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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牛】·人皮鼓三
程言言想的简单，正所谓分工明确，她就负责抓妖，人的事儿一概不管。
“咳咳咳。”而刚进来的蔚岚，一上来便被屋子里浓烈腐败味呛得咳嗽了半天。职业的敏感度让他立刻在难闻的空气中辨别出了一股药水的味道。
此时屋里没有灯，蔚岚便从医药箱里拿出早就带好的便携式手电筒戴在额头上，顺着下去的楼梯爬了下去：“先下去看看。”
落地的蔚岚循着药味翻开了堆积在屋子里的纸箱子，上面都齐齐印着特有的药用符号：“居然全都是危帕森。”将纸箱子上面的盖布一扯，就见一瓶瓶5L容量的西方药瓶齐刷刷地摆在箱子里。
浓烈的臭气味道瞬间冲入二人的鼻腔。
“太难闻了。”这是程言言第一次闻这种东西，恶心的程言言跑到一边，背着柱子嗷嗷吐了起来。
“危帕森。”神色突然郑重的蔚岚立刻蹲下，拿出一瓶好好查看起来。
按理来说，这东西应该是被禁用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帕金森？”见蔚岚一个一个晃荡着里面的药水，吐舒服的程言言只得从蔚岚的裤兜里拿出手帕，像蒙面大盗一样围住自己的两个鼻孔好奇道。
“全都空了，看来这就是天一师傅用来浸泡牲畜尸体的药水了。”自言自语的蔚岚听见了程言言的话，遂解释道：“哦，这是一种用来浸泡尸体，好让皮肉脱离的药水。不过…是人用……不是…兽用……。”说的模棱两可的蔚岚忽然扶正了眼镜，仔细读起上面的英文字，又进入了忘我状态。
也许，是他想错了呢。
“真烦人，话说一半。”扫兴的程言言见蔚岚不搭理她，于是也从他的医药箱里找出一个手电筒四处查探起来。她可没把来这里的初衷给忘了，万一有被遗忘的旧皮鼓藏在这儿角落里，被她捡到。
那她岂不是发了。
“诶，这是。”没走多远的程言言见一堵墙上，挂着六个凹凸起伏的物件。她伸出袖子将上面的盖住的灰尘轻轻一擦。
两排三个列着的奇怪面谱就露了出来。
由左到右，由上到下依次为打瞌睡的老人，浓妆艳抹的女人，嬉笑的孩子，纹黄纹的豹子，纹黑纹的老虎，纹白纹的猪。
“真是奇怪，虽然画的挺真实的。可是一点也不搭配啊。”古书有记载：不同的面谱寓意着不同的含义，而将它们如何摆放，又起着不同的作用。琢磨不透的程言言伸出手，摸了摸面谱上的质感：“滑滑的，柔柔的，居然一点硬感都感受不到。”
“质量这么好，应该挺贵的吧。”心中打起小算盘的程言言心想：反正这东西都落灰了，估计没人要了吧。想要将这几张面谱带走的程言言似受到蛊惑一般慢慢伸出了自己的罪恶之手。
“咔嚓！”
忽然，身后一道白光瞬间将程言言马上就要够到的小手，给吓得缩了回去。
手里举着立拍得的蔚岚拿出还泛白的相片冲程言言好笑道：“我可拍到你想偷人家东西的罪证了，小心我举报你。”这立拍得是蔚岚的宠物医院给的纪念品，蔚岚本不爱拍照片，便落在了医疗箱里，没成想还真用上了。
“哼！你胡说，妾身只不过是想拿下来好好鉴赏一番而已。”噘嘴叉腰的程言言死鸭子嘴硬道。
“你……。”蔚岚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程言言神情一变。几步跑到蔚岚身前，提起他的衣领就带到了房梁上。
“你想抢照片也不用这么大阵仗吧。”以为程言言要抢照片，毁尸灭迹的蔚岚惊讶道。
趴在房梁的程言言用看神经病似的眼神冲蔚岚翻了一个白眼儿，将食指放在嘴前示意蔚岚噤声。
“嘘，有人来了。”
……
“嘎吱嘎吱。”
破旧的大门被忽然推开，就见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少年从外面走了进来。那男孩看起来身体不怎么好，灰白的脸色，殷红的嘴唇。
“咳咳咳。”难闻的气味呛的少年压抑地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丝丝咳出的鲜血落在手帕上，少年似看不见一般。
他走到箱子掩盖的柜子前，转动了柜子上的一个旧花瓶。
“轰隆轰隆”
一道地下的暗门便缓缓挪动出来。
“气血不足，内外皆虚，是个短命的。”大户人家都有暗道藏身，这点程言言并不好奇。不过男孩如此早亡的命格倒是让程言言忍不住嘟囔了起来。
“什么人！”警觉的男孩听见屋中有声音，突然一喊，目光锐利地望向顶上。
“快跑。”吓得还程言言赶紧带着蔚岚从窗户逃了出去。
……
