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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肉包子的决定
第四十三章
郝云驰觉得自己的头好像被脑浆挤爆了，他唯一的记忆就是面对黎耀音的咄咄逼人突然感到异常的愤怒，然后······就是手疼得要命，自己是去和钢铁侠对K了？等清醒过来郝云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宿舍了，手确实红肿了一片。
无论欢送会上的男人看起来是多么风光，但是他背后的那些迷局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前世郝云驰也曾站在台下望着那个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人，也在暗暗期盼着自己到了江靖孜这个年纪也能小有所成，甚至幻想能有一天和这个人共事。以至于在男人下台时在自己班级面前走过都几乎让郝云驰屏住呼吸。靠！原来惦记人家那么久了。
郝云驰不由得暗自吐槽。
可是这一世他很清楚地知道江靖孜去R国绝不是去镀金的。他要去接触的那些人也绝对不是他这个小老百姓能够惹得起的。
原来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自己都没有和这个人共事的机会。
等出租车在高速上开了半个小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到了那幢熟悉的小洋楼边上，郝云驰盯着那扇透着明黄灯光的窗子，里竟然觉得瞬间温暖了。
“一共21块。”可惜还没回味一番就被司机师傅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
“呃？”郝云驰怔怔地看向司机师傅，不用去摸兜也知道自己一毛钱也没，穿着没兜的衬衫连个可以摸的兜都没有啊！慢着，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吧！自己的情路到底有多坎坷啊！
“对，一共21块，最好给我零钱。”司机有些不耐烦起来。
“要······要不您等我一会儿，我在坐您车回去！我宿舍有钱的。”郝云驰现在唯一的勇气也没了。
“你把我当猴耍啊！我······”就在司机大叔打算把手伸向郝小鸡仔的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四个人头”。
“够了么？”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少年身前。
等司机找完钱，拿着钱走了，江靖孜一言不发地看着郝云驰，等着他开口。
“我来送行。”郝云驰除了这四个字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谢谢！”江靖孜回了他两个字。
郝云驰这下有些不知道给怎么办了，他有些想笑。这他妈的自己来干什么的？
“回去吧！我帮你叫出租车。”江靖孜低头只能看到郝云驰低着的头顶，把手中的钱递到郝云驰手上。
郝云驰猛地抬起头，有些意外，更多的是尴尬，脚猛然向前跨出几步，又倏地停住了。
“不用了。”艰难地说出三个字，郝云驰站在原地不动了。
离开是最好的结局，他们彼此都要回归正轨，前世他就只是自己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自己不会有一点损失。可是现在郝云驰感到浑身都很疼，不是心疼，是身体的每一处都疼。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郝云驰自嘲得扯了扯嘴角，一步一步地沿着小路走向公路。
“真的很像······”
江靖孜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后一个穿着白色风衣的青年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只是那笑有些苦涩。
“我很累，把东西放下你就走吧！”江靖孜手扶着额头，向青年摆摆手。
“你相信人有转世么？”秦楠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
“我以为你会相信，这样你就不用怀着对陈竞的愧疚而理所当然地移情逼恋了。”秦楠的声音很轻，看着江靖孜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出。男人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的眼神里没有十年前那样浓烈的情感，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道背影。
