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黎明

　　“她去哪里了！？这么大个人都看不住，一/群/废/物！”
　　怒火中烧的义彦一掌拍到案台上，木板裂开的同时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是属下无能…可凭姚华小姐的实力，这…我们确实看不住啊！”
　　负责领队的守卫欲哭无泪，做这种差事比让他上战场还痛苦。
　　义彦冷笑一声:“这么说，我还得给这里再加个封印？”
　　“对对对…得加封印！”部下们埋着头纷纷附和。
　　“蠢/货！那我要你们做何用！？”义彦一巴掌拍到其中一人的脸上，怒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去找！”
　　“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一个苍老又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
　　部下们见到来人仿佛见到了救星，“老族长大人！”
　　漩涡芦名眼神示意他们退下，又淡淡地撇了义彦一眼，
　　“身为一族之长，在部下面前如此失态，像什么话！？”
　　义彦余怒未消，又碍于芦名不好再发作，只握拳恨道:“是宇智波火核！这个臭小子，他要是敢做什么…”
　　“你夺他人之爱在先，如今弄得三族关系紧张。宇智波没来找我们麻烦已经很客气了！”
　　芦名对义彦这次的所为十分不满。他不反对二次联姻，可对方既然和宇智波家的男人有牵扯就没必要了。何况义彦达成目的的方式还涉及了不该涉及的人和势力。
　　“我劝过你，身为忍者不要扯上忍界之外的人，归属涡之国就更别沾火之国的事。”
　　芦名闭眼喟叹道: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漩涡现在是空有大族虚名，实则族内已无可用之才。若再卷入事端，只怕是灾祸…”
　　义彦一声冷嗤，不以为意:“伯父多虑了。水户不是火影夫人吗，真要有事她能不为娘家想？宇智波在战时就惹得多方不满，应该是他们夹着尾巴做人才对。”
　　“糊涂！”芦名睁开眼，看向义彦斥道:
　　“人人都说姓漩涡的男人出不了人才，你可倒反以为荣了！你妹妹嫁到千手给了你多大依仗？火影喊你一声大哥那是客气，真到拿实力说话的时候，他旁边坐着的还不是宇智波斑？！”
　　“那又如何？”义彦虽不便直接反驳这位德高望重的伯父，但对此依然不屑一顾。
　　在他看来不论是宇智波斑还是宇智波火核，骨子里刻的都是罪孽的基因。就连他们一族代代相传的力量也是那样邪恶不堪，仿佛随时会为忍界带来不详和灾难。
　　义彦眼色一沉，冷笑着说:
　　“宇智波算什么，等着看吧！有朝一日，我漩涡一族定会重振门楣，让整个忍界拜在脚下！”
　　————————————————
　　等到火核外出任务归来，清依终于找到了和他单独谈话的机会。
　　“你见到姚华了，她现在在哪里？”说来清依也有好几天没看到姚华人影了。
　　“她也回木叶了。家里老爷子需要人照顾，村子这边也还有公务。”火核沉着眼色，随即冷冷道:
　　“姚华又不是犯人，他们这么做有把她当人看吗。”
　　若不是昨晚亲眼所见，他竟不知短短几日她消瘦了这么多。除了苍白的脸色，身体也仿佛如弱柳一般使不上劲。再三问过才知她这几天根本没有正常进食，基本都是靠查克拉撑着。
　　清依瞧见火核愈发紧蹙的眉头，有怒的同时更多是自责。她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指姆大小的卷轴。
　　火核一愣，“这是什么？”
　　清依:“你打开吧，用小时候常结的那个印，承影哥哥教我们的那个。”
　　火核照做。随着一团烟雾散开，眼前出现了两个纸封。
　　清依收起其中写有她名字的洒金纸，指着另一封说:“你看那个。”
　　火核拿起纸封展开。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的瞳孔猝然微张，随即立即将纸折叠起来按在桌上。
　　“东云，你这是做什么！”他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压低声音道，“你疯了！？”
　　清依却很平静，“它留我这里没用。不利用起来就永远是废纸一张。”
　　她说罢叹了口气，又将纸封推到火核跟前:“去换姚华吧。我想这一个应该可以抵得过漩涡给的那七个。”
　　“北条府的紫姬才是浅野家主的女儿。那些尾兽情报是她给了漩涡义彦，目的就是激发矛盾，向宇智波报仇。”
　　“之前那些事，我和明月遇险，鞍马光忠一再的试探，包括让斑误会我和猿飞大人，还有那副模棱两可的尾兽画卷，都有她在背后操纵。”
　　“这个女人…”火核咬着牙将拳头攥紧，随即又抬头对清依道:
