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秤砣掉在鸡窝里
亚马逊雨林,易小尘在坠落中,急忙施展腾云术,竟真得凝聚出了一团有模有样的腾云。他暗呼有惊无险,在空中摆好姿势,盘腿坐在上面。不成想这团腾云徒有一个花架子,易小尘轻松穿云而过,噗通一声,屁股向下端端正正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幸好雨林泥土松软,残枝败叶堆积,不然肯定会屁股开花。
黄珞璃和庄不拘忙腾空而下,见易小尘没有受伤,庄不拘戏谑道:“你这一式坐地莲花可真不赖!起来吧!”庄不拘伸手想拉易小尘起来。
易小尘连连摆手道:“别,让我缓会儿。”这一惊之下,易小尘感觉到耳边纷杂的声音如退潮一般,迅速消逝,再去感受头顶上的鹰啼,只闻鸣叫,不晓鸟语,一种得而复失的情绪袭上心头,淹没了屁股上的酸痛。
印第安人见易小尘变出白云,而后又看到黄珞璃二人腾空而下。吓得他们匍匐在地,嘴中神神叨叨不停。为首一人,抬头用生疏的中文小心翼翼试探道:“是侍奉自然之神的萨满大人么?请原谅我们的冒失行为,我们还以为又有外人想盗猎我们的鹰神。”
黄珞璃道:“无妨。刚刚确实有人想盗猎你们的鹰神,不过被我们打发走了。”
为首印第安人闻言连连扣头,“远方的朋友,你们会获得卡雅部落鹰神大人永生永世的庇佑。”
“你们来自卡雅部落?嗯,这里确实已经是卡雅的领地了。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海丽萨满可还好?”黄珞璃问道。
“小人叫霍利,海丽萨满的身体不太好,她也得了和其他人一样的怪病。”霍利满脸愁云道。
黄珞璃留意到周围的印第安汉子,个个面容憔悴,脸色蜡黄,说道:“霍利,你前面带路,我们此行正是应西姆的请求而来。”
霍利认为来了救星,欣喜道:“好,这边请。”
黄珞璃想起角雕父女,安排道:“对了,霍利你派几个人在这里盯着。有人想对你们的鹰神不利,你们的鹰神受了伤,这些天你安排人定时送一些食物给它们。”
“是!”霍利爽快道,侍奉鹰神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易小尘,你咋还坐地上?快起来啊。”庄不拘见众人都向林中走去,强拉起易小尘道,“咋了你,施展完坐地莲花,摔得失魂落魄了?”
易小尘打起精神,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屁股有些疼,现在好多了,走吧。”
卡雅部落坐落于亚马逊深处,毗邻亚马孙河的一条小支流,当地人称呼它为神女河,相传鹰神的女儿卡雅曾在河畔安家,繁衍生息,教人渔猎,慢慢衍化成现在的卡雅部落。
易小尘三人到达卡雅部落村庄时,风火坤老师已经带着队伍来到了这里,并在村庄中心广场的议事厅摆上了桌椅,作为问诊台。村里的男女老幼排着长龙等待风火坤为他(她)们望闻切问,蓬莱的学生们则负责维护秩序。
“下一位!”元九雀负责叫号。
一位头带角雕羽冠的老太太走了上来,她满脸的皱纹像是被狂风雕刻过的砂砾岩。风火坤望了一眼她的面色,示意老太太坐下来,风火坤右手中指定关,食指定寸,无名指定尺,左手捋着胡须,闭目片刻,感受老人的脉象。睁开眼来,正要示意元九雀传唤下一位,见黄珞璃带着易小尘、庄不拘进了议事厅。风火坤拍桌而起,指着庄不拘,横眉大声道:“庄丫头,你任意离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要扣你3学分!”着实吓了羽冠老人一跳。
庄不拘没有底气道:“您小点声,吓着旁人了。风老师,我真得情有可原,黄老师可以作证。”庄不拘眼巴巴地看向黄珞璃,看她抬手示意,以为黄珞璃要为她求情。不想黄珞璃跟羽冠老太太热情拥抱,彼此嘘寒问暖,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易小尘心里暗道这海丽萨满肯定不简单,他第一次见到笑脸相迎的黄珞璃。
“海丽,一别三十余年,您还是风采依旧。”
“珞璃才是受到了自然之神的垂爱,青春常驻。我老啦,还染了怪病,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归鹰神的怀抱啦。在走前,能够看到过去的朋友,心里面很欣慰。”
“切莫胡思乱想,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黄珞璃嗔道,“风老师可有什么发现?”
