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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走
哗哗的大雨把本就幽深的小巷渲染地更加恐怖,刘菱歌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虽然是盛夏但她还是觉得冷,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来自精神上的。
那男人披着雨蓑头上戴着斗笠,一张黝黑的脸放在黑夜里几乎无法辨认,手上的力气却大的惊人,将刘菱歌像个破麻袋一样往前拖行着,还死死箍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刘菱歌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似乎是那个男人的住处,房门一开,刘菱歌被丢了进去,紧接着那男人关上门,慢慢将雨蓑脱了下来,房间里没有点灯,但刘菱歌还是明显感觉到,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知道那人的眼睛此刻正对着自己发出垂涎的光,像猎人看到了困在兽夹上的猎物。
一张带着水汽的脸忽然贴近了自己,刘菱歌吓得呼吸都停止了,努力将身子往后缩了缩,那男人的手摸了一把她的脸,邪笑道:“好标致的小娘子。”
沾了雨水的手黏黏腻腻,摸在自己脸上是说不出的恶心,刘菱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口喊道:“救,救命啊——”
“救命?我倒看看现在谁会来救你!”那男人大笑一声,就往刘菱歌身上扑去,双手撕扯着刘菱歌的衣物,领子被撕开了,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沾了水汽立刻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粟粒,
刘菱歌挣扎着,身体止不住的哆嗦。
突然,那人身子一个激灵,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其他动作。
重获自由的刘菱歌条件反射又往后挪了挪,直到后背靠到墙壁才喘着粗气看着眼前那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道黑影。
窗外一道闪电撕亮了夜空,借着闪电的光刘菱歌看到似乎是一个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个子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小孩子是如何制服刚才那个身高体壮的大汉的。
少年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撑开伞默默地走掉了。
刘菱歌还紧靠着墙壁深呼吸着,努力平复刚才的恐惧,看到那少年走了,她才猛地反应过来,拢了拢衣襟快步逃离这个地方。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有天边的云彩还在继续摩擦着发出轰隆隆的滚雷声。
檐前一点一点滴着雨滴,刘晔等人站在宫门前焦急地等待着,蜻璩和尨范小跑过来,遗憾地摇了摇头,刘泠瑟见状哼了一声,有些气道:“三姐也真是,说好了戌时在这里集合的,怎么这都快到亥时了也没个人影,好歹知会一声啊。”
刘进上前按了按她的肩膀柔声宽慰:“谁知道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说不定三姐看雨太大就回太学馆了。”
“李魏!速去太学馆看下栎阳公主回去了吗!”刘晔厉声下令,李魏应了声诺,从宫门守卫处牵了匹马马不停蹄地往太学馆奔去。
江翠瑶望了望天色,屋顶都微微泛着红光,她有些担忧地说:“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吧,臣妾看这天恐怕又会下雨,陛下还是当心龙体。”
刘泠瑟第一次赞同江翠瑶道:“是啊皇兄,都什么时辰了我们也别在这里苦等着了,一会儿要是再下起来更麻烦了。”
尨范拱手一礼认真说道:“还请陛下早些回宫,臣在这里等着,一有公主消息即刻通知陛下。”
刘晔点点头,道:“也好,那你和蜻璩在这里等着,一有消息即刻来告知朕。”
尨范和蜻璩应诺,刘晔搂着江翠瑶的腰,最后看了一眼稀稀疏疏的长安街市,有些烦躁地说:“这丫头,等她回来有她受的。”
说完,带着刘进和刘泠瑟回宫去了。
天边又响了一个炸雷,吓得蜻璩不由自主地缩进尨范怀里,尨范也下意识一把抱住了她,蜻璩将头埋在他胸前略带哭腔的喃喃:“我记得,公主是最怕打雷的。”
校舍里,一灯如豆,一个响雷将床上的人儿惊醒了,刘菱歌惨白着一张脸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空空洞洞地不知在看哪里。
金言叫了她两声,刘菱歌也没有反应,他只好伸手去拉她,刘菱歌的胳膊触手冰凉,金言掌心的温度贴在皮肤上竟有些微烫,有了温度刘菱歌这才缓过神来,将头转向金言,哇的一声就大哭着扑到金言怀里。
金言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心疼地问道:“凌戈你到底遇到了什么?”
