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对方的归属

　　“可是我不干净了……”温楠说到这里止不住的伤心：“他们强迫我喂那种药，他们把我送在一个……一个……油腻大叔……的床上，还……”温楠说不下去了。

　　“这不是你错。”

　　“可这就是我的错。”温楠咬了咬嘴唇：“他们说我活该，说完长这么娘就是改呗社会歧视厌恶，该被这些错愕的人做……说我生来就是长了一张婊子的脸，是该被他们艹死在床上的，该染上恶疾……”说到这里温楠失了声，这剩下传来是咽呜声。

　　顾溯自己听到心里面都不是很好受，更何况这话语是当着温楠真真切切面说出来，伤害力得多大？就隔这一扇门，顾溯却还要顾忌到温楠的情绪化，他就挺无奈的，好好一个人就被逼疯了，内心十分难受。

　　……温楠回来不喜与外人接触，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语言及其少。这都不用说，多半是心理疾病，药物治疗最多人温楠能平静下来。顾溯也尝试过开导温楠，温楠就像个死尸没有自己的神态，每天只有房间里面躺着或者像被人抽了魂一样坐在某个地方盯着什么东西看，这都算情况比较好，情况不好的话温楠会暴躁不安摔东西。

　　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中旬了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屋子里面开着空调冷气四处，温楠自从回来了不管多热他也只会穿着长袖长裤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管怎么样都是穿厚厚衣服，顾溯生怕温楠把自己悟出一身痱子，家里面都是一直开着空调。

　　但是夏天这些乡镇地方基乎都会限电，住在镇好比较好限电时间不是很久，昨晚因为停电肖枫眠和顾溯都没有睡好，但是温楠就不知道了，反正顾溯一早醒来看见温楠趴在床上睡的挺香的。

　　顾溯昨晚被热的出了一身汗，今天一大早起来洗了一个冷水澡，肖枫眠也下楼来洗澡，换了一身比较干爽点的衣服。

　　顾溯出门买菜了，按平常他们三的生活应该是顾溯和肖枫眠其中一个要留在家里面。顾溯出去买菜，肖枫眠就在家里面看着，顾溯回来了，肖枫眠就收拾东西去自己的心理会所上班，如果有特殊情况肖枫眠可以留在家里面。

　　肖枫眠的心理会所是自己开的里面只有他和一位小助手，里面大部分资金都是温楠和顾溯资助的。开了没有多久，温楠就出事了，回来了肖枫眠一直都在努力上班挣钱。

　　温楠在睡觉，肖枫眠也不可能闲着无聊把一个疯子给弄醒吧？他坐在家里面九点过来家里面来电了，肖枫眠很惊喜的把家里面所以的空调打开。

　　……九点半的时候，家里面门响了。肖枫眠很平常的开门，结果弄的肖枫眠很尴尬，站了三四个中年人，有男的有女的，但是肖枫眠一个都不认识，肖枫眠愣头摸了摸颈子：“你们找谁？”

　　黄盈谭看了看门牌号在确定自己走错没有走错：“嗯？这里面是不是顾溯的家？”

　　“对，你们是顾溯的同事吧？”肖枫眠看着觉得觉得有些眼熟，想起上一会去县上给顾溯送衣服的时候见过这几位人，他认不到，但是觉得眼熟。

　　他行了待客之礼把几位老师往屋子里请，屋子里面有冷气与外面的温度简直是两个区别。

　　屋子里面很整洁，走进来才发现整洁里面其实并不是完全整洁，茶几桌子上堆满各种资料病历还要吃完的药盒。肖枫眠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草率把那些病历收起来，药盒随随便便拉了一个口袋收起来放在温楠那个办公间里面。

　　然后倒水倒茶的弄完这些，顾溯也回来打开门换鞋，肖枫眠接过顾溯手里面的东西，顾溯说：“你今天下午回来顺道去把电费充个一千多块钱，上会充的还剩下七十多块钱了。”

　　“噢，你同事来了……我还点事就走了，温楠还在睡，你注意点。”肖枫眠把东西放下就开收拾自己东西了，就出门了。

　　白白胖胖前段时间一直都是谭晨父母喂养，回来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养在楼上，很少下楼。所以楼上不管有没有人空调都是开着的。

　　顾溯当初走的很急所以没有这么给学校说，他走后也没有给学校联系过，多半是为学校的事情而来，而且马上就是新的一期了。

　　……

　　中午点顾溯才把几位领导送走。

　　顾溯看着桌上留下来的证书还有几张纸心里面那段时间的辛苦好像一切都值得。

　　他翻开证书内心有种说出来的滋味，他四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那群小兔崽子没有让他失望。经过学校统计，他所教的班上有一半的学生都进入了县上普高了，有两个还进入市高中，剩下的是进入了职高大部分都是实验班，这让他在职业生涯中有个很好的名声。