风火坤摇头道:“与移花接木之术无关。现已检查了二十来人,都是普通的贫血症状,估计其余的人症状也是相似。我猜测是饮食过于单一导致的普遍性缺铁。我开一副药方,海丽萨满派人在森林中按着图示寻找几味草药,捣碎后煎熬个把小时,保证药到病除。”
黄珞璃道:“仅切脉二十余人而已,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也许是有人想鱼目混珠,用贫血症来掩盖痕迹,麻烦风老师为其他人也把把脉。”
风火坤点头应允。一个时辰后,风火坤为所有人切完脉,没有发现异样的症状。他为卡雅人开了一副药方,海丽萨满依着吩咐派人按图索骥。诸事已毕,风火坤站起来,向黄珞璃作别。
“风老师,即便此事与移花接木之术无关,但卡雅人家园附近的雨林被毁,许多动物被杀,幕后之人可能就是制造马达加斯加惨案的凶手,我们不能坐视不理。”黄珞璃挽留风火坤,好助她一臂之力。
“我辈向来以‘无为’的理念对待尘世间的纷争。人类毁林开荒之事由来已久,部分人为利益驱使,毁坏附近雨林,动物逃散他处,进而导致卡雅人的饮食发生变化,肉食减少,这才出现普遍缺铁贫血。卡雅毗邻河流,我建议他们增加鱼类的捕食。此事确与窃道宗无关,仅是尘世间的利益纠葛,且无种族毁灭之虞。根据《道典》的规定,此间事宜正属于‘无为而治’的范畴。这也是玛瑙斯卫道观不予立案的原因。黄老师,你要拎得清其中界限,莫冲动行事。我去了,接下来的岛外课程由你负责。”
风火坤言罢,飘然而去。
风火坤前脚刚走,一个又黑又瘦的印第安人慌慌张张跑到议事厅,向海丽萨满禀报道:“海丽萨满,不好了!是外来人!外来人要带走鹰神!”
鹰巢之下,留守的卡雅人已经被打晕在地,刚才被黄珞璃打跑的胖老二和独眼三乖巧地站在一位光头男子身旁。这光头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手下的背上。他人高马大,只是坐着就和胖老二一般高。一双大眼睛如同镶嵌在汽车前的灯泡一样突出。可怜了他的屁股下面的人椅手下,早已四肢发抖,汗如雨下。光头男子愤愤不平道:“那伯辰阳算什么东西!这一带是我阿绿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他半路里空降,蹭吃蹭喝也就罢了,竟然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不但住我的房子,还支使绿爷我做这做那。绿爷我怎么也算是亚马逊流域的一方豪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被打肿脸的胖老二奉承道:“伯辰阳那厮是纸扎的老虎——假威风,大哥才是真威风,只是不跟他一般见识罢了!”
阿绿一听怒气顿消,夸赞道:“老二说的对,也就是我宰相肚里撑船——肚量大,不然早就跟他翻脸了。你刚才那句纸扎的老虎——假威风,用得不错!伯辰阳也就算了,竟然还有别人敢在我的地盘撒野,水仙不开花——真当我装蒜了!放心,一会儿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独眼三忙争着献媚道:“老大,您看到周围的香脂木豆树了么,这可是上等的木材,价值连城,用它们盖房子、做家具,不但有天然清香,而且蠹虫不侵。”
阿绿饶有兴致地左右打量道:“这香脂木豆树有这等好处?”