“小破孩儿，还挺厉害。”被差点发现的程言言立马带着蔚岚跑回了后厅刘曼丽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知道那个房子里还有一条暗道，晚上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再去一趟。”吃完饭的蔚岚坐在榻榻米上，沏了一道热茶解解腻，随后说道：“既然那个地方这么见不得人，一定有猫腻。”
“嗯，也是。”手里抱着大猪蹄子，啃得满嘴都是油的程言言想找几张手纸擦擦手：“你有没有纸啊，这破地方连个手纸都不给。”
程言言说完就坏心眼得要往蔚岚的衣服上蹭。
“诶诶诶，停停停，我医药箱里带了。”见程言言抬着两只小油手就要搞怪地碰自己，蔚岚赶紧按着她的小脑袋掉了个方向，把她往角落里的医药箱里赶去。还好医药箱是开着的，倒也不会弄脏了他的箱子。
“早说嘛。”没得逞的程言言从医疗箱里掏出几张手纸轻轻一擦，无意瞥了一眼蔚岚放在医药箱里的相片，吐槽道：“蔚岚，你会不会拍照啊。就6个面谱，你也能拍岔劈了。”
“就是6个啊。”蔚岚疑惑道：“不应该啊。”蔚岚冲程言言招招手，示意程言言把照片拿过来，那面谱虽丑，却让蔚岚印象深刻。
“给你。”程言言将显像的相片递到蔚岚的面前，调侃道：“摄影大师，以后咱就别拍照了，没那个天赋。”
“怎么可能。”他的技术明明蛮好的，接过相片的蔚岚仔细一瞅，偌大的墙面上还真就只有猴子，老虎，猪三个面谱。
“奇怪。”他抬头看向程言言：“这是怎么回事。”蔚岚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照片上面的贴地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拍漏的可能。
除非……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一股不好的猜测涌上蔚岚心头，激得他后背一凉：“该不会是……妖怪吧。”
“不能。”坐到蔚岚对面的程言言摇了摇头：“要是妖怪的话，妾身不可能察觉不到啊。”可程言言话音刚落，同蔚岚确定的眼神这么一对视。
除非，它不是妖！
见如此诡异团团，忽然想起来什么的蔚岚提醒道：“你还记得之前咱们看得危帕森嘛。”
“记得啊，泡尸体的嘛，你还看了半天洋文。”程言言答道。
见程言言想起来了，蔚岚点了点头，遂说道：“那洋文的意思是这是给人用的，而不是牲畜。”
“那又如何。”程言言没听懂，以前在山上养牛的时候，牛要是生病了，人的药照样吃。程言言没听出蔚岚的意思。
“危帕森只能用在人体，如果用来浸泡牲畜则会溶解血肉，产生有毒气体。而且这种药液腐蚀性很强，对环境的破坏后果很严重，所以国家是禁用的。”
“那你的意思……这府邸在泡人？”联想起天一师傅这里是做面鼓的：“难道，做的是人皮鼓？”领会蔚岚意思的程言言紧张地咽了咽嘴里过度分泌的唾液，这也太恶心了吧。
“没准是，不过还不确定。我们还得深查查，没准大铁牛要找的王根生就是被他们捉来做面鼓的。”
“我去！”听着蔚岚的分析渐入佳境的程言言大掌一拍桌子，刚要站起来找那个所谓的天一师傅问清楚。
这这这这这可是杀人啊！
突然，屋外一道闪电劈下。
吓得小胆儿的程言言“腾”的一声跳到了蔚岚脖子上。
她是不害怕妖怪，可她怕人啊！法术对付人一点也不好使的说。
……
接待室内。
“夫人，您真是太客气了。其实我们开车冒雨走了就是，不碍事的。”喝得有些酒醉的许安生顶着大红脸，对为首的刘曼丽举起了酒杯。
本来拍摄完皮鼓的摄影队下午就该走的，可正赶上外面下起了大暴雨。山路不好走，刘曼丽怕有泥石流，便将他们都留下来住一宿。
“这是说的什么话，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客气。”刘曼丽见为首的许安生嘴上说是要走，可脚下的步子却是一下也不肯迈。
男人身上不断传来的幽香，迷的刘曼丽头是昏昏的，心也是痒痒的。这叫许安生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名字倒是挺老实，可人却不老实。总是若有若无的用粘人的眼神瞅着自己，并排走的时候，他的大手还会时不时地摩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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