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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石塽
“家正,你救中玉的时候,拿了他的枪没有。”老石匠问道。
“我们把枪和火药铁砂包都留在了山上,藏在石头堆里了。过两天我去取来拿给您。”
“当时你们在山上做什么?”老石匠继续问道。
家正就把自己和儿子在山上砍柴、种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告诉了老石匠。
“那我们今天就上山去拿枪,顺便看看你家的茶园。”老石匠坚定地说道。
“好的,我们一起去。”
一起上山的有五个人,老石匠和两个徒弟加上家正父子。
拿到枪和火药铁砂包后,家正带老石匠看了当时中玉摔下山的地方,还远远地指给老石匠看抬中玉下山的行走路线。
望着家正手指的那条根本没有路的救援之路,老石匠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回到黄泥巴岗的窝棚处,老石匠饶有兴致地看了耿家的茶园和那道道柴禾墙,大为赞赏,又见地上堆着木料,便询问木料是做什么用的。春生说是准备在山上盖几间茅草屋。老石匠听后点点头。
老石匠自己一个人登上茶园的最高处,俯瞰整个茶园好大一会才下来。他对两个徒弟低声说了几句话,两个徒弟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进山去了。
老石匠带着家正和春生,来到一处稍微平坦的空地前。
“刚才我大概看了一下,要起房子,就在这里起。过几天我还来,把屋基给你定好。”
“这么远的山路,我们不能要您来回跑。”家正说道。
“不怕,你尽管放心。我还没老到爬不动山的地步。”老石匠笑着说道。
这是家正和春生第一次看到老石匠笑。
不大的工夫,两个徒弟前后脚地都回来了,都对老石匠点点头。老石匠非常高兴,亲自跟着两个徒弟又进到了山里……
下山的时候,除了李老石匠,其他四人每人挑了一担干柴。
又过了三天。早上天还没亮,一阵敲门声,把家正一家在睡梦中给唤醒了。家正和春生打开大门一看,吓了一大跳。
门前空地上火光通明,李振邦老师傅带领十个徒弟站在那里。还停着四辆大马车。
“家正,你把新屋的大门锁打开,我来给你换一个大门。”老石匠急急地对家正说。
家正哪见过这阵势,慌忙回屋找到钥匙,打开了新屋的大门。
“大家动作快一点,天亮之前必须把门方定位好。”
“是喽。”大家异口同声,像极了听到命令的士兵。大家立即分头行动起来,搭架、脱门板、起砖、卸门方、拆门槛、扒台阶,不一会,耿家新屋的大门被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给拆了个精光。
“开始上新门方。”李老石匠又是一声令下,大家立即行动,从马车上抬下崭新的门方石料和两扇新门板,一套与刚刚拆门正相反的程序动作,一气呵成。在门方上方的砖墙砌之前,老石匠亲自拿着罗盘校定方位,表情肃正,一丝不苟。全场鸦雀无声。
“好了。”老师父一锤定音,大家齐声欢呼,鞭炮炸响。
砌墙、抹灰、拆架,上新门板。
天色放亮,朝霞满天。
老石匠与徒弟们,用大锤砸断老门方石条,用利斧劈碎旧门板。
“家正,这些断石条你拿去垫路吧,碎门板当柴禾烧了。新屋已经安了新门,春生你可以搬进去住了。保你家五年内必有贵人相助,从此好事不断,家旺业旺。”
老石匠的徒弟们在老屋的厨房,热好了带来的早饭,邀家正一家一块吃。
家正从怀里拿出了个小袋子,递给老石匠。“这是我家全部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安门的钱。如果不够,我以后一定补上。”
老石匠哈哈大笑,递还了钱袋。“安门不要你的钱。今天我们就上山去,把你茶园的房子的屋基做好,也不要你的钱。”
吃完早饭,卸下马车上的所有东西,让马车回转了望仙乡。
老石匠和徒弟们与家正父子一起,拿上工具,挑着米和菜,背着被服铺盖、锅碗瓢盆,奔赴黄泥巴岗。
到了山上。搭了个更大的窝棚,铺好床铺,垒好锅灶,就开工开采石条了。
原来三天前老石匠让两个徒弟,进山寻找的就是采石场。
大家夜以继日,锤凿声声,号子阵阵,热火朝天。
整整十天时间,茶园新屋的屋基就打好了,全部的石料都是新开的。屋基所在位置和朝向,是老石匠拿着罗盘精心勘定的。
老石匠和徒弟们,还铣好了二十八个四方石塽。
一模一样尺寸的石塽,整整齐齐地垛放在各自的位置上,精美无比。
在这十天里,老石匠还亲手教会了家正和春生,码砌茶稞地的护坡。
下山之前,老石匠昂首苍天,双手合十。
“今朝屋基立于岗,来日茅草换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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