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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第六日~酒宴
比黑夜更为漆黑的污泥被黑闇火焰燃烧,同时间原本充斥着剑戟的荒芜世界再次恢复败坏林木的残景,灰暗带红的天空被黑色星空所取代,因外力攻击而布满蜘蛛丝般裂痕以及大小不一的坑洞地面逐渐覆盖了荒废的刀剑之丘。
黑色九尾似乎也被赋予其意识,因全身惨遭焚燃之苦而发出痛苦的嚎叫,黑色淤泥不断从九尾的身上落至地面,最终亦被黑炎所燃烧。
“我们……赢了吗?”
凛睁大双眼看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奇迹,在如此希望渺茫的时刻,她根本无法想象他们能在这场战斗中获得一丝胜利的曙光。然而不知是他们做了什么事情,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胜利的天秤顿时逆转了。
他们确实赢了这场战斗。
“啊!这场战斗,我们是真的赢了!”
鸣人笑着对凛说道,而这样的宣言让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凛更是激动得抱住一旁的佐助:“太好了,我们赢了……喂!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突然态度转变恶劣,凛在发现到自己所抱的人是佐助后快速放开他,并怒气瞪了一眼佐助。佐助显然也对凛过于突兀的变化感到不快,迅速回呛道:“最初的安排就是这样,你这女人是没记得吗?”
“你说什么!”
“远坂你就冷静一点,毕竟佐助说的是对的。”老好人士郎赶忙过来劝和,但却被凛指着鼻尖大骂。
“你给我安静点,士郎!我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很久了,即便力量胜不过他,在吵架方面也一定要赢!”
“哼,你还是和平常一样烦人。”佐助虽然用着嘲讽的语气对凛反讽,不过嘴边因胜利而微扬的笑意并没有因这插曲而打坏心情。
“佐助,好歹她也是你的Master,这样也太过头了吧。”
“少啰嗦,鸣人。”
看着完全放松下来并相互斗嘴的少年少女们,柱间叹了一口气:“这群孩子也真是的,这也太快放下戒心了。”
“没办法啊,原本以为毫无转机,没想到结果竟然这么出乎意料之外,他们会感到高兴也是正常的。而且……”日斩看向身后的奇拉比与凯,道:“这次的结局,可说是缺少谁就无法完成的奇迹呢。你不这么认为吗?大蛇丸。”
“……”看着被黑炎之火燃烧的九尾,而后将目光看向正与士郎对话的凛,大蛇丸最终露出浅笑:“啊,我确实太过小看那些轻易被忽视的存在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力的加具土命,这就是将查克拉量对等的两个忍术融合起来的招式……就算是老搭档也难以做到此等程度啊。”回忆起刚才佐助与鸣人的忍术威力,扉间感叹道,而一旁的水门则是笑笑说道:“风车般的手里剑配上比黑色更漆黑的箭矢,就叫它灼遁光轮疾风漆黑矢零式。”
“……噗!”
笑声突然从扉间的方向传至水门的耳中,扉间咳了几声并正色看着水门说道:“我说……你是不是有些天然呆?”
不过,纵使这样的结局是令人感到欣喜欢乐,士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感触。
任何高兴、快乐、喜悦、悲伤、忧愁等情绪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心灵只是平淡地接受发生在眼前的事实,表现在脸上的笑容是为了呼应当下众人的情绪而彰显的虚假表情,空洞无物的心脏不能被胜利的喜悦所填满。
这时,他突然发现那一抹赤红并没有在人群之中。
在黑色火炎消失于空中的那一刻,众人皆看到另一端炫目光芒逐渐消失后,浮现在金色光芒中的两道人影。
而红衣英灵抬起脚步前往远处,右手握着闪烁着杀意的白刃。
──
亚瑟仍维持挥下宝剑的身姿,脚边散落着零零星星的黑色金属碎片,以及不断从切嗣身上流下的鲜血。
明明身体已经被斩成两段,完美地从右肩砍至右腹,然而右半身仍奇迹般地连接在身上,切割面正受到魔力的凝聚而逐渐治愈。幽绿的眼望着切嗣迅速愈合的伤口,亚瑟猜想,若非自己多少猜测到身为圣杯之器的切嗣能在这一击之下治愈,否则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害,普通的英灵也不一定会在这击之下活命吧。
只是,一夜间连续解放三次宝具,亚瑟没有多余的体力对战了。
不过切嗣显然也没有任何力气与亚瑟对战。
“迪卢木多奥迪那的……Gae·Dearg(破魔的红蔷薇)么。”
切嗣叹了一口气,想起上次因自己计谋而被自己御主下令自害的枪兵,以及英俊枪兵临终前发自内心对他道出的诅咒。那罪孽得不堪入目的记忆彷佛历历在目,耳畔清晰响起厉声怒号的诅咒之语,切嗣反而扬起嘴角自嘲道。
“果然是因果报应啊……咳咳!”
