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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
周末的早晨，向晓北晨跑归来，冲个澡，打开电视，倚在沙发上啃面包边吹头发。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她看了一眼，便喜滋滋地接起。
“早。”
向晓北笑道，“你起来了？”
“嗯。”
“睡得好吗？”
“好，做了个梦。”
向晓北好奇道，“梦到什么了。”
“梦到……有个小偷夜里有爬墙来我窗口……”
“好啊你！你竟然说我是小偷？!”
顾燃憋着笑，“我错了！我是小偷行了吧，换好衣服赶紧下楼。”
“嗯？”
“和你的小偷约会。”
低低沉沉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向晓北的脸有些发红。挂了电话，她立马跑到阳台。
似乎心有感应，顾燃也在这时抬起了头。
盛夏的骄阳，照在年轻男孩光洁的脸上，那眼角眉梢的温柔让向晓北怦然心动。
向晓北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窘，朝他喊道，“等我几分钟，很快！”
说完，她就消失在阳台
轻盈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
十五分钟，比她上一次久了一些。
单元门被人从里头推开，顾燃眯起了眼睛。
印象中，这是向晓北第一次穿裙子。
漆黑的发丝垂落在脸旁边，带着飘逸的弧度。墨绿色及膝无袖连身裙，简单流线的剪裁，没有任何缀饰，勾勒出少女健康窈。窕的身材。裙摆下修长笔直的小腿，再配上一双白球鞋。夏日里，像一株清荷一般清新水嫩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感受到顾燃停滞在身上的目光，向晓北有些不自，她打量了一下自己问他，“是不很怪？我也挺不习惯的……这是温雅婷帮我挑的，她的眼光一向不靠谱……”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后悔轻信了欧阳梦所谓‘男人都喜欢女人穿裙子时的模样’的谬论。
出门前，她纠结半天，换掉了身上的Ｔ恤、牛仔裤。穿上和温雅婷一起逛街时买的这条裙子，也是她唯一的一条长裙。然后，她认真地洗了个脸，擦上保养品。出门前，还抹了一点淡橙色的唇蜜……
顾燃的眼睛很亮，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似乎把她的小心思看穿。
向晓北脸上一热，转身要走，“我还是换了吧，别扭死了。”
“晓北。”顾燃唤住了她。
“？”
“过来.”
向晓北低着头走到他面前，盯着自己脚尖。
顾燃理了理她的头发，把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轻轻在放在了衣襟外。
洁白温润的玉，配上绿色的棉布，清新恬淡，就像眼前的女孩。
他托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着她，“谢谢你肯为我穿裙子。我很喜欢。”
向晓北咬着嘴唇，有些羞涩地别过了眼。
两人走出小区，向晓北问他，“去哪儿？”
顾燃想了想，说道，“逛街。”
“什么？”
向晓北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所理解的‘约会’内容里并没有逛街这个概念。
顾燃朝她笑笑，“温雅婷的眼光不靠谱，我的还行！”
向晓北看着他玩味的笑意，有些愣神。什么意思，他难道嫌弃她穿得不好看？
好吧，横竖以后穿衣服多半也是给他看，还是考虑一下他的审美吧。
顾燃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向晓北一颗心总是被他拿捏得不上不下的……原本一本正经的顾燃，其实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乖’。
顾燃领着向晓北来到江城最知名的购物中心，这里汇集了江城能买得到的最好的品牌。出入的都是一些成熟的商务人士，鲜少有学生光顾，向晓北更是从来没有来过。
商场的瓷砖擦得光可鉴人，水晶灯下的玻璃橱窗里瘦高的模特儿无一不穿得成熟雅典，向晓北跟在顾燃后头，十分怀疑地问，“你确定这里能买到学生的衣服吗？这风格我可接受不了……”
“晓北……”顾燃看着她，好笑地叹了口气，“你已经到了拿身份证的年纪了，不要老想着穿童装。”
向晓北嗔怒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臂，顾燃吃痛地笑着躲闪求饶。
两个热恋中的年轻人在空荡荡的商场里肆意地笑闹着。
顾燃显然对这里并不陌生，他带着向晓北坐上了观光电梯，径直来到了三楼。
走出电梯门，风格骤然一变。
满眼都是温雅婷杂志里出现过的时尚少女风格，虽然款式比不上步行街的潮流，但质感却是云泥之别。
向晓北跟在顾燃后头，走进了几家专柜。她对于穿着从来都不挑剔，只要不是太夸张的款式、颜色，面料舒适即可。
顶级商场的服务意识果然不一般，每一位店员都极其热心地为他们介绍着当季新款，更是极其专业地替向晓北推荐着适合她的款式。
