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后我变欧了

　　沈瑶望向空中，只见一个深紫光圈之内，东方苍岚半透明地平躺于其中，而他胸口正放着自己之中用过的身体本体火神花。
　　“他这是。。。？”
　　“主人，他的灵体太过强大。即使之前身体已经死亡，但是他的灵体也就是精神体并未真正陨落。他跑了好多地方之后，听说火神花每隔一段时间会重新长成灵智，重新凝聚灵体。所以，他以自己的灵体做阵，与您之前的本体相连。如果您不回去，他就会像现在这样一直沉睡，长眠不醒。只有您回到本体，他的灵体感应之后，才会醒来。”

　　真是个疯子，谁会在乎他。沈瑶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见沈瑶不为所动，833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主人，你不知道。其实。。。”
　　“要说就说，少卖关子。”
　　“主人，您不知道，谢时星也过得不太好。”

　　833又换上谢时星的近况。
　　沈瑶抬头一看，只见谢时星披着一条披肩，牵着一个小女孩。光屏上，背景不断变换，从酷夏到寒暑，这条披肩都未摘下，只有小女孩似乎在长大。

　　沈瑶看着光屏，这小女孩，分明就是灵界自己本体的缩小版。沈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你是想说？”沈瑶喉咙发干，但还是忍不住问了833。
　　“是的，谢时星偷偷生下了你和他的孩子。”

　　沈瑶突然想起楚见因，便问道：“那楚见因他呢？”
　　833想起楚见因已经成仙，想要迅速修炼成神的癫狂模样，没好气地说：“他呀，只一心修炼，想要跳出那方小世界，找到复活你的办法。你是没看到他那模样，活脱脱的堕仙。”

　　沈瑶有些不解：“他如果修炼成神，不是好事吗？”
　　833抽了抽，本想告知她危险性，却反道：“无法回答您。”

　　沈瑶决定再打探一下：“小助手，谢时星灭世这个结果你们是怎么得出的？”
　　“就是我们的主系统根据每个世界当下的走向，计算出来的呗。”833果断回答，仿佛是早有准备。

　　“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害怕我在现代再也遇不上灵界这样的男人？”沈瑶打趣道。

　　833被沈瑶问得一愣，它才不关心沈瑶遇上什么样的男人。

　　它，最敬业的小助手，只为更快、更好、更多地完成任务。虽然，它当然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敬业。可是，这些，它也不能告诉沈瑶呀。

　　沈遥此时表面一片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已经炸开了锅。
　　“就算他们过得不好又怎样？我们已经天各一方了。”沈遥嘴角扯了一下，不自然地说。

　　听到沈遥的回答，833跳了几下，兴奋地说：“主人，其实如果你现在想回去也是可以的呢。”
　　不待沈遥反应，它的解释像碎珠投地似的“噔噔噔”地向外冒：“鉴于您之前在灵界的优异表现，我们可以帮您回到灵界。”

　　“当然，在灵界能待的时间就按您现代身体的剩余寿命计算。作为交换，等您在灵界也身陨之后，您的灵魂将回被我们收回，恢复成最初的设置，永远归帝国所有，为帝国肝脑涂地。”

　　听上去像是比较公平的交易，但是沈遥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重要的细节被忽略了。
　　帝国？什么样的帝国能有任意穿梭时空的能力？它收集人类的灵魂又是什么目的呢？
　　“最初的设置是指？所有的记忆都被清空，成为一个无心的工作机器？”

　　这小圆球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它才回答：“是的，毕竟届时您的灵魂已经不属于您本身，而是由帝国统一安排。”

　　沈瑶的呼吸突然慢了起来，她试着继续维持着微笑，不让833看出她此刻心中的起伏。
　　“我再考虑一下吧？”
　　说完，沈瑶便转身走开。

　　月光如水，窗外有几片落叶在空中飞舞。
　　而沈瑶的趴在沙发上，手不时划过屏幕，有时候会长久地停留在当前页面，有时候又会不停地切换着不同的APP。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有些疲倦了，手一松，手机就跌到了沙发边。她索性从最近的地方拎了一个抱枕过来，将头伏在上方，闭上了眼。