忍不住咳出从内脏逆流而上的黑血,失去力量的双腿顿时一软,切嗣便向后倒去。
满片的星光闪烁,飘动着云烟的夜空映入眼帘,传入耳中的声音是极为沉重的脚步声。切嗣像是为自己的末路有所觉悟般,轻轻阖上眼睑。
Archer走至切嗣的身旁并蹲下身,双手紧握着剑柄,尖锐的刀尖对准切嗣的胸口。
“虽然我不曾认你作为养子,但把你逼入这种地步,恐怕也是这个时空的、我的错吧。”
听到切嗣虚弱的声音,银白刀刃颤抖一下。Archer低下头,埋于双臂之间的面容令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我……完成了你不曾实现的理想。”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墨黑的衣料上,颤抖的声音充满着哽咽:“正义的伙伴,他是公正无私的存在,将所有对人类有害的存在一并抹去,就连自己所爱的人也不例外。若是你的话,一定也不会承认身为恶的自己吧。那么至少藉由我的手……”
但是,Archer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莫邪被他人夺走。错愕地抬起头看向站在切嗣另一侧的亚瑟,随后Archer下意识接住亚瑟丢给自己的东西。
“Saber……!”
“阿尔,你……”
切嗣错愕地看向亚瑟,震惊的表情象征着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亚瑟会这么做,而一旁的Archer亦用同样的表情瞠目望着金发女子、以及他手中的事物。亚瑟姣好的面容因刚才的战斗而沾上灰尘,墨绿的眼眸却比以往更为明亮清澈。
“别告诉我,你忘了这个东西了。”亚瑟将白色莫邪插_进一旁的土壤内,轻声道:“这是从士郎的体内拿出来的剑鞘。我是不清楚它是如何到士郎的手上,但若是你,你应该很清楚切嗣是为了什么,而将这把剑鞘放进士郎的体内吧。”
切嗣看向Archer,Archer手中的金色剑鞘散发炫目的光泽。
“……是Avalon么。”
以黄金打造而成,并装饰着耀眼蓝色珐琅的金色剑鞘仍如切嗣初次看见她的形状一样美不胜收,再次让切嗣不得不沉迷于剑鞘匠心独具的设计和她独特的美感,只是切嗣一想起亚瑟的用意后,他也没有心思欣赏剑鞘的妙美之处,内心顿时五味俱杂。
“为何要做到这种地步……我可是曾一度杀死你的人啊……”
“看来斑也把你与我的那场战斗记忆都改造了。”亚瑟叹气,随后用非常认真的眼神看入切嗣的眼眸。
“因为在那个世界中,你是我唯一仅有的挚友啊!”
瞬间,切嗣为亚瑟的一番话愣了一下。
“……还是和以往一样固执啊。不过……”
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只是从亚瑟口中所道出的话语,其沉重无比的重量与心意,皆让切嗣深切体会到亚瑟的真心。
忽然想起第四次圣杯战争那过于短暂的日子中,他们俩人都不愿为彼此退让一步,固执地使用自己的方式讨伐只属于他们的战斗,也因为无法承认彼此的手段与方法,更是无意间让对方陷入困境。可是他们却没有改变想法,使得御主与侍从之间的关系更加僵化,也无可避免地引领着他们来到毁灭的尽头。
若那个时候,彼此能为对方多着想,与对方沟通想法并各自谦让,或许那场战争的结果就会有所不同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第一次,切嗣向自己过去的侍从道出歉意。
“真是抱歉呢,阿尔……看来,我给你添很多麻烦了。”
“啊……不,我也该跟你道歉呢,为了过去所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情。”
亚瑟的嘴角扬起柔和的弧度,她并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过失,毕竟在忍者的世界中她也学到了不少。
有些手段在不同的时间点能拯救一村的无数性命,也会使村子陷入绝境,正因为担任过隐藏于黑暗中的暗杀者,亚瑟知道那些无私奉献、隐姓埋名且毫无任何名誉与荣耀加诸于身上的暗部忍者们,都曾默默地为村子的和平而牺牲性命。
或许手段残忍,或许行事肮脏,但他们不被人所得知,亦没有所求。独自在黑暗中燃尽其生命,尸首落于异地却不被故乡所承认,徒留下污名于历史的无名英雄。
这就是反英雄(暗部)。
亚瑟抬起头看向正把剑鞘放入切嗣体内的Archer。此刻正放入切嗣体内的剑鞘,是十年前破坏圣杯而因大火奄奄一息的男孩得以存活的奇迹。宛若因果轮回般,亚瑟将这把能隔绝世间所有法则的Avalon交付给Archer,藉Archer的双手救回曾经从大火中救出自己的男人。
虽然切嗣的体内早已被黑泥侵蚀,圣剑之鞘也无法彻底阻绝因圣杯之器的缘故而留在体内的淤泥,不过亚瑟坚信,自己的剑鞘绝对能阻止圣杯的污染之力控制切嗣的精神。
切嗣看着金色剑鞘逐渐没入自己的体内,而后看向脸上留着残泪的Archer。
“正义的伙伴,已经不是属于我的理想了。”
Archer愣了一下,而切嗣的下一句话,令Archer积蓄在眼眶的泪水溃堤了。
“你做得很好了,Archer。这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理想,而且……
你也救了我,不是吗?”