独眼三欢喜道:“当然,香脂木豆树的木材在中国被称为红檀木,‘丝篁斗好莺羞巧,红檀微映燕脂小’,红檀自古以来就是名贵硬木。”
阿绿大眼睛发亮,频频点头。
胖老二向来嫉妒独眼三肚子里的那点文墨,他赶紧就坡下驴,借花献佛道:“大哥,那伯辰阳既然占了您的房子,咱们就用这红檀木再造一个更好的、更大的。还有,这里既然能找出这么好的硬木,下面没准也有金矿!”
阿绿高兴道:“不错,胖老二,稍后你带几个人,把这些树都给我砍了,拉回三色堂给我盖房子!猴子,别磨磨唧唧的,快点给我爬上去,把角雕给我掏下来!老子着急回去吃午饭呢!”
“好嘞!老大您等好吧,中午给您炖锅角雕肉!”一个长胳膊长腿、猴头猴脑的家伙正在攀着香脂木豆树的树干向上爬,还有十来米就到达鹰巢。
阿绿大眼睛骨碌碌盯着胖老二的南瓜头道:“如果是瘦子,我可以说他打肿脸充胖子,我该说你啥呢?你确定是个女人徒手把你打成这个猪样儿?”
胖老二点头道:“千真万确!”
阿绿疑惑道:“一个女人,有什么手段,可以打过两个男人?”
见独眼三正要说话,胖老二狠狠瞥了他一眼,道:“老大,这女人会点中国功夫。但在您面前肯定不好使,就是花拳绣腿而已。”
突然一块小石头穿空飞来,正好打在猴子的手上,猴子大叫一声,从树干上摔了下来。
独眼三急忙躲到阿绿的背后,指着赶来的黄珞璃,大呼道:“老大,就是那个婆娘把二哥给打伤的!”
阿绿如小山般的身体豁然站起,做板凳的手下长吐一口气,累趴在地上。阿绿指着黄珞璃,爆喝道:“呆!哪里来的婆娘,秤砣掉在鸡窝里——瞎捣蛋!我阿绿的地盘,是你捣蛋的地方么!?报上名来!”
虽然距离很远,黄珞璃就闻到一股口臭味从阿绿嘴中冒出来,微微皱眉道:“我不是秤砣,只是一个热爱自然的普通人;不错,你们确实是蛋,但不是鸡蛋,是破坏自然的坏蛋!还有你的嘴巴和臭鸡蛋一般,莫要对着我说话!”
“婆娘竟敢嘲笑我,你当我小猫没眼——吓唬人么!看我不把你这小身子骨拍碎!”阿绿闻言大怒,一把扯碎自己的上衣,露出满是肌肉的强壮上肢。易小尘看到这光头肌肉虬结,当胸纹着绿色的三角刺青,左右两臂也纹着相似形状的三角,但颜色和胸口的不同,一个是黄色,一个是红色。
阿绿就近将一颗五六米高的香脂木豆树连根拔起,这举动惊得众人心惊胆战,易小尘心想:“这还是人么?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这光头竟跟鲁智深一般!”只见阿绿抱着香脂木豆树,如臂使指,向黄珞璃砸去。
黄珞璃如灵动的飞鸟一般,背着双手,轻松躲过。阿绿后退两步,再次挥舞,想用树冠去对付黄珞璃。不成想,黄珞璃跟着向前,不让他得逞。阿绿啊啊大叫,索性不再后退,卯足力气,左右挥舞,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一旁的元九雀观察细腻,指着黄珞璃道:“你们看,黄老师的眼睛,还有她的腿脚,好像都发生了变化。”
易小尘闻言细看,果然黄老师的眼睛变成了黄色,瞳孔变大,如同鹰眼一般;她的腿脚被裤子和鞋遮掩,从裤子被勾勒的形状来看,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怪不得黄老师如此灵敏,变身术竟然还能这么活用。
庄不拘摸着下巴道:“黄老师的变身术果然出神入化,这肌□□子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清楚。”
卓一言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就是外强中干,徒有一身腱子肉,中看不中用罢了!”