　　虽然离校那天很草率，但是回想这四个月来，可能是他有史以来最煎熬的四个月，也是他带的学生感情最深厚的一届，脸上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

　　学校让他八月二十二号开会说一些事情，顾溯作为学校里面一员肯定要去的。

　　温楠醒来就还是那样，但是顾溯有什么事情会给他说尤其是这个证书。他开门推进去，温楠侧着身躺在床上，顾溯坐在温楠旁边，其实他特别想抱着温楠或者温楠抱着他也好，然后在像平常那样摸摸亲亲顾溯就能满足了，现在只要两人触碰到就有厌恶的反应。

　　温楠就空洞的躺在床上，顾溯坐在床边上，哔哔叭叭说了一大堆，也抵不过温楠迟钝反应：“嗯？”

　　顾溯心里面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能不能摸摸你头？”

　　温楠没有回答，顾溯也是挺失落的：“算了，起来吃饭吧……我给弄了你最喜欢吃的饭菜。”

　　温楠反应很迟钝的回应：“你不是我的爱人吗？怎么不可以摸我的头？爱人为什么不能摸摸抱抱？”

　　顾溯听到这话心里面很高兴露出了一个笑容相比摸，他更想抱这温楠，但是他只是有分寸的轻轻的抱了一下，但是同时温楠也做出了一个厌恶的反应，这个反应让顾溯稍微有些心寒，他也不能怎么样，在温楠心里面是允许顾溯把他摸他的，但是心口不一……顾溯也没当一会事，至少今天说话温楠会回应一下。

　　温楠就像按下一个暂停键，每天不断重复做重复的事情，就根本没有自己思想，八月二十二号，顾溯把家里面收拾好了就去了学校开会，肖枫眠也给他的小助理放了一天假，肖枫眠在家里面陪着温楠。

　　顾溯也不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学校又会怎么安排他，反正那天他挺心烦意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还没有到齐顾溯心不在焉的在转笔。

　　黄盈谭递了瓶水给顾溯：“你怎么了？给你发消息约你出来，你也不出来？我那天去怎么没有看见温楠，你和他掰了吗？”

　　“啊？”顾溯接过水放在自己面前：“没有，这段时间一直都挺忙的，可能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忘记回复你了。”

　　“这学期还是你当班主任吗？”黄盈谭说。

　　顾溯抓着手里面的笔：“不知道，上学期我交了辞职报告，不知道学校里面怎么安排。”

　　黄盈谭撞了一下顾溯肩膀：“兄弟你挺牛的哈！上一届简直是学校光荣榜，一个班一口气出了二十个多个普高生，比那三班的实验班还多。”

　　顾溯低调的笑了笑：“那都是初三年级所有教师的荣誉不属于我一个人。”

　　“小顾，你就别在哪里谦虚了。”

　　“上一届出了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庆祝庆祝啊！”老师们起哄。

　　顾溯有些不好意思：“改天改天！”

　　慢慢人会议上集齐了人，由于是在顶楼太阳指着晒风扇吹出来也是热风，同时人也很多，不一会好多老师都是汗流浃背。

　　顾溯时不时拿起笔做会议记录，这次来了两位新老师，顾溯没有这么注意。这次主要讲的是新生安排开学等等，还有各个老师安排，调整每个人负责事情还有训话和鼓励，但是有件事情挺让顾溯意外的，他本以为学校只会给他安排一个数学教学，但是他没想到上面给他安排是班主任？？这件事很让他意外：“李校，为什么这一届还把我安排为班主任？”

　　“学校制度是上一届班主任如果没有意外，这一届也就是班主任，更何况你上届初三教的很好这一届也该你当班主任，有什么问题吗？”李暃问。

　　“我能不能不当班主任？”顾溯道。

　　李暃说：“要按制度来，你这届也没有写申请，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你可以下届你可以申请一下说明缘由，看批不批！”

　　这就无法画大饼……顾溯说：“那我这届招生我都没有招，我连这届学生多少人都不知道……”

　　“你让罗老师发给你就可以了，还有有部分走县初中，肯定给上届差不多，你也别抱什么希望。还报名的时候记着你是登记三班的，分班开学第一天。”李暃抬头看了一眼顾溯：“还有老师的仪容仪表注意点，尤其是男老师，该去修剪就去修剪，付长头发当女生吗？”

　　顾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长到耳旁的头发，黄盈谭看了一眼顾溯：“我怎么感觉李校跟你有仇呢？你惹他了吗？”