金言去追小偷没追上反而下起雨来,他想起刘菱歌还在原处急忙往回跑,结果街市上卖花灯的大娘不见了,刘菱歌也不见了,金言第一反应就是可能她在这附近避雨吧,总不至于傻站在雨里等,然后金言就四下找了找可以避雨的地方,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刘菱歌,就在他快要放弃以为她回家了的时候,她从一条小巷子里低着头冲了出来,直直地撞到了自己身上,金言急忙扶住她,还没等问她去哪儿了,刘菱歌就已经晕过去了。
好在当时雨已经停了,金言只好背着她回了太学馆,她身边的那个婢女好像不在,金言就托太学馆的厨娘进来给她擦拭了下身体,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金言自己也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这一套做完后来到刘菱歌房间发现她还没有醒,厨娘小声跟他说,刘菱歌似乎遇到歹徒了,她在刘菱歌手腕那里看到了好几处淤青。
睡梦中的刘菱歌一直紧锁着眉头,额头一直在不停地冒冷汗,像在害怕着些什么一样。
刘菱歌抽泣着从金言怀里抬起头,刚一开口,嗓子拉扯着火辣辣的疼,金言看她难受的样子又心疼地将她按入怀中:“你淋了雨受了风寒,我托人给你煎了药,一会儿药好了你喝了就没事了。”
刘菱歌感念他的细心,手轻轻换上了他的腰,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抱在一起……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刘菱歌猛地挣开他的怀抱,惊道:“你,你知道我是女的了!”
金言看她这副震惊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纤细的手指挑了一缕她的长发笑道:“你说呢。”
刘菱歌羞得脸都红了,别过头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道:“金兄,我,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金言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一脸宠溺道:“你还记不记的我问你家中有无姐妹,若有,可愿意把她们嫁给我,这下好了,可以直接把你嫁给我了。”
刘菱歌害羞的啐了他一口,冷哼:“你再胡说,小心我生气了,什么嫁不嫁的。”
房间里的温度急速上升,刘菱歌遇袭的恐惧逐渐被化去,只温柔地看着金言,金言也看着她,脸上一副失而复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抱着刘菱歌软软的身子,问她:“今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话刚问出口,金言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人身子一个哆嗦,刘菱歌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下来了,准备将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金言,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扣门声,刘菱歌急忙松开金言,好整以暇地做好,然后沉了声说道:“请进。”
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李魏,刘菱歌下意识地问了句:“李大人?你怎么来了?”
李魏身后跟着的张夫子脑子跟少了点什么一样开口道:“我就说公主已经平安回来了,偏李大人您不信,还非要亲自过来看看,你看——”
张夫子话还没说完,李魏一道阴冷的目光已经让他乖乖闭上嘴,太学馆的只有几位夫子知道刘菱歌的公主身份,偏偏其中就有这个缺根筋的张夫子,李魏将目光落在金言身上,冷冷地问道:“这位公子是?”
金言已经大概猜到了来人的身份,立即起身,谦逊一礼道:“见过李大人,在下是凌戈公子的朋友,凌戈公子着了风寒,在下过来看望的。”
刘菱歌唯恐李魏难为金言,慌不迭开口为他解释:“这是我朋友,今晚上我淋了雨晕倒了,还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李魏蹙眉,眼神在金言和刘菱歌身上来回打探着,太监的眼神较之一般男子多了一丝阴柔,让菱歌看的不太舒服。李魏看了会儿转头对张夫子说:“我有话跟我家公子讲,还要麻烦张夫子和闲杂人等回避一下。”
金言知道这个闲杂人等就是指自己了,识趣地跟张夫子离开。
房门关上后,李魏听着门外的人似乎也走远了,才跪下行礼道:“公主您去哪儿了,陛下找了您一晚上呢。”
刘菱歌发着烧头昏昏沉沉的,有些乏力地说:“不过淋了点雨,皇兄他们回宫了吗,都是我不好,也忘了差人去告诉皇兄一声,他们肯定很着急吧。”
李魏担忧地说:“公主看起来凤体抱恙,这地方也没有个人伺候着,还是随奴才回宫吧。”
刘菱歌一听要回宫,头疼得更厉害了,拿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委屈道:“李大人,我今天不舒服,可以等明天再走嘛。”
李魏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有些为难地说:“那奴才派太医过来给公主诊治,等明天公主好一点了再跟奴才回宫。”
“啊不用那么麻烦的!”一听要让太医来刘菱歌急忙制止他,“本公主只是受了风寒,休息休息就好了,本公主现在很困,只要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那奴才派人在外面给公主守门。”李魏继续补充道。
刘菱歌皱眉,看着他道:“李大人,我真没事的,你赶紧回宫跟我皇兄复命吧,我明天一早就回去,我保证!”
李魏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刘菱歌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李魏悻悻地点了点头:“那公主当心凤体,明早奴才会命人来接公主。”
刘菱歌点了点头。李魏确认了刘菱歌安然无事后也算达成了任务,起身离开了。刘菱歌也的确困得难受,可是今晚上发生的事情让她不敢一个人入睡,蜻璩和进儿都不在,她孤零零地有些害怕,抱着膝盖小声向房门那边唤了句:“金言,你还在吗?”
结果没有人回应,刘菱歌将膝盖抱得更紧一点,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他出去了。
“丫头,快趁热把药喝了。”
就在刘菱歌孤独无措时,金言推门而入,手里还端着一碗乌漆墨黑的药汤,刘菱歌看见他去而复返兴奋地拉住他的衣角,金言被拉的不明觉厉疑惑的望着她,刘菱歌仰着头,脸红红地轻声问道:“你可不可以今晚上不要走,在这里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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