一旁的黄珞璃也留意到了学生们的动静,一边闪躲,一边讲解道:“每一种生物都有自身的优点,比如鹰眼,比之人类,视角更宽,看得更远,还能感知紫外线,看到我们所看不到的的世界。再如,兔子的腿,反应敏捷,远超人类。如果可以综合利用,就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大道至简,殊途同归,尘世人类的科技走到今天,也离不开对其他生物的借鉴学习。”
阿绿看黄珞璃好整以暇给孩子讲起了生物课,怒气勃发,气得呀呀大叫,手上更加用力,不一会儿,累得他气喘吁吁,用树干支着地道:“你这婆娘果然会点花拳绣腿,就像花果山上的猴子——活蹦乱跳,有本事你别躲来躲去,挨我一下!”
“你笨手笨脚也就罢了,脑袋还不灵光!有本事你再挥动快一点!”
阿绿突然挥动树干,原来他刚才故意佯装筋疲力竭,趁黄珞璃不备,想一击制敌。不成想,黄珞璃一个简单侧身轻松躲过万钧一击,趁机灵巧后空翻,背负双手,潇洒站于树干之上。黄珞璃如同碶入树干的钉子一般,任凭阿绿如何疯狂挥舞,就是无法将黄珞璃赶下来。阿绿大眼珠子一转,向前几步,将树干向易小尘等人砸去。黄珞璃左手迅结法印,右手轻拍树干,好端端的一棵树眨眼间变为了空中的木屑,如雪花一般洒落在蓬莱众学生的身上。
胖老二大呼道:“老大小心,这是恶婆娘的妖术!刚才她就是用这招把我的枪给变没的,老大你用铁拳打她,肯定可以打倒她!”
接下来的一幕,让现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阿绿看着满地的木屑,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道:“姐...姐姐饶命,小子是女婿认不得丈人——有眼不识泰山!”
“女婿、丈人!?”黄珞璃皱眉道。
“不不不,小子是狗眼不识泰山——只敬衣帽不敬人,”阿绿如小山一般的身材,跪在地上,扭头对身后的手下吼道,“都给我跪下,磕头,磕到姐姐满意为止!”胖老二等十来个手下急忙依言跪下,磕头如捣蒜。
“我本想着把你这身皮肉变成肉沫的,你这么识时务,让我很难办,”黄珞璃皱眉道,“既然如此,咱们谈谈吧。”
阿绿见有转机,喜从天降,回头对刚才做人椅的手下吼道:“还不给姐姐上椅子!姐姐,您坐着指教。”
人椅手下急忙爬过来,黄珞璃也不客气,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冷冰冰道:“说一说你的来历?看你也会说中文,应该也是来自中国,来这亚马逊做什么?讲详细点,若有半点疏漏,今天你们就都留下给这些树做肥料吧。还有,你低头说话,受不了你的口臭。”
阿绿双手放于膝前,跪在地上虔诚低头道:“小的以前也是中国的良民,为了养家糊口,日夜打拼,可是咱没文化,就像乌龟爬泥潭——越爬越深。山穷水尽之时,小的听说亚马逊有很多珍贵木材,就漂洋过海来到了这苦穷地方讨生计。小的只身异国他乡,势单力孤,就网罗了一些兄弟,都是苦寒之士,仗着兄弟们的支持,小的渐渐有了些名气,生意也有了些起色。”
卓一言仗着黄珞璃在身边,指着阿绿的鼻子斥道:“这么说,你这厮是做木材生意的?说!雨林中多少树木倒在了你们的斧头之下?”