像是个孩子哭了出来,在外貌比自己年轻、身形也比记忆中更加瘦弱的人的面前,Archer无法制止泪腺不断制造出来的泪液,泪水在深邃的面容上肆意流淌。
首次夹带着欢喜、清澈且滚烫的泪水。
能感受到纵使经历无数胜战,却不曾流露出任何欣喜高兴的空虚之心,此刻被满满的喜悦之情所占据。
并非以杀人来拯救多数人。
这次,英灵卫宫亲手救起自己幼时最为憧憬的人,而他亦再次被那个人所拯救。
──谢谢你,不只在十年的那场大火中救出一无所有的卫宫士郎。
佐助看着亚瑟与Archer分别在切嗣的左右侧搀扶着切嗣走往他们的方向,皮肤微黑的白发英灵眼眶仍残留着明显的淡红,脸上也留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这是佐助首次在Archer的脸上,看到他露出最为纯真的笑容。
不带有任何虚假与讽刺,而是像孩子一般,天真灿烂的微笑。
──谢谢你,再次充分地救起了,一无所有的英灵Emiya。
──
带土不可置信地看着发生在面前的景象,虚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斑竟然被……那个女人打败了?”
“确实是如此呢。”
绮礼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被亚瑟缠缚的切嗣,一张年轻得几乎让绮礼无法把那名青年与记忆中的冷酷男人联想在一块,而他所期待的结果也没有使绮礼露出欢快的笑容。
是的,他并不希望切嗣继续被他人所利用,其结果更是因成为圣杯之器而丧失他的人格,并再次失去与命运认定的宿敌一决胜负的机会,但不表示绮礼想要看到的画面,是这令人欣慰得想要落泪的结局。
这只是凸显内心的空虚。
“你应该知道吧。你们已经失去胜机了,带土!”
卡卡西这时突然向带土说道,坚定的眼神和表情彷佛表现出他看到带土已经战败的狼狈,而这样的认知亦让带土的内心萌生怒火。
“竟敢夸下海口啊,卡卡西。”带土怒目瞪向因失血过多而冒着冷汗的卡卡西:“你很清楚事情并没有任何改变,毕竟你可拥有和我相同的眼,所看到的事情是一模一样的!”
“快住手吧,带土。”这次说话的是水门,不过带土只是冷淡的喊了自己师长的名字。
“是水门老师么……那我就给你们一个忠告吧。”
与自己对立的敌人们站在对面,带土将他们所投射过来的视线视为无物般,用眼角余光看向自己身后的卡卡西、樱与绮礼的方向。
“眼睛可见的危机并不危险,潜伏于黑暗中的杀意与恶意,才是最令人可怕的存在。”
“直到现在还在嘴硬!”
