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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
不知为何,虽然明知此时亲自去找他,就能看到所有答案,然而我却不想立即起身,而是从旁人嘴里打听他的状况,因为我总觉得还是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所谓的近乡情怯,或许也正是这样的心态吧?生怕见了他,会发现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先知道一些情况,等会儿才不会什么准备也没有。
“他……他,你还是亲自去看他吧!门主要我等你醒来就让你去见他。”陆凌儿站在一旁,吱吱呜呜得回答,似乎在回避什么。我跟随陆凌儿转过树林的时候,看见刚刚到来的驻守在各处的逍遥门弟子,这一大群人,不久才来这里与先期来国都的人马会合,在人群中穿梭似的来来去去,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见了我都是站住了身子,恭敬得叫了声叶姑娘,就忙得各自跑开了。
然而,我只是淡淡地点头回应,默默地看着陆凌儿带领的竹舍方向。
“明镜大师,骆真人,这件事干的漂亮,叶某在此谢过二位了,接下来还要劳烦二位。”仿佛刚说完什么,竹椅上的白衣公子微微颔首,淡淡嘱咐,侧过身的脊背看起来清瘦而□□。
“哈……门主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要不是门主心思缜密,筹划得滴水不漏,也不会如此顺利。其他事自是不会推脱。”竹椅对面,一个头带紫金冠的老道笑着答道。
——这位应该就是陆凌儿所说的救我出来的骆真人吧?
——而旁白内那个老僧便是明镜大师。
“门主,叶姑娘来了!”我还没出声,带路的陆凌儿已经笑盈盈的先出了声。
话音刚落,竹下三人一起回过头来。
一僧一道的神色难辨,仿佛我的到来让他们的谈话嘎然而止,当我的视线投射到他们旁边那个为为靠在竹椅上的人时,脸色略微一怔,果然是叶荻,活生生的他。只是脸色苍白,然而清秀带着女气的眼睛里,却依然是平静而深远。
“叶领主,”两位大师分别起立,施礼,我也静静地回礼,对于他们出手助我逃出拉道谢。
再度看向叶荻,恍如隔世,静静地看着,无从说起。两位大师心照不宣,一起告退了。陆凌鹅,也跟着出去,转身的时候,看了看我和叶荻,有些欲语还休。
“好久不见。”周围顿时安静下来,唯有风簌簌穿入竹叶的声音,叶荻仍用那曲种平静莫测的眼神远远注视着我,微微笑着,“你还好吗?”
“好与不好,你都看到了,不是吗?”我也是淡淡回应着,走过去在他对面的竹椅上坐下,“你是在怨我没有告诉你实情,白让你担心这么久了吧?”他苦笑,低低的看着我,吐出了这一句话。
他忽然叹息般地呼出一口气,低低注视着我,眼神沉沉:“征战武林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为你担心过,虽然南宫御不是个简单的对手,但我不至于死在他的手下,而且事出突然,南宫御像是早有警觉,断了所有能与你通信的线,如今安顿好了以后,才能顺利接你出来。”
他嘴角笑意渐渐逝去,眼眸如风般拂过我的身边,微微咳嗽着:“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可你就是不该瞒我那么久,我以为你真的死了,都跟南宫御翻脸了。”我低吼着,虽然知道这么做不可理喻,但我就是想喊出来,仿佛是在发泄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的怒气和恐惧。
“咳咳……”仿佛要说什么,然而叶荻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探入怀中,痉挛地抓住了一个白色瓷瓶,然而因为不断颤抖,一打开,瓶中的白色药丸便洒了一地,他伸手去捡却够不着。
我蓦地起身,瞬间出指点了他心肺附近的大穴,将瓶中剩余的药丸送入他口中,待他平静下来后,便道:“不要随便动真气,我去找大夫过来。”
“不用……不用叫。”然而,我刚站起来,手腕却被他扣得死死的,我回头,看见他衰弱无力的眼睛,那样的冷彻而决绝,明白好强的他是不愿让别人看到此时的他。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虚弱,难道是与南宫御的有战中受了伤?我静静坐下来,反手扣住他手上的尺关穴和少泽穴,缓缓将真力送入,助他化解药力。
“到底怎么回事?”我仍然不忘问他事情的始末。
忽然间,咳嗽着,竹椅上的叶荻急促地想转身离去,嘴里不忘说道;“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断断续续的,慌忙之中,他饿迷抓稳椅子,向前栽了下去。
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叶荻,我不仅愣住了,就在我愣神的刹那,一抹红衣快速冲了近来,吃力地将叶荻扶回竹椅上,转身回头狠狠瞪向我,“叶姑娘,你不要再刺激门主了,他已经为你失去了双腿,你不要再逼他了!”
失去双腿!我看向竹椅上叶荻的双腿,好好的在那儿,怎么失去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我看向有些闪躲的叶荻,想听到他的回答,可是迟迟没有回应。
倒是一旁的陆凌儿按捺不住,抢声道:“门主的双腿经脉尽损,武大哥说这辈子恐怕再也走不了路了,呜……!”她越说越伤心,都急哭了。
“咳咳……别哭了,凌儿,没什么大不了!”叶荻见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陆凌儿,反倒是平复了心情,也不避着我,断断续续地说:“当日你各个来投奔雪月客栈,却带来了有个消息,高家主母一直派人在天宇过度内散步消息,说太子府即将娶的女子是天粼皇朝里的一名青楼女子,同时也是逍遥门女领主的身份,这次进入太子府是想迷惑太子,与天粼皇帝里应外合,想颠覆天宇皇朝政权。”
“这一消息传到朝廷,皇帝让南宫御立即处决你,可南宫御却迟迟不动手,这让太子府很被动,加上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南宫珂得志我在国都内的布局点,竟先下手剿灭据点,并血洗三大世家来嫁祸逍遥门,这一气呵成的举动让我体会到他们兄弟的手段。”
“尽管之前经过方方面面的谋划和安排,让逍遥门躲过此劫,但事后暗中的一股力量却再次掀起我们两边的战火,这让我更加确定是有人希望我们两败俱伤,本想谨慎应战,可身不由己,中了埋伏,弄成现在这样。”叶荻娓娓道来。
我听完后,安静了半晌,慢满将记忆中各种零散的片段串在一起,一一印证,各种复杂的情绪在眼底沉浮着,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陆凌儿是个从不曾也不善于刻意掩饰自己的人,虽然惧于叶荻,但仍忍不住先嚷嚷了起来,“门主,你怎么还不说出实话呢?要不是那个南宫御耍卑鄙,用叶姑娘的性命相要挟,你也不会投鼠忌器,甚至中了埋伏。”
叶荻大喝一声,制止了陆凌儿后面的话,脸色苍白的斥退了我们。一路上陆凌儿极其委屈的嘟囔着什么,但我权听不进去,脑中只回响着刚才的谈话和临走时叶荻挺直的背影,心头不由一酸。
陆凌儿见我全无反应,生气地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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