易小尘跟着附和道:“据说这亚马逊雨林里生存着全球四分之一的物种,产出的氧气占了全球的五分之一,更是南美的天空之河源头,你们的破坏行为会衍生多少恶果,你清楚吗?”
庄不拘也气愤道:“还有,你们枉杀动物,雌角雕就是那个缺耳朵的胖子打死的!”
元九雀则捂着鼻子道:“你不讲究口腔卫生,可想过听你说话之人的感受?”
当着手下的面,被几个小孩子指着鼻子数落教训,阿绿哪里受得了,忍不住站起来怒道:“你们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丫头都给我闭嘴!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要是往日,绿爷我早就剥了你们的皮拿来做成鼓!”
“嗯?”黄珞璃横眉冷竖。
“孩子们说的是,我为了个人的小利,做了对不起大自然母亲的事情。”阿绿急忙乖巧跪好。
“我看你一点知错的意思没有!”黄珞璃搓了搓手道。
“姐姐,我真知道错了!您给我次机会,我这就是回去把木材生意停了!”阿绿信誓旦旦道。
“你的金矿生意呢?”黄珞璃故意诈他道。
“啥金矿生意?”见黄珞璃作势举手,忙道,“哦,您说金矿啊。是这样的,我来到亚马逊后,听当地人说附近有金矿,也就慢慢参与开采了一些金矿。”
“哦,这么说,你是先砍林,再开矿,很有商业头脑嘛?”
“嘿,姐姐谬赞,小的在几个兄弟里确实脑袋灵光些!”阿绿摸着光头憨笑道。
“那么,卡雅部落这几年被频频骚扰,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呗。鲸吞蚕食,坚壁清野,赶跑周围的动物,最后逼得他们不得不腾出土地!砍林开矿造成生灵涂炭,为了钱财私利不惜毁人家园。似乎没有你,这个世界会更清净美好!”黄珞璃咬牙切齿道。
阿绿这才意识到不妙,使劲磕头道:“姐姐冤枉我了,这种缺德事我哪能做得出来啊!我只是木材商,金矿毕竟不是我的老本行,这周边的金矿大多是别人的。不过,小的确实也知错了!小的这就回去收拾,卷铺盖回国,从此爱护花草树木,吃斋念佛,蚊子蚂蚁都不再杀!求您放过我吧!”
黄珞璃站起来背手道:“好!限你十天内离开亚马逊,以后再也不要回来!滚吧!”
“好!好!好!小的们,咱们快滚!”阿绿站起来呼唤众人。
走前,卓一言大声补上一句:“记住了,十天之内。不然的话,哼哼,最近正好缺些肉末做肉末豆腐!”
洪守道鄙夷道:“狐假虎威!章鱼是软体动物,没有骨头,你和那大块头一样,都是外强中干。”
卓一言怒道:“有本事咱们比试比试,看看到底谁是外强中干!”
洪守道不屑道:“谁怕谁!”
看完黄珞璃潇洒写意的战斗,二人都热血沸腾。
元九雀忍不住道:“你们闭嘴!看到那大光头瞧你们的眼神了么?小心他以后找你们,到时你们比试的对象也许就是那大光头!”
洪守道不屑道:“哼!那个大光头,我也能对付。元麻雀,你怎么还多管闲事,上次的教训没吃够么?”他嘴上虽硬,但看到阿绿回头阴森森地望了一眼,吓得他不禁缩了缩脑袋。
阿绿一群人一口气跑出三公里,来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胖老二气喘吁吁道:“大哥,接下来咱咋办,真按那婆娘说的,放下咱们的事业,卷铺盖走人?”
“啪啪啪!”阿绿给了胖老二几记耳光,直把他的后槽牙都打飞了出去,手上打完还不解气,又用脚踹独眼三,边踹边骂道:“你们这两个白眼狼,真是泥鳅黄鳝交朋友——滑头对滑头!明知道对方有邪门功夫,还把绿爷往坑里带!那邪门功夫是人能对付的么,你那枪管子都被融了,还劝绿爷用肉拳,想让绿爷以后用脚吃饭么!我打死你们这两个不诚实、没良心的东西!幸好绿爷机灵,能屈能伸,不然今天就得折这儿!”
