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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和卫先生一起补洞的日子
五分钟一过,卫清折把温度计取出来。
“38.9,有点高,”他盯着温度计上那条红线,嘴角抿紧,“想不想吐?”
陈酒摇摇头。
卫清折稍稍松口气。
陈酒看着立在床边眉头紧皱的男人,手指动了动,从被子里伸出来扯卫清折的衣角,力道很轻:“不吊水。”
卫清折垂眼,握住那截手腕把陈酒露出来的手臂塞回被子里:“别乱动,手别抻出来。”
陈酒不伸了,话却没变:“不吊水。”
卫清折用手背碰碰他的脸颊:“那吃药?”
陈酒乖乖点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小鹿。
卫清折登时心软的要化开,不自觉放轻声音:“眯一会?我去给你买药。”
陈酒又点点头,目光追着卫清折走到木门边的背影,努力提高一点音量:“卫清折,你快点回来。”
卫清折拉门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接上:“好。”
清水观的弟子们大都从小就住在山上,学的术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强身健体的效果,一个比一个身体好,观里根本没有备药的概念。
卫清折屋里倒是有,两大盒三九感冒灵,专业不对口,没用。
他匆匆下山跑了一趟,又匆匆回来,手里提着从镇上诊所买回来的药,退烧的,消炎的,一大包。
一路上得到了一众师弟的注目,卫大师兄视若无睹,脚步飞快往陈酒的小屋子赶。
门一打开,床上的小团就动了动。
陈酒睁开眼睛,歪头看了过来,第一眼看的是卫清折,第二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提着的那一大包药,略受惊:“嘶,这么多......”
卫清折倒是很淡定:“买药不都这样,买的总比需要的多。”
他把塑料袋放在桌上,手上不停,拆了退烧药冲剂冲好,将杯子搁到床头柜,坐在床边拍拍被子的小团:“来,先起来 。”
陈酒眨眼睛,小声哼哼:“起不来。”
边哼边用一种湿润中带着期待,乖巧中带着渴望的眼神看卫清折。
合着绯红色的脸蛋和濡湿的眼眶,看起来极其不正经。
卫清折和小不正经对视,两秒后男人手臂伸展,手掌从被子底下探进被窝,微微用力,连人带被一起捞了起来。
陈酒顺势靠在他肩上,嘴角溢出某种得逞的微妙弧度:“嘿嘿。”
卫清折听见了,有些无奈,还有些想笑,指腹用了点力按陈酒的脖子:“又闹,不舒服还有功夫跟我耍心眼?”
陈酒没说话,脑袋顶着卫清折的下颌蹭了蹭。
不舒服的只是身体而已,其实心里是很欢喜的。
卫清折拿起杯子,抵在陈酒唇边:“好了,把药喝了。”
退烧药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陈酒一口气喝完后脸都皱了起来,吐出一小截舌头抽气。
假·退烧药——真·石灰水。
卫清折收回手臂,让陈酒靠在床头,起身倒了杯温水,走回床边,伸手把杯子送到陈酒嘴边。
陈酒就着他的手喝了,嘴角沾了些许水渍。
卫清折抬手就给抹掉,又顺手揩了揩杯沿把杯子搁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剥了糖纸喂给状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病号。
酸甜的味道从舌尖弥漫开来,陈酒眯起眼睛,右边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柠檬味的。”
一小撮糖霜残留在指尖,卫清折捻了捻手指,觉得有些黏,也有些涩,心中微动:“喜欢?”
陈酒舔嘴角,弯着眼睛轻声说:“是你给的。”
所以才喜欢。
卫清折顿住,僵硬几秒后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床边,沉声说:“陈酒。”
“嗯?”陈酒微微仰脸,专注看一个人的样子很乖。
卫清折绷着腮帮子,眼神晦暗,一句话在舌尖饶了半天才碾出来,深重低沉,带有某种隐含意义:“你......真的喜欢?”
莫名转变的气氛让陈酒愣了一下,因为生病比平时迟钝一些的脑袋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明白男人的言下之意。
卫清折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恹恹靠在床头的小孩儿下一秒突然就来了精神,雾蒙蒙的眼睛变得明亮,里面迸发出不加掩饰的惊讶与欢喜。
像一月暖阳,漂亮的让人心痒。
卫清折看得愣神,深觉小病号陈酒可爱到了他所有的点上。
“喜欢!”陈酒直勾勾地看着卫清折,扬眉笑了起来,平日里眼波流转间自然流露出的机灵与狡黠在当下却不自觉蒙上了一层柔软,“我很喜欢你。”
卫清折心头猛地一跳,被蛊惑一般慢慢凑近面前的青年。
陈酒没有躲,等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卡在一个微妙的界限时,他才弯着嘴角直白问:“那你喜不喜欢我呀?”
近在咫尺的声音很清软,夹杂着一丝暧昧的沙哑,像一只无形的小爪子,不安分地挠着另一个当事人的心脏。
很轻,也很重。
卫清折一震,眼里有什么情绪翻转过来,狠狠晃了晃,他的喉头滚动,某种不知来处的占有欲突兀地侵蚀了半边心脏,强烈的情感让卫清折自己都有些不知所措。
恍惚间,脑袋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什么,卫清折分辨不清,只知道每一句都与一个人有关。
这个人在这段时间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神。
这个人纤瘦,白皙,漂亮,每一处都精致的恰到好处,连指尖都像是被细心打磨过的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隔着一道门槛,卫清折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升起了冲过去牵住那双手的冲动。
那一刻他是不解的,困惑的,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异的想法。
所以他忍住了。
......为什么要忍呢?
