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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道
黄勇成:“我们是奉公主的命送一批药材去邕宁,这是公主的手谕。”
官兵接过手谕细细阅读里面的内容后又看了许久最后的印,过程中还打量了许久这一行人,道:“你们是要走这清河水道去邕宁?”
黄勇成:“对,公主要我们走清河水道至邕宁县城。”
官兵没有再看手谕,把它递回黄勇成手上后道:“因邕宁瘟疫泛滥,为了防止瘟疫从清河水道传至别县,来往的船只都不能走清河水道。”
“可是沿清河水道送药材到邕宁是公主的命令,我们不敢违命。”黄勇成万分为难。
官兵提出别的通行方案:“河道是今日才开始封锁,你们可沿离河行至平泽再从官道驱车前往邕宁,那处官道是唯一能通往邕宁的路。”
可这路线是公主定好的,黄勇成哪里敢随意更改:“即使是公主的意思也不能走这清河水道?”
“不能。”官兵凌然拒绝。
黄勇成把林管事安排的人一起叫来,将事情说与这些人问他们是什么想法。
“船上的药材就是送去治瘟疫的,不应该早早放我们过去吗?”周回疑惑。
另一男子道:“我听说邕宁的瘟疫闹得凶,这些官兵封道也是应该的。”
黄勇成:“这送药的事该如何?”
陈从安:“那官兵说河道是今日才封的,公主或许还没得知此事。公主有心做此事定然是为了早日救治伤患,至于怎么送到邕宁或许没那么重要。”
魏启点头同意陈从安的说法,“平泽到邕宁的路我熟悉。我们可以先前往平泽,再寻车送药材至邕宁,应该在明日将药材送到。”
若是改道,那之前的一些安排都没用了。
陈从安有些惊慌:“可是那我们不就又会有感染瘟疫的风险吗?”
黄勇成和魏启都沉默了,虽然他们对于瘟疫的恐惧不如陈从安外露,但也是害怕的。
一男子:“要不就回去,问问那付家令的意思。”
听到这话众人一致赞同,但黄勇成没有应。而原因,就是黄勇成画押签字的纸。
黄勇成思索后指着刚才说话的男子,对石望说道:“石老,劳烦你和他先行返回康平告诉付家令改道的事。一定要他如实说明情况,若他不照实说,就给他好看。”
石望应下,那男子也赶忙保证自己绝不会做这些事。
黄勇成的船再次启程。几个官兵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到清河水道岔口确定他们已经离开才返回。
待到当日未时,黄勇成一行便到了平泽码头。平泽码头的船只倒比别处多出许多,舳舻相接一番盛景。黄勇成的两艘不起眼的船被挤到边上勉强靠岸。
黄勇成将两艘船的人召集到一处,一同商讨该如何前往邕宁?黄勇成问:“早上那个官兵说只有一条官道能去邕宁,有谁知道是哪条道?”
众人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黄勇成又指了一个林管事的人,对吕俊吩咐道:“你们两人先去问清楚官道的事。”
等那两个人出发后,黄勇成又道:“光知道路还不行,我们还得找马车帮我们送货。有谁熟悉平泽,可否带个路?”
周回出声道:“我有个表亲是平泽人,之前来这里探望过几次。黄老板若是信得过我,就由我带路吧。”
黄勇成没有犹豫,“那就由你带路。记住,这批药材需要尽快送到邕宁。”
周回心领神会,明白黄勇成要的是速度,不用考虑租车钱,那就需要找马匹健硕的租车行。
“劳烦魏兄带人看着船上的东西,我和他去找车。”黄勇成边说着边打量着周围,那频频看向自己这两艘船的视线实在让他心生不安。
“你安心去,没人敢坏了码头的规矩。”魏启凌厉的目光扫向四周,逼退了一些蠢蠢欲动的人。
一路走来黄勇成很是信任魏启,听完他的话便安心带着周回去租车行。
陈从安道:“魏叔,那边几个人看我们许久了,他们是不是想做什么?”
魏启顺着陈从安悄悄指着的地方看过去,“看那三人穿着应是寻常商户,不用担心,他们不敢做什么。”
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并未让陈从安感到不适,她舒展着走到船边,微笑看着码头络绎不绝的船只。
黄勇成和周回却是耽搁了快一个时辰才回来。
魏启见到黄勇成的身影,上前询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黄勇成:“没租到马车,车马行的车全被借走了。”
魏启惊讶,“怎么会呢?平泽城内好像有好几家车马行,难道都被租光了?”
