,浸白白地贴在脸上。
他们带了一个竹篓,花雪用帕子包了几棵珍贵草药,她看赵承郢回来,目光着有痕迹地扫视他的伤口,看上去应该无碍了。
花雪以为赵承郢不识草药,便拿起身边一株对他道:“刚才伯伯说了,这种草药卖的最好,你要是记不住,这株给你,你照着挖。”
赵承郢接过她葱白小指拿着的那株草药,这分明是上好的止血药,宋辽土蜂寨战争后,有不少伤残士兵正等着这种草药止血,没想到这里竟然遍地都是。
“你在想什么?”花雪抬头看他,他眸子聚气凝神,目光一寸寸剖析面前草药。
赵承郢摇头,把草药丢进竹篓里,他发现地上铺着的帕子上扔了一些草药,和竹篓里装的一样。
“你怎么把草药分成两份?”赵承郢看她挖两株草药,一株丢进竹篓,一株丢在帕子上。
花雪分工明确,她道,“这里有不少都是名贵草药,而且你看李大伯一家从早到晚能挖三竹篓草药,可是一天辛勤下来只能卖一两银子,这收货的人也太黑心了罢。”
原来如此,赵承郢陪她一起挖草药,到了日出时,林子里的雾气慢慢消散,背着竹篓来挖草药的人也越来越多。
他们都是一个村的,极少数是外面的村子来的,大家看到添了两张新面孔,尤其是美丽俏动和俊朗坚毅的面孔,都纷纷上前和花雪唠嗑。
有个王大妈,穿着一身水红色有些褪色的旧衣裳,她亲切把竹篓往花雪身边一丢,一见就熟地道:“姑娘,你们两个是汴京人罢。”看着穿着打扮以及相貌,这哪里是寻常人家能生养出来的贵子。
姑娘僵僵地摇头,她家离这里可远了。
王大妈看她摇头,又拉着她的手,这嫩得掐出水的小手小脸,这小蛮腰都是绝色啊,可惜了,这屁股有点小,怕是不好生儿子。
花雪被她看的头皮发麻,她抽回手,又听到王大妈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姑娘,今年芳龄多少,可婚配人家?”
这……问的有点太详细了,总感觉事情在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
“这是我们村有名的大嘴巴,她那嘴巴一嚎叫,估计周边几个村都知道了有个未婚配的小美人。”李霄走到她身边,用手挡住嘴巴给花雪普及。
原来是这样……
“去,你这个小孩子瞎说什么呢。”王大妈又抓上了花雪的手不撒,这绝对是王大妈见过最漂亮模样最周正的姑娘,没有之一。
就是这等绝色说个村里的富户实在是暴殄天物了,这样漂亮的女子,脸上一点浊气都不染,干净得让女子都要拜倒在她裙下。
“她已经许配给我了。”赵承郢走到花雪身后,说谎话气息也这么平稳。
“哦哟,这谁家的公子哩,模样真俊。”王大妈松开了手,即便是一大把年纪了,也忍不住眼冒桃心。
赵承郢对她缓缓一笑,他一笑,王大妈激动地跑去跟其他大妈唠嗑,“哦哟,我跟你们说啊,我刚才好像见到神仙下凡了!”
隔了一段距离,王大妈很有穿透力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阵密密扎扎的讨论声。
李霄这孩子八卦地望着两人,一脸想求证刚才耳朵听到的话,“你们两个真的是一对啊,我猜中了!”
“嗯。”赵承郢目光柔和一笑,狭眸里是令人安心的暖意,可是他的耳廓却像是打了一层薄胭脂,红霞染了接天的碧水。
花雪否认,每次提到这个话,她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霄不信,他对赵承郢说,“姑娘家的脸皮都要薄一点,她们嘴上说不要的时候其实就是要。”
“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赵承郢低头,目光意外触到一种草药,似乎在哪本医书上见过。
李霄突然激动万分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挖出这棵草药,“今天运气也太好了罢,竟然挖到这种名贵止痛药。”
“挖到这样一颗止痛药,能卖一两银子!”李霄如视珍宝地抚摸手中的草药。
赵承郢问,“这种止痛药有什么不寻之处吗?”
“公子,你要是多来两回就知道了,收货的人每回来必定要问有没有挖到止痛药,这种止痛地不寻常之处在于,这草药专门缓解箭伤痼疾的疼痛,要是箭伤十年以上,这样一颗止痛药,能让病人舒服三天呢。”李霄告诉赵承郢。
赵承郢看着他手中的止痛药,“我给你十两银子,你能把这棵止痛药卖给我吗?”
