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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园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
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
此处雕梁画栋,金池玉璧,美婢三千,行走之处皆成冉冉绿云。陈酿入金樽,角粽落玉盘,柔荑把握朝相送,权贵享乐梦无忧。
这里就是寻梦园。龙八龙天楼的寻梦园。
他打造了这么一个温柔乡,金银窝,除了供自己糜烂之外,还为了笼络天下豪杰。关若飞当初在白楼看到他座下门客的背景的时候,一直都觉得很奇怪。那些人都是名震江湖的武林高手,龙八自己的本事未必有如何,但是那些屈居于他之下的人里随便挑一个怕是就能打五六个龙八了。
这不是很奇怪么?有绝世武功的人,居然愿意为一个没什么大本事的人效力?要是放在她走江湖的那个时候,身边很多人会因为打不过一个人而尊敬他,甚至说是跪下来要拜人家为师。但很少有人愿意向一个本事不如自己的人低头,认他做主子。
不过这个本事也就局限于武功,如果说龙八有什么别的过人的手段,这个局面或许也能说得过去。
当时她是那么想的,可是当苏梦枕知道之后,就笑她真的是久居古墓,不通人情。
他说:“他们哪里是认龙八为主,他们认得是龙八的钱,龙八的女人,龙八的高屋珍馐。”
“他们认得那些外物都是为了他们自己。”
“因此他们认自己为主。”
关若飞笑了,她反问他:“天底下还有那么逗的事情?认自己为主,却跪另外一个人?”
苏梦枕解释说:“一个人可以分为□□和精神,你想说封自己为主的人是不会向他人低头的,那这个人在意的是自己的精神,所以不愿意出卖自己的尊严;可是很多人在意的事自己□□能享受到的物欲,所以他们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
关若飞恍然,原来这个朝代的规则是这样的。
这里的人大多数都缺少一些风骨。
他们的肌肉很结实,但是他们的骨头是软的。
关若飞的手纤细,极瘦,这点她跟苏梦枕一样,都是骨节分明的手,看上去明明苍白虚弱,然而每次关节折起的时候,爆发出的力量美能让人触目惊心。
所以这些人的骨头在他们这等人的手里,都不堪一击。
在“这些人”范畴中排的上号的,要数龙八座下的三征四棋,以及关若飞最为忌惮的三个人——他们算不上是龙八的门客,但一定是盟友上宾。他们分别是“落英山庄”庄主叶博识,“开阖神君”司空残废以及宝相庄严,不幸缺失左手小指的多指头陀。
后三者在没有接到龙八的请求之前,是不会随意出现在寻梦园的。人家贵人事多,哪里有空给龙天楼当看门狗?再加上他们不缺钱不缺名,自然没有三征四棋怼龙八那么忠心。不过看在龙八许给他们的好处的份上,他们也是愿意腆着脸叫一声“龙八爷”的。
可是今天着三个大佬并没有在寻梦园。
多指头陀其实很讨厌寻梦园的氛围,他觉得这里的气味会熏软人的骨头。
但是能熏软人骨头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谁都无法拒绝。
龙八自然也不能,他没有事的时候就喜欢在寻梦园的东堂里,听着一个扬州瘦马曼妙的歌声,身边跪了七八个婢女,为他捏腿捶背。
他不需要动,只要张张嘴,就有人把50年的女儿红送到他嘴边,心情好的时候,还能随便拉一个女人来尝一尝“玉温酒”的滋味儿。
这厢他正在尝着一个姑娘嘴里的滋味,紫色的大脸上布满了享受。那姑娘很不情愿,身体在用力的抗拒他,但是那点力气能耐他如何?他最喜欢看见这些女人不愿意却又奈何不得他,只能楚楚可怜地哭的样子。
他觉得女人生来淫。贱,嘴上说着不愿,但是无论男人怎么玩,最后都会骚。的不像话。这是女人生来带着的本性,不论她们几岁,就算她们还是小孩,或者是老妪,都无法改变。他强迫她们是为了让她们认清自己的本性,屈从自己的命运。在这方面他很有手段,也很耐心。
不过再怎么耐心他都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因此当东堂的大门被撞开,一股冷风裹挟着日暮的余光吹拂在他的胸膛的时候,他的脸色猛地一变!
“谁?!!”
他沉着嗓子愠怒道!
冲进来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人,那人扯着嗓子跪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叫道:“八爷!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啊!”
什么鬼东西!