佐助冷酷地讽刺道。对佐助的发言,带土扬起相似的嘲讽笑容。
“纵使你的眼融合了切嗣的眼睛,你还是什么都没有看穿啊,佐助。”
空气中出现一道以带土右眼为中心的气流漩涡,但带土却用犀利的目光凝视着众人。
“小心了,披覆着假旗的恶人,定会使你们溃不成军。”
有如预言着未来命运的诅咒,带土的声音消失在恢复静谧的空气中,男人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众人面前。佐助下意识地瞥向站在卡卡西身旁的绮礼,却见男人的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扭曲笑意。
佐助不得不承认,纵使带土不见得非常理解身为敌人的他们,带土还是发现了群体内的一颗毒瘤,以及他们众人可能会面临的命运……
最可怕的敌人,早已潜伏在他们之中。
──
不得不承认,斑此刻的心态正处于即将爆发的边缘。当然,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亚瑟成功将自己击退,斑为这结局感到不快。
他是知道的,自己会深刻厌恶亚瑟的原因绝不单只是亚瑟在切嗣内心占有一席之地。
更为深沉,无法理解,直觉性地憎恨着金发少女凛然高洁的身姿。
与自己发誓要保护的泉奈、拥有共同理想的柱间、曾杀死泉奈的扉间、以及对自己有不凡意义的切嗣之外,本应一同与圣杯战争相互合作、却对彼此互看两厌的亚瑟,她对宇智波斑而言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但这次的败北,绝非斑为自己被亚瑟打败的这个事实,因之产生的屈辱而感到愤怒。
冷眼看着数把锐利宝具刺在刚才斑所在的地点,附着在宝具上的金色魔力闪动着奢侈的光芒,熟悉且霸气的气息从山门方向传来。
穿着黑色外衣并拥有一头璀璨金发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内,其态度彷佛将柳洞寺的地盘当作是自己的领地,如帝王巡视自己所有物般悠然自如地踏入另一位王者的地域。
在即将发动切嗣的魔术并扭转局势的瞬间被他人所阻碍,斑的愤怒也是理所当然。
“来到这做什么,英雄王。”
两双赤红的眼眸对视,一双魔性的眼闪烁着兴致意味,另一双眼只有无尽的冷酷与冰寒。
“呵,你也真是无趣的男人啊,斑。”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愉快的笑声,闭上眼并将放在口袋的右手摊开向上:“在本王的面前还分心用意念去打战,本王绝不允许如此不俗的事情发生在本王面前。”
“完全没有回答到我的问题。如果你只是想与我对战,我不介意现在把你送回圣杯内部!”
“换个地方吧!”对斑的威吓充耳不闻,吉尔伽美什皱眉环视因上次对战而惨遭破坏的柳洞寺前庭。
“此等简陋的地方可不适合开设宴会,还是说身为地主的你,也无法腾出摆宴的好地点?”
明目张胆的挑衅,本来斑可以直接忽视吉尔伽美什的话并直接冲上前将他斩杀,但在凝视金发青年的红玉眼眸后,斑只是转过身。
“跟上。”
柳洞寺内部的装潢绝不可能会有让吉尔伽美什满意的奢华地点。朴实无华的木制梁柱,高耸于正厅的巨大佛像,随着禅香冉冉上升的烟雾,没有一处严肃庄重的厅堂是会让吉尔伽美什感到满意,而斑或许也猜透吉尔伽美什的想法,直接带着他来到住宿于柳洞寺的僧侣常修行的修道场。
修道场左侧的拉门全数打开,只要瞥眼向左望去便能看到因月光照耀而波光滢滢的湖面,被擦拭干净的木质地板光华无尘,空旷的修道场残留着香的禅香味以及冷溯的空气,斑和吉尔伽美什两人隔着一张日式小茶几,两双眼眸相互对视。
这便是带土刚用神威出现在修道场时,他所看到的怪异景象。
“你是……”瞇起眼打量穿着奢华的金发青年,带土印象中那个青年是昨晚与斑对战的英雄王,不过看到敌对的两人竟会平和地坐在一块,也确实让带土感到错愕了。
“只有一人回到这,这表示切嗣无法参加这次的宴会么。”看到第三人的到来,吉尔伽美什斜眼瞥向带土,用眼神意示带土坐在他左手边桌子的一侧,同时以君主的语气命令道:“坐下。”
“听你的口气,切嗣也是参与这场盛宴的人?”
注意到吉尔伽美什的话,斑危险地瞇起眼:“你究竟有何意图。”
“真是的,你们两人在我谈及彼此时,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啊。”
吉尔伽美什将手伸至茶几上方,一道金色漩涡在他的手下浮现,一系列镶嵌着炫目宝石的酒器便出现在小茶几上。
金发青年抬起头看向斑,嘲讽地说道:“就这么害怕我伤害对方吗?”
──
在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卫宫宅邸后,四位历代火影从众人复杂的口述中终于得知自己来到异世界,而他们被卷进的战争是由七位Servant与七位Master相互厮杀的圣杯争夺战,唯有向圣杯许下愿望,被忍者世界拉至这里的忍者们才能回去。当然他们也得知第四次忍界大战的事情,包括被秽土转生的死者与生者对战、带土藉斑的名义引发斗争、以及他们妄图实现的月之眼计划。
但最重要的问题是,圣杯似乎有着非常不好的东西留在圣杯内部。
听进去大量而复染的信息后,站在大厅的日斩做出总结。
“也就是说你们都被卷入圣杯战争,但只要向圣杯许下愿望,可能会发生非常不好的结果?”
