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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法呢?
自从现了原型,苏大老板第一次对外人开放了自己的房间。
那日之后他变得格外粘人,恨不得一天24小时贴在对方身上。这段时间二楼的大床房都快变成了杂物间,晚上谢白颐宿在这里,没过几日,就把环境摸了个透彻。
细看来,屋内的装修与客房并没有太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方方正正的双人床换成了一张巨大的圆形棉花床,闪闪发光的东西摆了不少,随处可见地分布在各个角落。
“这是在做法维持人身?”对巫术一窍不通的谢白颐问。
同样对妖法全然不懂的苏漾疑惑回眸:“什么?”
“这不是传说中巫师阵?”他一指大大小小的水晶簇。
犹记得当时粉团子愣了好半晌,才皱着眉小声辩解:“......我只是单纯觉得好看。”
后来谢白颐才知道,苏漾和绝大部分鸟类一样,都喜欢亮晶晶的物件。
“照这么说,你们鸟类喜欢打扮自己也是真的了?”
对方沉默了一下,忽然拉开抽屉,拿出个粉色的梳妆盒来。
“我以前很喜欢把羽毛插在头发上的,后来是小寒说这样不好,不符合人类审美,才没有继续弄。”
盒子打开,里头堆了清一色的粉色羽毛,全是在繁殖期时依靠本能拔下来的。
苏漾挑挑拣拣,最终选了几片颜色最花哨的递给了谢白颐。
“给我这个做什么?”他接过,镜片下的眼睛笑意不减。
“喜欢你。”对方说完这句话,脸都红透了。
谢白颐这时才想起,鸟类有拔羽毛当定情信物的习惯。
伸手摸上那一头粉发,他笑着,吻在对方的额头鼻尖:“乖宝,怎么还这么怕羞?”
算起来,他们也处上好些时日了,情侣之间的事儿一样不落全都做过,但苏大老板还是纯情如昨,动不动羞得拿东西遮脸,不是头发就是被子衣服,再不济自己的肩膀也可以借来一用,总叫人幻视鸟类把头埋进翅膀里的举动。
爱鸟如爱人,自从加入了保护珍禽的行动,谢白颐对所有鸟类都升起了怜惜之情。尤其面前这只,美人软骨,粘乎单纯,时刻都要看得紧,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不怀好意的人半路截胡。
美人鸟生得惊艳,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都是风情万千,更何况还每日把自己收拾得灿若夏花,让所有见过他的人都过目难忘。
这个习惯真叫人又爱又恨,爱他为己而容,也恨他招蜂引蝶的本事太强。
这日苏漾又心血来潮,把粉毛编织成彩绳扎在麻花辫里,拉着人问好不好看。
“乖宝。”身心灵一股脑儿地叫嚣着冲动,他吻得太狠,差点把鸟咬疼,“不许在外头打扮成这样。”
对方转过身来,歪着头,眼睛一眨,从期待变成失望:“不喜欢吗?不好看吗?”
谢白颐猛亲一口,恶狠狠地揉乱了那头粉发:“只能给我一个看,别人不配。”
他没说好看,也没说不好看,把期盼得到标准答案的苏漾惹急了,连哥都不叫,眼眶微红直呼其名。
“不许吃我的醋。”
一个要求对方只美给自己看,一个要求不许吃自己的醋,两个人眼神打架大眼瞪小眼,直到那双水光莹润的眸子亮起,老来得伴的谢白颐才甘愿投降。
“算了。”他无法说服苏漾,只能斥巨资买了两套华丽丽亮晶晶的衣服,希望这粉团子能将注意力从自己的毛转移到新战场。
既然不能藏拙,那就往死里漂亮,最好让那些狂蜂浪蝶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知难而退不敢靠近。
——
转眼入了深秋,彩叶季吸引了不少旅客,而这个时候,吴玫那边联系的综艺节目也很快录制到了第五集,地址就选在如意民宿。
苏漾提前一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将节目组发过来的稿子背了个滚瓜烂熟,随后对着衣柜发了好几天的愁。
“怎么了?”谢白颐终于忍不住,从背后抱上人问。
“没衣服。”
粉团子垂头丧气的模样很是可人,谢白颐一个笑没忍住,从齿缝间溢了出来。
“多大点事儿,老公帮你买就是了。”
苏漾平时穿衣服只够看个款,手工版型一概不在线,洗两次都能破个洞。此前买来哄鸟的衣服更是不能穿出门,亮片叠闪衬得鸟又诱又媚,只适合为夜里做的坏事调一杯醉人前奏。
谢白颐也曾带人去县城的商超看过,只可惜质量与价格不匹配,上星级综艺不够体面。
最后不得已,他又欠了个人情,把许久未曾联系的时尚圈朋友翻找出来,将苏漾的身高体重发了过去,托对方物色了一套邮寄过来。
“好看。”他由衷夸道,“配上你那头粉发,绝了。”
棕色高领剪裁利落,裤管笔直,外头还配了件长款大衣,同色系深浅搭配层次分明,清冷高知,秋冬氛围感直线拉满。