交流团是周五早上走的，从小楼一路走回来的郝云驰生活丝毫没有变化，平淡得郝云驰自己以为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只是自己的一个梦。那天的疼痛没在出现过，只是皮肤还残留着当时的感觉。现在是期末考试考试阶段。郝云驰他们宿舍也会整天开着了。自习室永远是没有地方的，宿舍也就成了复习的首选圣地，虽然学着学着就会睡着。
“老二，外边有人找。是个小帅哥，草，美女也就算了，现在男人都被你包了，我没法混了。”苏书浩推开宿舍门就大号，完全没有一点残疾人士的自觉，脚还肿着就为了能在女孩子面前耍帅，坚持到篮球场去，不过因为他和郝云驰的那场演出，他的粉丝的确多了不少，物以稀为贵啊。
郝云驰没空听这个二货贫，直接下了楼，看到门口的人就觉得事情不妙。
陈珂那个不让人省心的货又出事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放弃他那个不靠谱的万里寻父计划，他背后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鸟，他要是被绕进去就彻底完了。
少年脸色很难看，比上次见到他的时候显得更加憔悴。
“他还是报了名，除非残了、死了，不然一定要打下去······”安然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几乎没有焦距，好像在自言自语。
“到底怎么回事？方天恒搞的鬼？”郝云驰一听就知道他所说的就是那个在R国举行的地下拳赛。
“不，是陈珂自己的决定，他这次是铁了心了，他好像要去R国找一个人。”
“那个七公也同意让陈珂去？”郝云驰记得是那个老人把陈珂扶植起来的。
“为什么不？陈珂是自己打倒对手取得的名额，在老头子眼里我们这些拳手都是他的摇钱树，七公只会看到陈珂给他带来收益，人命在那些人眼里不算什么。他巴不得有人去送死。”安然的眼神满是绝望。
“那个猪脑子！”郝云驰现在真是有抽人的冲动了，真是该死拉不住。
“他什么时候走？”郝云驰急问。
“25号晚上的飞机，我来这里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其实陈珂真的挺王八蛋的，我他妈的上辈子一定是杀了他全家，才会·······我走了。”安然苦笑着说，这次他甚至没有再请求郝云驰的帮忙，他知道现在谁都帮不了他，他来这里只是因为他想把这件事告诉给一个人听，不然他就要疯了。
看着男孩有些趔趄的背影，郝云驰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如何说起，他现在就像抓着陈珂狠狠地揍一顿。
安然从郝云驰学校回来就一直处于幽魂状态，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叶廉失去消息已经一个星期了，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而陈珂······做拳手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不然也不会现在连陈珂的面都见不到，现在唯一接近他的办法只有一个了。
安然迷迷糊糊地在走廊上，看到那道朱红的门，伸出了手······。
方天恒在自己的包间里打着台球，旁边有美人和美酒，还有旁边铺满了沙发的票子。这一切是大多数人一辈子做梦也得不到的。只是即使这些依然不能让他满足，他见过在天堂之门的那些真正的“大鳄”的生活，那才是真正的天堂。那些人可以主宰一切，像神一样。
只要这次自己能凭借雇来的这些亡命徒打进“生死斗”的决赛，那种生活就唾手可得了。
伸出手把刚刚自投罗网的男孩子的头发揪住，不无意外地看到一张毫无生气的脸。
“本来我是答应梁倩让你在□□当个普通服务生的，你真的要干这个？我是很讲理的，你还可以反悔。”方天恒边说边用手揉搓着少年的脸。
“伺候天哥是我的福气。”安然任由男人为所欲为，像是失去了灵魂。
“可惜了······我对别人玩过的东西没兴致，金刚好好招呼一下。”方天恒一把将少年推进手下的怀里。
“老大您知道，我对男的不行的，黑猪便宜你了。”那个叫做金刚的手下直接把人又推给了另一个人。
安然咬着牙，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
“谢天哥，谢金刚哥，那我就先到隔壁去了。”抱着少年的黑胖的男人连忙道谢，就要带人走。