“嗯……听亚瑟所说的话,她是暗指这个意思,不过我也不清楚圣杯究竟是怎么回事。”鸣人含糊不清地回答日斩的问题,而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清楚圣杯究竟发生什么事,一阵短暂的死寂顿时降临。
“不过大哥跑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银发小女孩?”
扉间注意到这个空间中不见的人不只有柱间以及伊利亚斯菲尔。在森林中被女孩不断吵着要绿衣男人背着被斑所操控的黑发男人的凯,和伊利亚斯菲尔起冲突、却因切嗣一句“要礼让女性”为由而败下阵的佐助,打倒斑并拥有灿烂金发的亚瑟,以及与伊利亚斯菲尔同为圣杯的切嗣。
最重要的六人竟然都没有在场!
不只这六个人,连看似没有战斗力的士郎、凛、绮礼和樱都不见其踪影。
回应扉间问话的是奇拉比:“初代火影在外面的仓库内,好像是鼬要拜托他做什么事情。”
柱间看着阴暗仓库内闪烁着银白光芒的魔法阵,位于魔法阵内的有跪坐在地上并将全身倚靠在墙壁上的切嗣,以及因刚才战斗使用过多魔力而在切嗣怀中陷入沉睡的伊利亚斯菲尔,在听了切嗣的一番话后,柱间有些错愕地睁大双眼。
“你说……要我把这个女孩体内的查克……魔力转换给你?但这不是会……”
“并非将她的魔力全部转换。”
“喂,鼬,你真的恢复正常了吗?”
凯有些警惕地看着切嗣,他仍很难将面前的青年看作记忆中那位面容清秀的少年,毕竟他们的五官有些差异,若非昨晚已经知道真相,凯可能还不会相信。只是听到方才切嗣的发言后,让凯以为切嗣想伤害伊利亚斯菲尔。
不过切嗣也没有反驳凯的疑惑:“这我无法肯定,但我只知道一件事。若身为父亲的自己能代替自己的女儿,那么……”
“哥哥,为何不直接杀死那个男人?”佐助低下头,被黑色发丝遮住了他的表情,牙齿咬紧下唇。
“你和我都有相同的预感,那么将‘根源’斩除才是最为直截了当的作法,那又何必留下那个男人的性命?”
“过于心急会坏了事,佐助。”
切嗣的声音有些冷,眉目间展现出的神情有如战场上的战士,严肃、冷静、与果决。纵使切嗣失去了对战的力量,虚弱得必须倚靠墙壁才能坐直身体,甚至还抱着他的女儿,切嗣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温柔。
“没有必要打草惊蛇,就让他们以为我们因这次的胜利而暂时放松戒备,到时一举击溃他们才是最终的目的。”
佐助不得不承认,或多或少恢复记忆的切嗣和佐助在第五夜所见到的切嗣是截然不同的人。至少先前的切嗣给佐助的感觉是自我陷入无尽的混沌狂乱,即便攻击模式与冷酷的表情皆与他所熟悉的哥哥毫无两样,但切嗣那时的行动无疑是失去平时的冷静。
但此刻,游走于木叶高层与宇智波一族的双面间谍,再次回归了。
“这就是你故意不让Archer过来的原因吗?无论如何你都已经打定主意,而刚才的举动也不过是徒劳的过程,是这样吗?”
