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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愉安和顾渊关系变好?
苏清晓张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皇后沉默一阵,盯着她的眼睛,势必要看出个好歹来。见她迟迟不开口,心里大约是有了答案。
“听渊儿说,他曾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奴才?”
苏清晓不置可否。
“姑母并非是瞧不上下人。”皇后放柔了声音,“但你毕竟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即便如今苏家不如往年,但也不至嫁给一个奴才。”
“姑母,清晓从不觉得身为奴才就该低人一等。再者,您若多与阿愉相处,便能知晓他是个不卑不亢的人。”
“清晓,本宫并非是这个意思......”
“皇家贵族多的是骄纵跋扈,毫无怜悯之心的少爷小姐。乡野农田中质朴纯良的孩子比比皆是。姑母在宫内生活多年,能看得清宫廷内各人算计,自然不知田野间的淳朴。”苏清晓打断她的话。
皇后脸色变了又变,“你这孩子......”
“如若姑母真的有识人之术,为何会将长孙公庆推给清晓,甚至想让清晓嫁给一个如此目中无人,轻视女子之人。”
“你!”皇后气得直捂胸口,“你这孩子怎么跟渊儿一样,毫无政治头脑!”她气得直骂。
苏清晓脑子“轰”地一声炸开,“您......您说什么?”
莫非姑母还真的是为了拉拢长孙家?
皇后缓了好几口气,才道,“本宫何尝不知那长孙公庆是什么人!不过是让你去见一面,只是见个面就好。你倒好,两次都搞砸!”
“难道......是因为,荣亲王?”
皇后点点头。“虽说顾城手下那帮人看似很团结,实则都是些软骨头。如果我们真能借此机会拉拢长孙家那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也能挑起他们之间猜忌。
茹贵妃是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
她看着苏清晓这副懵懂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虽说本宫不希望你会被卷入斗争中来,但你也要有自保的本事。至少,要能看懂朝中局势。至于,阿愉所求的那件事......本宫好好考虑一番再议吧。”
苏清晓从皇后寝殿出来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直到明月将披风盖到她肩上,她这才回过些神来。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明月关切询问,看向一直跟在苏清晓身侧的小春。
小春与她对视一眼,满脸愁容地摇摇头。
“王爷在何处?”苏清晓猜想,阿愉现在大概率与顾渊待在一起。
“或许......知微殿吧。”
三人步履匆匆往知微殿赶去。
一行人举着贵妃仪仗浩浩荡荡靠近,苏清晓微微蹙眉,看清来人后,蹲下身行大礼。
“臣女苏清晓参见贵妃娘娘。”
茹贵妃合着眼,单手撑着头。听到声音这才稍稍抬起眼眸,余光扫过苏清晓地脸。
“本宫还以为是谁呢......”
茹贵妃生得貌美,莫说是北国,就连在南国,她的美貌也被众人皆知。入宫十五年,恩宠不断。
如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变得更是傲慢。
“苏姑娘,好久不见呐......”她语调轻佻,带着满满的不屑。若非是因苏清晓是皇后的亲侄女,茹贵妃恐怕会选择直接无视。
“清晓才刚进宫,未能及时去拜见贵妃娘娘,还望贵妃娘娘恕罪。”苏清晓自幼长在宫中,对茹贵妃性格很是了解。也知道茹贵妃与皇后不对付,连带着自己也常被她针对。
苏清晓将头埋得很低,好让茹贵妃挑不出一丝错来指责。
“不敢。”茹贵妃轻哼一声,“毕竟这后宫还是皇后说了算,你会先去拜见皇后也是情理之中。”她伸手摸了摸垂在右侧肩头的珍珠流苏,“本宫瞧着苏姑娘这步伐匆匆,可是要去何处?”
“臣女刚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正想着去拜见贵妃娘娘。竟不知与贵妃娘娘如此有缘,在此处碰见。”
“是么......”茹贵妃抬起眼皮,细细打量她一番。“本宫听闻闫祁将军死了。死状凄惨得很!”
她“啧啧”两声,道,“真是可怜,好不容易遇到门还算可以的亲事,竟会发生如此令人痛惜的事来。苏姑娘还是待在家中得好,免得出来又要惹人非议。”
苏清晓脸色变了变,强压下心头的怒意,道,“贵妃娘娘所教训的是。不过荣亲王也快十八,正是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不知哪家小姐有这个福气,能嫁给王爷呢?”
她眼珠转转,继续道,“想来当下臣子中,唯有陈家之女才能稍配王爷的身份。且不只是身份,臣女听说,那陈家之女今年不过十四,便已身高八尺,浑身肌肉,与王爷站在一起,甚是互补。”
要知道,顾城面容俊俏,肤色白皙。唯有一点,他身高五尺(一米六)左右。按理来说,贵妃与皇上都不是矮个子,不知怎的到他这是遗传了谁。
“你!”茹贵妃瞬间被气得满脸通红,猛地一拍扶手,好半天憋不出句话来。
“贵妃娘娘何不考虑考虑,那女子臣女见过多次,性格很是不错,她父亲又是常年征战疆场,深受皇上重用。”
茹贵妃捏着扶手的指尖都有些发白,盯着苏清晓看了好一阵,最后气得笑出声,“牙尖嘴利!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仗着皇后的庇护嚣张多久!”
一行人又这么浩浩荡荡离开。
“恭送贵妃娘娘!”
待到众人走远,明月和小春这才赶忙起身扶起苏清晓。
明月道,“小姐何需与贵妃娘娘结仇,若是日后想法子来欺负您可如何是好?”