　　“再精明的人都会有弱点，何况一个全家尽死又毫无背景的年轻女子。即使我们现在动不了公家的人，不代表他们就能永远高枕无忧。”
　　战国后期忍者势力日益增强，不再满足于只做雇佣兵团偏居一隅，而是疯狂拓展领地隐隐有取天下而代之的势头。虽然公家在政治权力上依然处于高位，但其统治已是风雨飘摇，战争外交都逐渐不离忍者的参与。
　　如此局势，他们怎甘心坐以待毙？
　　清依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这是那日熙子让我去北条府，走的时候她派人偷偷给我的。”
　　“大名没接受过政治训练，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被北条一政操控的傀儡而已。”火核拿起玉牌看了看，“这是通行令。有了这块令牌就能不受限制地去火之国的任何地方，包括过大名府的内廷。”
　　他微敛目光，随即将玉牌和纸封一起推给清依:“收好，绝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清依一愣，又问:“那你和姚华怎么办？！现在他们是碍于斑的面子，又有猿飞大人拿公务吊着，可这也只能拖一时而已。”
　　火核沉默了片刻，看向她道:“我和姚华是私事，我们自己会处理。但是这个，”他指了指桌上的纸封:
　　“宗宣叔叔当初留下它，大概是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他想保护你。”
　　传说中尾兽的最强者，多少忍者和忍族为了得到它而前仆后继，甚至不惜投入数十年的时间乃至生命。
　　父亲的确是想保护自己，在最后时刻为她留下足以安身的筹码。
　　“所以你不能把它交给木叶，”火核想了想，又说到:“也不能交到族里。如今的局势…想必你能看出，这早已不是战争时期那个纵横疆场一致对外的宇智波了。”
　　当初的宇智波之所以能成为与千手一起登上忍界顶端的忍族，不只是逆天实力和血继，更有全员誓死以族长效忠，几乎个个骁勇善战，为家族鞠躬尽瘁。
　　可眼下他们都清楚，待在忍村里日复一日的“安逸”生活，正在逐渐消磨这个家族昔日的棱角和骄傲。族中派系分化，各方势力频频施压，族长宇智波斑在和平时代的人心早已不如往日。
　　“可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
　　清依自己经历过，她太明白失去的感受了。那种痛苦夹杂着无奈和心酸，与眼下火核的处境别无二致。
　　“斑这几天一直在找九尾的消息，但又不能弄出动静让木叶那边发现端倪。昨天早上安树还去了千手那边。”
　　“那孩子性格太冲动，我怎么说也改不了。还以为这段时间他在暗部修炼不会知道什么。”火核对这个从小养到大的侄子自然很了解，他叹了口气:
　　“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只是有时间的话，你帮我提点一下安树吧。”
　　“昨天就被泽良大人提点过了，”清依说完忽然又笑道:“你还说，安树的性格比起承影哥，反而更像你这个叔叔不是吗？”
　　谁没有那么一段热血中二的岁月，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在经历世间百态的人生洗礼后，任何人都会长大吧。
　　火核笑了笑:“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虽然我年纪也不算大，但还是不得不感叹一句光阴易逝。”
　　他们的年龄要是放在过去孩子都准备上战场了。清依沉默了一会，提醒他道:
　　“遇事多避，安树和姚华都离不开你。”
　　“你也是啊，记得随时保护自己。”火核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有斑。”
　　清依眼色一动，一时没反应过来。
　　火核笑到:“怎么，厉害的人就不能被保护了？”
　　能力超群往往会是被依赖的对象，可越是如此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生来血肉之躯，没有人天生就拥有坚不可摧的铠甲，但宇智波斑要是听到有人说想要保护他，只怕也会忍俊不禁吧。
　　“当然。”清依说，“我是他的妻子，身上同样流着宇智波的血。虽然在人生中错过了十几年，可我一天也不曾忘记。”
　　即使宇智波曾经遗弃过她，但这个家族所给予的天生傲骨却始终未变。她可以对宇智波有失望和怨恨，但绝不允许其他人践踏它的尊严和骄傲。
　　火核的目光深邃了起来，眉目间透着坚毅:
　　“不管家族未来走向何方，我都会守护它到最后。这不仅是我自己，更是我父亲和兄长给予我，也会由我传至后辈的责任。”
　　————————————————————