亚瑟此刻露出最为尖锐的一面并斥责着切嗣,切嗣没有回答亚瑟的问题,尽直对着亚瑟与柱间道:“当七位Servant全数进入我的体内时,我的人格将会被圣杯彻底占据,虽然不知道圣杯会不会以覆盖人格向自身许愿,但在圣杯完成的时候。柱间,你们就不用客气直接杀了我,亚瑟用誓约胜利之剑破坏圆藏山地洞内的大圣杯。”
“为什么,你还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信任你的人?即便你将你的战术告诉我们,但‘背叛’的本质并没有改变。”
亚瑟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低声向面前的青年质问道。或许切嗣愿意告诉她自己一手谋划的战术已经象征他们两人过去恶劣关系的改善,但她能否接受切嗣的恶毒策略又是另一回事。
“在尚未确认他们的身分为真正的敌人前,鸣人他们是不可能动手,你很明白这一点,阿尔。而且即便我们先行下手,因之而影响其心智的团队会逐渐分裂,之后的战斗也无须再谈论了。拥有明确、共同的敌人,你们才能团结一致,并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多数人的想法和你不同,阿尔托莉亚。纵使他们能看得到潜在的威胁,并不表示他们能如你一样果决。因此,若提前根除可能是无辜人士的潜在敌人,团队成员更是容易产生心理压力,进而使团体内部崩解,就像你手下的那些圆桌骑士一样。”
“切嗣,你……”
深吸一口气,亚瑟根本分不出切嗣究竟是在嘲笑她的果决促使她所统治的不列颠帝国灭亡,又或是真的赞赏她所拥有的果断是与他人不同,却因为他人无法理解自己而招致毁灭。无论如何,她听了这番话多少感到愤怒。
“但你的方法,不过是为你招致更多的憎恨。你也很清楚这是不能被他人所接受的手段,甚至是违背你内心的想法,即便是为了更有效率、更加准确的获得胜利,纵使你以自我牺牲的方式能赦免这份罪过,也无法抵销他人对你的憎恨。
而且,这份胜利没有包含任何的荣耀,没有人愿意看到这场战争实际上是由无数的背叛与欺骗所编织而成。”
“荣耀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所求得的,也只有唯一的结果。”
就这样,切嗣与亚瑟的对话就此结束了。
可是,柱间和佐助等人清楚感受到空气中流动的怒气。就两人的谈话与态度只能看出彼此的观念不同,却还不至于产生强烈的敌对情绪,但他们又不知道切嗣和亚瑟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生气。
柱间有些手足无措地摸了摸头,凯则是看向切嗣怀中的银发女孩。
“那么你所说的剩余Servant,你打算用谁来完成圣杯?”
凯抛出最为敏感的话题,而这更是引来亚瑟的注意力,不过切嗣冷淡地回答道:“以斑警惕的个性来看,从他身旁的Avenger和吉尔伽美什下手是最有可能的事情,不过考虑到之后的局面,他不会太快杀死那两个人,再怎么说他和带土势力单薄,渔翁得利的可能性比较大。
到时就由火影们来拖住斑,由我来狩猎他们两人,其余人分别帮助我吸收两位Servant。当然,我基本上会在失去人格前助你们一臂之力。”
“不过你的心思也太深了吧?而且感觉有些忋人忧天。既然你已经来到我们的阵营,接下来只要打倒斑、带土和Avenger不就行了?”
“确实,以现在的乐观情况来看,只要打败斑他们就行了。但是柱间,你没有见过英雄王这个人物,他对斑的执着可是更胜斑对你的执着。”
柱间为切嗣的一番话露出被噎住的尴尬表情,而后干笑道:“不过从刚才的战斗中,我发现你对斑的意义非常独特,而且斑是把我当作能与他棋逢相当的对手罢了。”
“若说斑对你的执着是因为他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或许还只是小事,毕竟这并不会实质伤害到你们两人的精神与信念。但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不一样……”切嗣抬起头,眼中的冰冷让柱间发自内心感到发毛。
“斑对他而言是娱乐的存在,英雄王一定会不计任何代价让斑实现理想,不论这份理想是正确或是错误,他只想看到斑在实现梦想时的过程和结果。”
“痾……什么意思?”
或许柱间的本性过于良好,也不曾作过天地不容的坏事,无法想象英雄王想要从斑身上究竟看出什么,也无法理解何时斑会被视为一个娱乐他人的存在。
但在切嗣的解答后,柱间直视了人性最为原始的恶意。
“看着斑因理想而走上死路,并在到达终点时被理想所背叛,注定因梦想而毁灭的结局。这便是吉尔伽美什最想看到的‘闹剧’。”
──
“就这么害怕我伤害对方吗?”