但显然，顾燃并不是一个好忽悠的顾客，他礼貌地致谢，依旧一件件慢条斯理地挑选着。其实摆在这种商场里的衣服，绝大部分都很好看，向晓北实在不知道他在挑剔什么。
逛了一圈下来，顾燃给向晓北挑选了几套不同风格的夏装，T恤、衬衫、长裙、牛仔裤……
向晓北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确实不错，抑或是他比她还知道自己适合什么。
他挑的衣服，看着并没有特别出彩之处，可向晓北穿在身上总会有惊喜的效果。衣服款式大方、颜色温和，也都是她喜欢的。
只不过，向晓北试衣服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价格……
她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些专柜都没有打折的海报……
向晓北看着顾燃逛得一脸兴致的样子，咬了咬牙。好吧，反正她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回衣服。
“顾燃，我累了……”
选完一个棒球帽，顾燃把店员开好的小票放进裤袋，对累瘫在沙发上的女孩说，“你在这里歇一会，等我一下。”
向晓北以为他要去洗手间，没多留意。
再次转头，却见他正缓步走向收银的方向，她立刻明白过来。拎着大包小包追了上去。
经过顾燃时，向晓北放轻脚步，飞快地伸手从他的裤子后袋抽出了一叠小票。一溜烟地跑了开去。
没多久，身后就响起一声怒喝，“向！晓！北！”
声音不大，气势惊人，那句喊声在封闭的商场里回荡引来周围不少售货员的目光。
向晓北定在了原地，她缓缓转身，迎上了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顾燃站在那里，绷着一张脸，气鼓鼓地盯着她。
良久，他吐出两个字，“回来。”
见顾燃真的生气了，向晓北识趣地走了回去。
他朝她伸出手，“给我。”
向晓北有些不习惯，“顾燃，别这样……我自己买。”
顾燃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给我。”
向晓北看了他一眼，把那堆捏皱了的小票放在了他摊开的手中。
顾燃接过，越过她，走到收银台付了钱。
他执拗地拿过向晓北手里的大包小包，也没和她多什么，沉默地走出了商场。
顾燃手掌撑着拐杖，两手的手指勾着好几个纸袋，这令他走得更加吃力。向晓北也搞不明白他在气什么，看他淡淡的神色，又不敢硬抢他手里的袋子，只能心惊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走出商场，经过一处喷泉，向晓北终于憋不住了，她绕到顾燃跟前，拦住了他。
顾燃停下脚步看着她。
向晓北朝他走近一步，仰着头凑近他的下颌，挑着眉试探地问他，“生气了？”
顾燃梗着脖子别过眼，没看她。
向晓北忽然就笑了，她捧着他的脸，硬生生的把他的脸给掰了过来。他的脸被她捏得像个包子，向晓北轻笑着凑上去啄了一下他翘起的唇角，“现在不气了吧？”
顾燃垂着眼眸看着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心里一软，叹了口气。
他望着她，眼睛里有一种痛楚缓缓地流露出来，“晓北。”
向晓北的心似乎也染上了某种忧伤，“怎么了……”
“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脸上的气恼被一丝乞求所取代，“要知道，你这样跑掉，我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的。”
顾燃揉了揉她的头发，安静的望着她，眼里有难掩的失落和歉疚。
不能和她牵着手逛街、不能在她玩闹地跑开时追上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他又怎么能怪她呢？
向晓北望着顾燃，一颗心像泡在海水里，又咸又涩。
向晓北圈住了他的。腰，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以后不会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顾燃捋了捋她的头发，唇角带笑，“还有，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永远也不要跟我抢着买单！知道吗？”
向晓北暗自好笑，没看出来，顾燃竟有点儿大男子主义，她面上却顺着他，“知道了……”
怀里的小脑袋动了动。
相识两年，顾燃见过的向晓北，是冷淡的、桀骜的、孤单的、倔强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唯独在他面前，她愿意柔软下来，温顺的像一只小猫。
顾燃没有办法腾出双手去回抱她，只能用脸颊轻轻/磨。蹭着她的头发。
商场前的广场人来人往，经过的路人看着这一对相拥的年轻人，仍禁不住露出羡慕的微笑。
谁又不曾拥有过这样一段年少时刻骨纯真的爱呢？
临近正午，顾燃带向晓北去商场附近的韩国料理吃饭。向晓北实在是饿了，烤肉盘子一上来，便撸起袖子要动手。
顾燃笑着伸手拦住了她。
平时都是向晓北下厨，他说，“我来，难得为你服务一下，你只管吃就好了。”
听他这话，向晓北支着胳膊，毫不客气地提要求，“要烤焦一点，多搁点辣椒酱，还要两片蒜瓣......”