十两银子!李霄眼睛里装满了钱,重重点头,喜不自收,“当然愿意啊!”卖给收货的人只有一两银子,给赵承郢有十两银子。
赵承郢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他,接过那株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止痛药,着药可能能帮他一个大忙。
“以后再有这种止痛药,你都卖给我罢,皆是十两银子一株,你也告诉一下其他人,凡是有这种药都给我留着。”
李霄掂量着十两银子,他活到今天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钱,这一块银子可够他们全家一年吃穿的用度了。
“好啊!”李霄爽快道,他对赵承郢的身份有些好奇,“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人受了箭伤留下痼疾啊?”
面前这个人与他初次相识,赵承郢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透露更多的消息。
当今天子赵贤在十一年前规模最大的宋辽战争中亲征,结果不幸中了箭伤,而且那箭头上抹了毒药,毒药深入骨髓,这些年赵贤的腿伤每况愈下,中箭之地在大腿,可听贴身服侍他的太监秘密透露出来的实情是,赵贤的箭伤已经延伸到小腿处了,快到脚踝的位置,可见这箭伤多么折磨他。
王德、潘朗这样的方士得到重用,因为他们又法子缓解官家的腿伤,每逢大雨暴至尤其下个三天两夜之际,都是官家箭伤疼痛难以忍受的时候,故,官家重用方士也对他们的依赖日渐加深。
要是这种药草真的能令官家的箭伤缓解,这几个在汴京兴风作浪甚至插手皇家立储之事的方士就嚣张不起来了。
这些村民都是带着午食过来挖草药的,为了生计,他们日出过来,日落离开,几乎一整天都呆在这处林子里。
他们虽然整天整天地呆在这里,可是他们对外面的事情却很了解,尤其是王大妈,吃午时,围在她身边的人很多,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围着她讲这汴梁城里发生的事。
“话说,当今陛下刚即位时,汴梁城里有个地主丢了一头猪,他竟然去敲了登闻鼓,你们猜陛下怎么处理的?”王大妈咬了一口薄春饼,又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李大春一家分了些干粮给赵承郢和花雪,他们就围坐在人圈子里听王大说当今陛下登基到现在的事。
“结果,陛下还真就管了此事,让人从国库里拿出了一千钱给这个地主,还让人帮他把猪找回来。”王大妈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
唯独赵承郢笑不出来,他知道这是真事,他的父皇,确实事无巨细地勤政爱民,可他偏偏辜负了一个弱女子。
吃了午食,大家歇息了一会儿便又埋头干活,花雪得趁着天没黑多去几家药铺问问价钱,她把竹篓里的药草留给李大春一家,拜托他帮自己把草药卖了。
进了城,花雪看着旁边一家卖索饼的摊子,刚才虽吃了点东西,可担心会让李家人吃不饱,她就借口胃口不好,只咬了两口薄饼。
现在闻到这铺天盖地的香气,花雪着实有些饥饿了,她走向一家索饼摊子。
“老板来两碗索饼。”花雪叫唤了一声,在忙碌的老板吆喝应了一句,“好嘞,客官您稍等。”
花雪打开手帕,她带回来的几株草药还完整无损,等会从这条街一路走上去,能看到几家药铺连在一起,这几样药草加在一起都不止一两银子,更别说李家三大竹篓的药草,一抓一大把珍奇药草。
“客官,您要的索饼。”老板熟练地端了两碗索饼过来。
真香。花雪拿起筷箸夹了一把,把索饼上的料抄翻到下面去,更入味,一吸溜就是一口索饼裹着浸了味的面汤。
赵承郢没动,花雪低头掀起眼皮子看他,“你怎么不吃啊?”
“你喂我。”赵承郢抬了抬自己的手,他解释了一下这样要求的原因,“我胳膊麻了。”
“那你用左手啊。”花雪低头咬了一口索饼,赵承郢竟然听话地用左手拿筷子,向花雪展示一下他的艰难。
花雪吃了几口索饼,面前的情形实在是不雅观,赵承郢左手拿筷,筷子上每次夹到可怜的一根面都会掉下去。
看着怪可怜的,而且他受伤也是为了自己。花雪吸溜一口索饼,“我喂你罢!”
花雪接过他的碗,赵承郢嘴角愉快地上提,他眸子里在一瞬间注满了十多年都没曾有过的安心。
她夹了一筷子索饼,送到赵承郢唇边,挑起来的索饼还冒着热气,带着香气的雾氤氲缭绕在两人的视线之间。
就在赵承郢欲张口吃索饼时,凉飕飕的讽意的声音煞风景而来。
“五弟,好巧,你也喜欢这家索饼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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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兵法还没研究,就感觉到了要研究各大草药的迫急感,草药啥的,我乱编一下哈,实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