“我还以为你会选白色或黑色。”小小鸟站在落地镜前,偏过头来说话时,眼角盈满了笑意。
谢白颐闻言又嘚瑟起来,露出个神秘兮兮的表情说:“你老公我可是搞摄影的,穿搭这一块儿,专业。”
他其实没好意思告诉对方一个事实。
苏漾天生粉发,生了副颠倒众生的颜色,若说以前还能靠钢铁般的眼神吓退一些不良分子,如今为了直播训练有素,反而连最后一层保护屏障都被削了去。
黑色太媚,白色太纯,容易让人产生一些不能播的侵占欲。
唯独棕色,才能压低那张脸所带来的天然蛊惑。
参与本次拍摄的艺人在业界内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镜头面对全国,上星需要审核,一个素人男性嘉宾突出成这样,并不是件好事。
退一步说,包含不良引导。
进一步说,危害两性认知。
土色是最好的保护伞,如果可以,谢白颐甚至希望和节目组沟通让妆问题。
只是他担心爱美的小鸟不快乐,这晚他准备充分,将人哄了个舒坦才小心翼翼提出来这个请求。
苏漾半睁着眼,意识有些迷糊:“会很不好看吗?”
谢白颐沉吟片刻,用被子搂紧了人:“不会,只是比你现在朴素一丢丢。”
漂亮惯了的粉团子不懂何谓朴素,眼睛的缝又睁大了些,左右一动,晃出几分迷茫。
“细说呢?”他请求。
留学久了的缺点,就是洋文学得四不像,中文也时不时脑中空白。谢白颐想了好久,才堪堪找出个双方都能理解的形容短句:“就像你三天不洗澡那样朴素。”
怀中的身体一僵,紧接着快速摇了摇头,把脸埋进宽阔的胸膛。
“不要。”
“乖宝......”
“不要不洗澡。”
谢白颐瞬间失笑:“困迷糊了不成?只是个形容,没叫你不洗澡。”
眼睛都打不开的花彩雀莺无法理解人类语言里那可以搓出泥的形容,只觉得脑子生锈,转一下都吱呀作响。
他吝啬回答,只缩紧了脚趾,将头埋得更深。
那里有鸟觉得安全的气息。
——
最终,让妆这件事还是由节目组出面才艰难谈拢。
苏漾本也不是难沟通的人,只是比起让妆,他更宁愿接受素颜上镜。
“既然不能抢风头,素颜有何不可?我平常也没化过妆。”
这话倒是事实,苏大老板的房间里所有抽屉都被叽叽喳喳地全面介绍过,千奇百怪的东西再多,也不见半点儿化妆品。洗漱台上除了水乳、面霜和防晒之外,要啥没啥。
有时谢白颐懒得跑去二楼,想借个素颜霜用,都能收获一道懵懂视线。
“素颜,还要霜?”
“......”
因此在化妆师大费口舌讲解了许久上镜为什么不能素颜之后,天生丽质的苏漾才懵懵懂懂地接受了这个规则。
家庭房被临时腾出来做备用化妆间,他坐在三楼,神色忐忑,心下隐约不安。
谢白颐不在,面对剧组,空出来的脑子便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室友。
他们生长在同一片土地,是住在西南山地的原住留鸟,大学期间靠着气息认出了彼此,在人类世界里互相保护,企图能有一天为野生族群做出贡献。
研究生命致知,创作文章宣扬。
长期以来,苏漾一直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变成人,也希望能通过生物科技,帮助更多族群隐匿人间,以躲避非法猎捕。
而他的室友,媒体与转播专业学子温上言,还未来得及挥斥方遒,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个盛夏。
这个世上,不能再有第二个牺牲品。
他闭了眼,任由粉底液在脸上流淌,盖过脸颊眉毛,遮去了白里透红的颜色。
谢白颐,我好想你。
如果你在就好了。
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我产生任何想法,更不会被动手动脚。
他的身体有些抖,化妆师几次犯了难,不由自主看向旁边坐着的人。
紧接着,身边传来一声友好的询问:“苏先生的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喊人来看看?”
不像谢白颐那个没正形的,对方说话时显得沉稳,甚至还有些压抑。
苏漾睁开眼,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人。
就算再不关注娱乐圈,也很难认不出来这张脸。
他代表了新一代演员实力的巅峰。
影帝,邵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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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的预收——《影帝的糊咖白月光》,都市娱乐圈酸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