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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个住院日
咚咚! 很轻的敲门声。
有人来了!感谢上帝!
社畜挣扎,却塞拉斯死死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花花,你好点了么?”是泽桑的声音。
算了,不感谢了。
社畜整个背脊贴着冰冷的墙壁,思考了两秒,还是决定求救,可她想发出声音,弄点动静,只有喉管发出的呜呜声,根本不足以让门外察觉。
这该死的隔音效果!钱多烧得慌,弄这么好作甚?!
啊!
腿上被捅了一刀,社畜吃痛费力昂着头,瞪着塞拉斯,可换来的却是恶魔的笑眼。那冰冷的刀尖轻轻地旋转,拧着酸意的痛,和不断流血的伤口。
“继续求救啊。”塞拉斯朝她耳朵尖吹了一口气:“你伤得挺重的。”
社畜被气笑了,可她并不会因为畜生的挑衅而放弃,她依旧拼命反抗,喉管不停发出声音,希望制造一点动静,偏偏一墙之隔的泽桑还在门口踌躇纠结。
“这已经下午四点了,你不会还在睡吧?还是你不想见我?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蛋糕和奶茶,这家店很火,而且我排队了好久。”泽桑掌心冒汗,垂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盒,等了一会,也没得到回答,她又换了个无所谓的口气:“我可是听护士说,已经有几个人来看望过你了。”
“还有那个讨厌的卡佩尔,你都让她进屋了,我至少比她好吧?”
“还是你更喜欢那惺惺作态的Omega?”
塞拉斯眯起眼,一手慢慢收回刀尖,额头抵着社畜额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自己却连呼吸都没有变过,好似她所做的一起,只是单纯的折磨。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说不结婚这件事?你的背景是差了些,但我泽桑也不是看重门第的人。”
“但我连恋爱都没开始过,就让我一辈子和你一个Beta绑定,你还是个边缘星球种田的农民,你也得设身处地的站在我的地位考虑下……至少……有个过程,即使我们发生过关系,但那……只是治疗。”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你非要我给你一个……名分。”病房外,泽桑红透了一张脸,挠着脸皮,忐忑不安地粉饰着自己完全沦陷的心。
病房内,因为泽桑前言不搭后语地拖延时间,塞拉斯的漆皮鞋底的纹路被社畜的血填满。
*
泽桑在病房门口说着连自己都不理解的颠三倒四的话,却在瞬息间,阻止了想拉开门的白榆。
她几乎是疾跑而来。
“你来干嘛?!”
她转过脸,看着一脸阴沉的白榆。
泽桑捏着门把手,不让白榆开门:“我给她带蛋糕。”
白榆:“滚开!”
泽桑转过身子,推开白榆,挡在病房门口:“她在休息,你才滚。”
白榆转脸问助理:“塞拉斯还没出来是吧?”
“她们刚来,我就给您打电话了,只出来了三个Omega,另一个alpha一直在里面。”
“听到没有,还不滚开!”
泽桑皱着眉,不爽白榆的态度:“你居然找人监视她?再说了塞拉斯只对Omega感兴趣……”
“你脑子被门夹了?!在电梯里她是第一个标记花花的……我忘了,你这蠢猪在电梯睡死了。”
“白十三,你骂谁呢?”
白榆:“别叫这个!”
泽桑:“怎么?这帝国谁不知道你成年之前都没有名字……”
“你看看你脚下!”白榆整个人在暴怒的边缘,而泽桑垂下眼,鲜红的血如蛇行般游走出病房门框。
*
墙内,社畜整张脸被压在了墙面,因为塞拉斯暴力提取信息素的原因,她的大腿内侧被划了七七八八的刀痕。
因为流血过多,她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连大脑都开始不清楚了。
还出现了幻听。
十三,那个只出现在少女时期和梦里的名字,怎么会在这里听到?
与此同时,听不懂的还有塞拉斯。
这个beta的信息素对泽桑也有用,塞拉斯是知道的,可刚才的告白是怎么回事?结婚又是什么鬼?泽桑,泽家唯一的继承人,想娶这个beta ,她疯了?想要信息素直接提取就行了,搞什么情情爱爱那一套。
这个beta除了信息素,一无所有,还有令人厌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脸。
塞拉斯抽回匕首,如猛兽般嗅着血液中微量的信息素味道,这一点点的信息素,让她尖叫疯狂的脑神经安稳了下去,整个人从未有过的平缓。
从嗜血和挑衅中清醒,塞拉斯看着身下这个平庸的Beta,觉得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她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杀人的,可这个Beta被她折磨的宛如战俘般,这个高级病房反而成了刑讯室。
她停下了动作,可beta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与其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像是被抽走了魂。
被玩坏了?还是被吓着了?
塞拉斯有些奇怪,她扭过社畜的脸,眼睛里别说反抗了,光点都没了,眼神都是木的,即使流血再多,也不该是这个反应吧?
朝她脸上吹了口气:“拒绝我,原是早就钓了两个?”
