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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商压制
大雨后的夜静静沉沉,只听得见檐下雨水滴滴答答的声响,刘菱歌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混着的尽是泥土的味道,帘幕那侧,金言躺在刘进的床上却全无睡意,眼睛定定看着那片帘子——原来他们平常在屋里都是这样相处的。
“我的名字叫刘菱歌,是大汉的栎阳公主。”
刘菱歌也不知道金言是不是睡了自顾自地说道,金言没想到她会突然跟自己坦白,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是哪个菱?”
刘菱歌很诧异,他在意的竟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名字?
“菱花满塘,谣歌伴行。”刘菱歌忽然想起刘晔从前写过的句子,缓缓说道,帘幕那边的金言笑了笑,柔声道:“很美的名字啊。今天你受了惊吓,早点睡吧。”
刘菱歌对他的关心与称赞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也轻轻应了一声“嗯”,翻过身睡去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菱歌均匀的呼吸声,金言站在她的床边,黑夜里没有光,金言的眼睛却亮的惊人,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说实话刘菱歌换下男装来也没有多少惊艳,她身量娇小,生了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一双清澈明亮的杏眸,除此之外别无长处,鼻梁勉强算高但是鼻子很大,嘴也有些大而且下唇很厚,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说不上特别好看,总之无功无过的路人脸。
听说栎阳公主是先帝收养的义女。
但是如今的陛下很喜欢自己这个义妹,栎阳可是很富庶的一块封地呢。
金言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回去床上睡下了。
深夜里,更漏声声,刘晔坐在案前百无聊赖地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刚下过雨后有些闷热,后背沁出薄薄的一层汗,江翠瑶端了碗绿豆汤给他,绿豆汤事先冰过了,凉凉的很消暑,刘晔接过来刚要喝,李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就进来了,刘晔见他回来了急忙问道:“菱歌呢!”
李魏跪下喘着粗气,刚要说什么就被噎了一下,江翠瑶只好跟他说:“别急,慢慢说,公主可安好?”
李魏点了点头,平息了一下呼吸叩头道:“回陛下娘娘,公主淋了雨受了风寒回去太学馆了,因而今晚没能赴约。请陛下娘娘不要担心。”
刘晔听到刘菱歌没事,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可以放回肚子里了,江翠瑶握住刘晔的手,他紧张的一晚上手都是冰凉的:“陛下早些去休息吧,担心了一晚上,这都什么时辰了。”
刘晔一把搂住爱妻有些疲惫的说:“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说完又沉了沉目光冷冷地望着李魏厉声道,“明天一早把栎阳公主给朕老老实实地接回来!”
李魏领命,非常有眼力劲地退了下去。
雨后是个大晴天,一大早刘菱歌就被树上的蝉儿吵醒了,醒来后发现金言并不在床上,有那么一瞬间刘菱歌觉得昨晚的一切是她做的一场梦,高烧过后头还是混混沉沉的,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披衣下床洗漱。
刚把自己收拾好就看见金言满头是汗地进来,蜻璩不在菱歌只好自己动手整理床铺,看见金言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一大早你去哪儿了,还弄得满头是汗。”
刘菱歌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夜过后她对金言说话的语气比从前熟稔了很多,说完递了块手巾给他,金言接过来擦了一把汗然后把手巾还给她,顺带揉了揉她刚梳好的头发,满眼的宠溺道:“夫子喊我去搬书来着,看你睡得正香就没舍得叫醒你,这是夫子给的犒赏,留着给你路上当点心吧。”
金言将手里的四四方方的小食盒递过去,刘菱歌好奇地接过来,打开,里面是饼饵一类的东西,掺杂着一点脆生生的绿,菱歌捡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味道很清香,嚼起来还有点甜津津的,菱歌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兴奋地问金言这是什么,金言看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这是榆钱糕。”
“榆钱也能吃吗?”刘菱歌歪着头看着他满脸的不相信,小手挑了一片榆钱糕里的绿色食材出来,竟然真是一片榆钱。
金言微微笑道:“乡野粗食你可能没见过,等你回来我再带你去吃别的,皇宫外面可是有好多好吃的。”
“真的?”刘菱歌两眼放光地看着金言,伸出小指道,“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金言也伸出小指勾了勾她的,刘菱歌的手又白又软,像削了皮的白莲藕,金言顺势慢慢握住了她的手,将她小小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刘菱歌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下头轻声问道:“我走之后你如何打算。”
金言捏了捏她的小手柔声道:“我准备回家一趟,昨天大哥让我那小侄子来找我了,祖父祭辰快到了。”
刘菱歌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外面阳光透过窗照进来,暖暖的,脸颊微烫。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
“主子,奴婢来接您了。”
蜻璩和蜻珏一起出现在了刘菱歌眼前。蜻珏昨晚上听说刘菱歌没回来,担心了一晚上,今天不管怎样都要来,结果刚到刘菱歌的住处,就看见门半敞着,自家主子跟一个男人手拉手站在一起,这发生了什么!