黄勇成上了船,从桌上拿起两个茶碗,一个递给周回。两人一起灌下去好几碗茶水之后才放下茶壶。
喝完水,黄勇成才坐到凳子上说明情况,“城里车马行的车或是被官家借去或是被商户租用,都没车了。”
“官家要这么多车做什么?”陈从安不解。
黄勇成:“众说纷纭,有的车马行说是因筹备祭祀,有些又说是送东西。时间短,没来得及问清楚。”
魏启问:“那我们这些药材该如何送到邕宁去?”
周回在一旁纠结要不要开口。
黄勇成注意到他这幅犹犹豫豫的模样,直言:“你有话可以直说。”
周回看向黄勇成,知道他是个爽快人,干脆道:“我之前说我有个表亲在平泽,他家有驴车。或许我们可以找农户借车,价格都不贵。”
黄勇成三人仔细思考周回的话,没有立马同意。
魏启道:“找农户借车是个好办法,但就怕来不及。”
平泽县较青州自然属富饶之地,但也并非家家户户都养能载物的牲畜。且不论这寻牲畜是否容易,那驴车速度慢,只怕明日到不了邕宁。
陈从安道:“公主的手谕能不能用上?”
“这手谕该给谁看呢?”黄勇成手上现在能用得上也就这份公主的手谕,可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平泽他们又该拿着手谕去哪儿呢?
陈从安:“找本地商会能不能行得通?”
魏启沉思片刻后摇头道:“我们现在是在为公主做事,找官府的人或许比找商会更管用。并且,那去邕宁的道是由官兵把守着,我们早晚得同他们打交道。”
“魏兄说得有道理,那便去找官府的人。”黄勇成顿了一下,问:“那两人可回来了?”
魏启知道黄勇成是在问那两个去打探官道消息的人,回到:“他们两人半个时辰之前就回来了,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过来问问。”
那两人跟着魏启进了船屋后站在一旁等着黄勇成问话。
黄勇成:“你们知道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吕俊先回话:“那通往邕宁的官道叫做丘阳道,需从平泽城南门出,过小南岭山。平时从平泽送货到邕宁说要花七八个时辰,这些日子因有官兵把守查验就得多花一个时辰。”
黄勇成对这平泽不熟悉,转头看向周回。
周回:“黄老板,我没走过那条路。”
魏启开口:“那条路我走过。”
“魏兄走过,那再好不过了。”黄勇成高兴完,又问两人:“可还知道点别的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后,由林管事的人开口说道:“我们听说,封路最严的时候,根本没人能通行。”这人察觉到屋内因他的话而更加紧张的氛围,赶忙补充:“这两日看管已经松泛了些,而且我们送到就是治疗瘟疫的药材,肯定能送过去。”
这人说完,吕俊又继续道:“我们提了清河水道的事,他们竟不知清河水道不能通行的事。”
“之前都封了路,难道这水道没封?”陈从安疑惑。
“他们说,瘟疫发自邕宁西面,清河水道自东侧流向邕宁腹地,丘阳道位于邕宁东北方向封锁严格。并且官府也需借清河水道运送物品。”吕俊把两人听到的都说给在场众人。
“这些事暂且不论,现在得想想去府衙的事。”黄勇成没有继续说封路的事,现在他只想尽快解决送货的事。
“我现在就拿着文书走一趟县衙。”黄勇成站起身,看着周回思考了一会儿朝他说:“你选个我的船工,一起去找你那表亲去打听驴车的事。若是官府不帮忙寻车,我们自己也得做个准备。”
“我这就去。”周回也没再去找别人,拉上脸熟的吕俊直奔表亲家去了。
黄勇成要打着公主的名义前往官府要人办事,首先这身上的行头就得换了,现在这身粗布衣裳虽没有补丁但实在是不像与公主有关系的人。
黄勇成这次是只身前往县衙,到了衙门口对门口的衙役道:“去通知你们大人,就说公主府的付家令派人过来了。”
门口的衙役看了一眼黄勇成,不耐烦地驱赶:“滚滚滚,哪儿来的莽夫。”
黄勇成清楚,自己一个生面孔贸然前来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他把怀里的文书掏出来,捧在手上,对衙役道:“我手里的东西便是付家令交于我的,你且把你们大人叫来他一看便知。你若是不去,误了付家令的事,你一个衙役可负不了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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