　　暮春过得很快。似乎是一夜至初夏，火之国进入了梅雨绵绵的时节。
　　距离明月生产已过去了一个月，而千手对宇智波和各族上门拜访的要求却依然持与含糊不清的回应。
　　“夫人身体不适，还需要再静养一些时日。”族地守卫按照上级的指示作出标准回复:
　　“抱歉了二位，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有得罪还望见谅。”
　　加承看着手中的盒子叹了口气，随即拍了拍妻子阿香的肩膀:
　　“算了，既是不方便，我们也不要为难人家了，回去吧。”
　　阿香心里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她将盒子拿过，一脸不爽地塞到那人的手上:
　　“这个麻烦你转交给明月，顺便告知她一声说我们来过了。嘁，什么事嘛！明月又不是犯人扉间大人凭什么软禁她？！要是泉奈在——”
　　看着守卫的脸色骤然变样，加承一把捂住阿香的嘴，尬笑道:“那，那个，就麻烦你了啊，我们先告辞。”
　　他说完拖着话未言尽的妻子匆匆离开了千手族地的大门。
　　“你刚刚说什么呢？哪壶不开提哪壶！”待走远后，加承低声责道:“这要是让旁人听了，我们宇智波又要落人口实。”
　　“我也是气的嘛！都一个月了他们还不让见人，你不知道朝元叔叔有多担心！”阿香也觉得委屈，又说:“明明离得又不远，给个东西都要经他们转交。”
　　加承恍然道:“对了！族长大人不是嘱咐不能送东西给明月吗？你来的时候有和他讲过？”
　　“没有啊。不至于吧，就是恢复查克拉的药丸而已，大家常吃的那个。”阿香长吁一口气，说:
　　“放心吧，盒子我都密封了，扉间他们在给明月之前肯定也会检查的。”
　　“原来是那个，那就没事了。”加承也松了一口气:“之前斑大人也给过。明月的话，吃两次是不打紧的。”
　　阿香:“哎？那个有说明吃几次？”
　　“有啊。那药丸本来是战时帮助族人们恢复和增强查克拉用的，因为我们作战是靠写轮眼嘛。用眼时间一长，续航跟不上就需要药丸了。”加承解释道:
　　“不过由于使用写轮眼对查克拉的量和精准度要求很高，那药丸的功效又比较好，所以我们最多一个月吃一次。像明月还有你们没有写轮眼，偶尔吃个两次也无所谓。”
　　“那如果你们一个月吃了两次会怎么样？”阿香好奇地问。
　　加承戳了戳她的脑袋，笑道:“你啊，问题怎么这么多。那样补充查克拉就过量了呗，我们的写轮眼会失控的。除非是族长大人这种能力很强的人可以控制住，泉奈和火核能不能都难说。”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阿香和加承回过头一愣，正是漩涡义彦和千手哲宇。
　　“是加承大人啊，这位是尊夫人吧。”义彦见面待人依然一如既往地和气，仿佛他和宇智波之间的尴尬从未存在过。
　　“真是幸会，二位是从千手那边过来？”
　　“来者是客，不如我请二位喝杯茶？”千手哲宇勾起嘴角:“刚好我们准备去叔父那里，谈义彦大人和姚华的婚事。”
　　他着重将二人的名字指出，话还未落阿香便准备开口反击。
　　“见过漩涡大人。我们只是恰巧经过而已，”加承及时阻止了她，敛起目光又看向哲宇说道:
　　“客气了，喝茶倒也不必。若二位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加承性子一向温和，可也因为火核的缘故对眼前这两个人出奇反感，语气算不上差但也显然不愿多说一句。
　　他牵起阿香正准备离开，却听义彦又笑道:
　　“怎么会没别的事。我和姚华的婚期大概就在月底了，希望二位到时一定赏脸。也请麻烦通知一下斑大人，哦对了，还有火核大人，我们恭候大驾。”
　　“你——！”
　　加承很冷静地拦住了一脸不忿的妻子，朝义彦挑眉道:
　　“多谢义彦大人盛情邀请。火核我倒可以帮忙转告，不过斑大人毕竟身份不同。都是族长，想来还是您亲口告知会比较好。”
　　就怕你没那个胆子。
　　加承在心里冷冷一笑，随即只道了句:“告辞。”便拉着阿香一起离开了。
　　“宇智波的人果然都是一副嚣张相，就看他们能嚣张到何时！”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哲宇沉着脸色说道。
　　“何必动怒。让他们发泄一下，顶多过过嘴瘾而已。”义彦倒是不慌不忙，只轻嗤一声:
　　“柱间都没说什么了，我就不信他宇智波斑管天管地，还管得了别人家的嫁娶。”
　　————————————————————
　　下午的火影办公室。
　　柱间有些为难地从堆积如山公文里抬起头:
　　“那个，佐助啊…上次让你找的可以替代姚华的新老师，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还没有。主要是这门课还在起步阶段，未形成完整的教学体系。骤然换掉老师学校的工作也很难正常开展。”佐助轻车熟路地抛出适当的理由，又道:
　　“况且以姚华小姐的能力，想要找到能够接替她的人并不容易。而她负责的也不止学校的教学工作…”
　　柱间的头一个顶两个大。这段时间他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面要顾及漩涡和尾兽的事，一面要考虑姚华和泽良的感受。
　　最难面对的还是斑和宇智波。柱间现在一见到他们，简直恨不得立即缩到角落里躲起来。
　　一旁的千手哲宇看向佐助说道:“我们木叶不会这么缺人吧。猿飞大人，眼下这个是大事，私交和公务孰轻孰重，您可要分清啊。”
　　他上午才和义彦一起去见了泽良，发现这位叔父如今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上了年纪的忍者暗伤发作若持续时间太长随时可能丧命，如果真不幸如此，姚华至少得再等半年的孝期。半年，难说宇智波不会找到可以谈判的筹码。
　　而佐助一向和火核私交甚好，与清依也同在忍者学校共事。他并非听不出对方若有所指的话。却依然面不改色地回复道:
　　“哲宇君若是不信，可以去调了这几个月的工作文件看。姚华小姐处理的每一样公务可都记录在册。”
　　“既然猿飞大人都说了，我哪有不信的。”哲宇客气地笑了笑，毕竟对方是一族之长他也不能太失礼。随即又向柱间说到: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之前漩涡那边提到过，宇智波也知道。”
　　正在神游的柱间脑子一懵:“哎？？什么事？”
　　“关于漩涡秋好小姐和宇智波火核的事。”
　　————————————————
　　宇智波斑来到位于木叶角落的那处酒馆时，佐助和火核也刚刚坐下。
　　斑:“你让日斩叫我来的？”
　　“是。”佐助点点头，“今天下午我去了趟火影办公室，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斑看了看火核又将目光落回佐助身上:“是那个漩涡秋好？这事宇智波已经给出回复了。”
　　火核一愣:“什么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知不知道都一样。”那天召集族里的中高层到家里开会，等火核走后友昌和朝元才稍微谈了谈这码事，斑当然是立即给出了显而易见的答案。他眼色一沉:
　　“那边得了便宜又说什么怕伤和气，提出想把漩涡秋好嫁给你，用作对你和宇智波的补偿。”
　　“这些人脑子是被门夹了？”火核冷笑一声，他非但不认为漩涡在给他面子，反而更像是一种侮辱。
　　猿飞佐助额头一扶，叹道:“我说的就是这件事，不过风向变了。”
　　斑和火核疑惑地看向佐助，只见他面有难色地说:
　　“他们想一换一啊。姚华和那个漩涡小姐都是族里长老的女儿，义彦是漩涡族长，那么……”
　　他说罢将目光移到斑身上。
　　斑眉心一动，很快反应了过来。可还没等他开口，火核便冷嗤道:
　　“看来我还说轻了。他们不是脑袋被门夹，是被轮子碾了才对！”
　　斑觉得这件事荒唐至极，可他一向不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只语气淡淡道:
　　“宇智波没有二妻共存这个说法。”
　　“忍者都没有这个说法。”佐助叹了口气，又敛起目光:“所以斑大人，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了吧。”
　　“他们不配。”斑果断地说，随即看向佐助的眼色又变得打量起来。
　　察觉不对的火核正想岔开话题，佐助却轻咳一声，说道:
　　“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他猿飞佐助虽不是什么圣人，但也绝非漩涡义彦这种横刀夺爱之流。
　　“我只是有些疑惑。这件事不管谁听了第一反应都觉得离谱，只是漩涡为什么会忽然提起？何况我是听千手的人转告柱间大人的，他们又为何不亲自告知？而且不应该是柱间大人，既然是和宇智波谈联姻，那该是直接告知斑大人你才对。”
　　火核双手抱胸，蹙眉道:“还能为何，那些人敢自己和斑说？”
　　直接找到宇智波斑对他说“你快和你老婆离婚然后娶我们族的女人”怕不是想当场去世。
　　斑的眼色沉了下去。
　　虽说随着忍村的建立，漩涡和宇智波的恩怨明面是没有了，可私底下依然相处微妙。最近因为火核和姚华，两族的关系更是再度陷入尴尬。何况早在二十多年前，也是因为联姻一事才成了两族结怨的导火索。最后宇智波斑背上“天煞孤星”的诅咒，千手柱间却娶了漩涡水户。
　　如今他们再次提起要将族里的女子嫁给斑，还是在他已经娶妻的情况下。
　　“想必你们也有猜测。漩涡此意，重点不像在针对联姻，”佐助停顿了一下，看着目光逐渐深邃的二人又沉声说:
　　“更像是针对清依。”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