龙八在看到那人的脸的时候,一股寒气直接从脚底心往脊背上蹿!
只见那人脸上的五官完全错位,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嘴巴长在鼻子上方,还一直试图往上继续蠕动。
看到一张嘴竖着横穿人脸已经够惊悚了,更惊悚的是那张嘴巴还一直在说话,一直对着他叫着“救命”。他每说一句话,他的舌头就会越来越肿,越来越肥,到最后龙八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有这么一个鬼东西已经能让龙八吓得魂飞天外了,更不要说门后面还接二连三地冲进来三个!
“啊啊啊啊!!!”
刚端茶进来的婢女们一看见这几个人的脸,纷纷吓得花容失色,大叫着打翻了手中的茶水。
这么一叫,倒是把龙八从那种魔怔中叫醒了!
他大叫一声:“何妨妖孽?!!”
话音刚落,他就从腰间抽出一把龙行大刀,正要一刀结果这个恶心的东西。就在这时,四棋中的利明跑了进来说:“八爷刀下留人!他是吴夜!”
原来这次带人去凌辱小娥的人正是四棋中的吴夜!
龙八傻眼了,他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因为舌头肿大而几近窒息,一直卡着自己脖子翻白眼的家伙——怎么看都看不出是吴夜!
而就是这么一迟疑,让他在三秒后彻底后悔了!
因为就在他准备放下刀的那一刻——
“嗙!”得一声巨响!
无数的血点子夹杂着细细密密的肉糜炸了个翻飞!
原本还只算得上是怪胎的人,顷刻间跟一只炮仗一样,炸成了一团巨大的血雾!
不仅是血肉碎到雪花般的程度,连着骨头,牙齿,都碎成了边缘凌厉的小片,伴随着爆炸的力量急速地射向四周!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龙八的正面就被几乎可以说是上亿的骨片扎中了!
那种密密麻麻地刺痛,仿佛是在千根针上滚过一般,跟可怖的是,他感觉它们在争先恐后地挤入他的每一个毛孔!
就在他捂住脸想弯下腰痛呼的时候,“嗙”,“嗙“,”嗙“!一连三声!
就在这团血雾后头的三个“怪物”也很快步了前辈的后尘!
站在门口的利明只觉得整个世界里都是血,都是肉,都是肆无忌惮飞舞着伤人的骨片。
室内怎么样了他根本看不清,他以为是血雾弥漫导致视线受干扰,殊不知他的睫毛上都挂满了碎肉。他只要轻轻动一下嘴唇,鼓动一下鼻翼,就能尝到他死去的同胞的味道。
那些脆弱的婢女有几个离那三个怪物太近,被骨片扎进了颈动脉,为这个房间更添了一份血腥。
什么叫“片甲不留”,利明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而就在这栋建筑的房梁上,有一个空洞,空洞上原本是一片五彩琉璃瓦,但刚才它被人掀开了。
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布满了血丝,瞳孔极缩的眼睛。
顺带一提,眼睛周边的睫毛很长,长到挂着细细密密的血珠子。
——此时,坐落在西方并动作迟缓的太阳,终于一鼓作气地坠入了地平线,结束了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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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锁的先放这里,顺带当二更了吧。
——————接上文
七八岁是什么概念你明白么?!!
这意味着你看到一个儿童身体下布满了鲜血!
直面人类灵魂深处最腐烂的恶,让她的右手都微微颤栗了起来。
一时间,关若飞感觉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半晌,她从走了过去。
她哑着嗓子问:“你们玩什么呢?”
她的声音很是甜腻,可是还是掩盖不住浓烈的杀意。
月琴艰难的爬起身,挡在她面前,对着那几个“孜孜不倦”的男人跪下来,不要命地猛磕头,说:“大爷!大爷我求求你们!!她还那么小啊!!”
“你们搞我吧!”
“我不要钱!大爷们看看我,我比她会伺候人!”
月琴哭肿了眼睛,关键她一边哭,一边用手用力扯开自己的腰带,把衣领拉开。
关若飞闭了闭眼,接着她伸手一掌拍开了月琴!
而月琴这么努力,自然惹来了这四个男人的瞩目,不过更为瞩目的是关若飞,她毕竟生的绝美,几个男人在看见她的时候,都忘了去折腾小娥。
关若飞对上他们浑浊的双眼,冷静的说:“放过这个女孩,我就是你们的。”
月琴大叫:“不要啊!姑娘不要啊!”