苏清晓摇摇头,“茹贵妃与姑母不和,她们两人早晚会分出个高低来。我身为皇后的亲侄女,早就被茹贵妃划到姑母阵营去了。即便讨得她的欢心又能如何,她也依旧不会真心待我。”
“小姐这话说得倒也是......”
“走吧。趁着天色还没黑,先去找王爷吧。”苏清晓抬头看看天,冬日的下午过得快上许多,这才申时,便已经有黑下去的迹象了。
果不其然,顾渊和宋愉安都在知微殿。
苏清晓刚踏入殿中,便被眼前一幕惊得说不出来话。
隔着窗户缝隙,两人站得很近,宋愉安正低头帮着顾渊研磨,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顾渊低声说着些什么,提着笔在纸上写字。
静谧,祥和。
与往日见面都恨不得掐架的二人来说,实在罕见。
她在门口站了好一阵,这才让守门的太监进屋去通报。
在听到苏清晓就在门外的瞬间,二人先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
顾渊脸上闪过一瞬慌乱,又很快被掩藏下去。道,“快让晓晓进屋。”
说罢,他搁下笔,主动往门口走去。
在苏清晓推门而入的那刻,顾渊抢在宋愉安前面,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
“冬日路滑,虽说这会子没在下雪,但也是冷得吓人。”他说着,揉搓一阵苏清晓的手心,却被苏清晓迅速抽了出去。
一时间,顾渊的手落在半空,屋内的暖意顷刻间降到冰点。
可苏清晓却毫不顾忌,自顾道,“王爷关心则乱,可知王妃娘娘也入宫了?”
言外之意,便是想让他多多关心林熙岚。
好在顾渊对林熙岚还算尊重。他只是表情稍稍变化,嘟囔一句,“她怎么也来了。”
“是我去王府,碰巧遇到王妃,才得知你们入宫。正巧王妃也准备入宫来向姑母请安,我也就一起来了。”
“去王府?”顾渊眼睛亮了些,“可是找本王?”
苏清晓略过他,看向不远处站着一言不发的宋愉安,“你怎么把阿愉也带来了?”
顿时,顾渊没了好脾气,有些不满道,“他说有事求母后。”
苏清晓点点头,“我早已见过姑母,她与我说了。”
宋愉安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问道,“那你如何说的?”
“你是真心的么?”
他闻言抬眸与她对视,两眼相望间,苏清晓立马就肯定了他的心意。正欲要开口,便被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
“现在是商议这些事的时候么?”
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顾渊。
顾渊整张脸都已经黑下去,死死地瞪着宋愉安,恨不得将他看出个洞来。
“晓晓......”他又再次拉起苏清晓的手,顾不得她想要挣脱,就这么拉着她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方才,你在屋外可听到了什么?”
苏清晓摇摇头,“你们在商量什么?”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都各自松了口气。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讨论父皇的病该如何是好。”顾渊宽大的掌心按在她的肩头,“本王是想着召集天下人才来与父皇治病,可又不想将父皇病重一事公之于众,正与阿愉讨论该如何是好呢。”
苏清晓了然地点点头,“的确。如今南国战事频发,若是让北国百姓知晓皇上病重,难免会惹人猜测天下是否会易主。唯恐届时会人心惶惶。”
“所以本王才想问问阿愉的想法。毕竟,多个脑子多条思路嘛。”
“可,皇上病重一事终究是瞒不住的。”苏清晓不赞同道,“自皇上病重以来,已经有大半年没再上过朝。王爷如何能捂得住所有大臣的嘴呢。
现在外面皆是议论纷纷,称是皇上沉迷美色,纳了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妖妃,这才日日不上朝。”
“百姓揣测终归只是百姓揣测。”
“会不会有误皇上的名声?”苏清晓不免有些担心,毕竟皇帝待她向来还算不错,多次她陷入后宫争斗时,也是皇帝出面保她。
顾渊笑笑,没接话。
皇上的名声于他而言早已不重要,他如今只在乎如何能坐上皇位。
顾渊不肯回答她,苏清晓便把目光转向一旁站着的阿愉身上。他今天奇怪得很,很少见他话这样的少。
“阿愉可有什么看法?”
宋愉安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见他发着呆没说话,苏清晓只好又喊了一遍。
“啊?”宋愉安呆呆地看向她,眼神不断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这才回过神,清清嗓道,“太医院有的是有本事的太医,如若他们都没办法,那民间的那些乡野大夫就......”
苏清晓对他这话有些不满,“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都没试试怎么就知道旁人不行呢?”
她一拍大腿,“不如!传何极进宫?”
“何极?”顾渊一脸疑惑。
“曾给阿愉诊治的大夫。我看着他医术不错,何不让他来试试看?”
顾渊一听又是与宋愉安有关,表情立马难看起来,幽怨地看向宋愉安。“你怎么看?”
“何极?”宋愉安低声喃喃一遍他的名字,道,“总归是要试试的。正好,太医院的太医也有了个好帮手。”
说到“好帮手”,他语气明显加重了些,转头看向顾渊。
两人对视,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本王这就命人去传何极进宫。”
话音刚落,屋外守门的太监便匆匆推门而入,“王爷!闫太医在外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苏清晓耳朵动动,背脊僵住。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闫太医?文武百官中,也就只有闫祁一家姓闫!
一双眼狐疑地打量着小太监,又转而看向顾渊,“闫太医是谁?”
“这......”顾渊有些迟疑,毕竟苏清晓是见过闫原毅。
见他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苏清晓便猜到,此人不是个普通太医。立马挥手道,“传他进来。”
她倒要看看,这个闫太医究竟是何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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