想亲他,脑海中忽然冒出这句话。
这个念头一起,卫清折的眸色就沉了下去,残留的理智说这是个病人你还是不是个人快别想了,身体却停在离陈酒很近的地方纹丝不动不肯离开。
陈酒见卫清折僵住,知道这人心里八成又在天人交战,于是顺势又点了一把火。
他按着床努力撑起身子,用自己的额头碰碰卫清折的额头,:“诶,喜不喜欢呀?”
一触即离,却牵一发动全身。
卫清折的理智瞬间倒戈。
撑着床沿的男人眼皮一跳,凌厉的眉眼鹰一样盯住触手可及的青年,漆黑的眼瞳里翻涌着陈酒熟悉的情绪。
是乌幕低垂。
是惊涛骇浪。
陈酒眼睫一颤,垂在被子底下的手慢慢攥紧,心跳比刚刚快了一倍:“......卫清折?”
下一秒,印在额头的温热触感带来了卫清折的回答,很轻,也很温柔。
“我也喜欢你。”
陈酒一怔,下意识捂住额头,不敢置信:“你,你亲我......”
好...好直接!
简直意外!
但是又有一点点棒!
喜欢!
明袭成功的卫先生面不改色:“嗯,我亲你了。”
陈酒顿时捂住脸往被子里缩。
好......好莽!
突然害羞!
卫清折趁机偷偷呼出一口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有多快。
第一眼看到陈酒,卫清折就知道自己做不到像对别人那样对这个男孩保持距离平静旁观,每每想要控制,视线却还是会不自觉落在他身上,以至于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受制,却并不讨厌。
特殊的人,从最开始就是特殊的,只有程度在一点点加深,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想亲他,就真的亲了。
卫清折抿了抿嘴唇,目光落在陈酒捂住额头的手上。
怎么说呢......其实还想再亲一下的。
饶是陈酒,这时候也没跟上卫清折的脑回路,他被突兀的亲吻弄懵了。
沈迟夜和汤简在喜欢他这件事上的态度都是先别扭再坦诚,明明被撩到了但就是死不承认,总要磨蹭那么一小下才会老老实实,陈酒下意识就觉得卫清折也是这样。
事实证明,卫清折可真是一位出乎意料的行动至上型选手。
就很棒,坦坦蛋蛋。
紧张握拳。
陈酒屈起手指,露出一双眼睛,咽了咽口水,略觉口干舌燥:“我,我有一点点惊讶......”
也有一点点兴奋。
我简直不正经!
“惊讶啊......”卫清折语出惊人:“其实我还想亲你。”
陈酒瞳孔地震:噫,流氓!!!你才是真不正经!!
然而他的眼里亮晶晶的,脸和脖子一起红,怎么看怎么不像震惊。
倒是很像在期待。
卫清折略觉胸闷,沉默片刻,抬手揉了揉陈酒凌乱的头发,侧过了脸,语调带着点无可奈何:“但是你现在还在生病,所以别乱招我,在你这里我的自制力是负数。”
陈酒微滞,被忽略的晕眩感和乏力感伴随着一缕浅淡的困意重新涌了上来。
小病号轻轻地哼了一声,慢腾腾躺下,扯过被子遮住了小半张脸:“好嘛。”
屋子不大,床也不大,高大的男人撑着床沿,宽阔的脊背和肩膀舒展开,把床上的小病号整个笼在他可以怀抱到的范围内,像是拥有了一个安全的小世界。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却莫名的静谧,亲昵的近乎温馨。
陈酒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卫清折的侧脸,自下而上看得格外认真,下颌骨勾勒出一个利落的线条,嘴唇偏薄,鼻梁高挺,轮廓分明的趋向于锋利,带着一丝天生冷漠的味道。
陈酒有一刹那以为自己看到了覃夜的侧脸。
恍如隔世。
半晌,他抿了抿唇,隔着被子闷声唤:“卫清折。”
卫清折偏头,半垂着眼皮,其中的温柔轻易打碎了那一丝冷漠,唤醒了真实:“嗯?”
陈酒把一根指头伸出被子勾了勾:“我们在一起了昂?”
卫清折挑眉:“想说什么?”
“那,”陈酒拖长声音,“换个称呼吧。”
卫清折等他的下文。
陈酒把被子掖到脖子下,一字一句说:“早上好,男朋友。”
卫清折定定看他,嘴角勾了起来:“早上好,男朋友。”
陈酒被男人仿佛复读机一般的发言逗的笑出声,一时没注意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出一眼眶生理性泪水。
刚笑了一下的卫清折:......
新晋男朋友卫先生一边给小男朋友抹眼泪一边叹口气:“你是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
陈酒红着眼深沉辩解:“这是意外。”
卫清折屈起食指轻轻敲他额头:“嘴硬。”
陈酒略窘:......惹,突然想咬人。
卫清折顶着男朋友的瞪视掐一把他的脸颊:“这样好了,我过来你这边吧。”
陈酒没反应过来:“啊?”
“我来教你怎么照顾自己,”卫清折撑在陈酒上方,哄小孩一样说,“好不好?”
几秒后,不知为什么,后知后觉的陈小酒突然就想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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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我终于回来了!
阵亡了半个多月的手机终于修好复活了
论文初稿也终于写完了辛酸到落泪QAQ
辛苦小天使们一直等我啦,笔芯!!
从今天开始,试图成为骄傲的码字机器!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