可为首的那个男人明明看上去很是心动,但却没什么动作,反而猥琐一笑,说:“美人,不是我们不愿意理你,主要是这小蹄子吃了药,离不得哥哥我们,还缠着我们哥四个呢哈哈哈哈哈。”
闻言,关若飞立刻扫了小娥一眼,发现她唇色红的不正常,一下子就知道她被人下了剂量很重的药。
人渣败类,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手。
关若飞皮笑肉不笑地说:“下药是吧?”
“你以为只有你们会下?”
话音刚落,关若飞猛地一挥衣袖,一阵内劲向四个人袭来,伴随着一股幽香,四人虽然不算一流高手,但武功还是有点的,可他们那里会防备一个看上去就娇滴滴的姑娘家?因此他们立刻就吸入了不少“香风”。
于是下一秒,他们感觉头顶上的天花板咻地变黑,化作了一口深渊巨兽,一口就把他们吞入腹中!
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关若飞放倒了这四个白花花的废物,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罩在小娥的身体上,小娥仍旧像一具尸体,两眼无神,没有焦距地望着上方,嘴里重复的叫着“姐姐”。
关若飞感到一阵鼻酸。
原来命苦真的是没有极限的。
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经历这种事?
她伸手用内力震断了小娥身上的麻绳,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用内力轻轻梳理她的身体。
帮她解情毒,帮她“活”回来。
月琴颤巍巍的膝行到关若飞身边,看着她的妹妹,干涸的眼里又开始涌泪,她整个人都快哭脱水了,关若飞见状,对她说:“她中了毒,我在给她解毒,你别怕,我解完毒,你就带她藏到师师里拿去,知道么?”
月琴用力的点点头,咬紧了下唇,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惊动了她的妹妹。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关姑娘,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她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不只是一个厨娘,她会那些江湖人的伎俩,而且似乎还很厉害。更关键的是,她一副热心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她的菩萨为了她强出头了,说不定后面还会跟那些权势滔天的坏人对上,她一定要闭紧自己的嘴巴,不能给她拖后腿。
月琴是个很懂事的女子,但是也是个很好明白的姑娘,关若飞看到她的眼睛,就能看明白的她的心意,到底心里是暖和的。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收回了手,然后掐着小娥的人中,猛地输入内劲,顿时一口黑血从她口中喷了出来,然后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关若飞的衣服染上了黑血,不过她并不在意。她把小娥交给月琴,说:“让她睡,回去叫师师给她灌一碗安神汤,睡足一天一夜才行。”
月琴紧紧抱住小娥,就像抱住自己的命根子,她看着关若飞,小声地问:“姑娘你怎么办?”
关若飞伸手摸了摸月琴的头,顺便帮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说:“不用担心我,夜里我就会回来。”
说着,她的手微微滑落,轻轻抚摸着月琴的侧脸,道:“我说过,我会留下你妹妹,我说到做到。”
“因此我答应你晚上会回啦,我也说到做到。”
月琴真是要为她这种坚定的语气落泪了,这几乎让虚弱的她在一瞬间又充满了力量。
对,她要对她的菩萨有信心。
关若飞看见她点头如捣蒜,微微笑了笑,说:“你很勇敢,也很重情,你是个好姑娘。”
此话一出,月琴感觉心头受到重击!
她攥紧了衣袖,咬着嘴唇,努力忍下鼻头的酸楚。
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她是一个好姑娘。
连把她卖掉的爹娘,都从来没觉得她是个好姑娘。
她现在衣衫不整,刚才还在关姑娘面前对男人卑躬屈膝,露出那种丑态,自尊早就碎成粉末了,她何德何能,可以被关若飞赞一个“好”字。
可是……
可是有谁知道,她等这个字,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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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若飞心里清楚她从出现在天光下的那一刻起,就会有人知道她的位置,而且不止一个人,他们会很快地锁定她,并且追逐过来。
可她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是狄飞惊。
这个垂首,并且看上去干净优雅的男人从阴影下走了出来,站在她面前,对她说:“你惹上麻烦了。”
他用的是陈述语气,并且很坚定。
不过谁看不出来关若飞惹上麻烦了呢?这里倒了4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他们都是龙八的头马,虽然每个男人此时都一脸惊恐地蜷缩在角落,环抱着自己,看上去就像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
不奇怪么?