看着顾燃那一双弹钢琴的手，为她烤肉，向晓北心里美滋滋的，她坐在一旁边观赏着烤肉烤熟的诱人过程，还有对面忙活着的赏心悦目的男孩。
认真的人做什么事都是认真的，哪怕是烤一块肉。
五花肉被烤得焦香，顾燃将烤好的肉，沾上几种酱料包在生菜里，搁在向晓北的碟子上，不忘叮嘱，“现在很烫，过一会再吃。”
隔着淡淡的烟雾，还有食物的诱人香气，向晓北感觉自己有些醺醺然。
她拿起碟子里烤肉，放在了顾燃的嘴边喂他，“厨子先来尝一口。”
顾燃看着她，又看了看身边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开嘴咬了一口。他细细品尝，“还行！肉有点老了，我要改进一下。”
“是吗？”
向晓北就着他咬过的地方接着咬了一口，“没老呀，挺好的。”
顾燃动作微顿，垂眸继续翻着烤盘里的肉，嘴角却是抑不住地上扬着。
餐桌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屏幕，正在播放着旅游纪录片。
向晓北边吃边看得出神，顾燃顺着她的视线也落到了屏幕上。
镜头从蓝得有些不真实的天空，转换到了一座古意盎然的小镇子。
古镇很大，曲径蜿蜒里，遍布着一座座挂着灯笼、别具特色的木制小层。极具民族特色的院落中，阳光透过天井落在乌沉沉的回廊上，天南地北的背包客围坐在沙发上喝茶、唱歌，有人弹吉它，有煮咖啡……角落里，一只慵懒的老猫正窝成一团在太阳底下打着盹。
贯穿小镇的青石板路，没有刻意地雕琢，陈旧质朴，带着历史留下的神秘气息。穿着民族服饰的当地人，皮肤黝黑，却神态平和、敦厚，不沾染一丝都市人脸上的市侩浮躁。街边的音响店里传出幽幽的鸣唱，没有歌词，曲调却琅琅上口，萦绕在心中久久不散。
这个远方的小镇好似不染世俗的一处世外桃源，宁静、美好、自由，让人神往。
两人安静地看着纪录片，不约而同地被片子里旖旎的风光所吸引。
向晓北舍不得移开目光，喃喃道，“顾燃，高考完我们去丽江吧……”
顾燃收回目光，视线中的向晓北淡淡的眉目里似有憧憬。
他望着她，思量片刻，“为什么要等到高考？”
“嗯？”向晓北回过眼。
“你想去，回去收拾收拾就出发，离开学还有一个月。”
向晓北静了约有五秒，惊讶于这忽然来临的旅行。
顾燃看着她的眼里藏着笑意，她随即一笑，“好。”
他的手落在了她放在桌上的手上，有些抱歉地说，“跟我旅行，或许会有点麻烦……”
向晓北歪着头，慵/懒地把头靠在小臂上，“我不觉得。别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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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看《遇见王沥川》吗？真的超级好看呀，赶紧去看，不会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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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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