　　然而，睡着睡着，她的脑海中又不时浮出之前的画面。她试着想一些其他的事情，那些画面却仿佛篆刻般，挥之不去。

　　过了一会儿，她索性直起身，想从冰箱里拿一瓶苏打水。拧开瓶盖，却感觉不是她习惯的那种清甜。

　　是哦，她已经不在太仙门了。尽管沈瑶在心中一直警告自己：不作就不会死，现在的日子已经算不错了，一个人住着二线城市的大平层，又没有生存的压力，也没有婚姻的约束和孩子的捆绑。虽然疫情还没结束，但是只要她能熬得住，相信总有战胜或者与疫情“和平”共存的那一天。到时候，她以前做的计划都能实现了，去冲浪、去探险、去看世界各地的帅哥。

　　那帝国不惜让自己穿梭时空，收集灵魂做什么呢？833又是什么角色呢？

　　帝国、833、灵魂。
　　这几个词不时在沈瑶心中亮起。突然，仿佛一道流星划过天空，沈遥意识到，被收归之后是要替帝国做事的，而833也是为帝国做事。
　　那如果自己也做了交换，是不是就会沦为像833这样的服务者，继续为帝国网罗更多的灵魂。

　　那帝国又是什么角色呢？它之前发布的任务是阻止谢时星灭世，可是谢时星根本不会灭世。也就是他们一直给出的理由就是不存在的。
　　她猛地直起身，把这些想法写在一张纸上——

　　帝国收集灵魂看来是做什么事。而力量本就是中性的，只看使用它的人怎么做。

　　沈瑶看着纸上自己目前梳理出来的信息，发现最终的走向会很极端，要么是很好，要么就是很不好。
　　一连几天，沈瑶都感觉自己更有劲儿了。帝国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一想到这，她就觉得似有万爪挠心，让人跃跃欲试。

　　一个午后，天空突然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过天晴后，凉风吹过大雨，给整个世界添了几分寒意。
　　沈瑶唤出了833，这次它来得倒快。

　　这是她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稳定的生活固然舒适，但是近年来，病毒、火山、极端的气候都让蓝星变得愈发危险。她已经完全记不清每一天都做了什么，她好像做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年复一年的测病毒、不时的封锁与失控，已经让蓝星越来越荒诞，就像末世前夕。沈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海滩上的一粒沙，每天看着潮起潮落，直至海又变成了山。而她本人，也就消失在时光的洪流里。
　　起伏的、未知的生活才会让她感觉到自己是存在着的，她的心还能跳动。

　　沈瑶看着833，目光坚定：“833，最近任务做得怎么样？”
　　“害，前任主人，您是不知道，她就像条咸鱼，但是又滑不溜秋的。”

　　听到833这叙事的口吻，沈瑶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这些小助手其实就是之前交换给帝国的灵魂。
　　“我愿意与帝国合作，不过我想直接跟你们的长官谈条件。”
　　“这。。。”833一下一下地跳动着，似是有些为难。

　　突然，从主脑中一条通路直接接向了833，833瞬间失去了意识。

　　沈瑶眼前的圆球突然不再上窜下跳，光屏上渐渐露出一个灰色阴影的轮廓。

　　“说出你的条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第一，我要带着自己所有的记忆做事，无论是什么任务。第二，每完成一个阶段性的工作，我需要一个月的假期，假期内我可以穿梭在任何一个时空。当然，我会尽量不对那个世界造成干扰。”

　　光屏上的轮廓没有任何变化，过了几秒，才传来一声回答。“可以。”
　　沈遥长舒了一口气，她之前还担心自己的条件不被接受，准备好的一大段说辞也没派上用场。

　　另一边，833的光脑内。
　　它好奇地提问眼前的长官：”上校，我们为什么要答应她的条件。这在帝国，可是头一个。“
　　留给它的，只有冰冷的一声回答：“她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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