这些男人比眼前这个女人高,壮,甚至更加下流卑鄙无耻。
但是现在吓得快哭出来的居然是这些男人。
狄飞惊此时又在惋惜了,惋惜自己抬不起头,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她的表情。
其实如果换成是温柔或者雷纯,按照狄飞惊的身高,是能看见的,可是关若飞很高,并且恰好到他的下巴,他一低头,就只能看见美人的一只下巴和两片嫣红的嘴唇。
看不见脸,至少能说说话吧?
于是他问:“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不提起这个还好,一说起来,缩在墙角的那四个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为恐怖的故事。
关若飞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单衣,衣服上还有一摊黑血,本应该是很狼狈的,但是因为对比之下见高低,狼狈这个词的确不是那么适合形容她。
她眉目婉约,笑意盈盈,更像是浮屠地狱里救苦救难的女神仙。
关若飞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角落的“猪肉”,看见他们在对上她眼神之后脸色发白地掐住自己的脖子的样子,很是满意地回过头,对狄飞惊说:“我没做什么,就请他们吃了点茶点。”
想必一定是什么“美味的茶点”。狄飞惊暗道。
狄飞惊接着说:“你不可能把龙八的人一直关在这,你这么做,只会吸引来龙八的军队。”
关若飞挑眉,问:“哦?那狄大堂主有什么高见呢?”
狄飞惊听她说话语调坚实有力,不像是心无成算,于是就更加好奇了——她到底想做什么?
狄飞惊活了那么大一把岁数,心里清清楚楚知道男人最不应该对一个女人产生过多的好奇心,因为这是爱意的前兆,但是他控制不住,他总忍不住想,如果他此时在她的境遇里,他会怎么做,他能做的比她更好吗。
因此此刻虽然他心里有了答案,但是他不好意思说,他怕关若飞有更绝的手段,他怕自己班门弄斧,惹人嘲笑。
他心里是不想被她嘲笑的。
于是,他试探地说:“你不会是要杀了他们吧?虽然现在没有别的人在场,但是你就不担心我去告诉龙八是你干的?”
关若飞轻笑了一声,她双手抱臂,对着墙角那几个男人说:“你们可以回去找你们的主子了,记得要快一点,不然——”
她微笑着拖长了音调,语意未尽之处居然透露出一丝寒芒。
狄飞惊皱眉,问:“你要放他们走?”
就在他问话的时候,那几个男人已经跪在地上疯狂的开始穿衣服。
关若飞没理狄飞惊,反而盯着那几个人,说:“快一点,太阳就快落山了。”
话音刚落,那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瑟缩了一下,然后其中一个人直接套了条裤子,丢下衣服飞一样的跑了出去。
那人的重心压得很低,因此狄飞惊微微错身的时候恰好能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只一眼,他就觉得心头凉意萌生。
那张脸不知道被人动了什么手脚,五官居然是错位的。
他亲眼看见那个人的嘴巴长在他的鼻子上方。
他惊魂未定地回头,此时关若飞略带嘲讽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说:“狄大堂主,不想变成那个样子就离我远一点。”
狄飞惊一把扣住她的脉门,惊讶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关若飞抽了抽手,没成功,然后也就不反抗了,反而笑眯眯的说:“还能怎么做?下毒喽。”
说着,她故意往狄飞惊身上挨过去,压低了声音笑道:“我这种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可不就得浑身是毒?”
狄飞惊知道她是在故意吓自己。
他觉得颇为头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对于看到他难堪,失态的样子很感兴趣,每次见面都会变着法子整他。
不过他不会上当第二次了。
他问:“下这种毒,除了吓人,有什么意义?”
关若飞贴近他,慢慢把自己一张妩媚的俏脸显露在他的视野中,这么近的距离,狄飞惊甚至都能出清楚她的上睫毛。
她的双眼里隐含着孩子气的兴奋,嘴唇咧开,上扬到了一个有些过分的弧度,说:“你怎么确定这没有意义?”
“真的想知道,还不赶快跟过去看看?”
“要是真的到太阳落山了,就晚喽。”
女人轻飘飘的话语骚动着狄飞惊的心弦。
是的,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有时候看着她洋洋得意的嘴脸,这种感觉几乎强烈到抓心挠肺。
为什么她可以一直以一种先人一步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不服气,他很想扳回一局。
于是——
他忽地松开了关若飞的手腕,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去,他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虽然低着头,但脊背笔挺,很是潇洒,看久了说不准还能品味出一点桀骜不驯。
这只折颈飞鸟眨眼间就飞走了,关若飞屹立在小屋的门口,看着他翻飞的白衣,心里赞了一句:轻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