　　顾溯看了一眼黄盈谭，也不知道该咋回答。反正他觉得没有惹到李校吧……会开完了已经中午了。顾溯拿上自己的东西办公室都没有回就离开了，他到自己楼底下花了五块钱剪了一个碎盖头，回家把东西就找衣服洗澡。

　　大夏天的剪下来的头发都沾在了脖子上，顾溯回到家里面看见一桶的衣服，全部都是温楠换下来的都没有洗 ，心累的叹了一口气，温楠每天起码要换下来三四套衣服，顾溯还是挺有耐心照顾温楠。

　　值到报名的前一天，顾溯忍不住对温楠发火，那天他就在客厅里面做开学工作，写教案并且那教案第二天去要交给学校的，不知道为什么温楠全部给他毁了，顾溯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温楠，你到底要干什么！！”那可是这几天顾溯每天查资料准备的，一杯水就全部毁了。

　　“我好吃好喝的伺候你，你就不能让我省心一天吗？”顾溯当时情绪很激动，他努力坐在茶几桌子上捂着脸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是他越想越委屈，他心里面有苦难言。

　　他最后哭了，他哭了一会擦了擦眼泪，平复了心情坐在地板上收拾桌子上：“我知道你怕我离开你，不要你，但是我说过不要你了吗？从四个月前你发病我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甚至我差点为你辞职，我毕业班带完我就没不停歇赶去医院里面。这四个月里面你煎熬，我难道不就煎熬了吗？”

　　“我说过你是我爱的人，我会对你生活负责任。但是你也相信我好不好，我也是值得依靠托付的，你这段时间无理取闹我都包容了，但是你现在闹这一出干什么？我们都是平凡的人，你我都要生活。这四个月来对你花的任何钱都没有怨言，但是我们要生活！！我得工作，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工作上无理取闹了，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撕我资料了。”

　　说完顾溯又哭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给一个“傻子”吵架。知道温楠会撕他的东西还把这些东西放的这么显眼的位置上，怪应该“傻子”干嘛！他把茶几收拾好了，回头一看温楠缩到沙发角里面了缩卷着身子，有些无助看着顾溯。

　　顾溯后悔的叹了一口气，骂一个“傻子”干什么？他看了看时间不早了，他帮温楠洗漱了一下换衣服，这些天来温楠做什么事情反应都很迟钝，没有外人的帮助恐怕洗个澡都能洗两个小时，弄好一切把温楠放在床上，想把温楠哄睡了再写。

　　结果一个哈欠打完自己就睡过去了。这些天太累了，工作上的事情还有温楠的事情，让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一停下来就累了困了……

　　他一觉睡醒来旁边没有人，他不慌。因为药物原因，温楠常常半夜睡不着，他醒来经常看见温楠在窗台上或者躺在床上睁开眼盯着一个地方，再则就自己在客厅里面一坐就是一夜，但是温楠不会开空调。

　　顾溯记得有一晚上，醒来没有看见人屋子里到处找结果在客厅里面，客厅里面空调关了，温度有三十好几度，温楠就穿着厚厚的棉衣坐在客厅里面，出汗了都没有反应，从那天起顾溯就没有关过家里面空调，除非坏了或者停电。

　　顾溯穿鞋出来找人看见温楠在客厅的茶几桌子上趴着，手里面拽着一直圆珠笔，面前放着他的电脑，顾溯把电脑给关了，把笔轻轻的抽出来，但是药吃多的温楠睡眠很浅，笔一抽温楠就醒了。

　　温楠很警惕的看着顾溯，他撩了撩额头前的头发。顾溯把电脑拿起来合拢：“你不回房间里面睡吗？”

　　温楠反应迟钝的看了看顾溯，然后找什么东西面前的本子拿起来合拢站起来递给了顾溯就回房了。

　　顾溯把电脑放下，这本子不就是他写教案的本子吗？他翻开来看了看开始几页都是撕了，是顾溯后面备写的教案，他翻了几页后就不是他的笔迹了，顾溯发现温楠把撕掉那几页教案给写到后面了，心里面偷偷乐了一下，把茶几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凌晨四点半。

　　便和温楠一起躺在床上，温楠侧着身愧疚：“对不起……”

　　这是有史以来温楠第一次主动说话，顾溯愣了一下声音很小声但是房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俩，顾溯笑了笑：“说对不起干什么呢？”

　　温楠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溯就蹭了上来拴住温楠的双手，顾溯手劲大温楠挣脱不开就像想起了发生事情当晚，也好像这样有人捏住他的手，他拼命的挣脱却用劲全身劲也挣脱不开。

　　顾溯以为这样就抵制温楠的反抗能让他静静抱一会谁想到温楠应激反应更强，顾溯愣了一下松开了手，温楠想个耗子一样鞋都没有穿就跑进来厕所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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