斑并非无法察觉到吉尔伽美什对自己的恶意,他也知道面前任性的王者是刻意道出让他惊慌失措的问题,而距吉尔伽美什的问话后,这一分钟两人都不愿再开口说话。
夹在两人中间的带土看着面前的茶几上方的酒器,杯子内没有任何填充物,而分别坐在两侧的两人皆不愿屈身为对方倒酒,连视线都没有丝毫改变。对着究竟是在闹脾气、或是较量王者气势的两人叹口气,带土认命地拿起黄金酒瓶,却发现内部丝毫没有一滴酒液。
“这里面没有酒。”
“嗯?是么……啊,印象中是在上次与征服王最后交锋前饮尽了。”
慵懒地拖长语调,吉尔伽美什蛮不在乎地回答道,同时间一瓶珍藏的红酒便从虚空中落至带土的手中。
“不介意喝绮礼珍藏的红酒吧?虽然比不上本王的‘王之酒’,但也算是难以求得的一品呢。”
“供酒的人是你,我们还敢多做要求么。”
斑冷淡地说道,双眼毫无波涟。
“你也并非完全无趣的人么……不,你是比我想象中还有趣的人呢。”听到斑的话,吉尔伽美什欢乐地笑出声,同时拿起盛满酒的金色酒杯并停在空中。
斑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随后也拿起酒杯。
清脆的撞击声在寂静的修道场中响起,两位孤傲的王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哦?”
事实上,吉尔伽美什完全不认为斑会像真正的王者一样豪爽地将酒一饮而尽,毕竟从斑在战场上的表现看来,他或许可以称上是战场上的霸者,但他的身上没有丝毫人类应有的享乐趣味彰显,吉尔伽美什也难以将斑定位成一位充满欲望的王。
就像吉尔伽美什最初遇见Saber时少女给他的印象。
守旧、固执、不知变通。
简单来说,除了他们内心怀抱的天真理想能带给他极大的乐趣之外,他们本身是个非常无聊的人。
因此斑豪爽的举动,使吉尔伽美什发出愉快的赞赏。
“难不成你来到这就只想看我饮酒?”
“哼,本王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花费在无聊的事情上,会来到可是来看你们三人对理想的觉悟。”
“……我们‘三’人?”
注意到吉尔伽美什是真的把切嗣和带土算进此宴会的人数内,斑瞥向空无一人的左侧,而后将酒杯放在茶几上。
“对普通人而言,所谓的和平根本是毫无意义的名词,而且我也不认为像你这种只会享乐的王,会把这种天真的理想当作一回事。”
“确实,世界和平这种不需受伤便能使所有人幸福的事情根本不存在。况且人类正是有牺牲才会歌颂生命的禽兽之名,所谓平等之类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无法直视黑暗的弱者们用来自欺欺人的戏言。”
无视因自己的话而收到带土的怒视,吉尔伽美什摇晃着金色酒杯内的红酒,而一旁的斑像是赞同吉尔伽美什的话并发出一声冷笑。
“这倒是事实。”
“但你们的双眼已经直视了这片黑暗。领悟自己的软弱无力,清楚世间的法则是不允许天真的想法,即便如此,你们仍将手伸向非人类领域。不拘泥自身能力的卑微并胸怀大志,这样高傲且愚蠢的蠢者们,我可是非常珍惜这样的人呢。”
对带土而言,这是令人难以费解的话。吉尔伽美什将视和平为理想的人们贬低为蠢者,但他的语气并没有一丝的侮辱,而这也让带土提出问题。
“难道你也认为像鸣人他们所抱持的和平,也是极为稀罕的吗?”
“鸣人?啊,是那个金发的小鬼么?”
试图回忆带土道出名字的那个人的面容,吉尔伽美什深思几秒后,面无表情地回答:“他们不过是非常平凡的杂种,甚至连为了和平而杀死一人的觉悟都没有,在面临无法逃避的抉择时,这份犹豫会使他们连该救什么都决定不了。
英灵,其一生可不只背负人们寄托的憧憬与妄想,更须背负双手沾染上的鲜血,并无愧于自己所作的决定,傲然纵横天下,这才是真正的英雄。若连应该被杀、应该被救的人都无法决定,他们也不过是一届蠢夫,根本不值一看。”
斑双手交叉于胸前,神情不像带土带有纠结沉重的色彩。
“哼,既然对你而言都是一种愚蠢,难道还有区分?”
“和凡俗的贤明比起来,志向异常远大的愚昧更是难得可贵。虽生为人类,但却有着宽广远大到以人类之力无法抵达的理想,于是为了实现这份理想,只能舍弃作为人类的身分,这一类的人可是本王最为赏识的对象呢。
而妄图以人类的身分来实现以人力无法触及的理想,这只能表示他们的器量与觉悟都过于狭隘,他们无非便是充斥于世间的膺品与丑陋,毫无价值的存在。”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吉尔伽美什抬起头望向斑。
“对了……从你的身上本王可没有看到任何一丝人性。”托腮看向脸上仍没有任何感情的斑,吉尔伽美什扬起嘴角:“那么,你究竟是一个王,是一个工具,还是更为特殊的身分?”
“我以为你们三个王者将我定位成一个霸者,难道你还有更为独特的见解?”
