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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我听说我们苗大编剧找到人了?”为首的是个身材相当高大的男生,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满脸鄙夷道,“你还不让我们演?就你那破剧本,有人愿意演就怪了!”
周围的人同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被围在中间的女孩儿始终低着头,抗拒着周围人的触碰,曾凡可不由锁紧了眉头。
为首的那个男声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哎不过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怎么让人愿意演你的戏的?莫非……”
他低下头,轻佻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孩,又拽了拽她的衣领,先是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然后有故作疑惑道:“身材是不错,可是看到这张脸……也不应该啊……”
周围的人又是一顿大笑,可怜的女生被围在中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曾凡可终于忍无可忍,从树后面露出来:“你们在干什么?”
聚众欺负人的一群人被吓了一跳,可回过头看清了发声的人,他们又是露出一脸不屑。
“你谁啊?”其中的一个男生走上前,“还带着口罩,是怕脸丑吓着大家吗?”
在周围刺耳的笑声中,他猛地伸出手摘掉了曾凡可脸上的口罩,曾凡可没有躲,任凭这群嚣张的人出手。
口罩被摘掉,一张不施粉黛却又精致无比的脸露了出来,曾凡可对于自己的脸还是有那么几分自信的,所以他毫不意外在他们脸上看到了诧异。
半晌,其中的一个女生突然开口:“喂,等下,你们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吗?”
“熟,眼熟什么?”刚才上前摘口罩的男声开口道。
“啊!”另一个女生突然惊呼,她伸出手,指着曾凡可的手指都在哆嗦,“你、你是前天上《红与黑》的那个人?”
曾凡可眼底却都是冷意:“你们好,我是曾凡可。”
学生们安静了。
曾凡可冷着脸上前,趁学生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拉住在人群围攻下已经眼眶通红的女生,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没事了。”曾凡可轻声安慰道。
“你、你既然是艺人,来、来、来我们学校干什么?”其中一人道。
曾凡可冷冷一笑:“有幸能够参与苗子萌同学微电影的试镜,请多多指教。”
*
回到试镜的会议室,原本还怯生生的小姑娘马上冷静下来,她坐回正中间的大班椅上,提了提眼镜,开口道:“开始吧。”
曾凡可站在会议室正中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喂,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可是我听说他是前几年就过气的流量啊,不是说叫‘曾糊可’吗?”一旁的一个男声戳了戳身边的同伴,轻声道。
“谁知道,”被戳的女生同样压低嗓音,回应道,“但是看他拍的那个预告,看起来是有真本事的。”
另一位女生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编剧,突然无奈一笑:“不过我更想问的是,苗老太太到底是和时代有多脱节啊?她竟然真的不知道曾凡可是谁?”
一切的窃窃私语丝毫没有引起曾凡可的注意,他闭着眼,惯例似得对意识里的窦衍道:【准备好了吗?】
【嗯。】窦衍回答。
一阵清凉袭来,“曾凡可”睁开了眼睛。
这一眼,周围的人便被震住了。
眼前的这人熟悉又陌生,仍然还是那张精致的脸,却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个人。
“曾凡可”随手找了个椅子坐下,他似乎很想显现出男性的粗犷一般叉的两条腿,脚尖却微微蹦起,显得有些不自然,突然,他被吓了一跳,来回翻找了一顿,终于找到了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皱了一下眉头,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接了起来。
“我不是说你别来找我了吗?”他语调很不满,对着电话那头道,“我说了我不会在跟你们一块儿混日子了。”
苗子萌注意到在接通电话时,注意力不再集中在体态动作上,那人便自然而然合拢了双腿,微微向□□斜,恢复了中年女性的惯有坐姿。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很不中听的话,他脸上的不耐烦更明显了:“这不叫装样子,我真的不会再这么做了……”
突然,他把电话拿了下来,看了一眼,脸上隐隐泛出一点怒意——对方把电话挂了。
他气恼的把手机扔开,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又把手机拿了起来。
苗子萌注意到他操作手机时,与年轻人惯用的一只手操作法不同,他是用左手捏着手机,右手食指在屏幕上点击的。不知道给谁打了电话,他把手机拿到耳边,眼底隐隐闪着期待的光。
过了很长时间,电话都没有接通,他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来。电话自动挂断了,他看着缓缓暗下来的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似乎下了个决心,又一次拨打了相同的电话。
等待接通仍然花了很长时间,他耐心的等着,突然眼前一亮。
电话通了。
“喂……啊你在忙啊,那好好,我就先……”
通话只维持了五秒钟,那边便匆匆的挂了电话,他直愣愣的看着再一次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收起手机,目光空洞,半晌,他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试镜到此为止,直到曾凡可已经跟窦衍交换了角色,出声提醒时,她才猛地回过神。
曾凡可余光瞟过一旁呆愣的学生,最后把视线集中到眼前的小编剧身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苗同学,我演的可以吗?”
“啊?啊……啊!可以!很好!非常好!”苗子萌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曾凡可的手,“非常好!你演的非常棒!就你了!”
曾凡可瞥了一眼被紧握着的手,没有挣脱,反而微微一笑道:“那就谢谢苗编剧了。”
苗子萌扔满满脸雀跃,甚至带着一点狂热,她紧紧地拉着曾凡可的手晃悠了两下:“你演的真的太棒了!我非常高兴你能愿意来演我的戏。”
“谢谢谢谢,”曾凡可也被小姑娘的笑容感染,心下开心了几分,“那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入组。”
苗子萌道:“很快,我这里的准备就差一点了。”
曾凡可问道:“哪一点?”
“就差女主角了!”苗子萌兴奋道。
曾凡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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