“绿爷这一番基业,打下来可不容易。平时怎么教你们的,硬的不行,就得智取!”阿绿一顿伺候,终于解气收手,坐在人椅上,恨恨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伯辰阳这厮一直对绿爷我颐指气使,这次得给他编排点事干了。他不是一直让咱们留意会邪门功夫的人么?婆娘交给他处理。那几个乳臭未干又牙尖口利的小子丫头,仗着那婆娘,也敢在太岁头上吐唾沫钉子,我非要剥了他们的皮做成鼓不成。”
胖老二的南瓜头又大了一号,和独眼三跪在地上一同奉承道:“大哥英明!”
傍晚时分,在黄珞璃等人张罗着为卡雅人熬制中草药时,珊瑚带着李善谷、西姆回到了卡雅部落。卓一言拉着李善谷一边干活,一边绘声绘色讲述一天的经历,直听得李善谷羡慕不已,暗恨自己不争气、没胆量。末了,卓一言问道:“你这一路,可有什么好玩新奇的事情?”
李善谷忙摇头道:“没...没有,只是...坐了一天的船。”
晚上,卡雅人一扫过去的阴霾,载歌载舞,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鼓声点点,蛙鸣连连,别有一番原始风味。篝火散去后,蓬莱师生们在卡雅人家中分散留宿休息。
半夜时分,李善谷睡梦中觉得脸上发痒,下意识用手去挠,抓到一个滑溜溜的事物,睁开睡眼,手中一只树蛙,吓得他一激灵,忙甩脱出去。树蛙又蹦跳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李善谷被盯得害怕,转过身去,不想另一侧还有一只树蛙,正是早上那只红色斑点树蛙,树蛙呱呱道:“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不要装了!”
李善谷嘘声道:“小点声。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我不想再被同学们叫我癞蛤蟆了,你们就当我听不懂,好么?”
红色斑点道:“听得懂就是听得懂,怎么可以自欺欺人!这一带的树蛙们正处在生死存亡之际,请你帮帮我们,帮我们摆脱暴君的独裁统治,重获自由。”
李善谷小声道:“我只是一个胆小鬼,何德何能,你们找别人去吧。”
红色斑点道:“你既然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就是我们的同类,你有义务帮我们!”
李善谷求饶道:“我是人类,你是青蛙,咱们是两个物种。再说,我真得打心里讨厌‘四脚蛤蟆’的外号,要同学们知道后,又会嘲笑我,你放过我吧。”
红色斑点见软的不行,开始来硬的,不依不饶道:“不行,你必须帮助我们!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李善谷看了看周围熟睡的印第安人,威胁道:“你们再不走,我可大喊了啊!到时候,卡雅人会把你们油炸了吃掉。”
斑点青蛙见老实人李善谷开始威胁,只好暂且撤退。
第二天一早,李善谷醒来后感觉全身发痒,发觉全身起了红色疙瘩,忙起床去旁边的河流冲洗。红色斑点突然从水中冒出来,吓了李善谷一跳。
“痒不痒?这正是我身上的毒,你要是不帮我们,我每天都对你下毒,让你痒不欲生!”红色斑点得意洋洋道。
“你怎么这么狠毒啊!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干嘛这么对我?”李善谷气愤道。
“跟谁说话呢?”易小尘也醒来到河边洗脸。
“没...有,我自言自语,练习流利...说话呢。”李善谷手忙脚乱掩饰道,红色斑点见有人到来,悄悄潜入水中没了踪影。
“雨林的夜晚真不安静,蛙声响了一夜,吵得我做梦都变成了青蛙。咦?你的脸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红疙瘩?”易小尘惊讶道。
李善谷从水中伸出双手苦笑道:“不只是...脸,全身...都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走,去找黄老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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