可塞拉斯刚说完,门直接被外面暴力踹开。
塞拉斯拉着社畜闪到一边,转脸礼貌微笑:“hi~~~”
病房门歪到一边,门口响起了警报声,刺耳的警报,也没将两人的理智拉回来。
塞拉斯笼罩下的社畜,脸肿得老高,鼻子上的血干涸了,嘴里被塞着内裤,四角平庸的内裤露出了一团,浅色病服胸前的扣子崩开了几个,露出脖颈上被弄烂的血痂,胸前红艳艳的手指印,血蛇缠绕着爬满了露出的两条腿。
这副模样,不用说,都知道她发生了什么。
**
脑子好像有什么断掉了。
狂躁的,尖叫着,扭曲的,被曾抚慰的,压下去的负面情绪如黑雾般散开,泽桑脑子一片混乱。
蛋糕盒落在了地上,泽桑手指颤抖间,白榆已经冲过去,她将塞拉斯扯开,抬起脚就往她胸前踹,踹翻后,随手抓起病床旁的吊杆就往她身上砸去,吊杆上的吊瓶摔在地上,甜腻的葡萄糖混着玻璃渣散了一地。
突然失去支撑,社畜整个人后退几步,头靠着在冰冷的墙上缓缓下落,跪在地上,她还维持着之前的模样,前后大大咧咧地敞开,病服的衣角遮不住刺眼的发青发紫的手指印,以及还未结痂的七七八八的刀伤。
泽桑瞳孔缩陷,心脏不受控制地痉挛,她踩破了奶茶,鞋底沾满了黑色的珍珠,冲过去,从两人的混战间隙里捡起来地上的睡裤,捞起四肢发软的社畜,将她抱在怀里,给她穿上裤子,泽桑手指抖得不像样子,穿了几次才成功套上。
她没想到,在首屈一指的帝国医院,在自己家的医院,她的未婚妻会被如此对待。
“抱……歉……”她嗓子又酸又胀。
“我很抱歉。”泽桑重复。
她不敢看社畜的脸,将她抱在旁边的沙发椅上,然后又脱了外套披在社畜身上,看着她不断流血的双腿,一拳打破了紧急呼叫铃。
医生护士赶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已经一片狼藉,病床七倒八歪,仪器电线被扯开,还滋滋地冒着电流,白榆挡着脸被塞拉斯压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暴揍,手腕也被掰脱臼了。
“她需要输血,伤口也需要处理,找嘴严的女医生和女护士,将她转移。”泽桑站在社畜的面前,挡住了她那张被揍着肿的脸。
“这是我的病房,我就在这里。”社畜声音破碎,却异常坚定:“不需要转移,也不需要你的特殊对待。”
泽桑偏过脸,“都依你。”说完,死死地盯着和白榆对峙的塞拉斯。
“塞拉斯,我杀了你。”和她冷静的陈述不同,泽桑的动作相当暴力,快到医生护士还没有看清楚,泽桑已经冲过去一脚横踢,塞拉斯反应快,用手肘侧面挡住,紧接着就被从后面锁住喉咙,她往脖子上一摸,是根很细的电线。
眼睛转到一边,看着不知道何时,被拔断的落地灯电线。
泽桑是真的想勒死她。
这家伙精神病又犯了?!这是塞拉斯的第一个念头,泽桑和她是一个军校,泽家的家族精神遗传史,高层都知道,也曾建议泽桑使用抚慰员,并且还私下为她配对过很多适合的Omega,但都被她拒绝。
清高的短命鬼,是她的外号。
但塞拉斯却自认为做不到这样的清高,她很佩服泽桑这一点,所以即使不是同期生,她仍然照顾这个后辈。
但现在,她看好的这个后辈,居然在自家的医院,想用电线想勒死她!
绝对是犯病了!
塞拉斯摸到刀,拿刀尖从里面钻进去,但在切断电线的一瞬间,就被一拳打到了太阳穴,整个人滚到了墙边。
“我不知道你喜欢她!”塞拉斯起身吐了口血唾沫:“我们关系那么好,共用一个beta也没什么大不了,别因此伤了感情,你只是犯病了,我不会怪罪你。”
泽桑走过去单膝跪地,扯起她漂亮的银发,逼着塞拉斯和自己对视:“我犯病?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把她弄成什么样子!我拿你当朋友,你却背着我,搞我未婚妻?卡佩尔没说没错,你就是恶魔,畜生,王八蛋!你玷污了帝国指挥官的姓氏!”
塞拉斯抬起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值得你和我翻脸?”
“未婚妻?你的浑话骗骗那个Beta就算了,别真把自己骗了进去。”
泽桑一脸金发散乱,脸黑如焦炭,握紧拳头:“你放尊重些,我喜欢她。”
“喜欢?你懂什么叫喜欢?不过是信息素的作用而已。你需要她的信息素,我也需要,共用就……”塞拉斯还没说完,就被泽桑扇了一巴掌。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人尽可妻的臭抹布,烂番茄,人渣!”
“呵,人渣?”银发混着鲜血糊了塞拉斯一脸,她伸出手抓起泽桑的肩膀,一个挺身,一脚踹在她肚子上,将她踹出去,滑了两三米,头撞在了床柱上:“你个短命鬼,神经病!狗杂种!都什么时代了,玩这种烂纯情,你跟你那卖屁股的叔叔一样!叫我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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