斑回避吉尔伽美什的问题,高傲地凝视吉尔伽美什的赤红眼眸,吉尔伽美什拿起桌上的红酒酒瓶并将红酒倒入酒杯。
“有臣子追随的人才是王者,不过从你昨天对圣杯战争中的参战者态度来看,你只愿意成为卫宫切嗣的王,而其他人不过是你应拯救的奴隶,因此你根本不想成为那些人的王,而是……”拿着酒瓶的右手一顿,吉尔伽美什脸上的愉快笑容顿时消失,重力将酒瓶放在茶几上,冷冽地望入斑的眼眸。
“哼,原来本王第一眼看不惯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不过你也真是有够傲慢自大,竟想以人类之躯与天神比拟,成为人间的救世主(神)么!”
吉尔伽美什赤裸地揭穿斑不曾述说,却是斑内在最为傲慢真实的一面。
即便体认到自身的无能为力,斑的内心是看不起身旁周遭的人,只是他不会大声向外界宣示众人的愚昧与无知、并藉此来衬托自己是与他人更为高人一等的存在,而是当他有能力化作权力或制度的化身时,宇智波斑才有真正傲慢的本事。
而吉尔伽美什,竟如此轻易看穿宇智波斑的真实!
“若说王是统御子民的超凡存在,那么神便是统帅世间生灵的巅峰之物。两者皆是率领事物的领导者,我看不出高傲的你厌恶神的理由。”
没有憧憬、没有尊敬,刚才吉尔伽美什在提及救世主的时候,那口气充满着想要将神千刀万剐的寒冷杀意,而这杀气亦是针对斑的妄想而激起。
斑用平稳的语调说道,吉尔伽美什则以冷漠的口吻回答他。
“因为是异世界的人,所以不知本王的经历么。既然你想知道我为何会厌恶神的原因,告诉你也无妨。”
拿起金色酒杯并轻抿一口杯中之物,吉尔伽美什继续道:“拥有三分之二的神性,本王的后生却因众神的干预而变得一团糟,因拒绝某个女神的求爱而使得安努的天之公牛在地面大肆作乱,杀了那个女人为报复而降临至凡间并肆意破坏的神兽,本王与本王的挚友亦须为侵犯神灵而遭受惩处。
神拥有绝对的力量,操控所有生灵的命运与生死,是远远超越王者的非人者。身为一位王自然会怨恨操控自己命运与生死的上位者,即便本王已经看开人类生死的极限,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因为被神操控其命运,便以王者的身分对抗神么。”
斑拿起酒杯,眼神没有丝毫动摇,赤红双眸倒映着酒红色的漩涡。
“在我看来,你的本性和那些家伙没什么两样。将意中物视为自己的所有物,狂妄肆意地操控人民的性命,甚至将人类视为蝼蚁般蔑视。源自于血统中的疯狂与傲慢,正是象征着你与他们别无异处。”
“你说我与那些神没什么两样?”
突然间,吉尔伽美什像是为斑过于可笑的发言而疯狂大笑,但他的狂笑没有使英俊的面容扭曲,端庄的颜面亦没有任何狂性,而后那张狂笑的面容再次恢复原本的沉静。
“与其一直谈论我的事情,不如就说说你的夙愿吧。
你对圣杯究竟有何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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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红A和切嗣的立场完全颠倒了~~(四战尾声的重现)
感觉担任守护者的红A根本就无法获得救赎,只好稍微用这种方式安慰他一下(红A:安慰个■!抖S什么得赶快给我下地狱去吧!)
因为两方阵营的人数极度不平衡,所以吉尔和斑爷的对话篇幅看起来会比较少,而两人的个性上是吉尔伽美什克斑爷,所以斑爷的对话基本上是被压制的喔。
吉尔伽美什已经分出Saber、切嗣和斑对于理想而选择的角色,虽然他们为了理想而主动丧失人性,但他们在决定自己是怎样的身分时,价值观、行动、态度都会有所区别,所以三人才会是不同的个体么。
有关对斑的身分有疑义的读者,请看火影漫画678。斑爷在实施无限月读后可曾说:我乃世界的救世主……嗯,是有些狂妄啦,不过喜欢一个角色就是要接纳他的缺点么
抖S相信斑爷也会像一般人一样会放屁,只不过他的屁一定是粉红色的!(斑:你这不就是逃避现实么!话说为什么要用我来做比喻啊混蛋!)
虽然切嗣papa转移阵营,不过战争的胜负还没出来呢。(毕竟某BOSS可不是什么稳定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