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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平静,怎么不香了
天还未尽明,星灯尚挂,云法衣醒转后,直直的躺在那里,闭目神思,南炫用尽心力也探听不到他心绪的半分波动,“这便是心如平静,荡然无波吗?”
忽然他动了,吃力的撑起身子,昨日的脏衣小师妹早已帮他换了,周身也有净咒的残留气息。拿起放置在一边的衣衫,坐在镜前怔怔的望着镜中,南炫才看清这人面容,后知后觉到,此人竟是壁刻中人,怪不得他师傅也如此眼熟,仔细想来不就是那玲珑塔中强啃自己的人么?
南炫打量着这云法衣,莫名有种怪异感,来不及细细思量,他已梳好发冠,穿戴整齐。出门后直奔大殿,跪到昨日那蒲团之上,潜心默诵金刚经。
早起扫撒的弟子,向他行了礼后,清扫起大殿,时辰渐移,有弟子三三两两的聚到大殿中,立在与云法衣稍远处,目光兴味的看向他。
不一会交谈声四起,有弟子刻意的压制声线道“昨日云师兄那番胆大妄为,掌门该是震怒到极致的吧!”
“我看未必!”答话的弟子瞅了瞅四周,更加小声,“以掌门那冷情的性子,昨日换个人怕是当场一掌拍死的结果。”
最先说话的清瘦弟子惊到“也是,平日掌门对谁手下留情过!”
“嘿嘿……”那弟子又有暧昧笑道“你看云师兄那模样,换做是你,整天被云师兄围着转,我就不信你那心思不动……”
那名清瘦弟子,遥看云法衣跪坐着的身影,出神道“云师兄哪怕多看我一眼,我也飘飘然了,修为又是那样的出众,与他一同修道,真是美哉!”
“回神吧!”清瘦弟子头上挨了一个暴栗,“这是你能肖想的?”
突然大殿明显的安静下来,两人看去,掌门道凌真君并四位风字辈长老已进了门,大殿中那垂首端跪的身影异常醒目。
几位长老神色复杂的看向道凌真君,不说别的,道凌真君修为已大乘,容貌身姿皆保持在年轻时的状态,单看外表便与云法衣十分的相配。
可惜伦理纲常,云法衣哪怕强求的是云中子,也算的上是美谈一桩,天意弄人啊!心中不免对云法衣同情上几分。
道凌真君并没有过多关注云法衣,将云中子的弟子玉牌交还至弟子堂中,当众宣布已将他逐出师门,众人一时间面色各异,四面环顾,皆是必有内情的神色,却无一人开口询问。
之后所碎事务处理完后,那云法衣始终没有抬头,但道凌真君却能从他仅露出的面容中,看出他不寻常的苍白憔悴。
“云法衣,昨日你言行无状,大逆不道至极,念在你是被心魔所蛊惑,便罚你日后永守无涯峰,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无涯峰,地处玉桂山最南,荒凉偏僻,是修道者,寿元燃尽长眠之地,这一罚,大殿上这位往日惊才绝艳的少年,怕是要埋没了。
“掌门,三思!这处罚是否太重了些,心魔太过于诡秘,法衣如何能与之抗衡!”
“是啊,掌门,如此处罚,我玉桂山一夕间损两大弟子,这……我派元气大伤,大伤……”四周纷纷响起求情之声,跪着的云法衣终于抬头看了眼高坐在上的师傅,一眼深深望去像是要把师傅的样貌刻在心里一般。
道凌真君并未避开,大殿中人瞬间像是不存在般,天地间只留得相视的二人,真君忽觉弟子眼中的哀伤浓重的要死去般,心头无端慌乱起来,那平日里总是巧笑倩兮的小弟子,重重的一磕首,道“弟子谨遵师命!师傅……保重”说完便又磕起,三拜后,踉跄起身,身体绷的笔直,强撑着走出殿外,众人皆看清了他面上神色,哀莫大于心死!
散去众人,道凌真君面前不断重复云法衣那悲伤的眼,头重击地面的声音,以及那萧条的背影,面容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但攥紧的拳头泄露了内心,最后猛的拔出佩剑,一时间剑气激荡,几下挥袖,一个发泄般却又带着诸多克制的“静”字,跃然于壁上。
一时间天地倒置,时空旋转,画面如万把利刃割至一般,又回到双鹿洞中,洞外云欢哭喊求救声再次响起。
楼观月知道,遗境一个轮回已经结束,这是再一次开启,好在这个遗境轮回时间极端,若是跨度个一年半载,还真不好寻关键点。
楼观月脑中飞快的将着一夜半日的事件细致过了一遍,玉桂山大殿壁画中的玲珑塔,该是道凌真祖的执念之心所化。这个遗境应该是道凌真祖的悔恨之念汇聚而成!只是到底哪件事才是关键,悔恨来自哪里……驱逐云中子?处罚云法衣死守无涯峰?还是……想到与云法衣纠缠与床榻间,楼观月心下躁热,想到与南炫一般无二大面容,更是面上如火烧一般。
机会只有一次,夺取身体控制权后,若是错了,那自己与南炫要被永远困在这里无休无止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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