蜻珏还没搞清楚情况,蜻璩已经很淡定地鞠了一礼客客气气地说:“金公子安好。”
金言早就放开了刘菱歌,刘菱歌也清了清嗓子面向自己的两个侍女,金言认出了蜻璩,换上女装后的蜻璩更加温柔文雅,金言突然很好奇刘菱歌换上女装会是什么样子,毕竟从第一次见她就是一副女扮男装的模样。
想想还真是期待。
“那我走了,后天再见。”刘菱歌依依不舍地看了他一眼,金言冲她会心一笑,柔声道:“来日方长。”
刘菱歌听到他这句话心里的难过顿时没了大半,对,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抱着金言给的食盒开开心心地回宫去了。
一路上,蜻珏很八卦地问那个男人是谁,她的公主出宫才两个月居然就被男人骗跑了。
听着蜻珏喋喋不休地言语,刘菱歌很是头大,第一次感觉蜻璩跟个闷葫芦一样的性格也挺好的。
刘菱歌靠在软垫上,手轻轻掀起车帘,汉宫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了,刘菱歌淡淡地说:“等下先跟本公主回宫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就去甘泉宫给皇兄请安,接着再去趟长乐宫……”
蜻珏难得安静下来,笑了笑跟刘菱歌说:“公主有所不知,皇后娘娘怀孕了,太后娘娘高兴坏了把大家都叫去了长乐宫,就差公主您了。”
“皇嫂怀孕了?”刘菱歌有些诧异,但是转念仔细想想,他们大婚这么久了也该怀孕了。刘菱歌轻轻咬了下手指,脑子里飞快思考着该送点什么贺礼呢。
长乐宫里一派欢喜的气氛,云嫣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看江翠瑶顺眼过,直接命意珠摆了坐席让江翠瑶坐到自己身边来,连刘晔都坐在下首。
江翠瑶一直有些怕云嫣,虽然太后很年轻看着也很慈眉善目,但江翠瑶知道,云嫣心里是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妇的,所以就算此刻云嫣眉开眼笑地拉着她寒暄,她也觉得战战兢兢,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多了个小生命,江翠瑶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即将为人母的喜悦。
刘晔也注意到江翠瑶在云嫣身边的不自然,打断了云嫣关切的话语笑道:“母后已经跟翠儿说了半个时辰了,也该让儿臣跟您孙儿亲近亲近了。”
江翠瑶垂着头小声嗔道:“还不到两个月陛下就知道是皇儿了吗?”
刘晔冲她招招手,江翠瑶如蒙大赦一般起身坐回刘晔身边,刘晔抱着她在她耳边柔声道:“不管是皇儿还是公主朕都喜欢。”
云嫣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也难得的没有训斥什么,反而从头上拨下两支鎏金穿花海棠步摇冲江翠瑶:“这是本宫当年怀晔儿的时候先帝赏的,如今岁数大了戴着也花哨,赏你了,也盼着你给晔儿生个健健康康的皇子。”
江翠瑶受宠若惊,慌忙起身谢恩,云嫣的手遥遥冲她挥了挥,说道:“不是跟你讲了,这些俗礼以后就免了吗。”
话虽这么说江翠瑶还是有些惶恐不安地福了福身子,这才重新坐下,意珠将步摇放到妆盒里恭敬地递到江翠瑶面前,江翠瑶收了盒子腼腆一笑:“劳烦姑姑了。”
这时外面通传了一句“栎阳公主到”,刘菱歌带着蜻珏盈盈而入,太学馆的粗茶淡饭让她清减了不少,原本就没几两肉的脸上更是瘦的连颧骨都看的很明显了。刘菱歌先是给云嫣请了安,然后转向江翠瑶欢欢喜喜道:“菱歌在这里恭喜皇兄和皇嫂了,一点小心意还望皇嫂笑纳。”
说完,蜻珏将一块墨锭呈上,江翠瑶酷爱书画,这墨锭黑中泛紫,表面有光泽,一看就是好墨,江翠瑶忙命了素素收下,感激道:“公主有心了。”
刘晔在江翠瑶说完后突然冷哼一声,冷冷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
刘菱歌就知道刘晔在这事儿上得跟她发脾气,抬起头楚楚可怜地说:“皇兄,小妹也不是故意爽约的,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我又没有带伞,我淋着大雨就往宫门口走啊走,走啊走……”
刘菱歌说的情真意切,眼角还泛着泪花,要不是刘晔从小跟她一起长大就被她这演技骗过去了,刘进看着好笑,忍不住出声打击她道:“三姐,你够了,演的太假了。”
刘晔也不买账,冷哼一声又别过脸去,刘菱歌回头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刘进,都是这小子坏事,刘进很无辜地冲她眨眨眼,开口劝道:“好了皇兄,饶了三姐这一次吧,毕竟她昨晚上真的淋了大雨发了高烧。”
刘晔气归气,但气也是因为担心她嘛,听到刘进这么说也就驴下坡原谅她了,刘菱歌见没事了开心地起身跑到刘泠瑟身边坐下。
那边云嫣见刘进开口了,才想起刘进也快十六岁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于是开口说道:“进儿可有中意的女子,晔儿的孩子都有了,你也该成家了。”
刘进被问的猝不及防,一口哈密瓜差点噎死自己,苦着一张脸道:“母后,二姐三姐还没成亲呢,何苦来打趣儿臣。”
听刘进提起刘心怜,云嫣才意识到,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还真有些想她,只是听刘晔说刘心怜得了时疫,这好好地怎么会地时疫的,不免有些难过:“心怜这孩子,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
刘菱歌刚回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说:“二姐不是在军队里吗,你们怎么知道她病了?”
刹那间,整个长乐宫静的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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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要考试估计会一直拖更、拖更……
啊为什么会有数学这种反人类的科目,简直要死要死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