“慢着，就在这里吧，大家不用有顾忌。”方天恒把腿一伸，立刻有几个少男少女围了过来。
“这······”黑汉子还有点迟疑。
“草，这个屁，天哥叫你在这里干这个小兔子。”金刚狠狠给了黑汉子一脚，笑骂道。
安然的嘴唇渐渐殷红了。
一个伙计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在方天恒耳边说的话让他突然有了兴趣。
“真有意思，今天真是好日子，又有好货送上门了。”
话音刚落，就又有人进了这个包间。
看到进来的人，安然下意识地推开了身后的汉子。
“稀客啊。”方天恒坐在人堆里，用毫不遮掩的目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眼睛眯了起来。
郝云驰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脸上完全没有了以前看到方天恒就厌恶的情绪，因为他来到这里不是来找这个人渣算账的。
安然回去后他就没有耽误时间，立马回到宿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周六要在学校复习，准备期末考试，就不回家了。当天晚上郝云驰就去了步行街的那家□□。
这次他这个万事都要考虑个通透的肉包子什么也没想，他怕一想让自己的决定把自己吓死。他向来是个被动的人，做什么事都是如此，前世他本来也以为自己就是这么个窝囊一辈子的货了，结果他妈的还非要他重新活一世，这不是要逼死他这个肉包子么？
直接找那个宋七公不太现实，那个七公是什么来头，可不是郝云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轻易见到的。但是到了这个份上，郝云驰也就知道有些办法不能太寻常。
“我是来挣点小钱花的。不知道方先生这里还接受打拳的报名么？”
“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拒绝我了？怎么，高枝飞了，就抵不住寂寞了？”方天恒的话里全是不屑，其实他并不是很对男孩子感兴趣，但这个郝云驰例外，因为江靖孜。
“我以为方老板在找拳手。”郝云驰没有如方天恒预料般生气或是觉得受到羞辱。
“拳手？我也不是什么二流货都收的，尤其是被人玩烂了扔了的。”方天恒从头到脚看着郝云驰，一出口就是恶语。
“是不是二流的，要试试才知道吧。”郝云驰的表情依旧不变
“哦？这么说你对自己很有自信，那我倒要瞧瞧。”说实话，现在方天恒的确缺一个上得了台面的拳手，他手下的门客不少，但是像陈珂那么能打的一个都没有。他之前给陈珂下绊子也是怕那个小子太出风头，梁倩那个婆娘本来就深得老头子喜爱，以前是靠给老头子暖床，他倒是不在意，但是现在她手下有了陈珂那员虎将，老头子就更看不起自己了。
眼前的这个郝云驰毕竟也是被老头子夸过的，要是他真有本事和陈珂对一对，自己倒是可以挽回点面子。
“准备场子，黑猪你和他玩玩。”方天恒超手下吩咐道。
那个黑汉子显然还没不太甘心自己到嘴的鸭子飞了，可是又不敢违抗方天恒的命令，看着郝云驰的眼神里全是戾气。
安然在边上皱起了眉，这个大黑猪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手上的功夫绝对不弱，是个难缠的角色，不然也不会被安排在方天恒身边。
安然有些不明白眼前的郝云驰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直到他亲眼看到郝云驰出手。
车轮战，8个拳手，连方天恒准备推荐参加生死斗的金刚都上阵了，他也仅仅坚持了十几分钟。
监视器前，方天恒死死地盯着屏幕，眼睛几乎无法从少年的身上移开，这个孩子天生就该站在拳坛上，到底是什么让这个一开始不起眼的少年变化这么大的，以前虽然自己也看到过这个孩子出手，但那简直就是小孩子的花拳绣腿，但现在却耀眼地让他想到了那个死了十年的拳王。
不，比那个只会耍狠的拳王还要凶猛。
他要定这个少年了，当然不仅仅是拳手的身份，这样的人如果能躺在自己身下，那将是极致的释放。方天恒阴笑着。
他却不知道现在被他意淫的少年自己脑子里也如狂风过境般凌乱。
甩掉头发上的汗水，郝云驰张开手指舒展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星期都一直如影随形的头痛就在刚刚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兴奋的舒畅感。他甚至感到血管的血的流动速度快了数十倍，拳头打在□□上声响也仿佛扩大数倍，地上那些人也在痛苦地喘息却几乎听不到，耳朵好像突然失聪了。
如果说重生是对郝云驰30几年世界观的一种颠覆，那么面对自己的这种暴力狂的倾向，郝云驰只能用呵呵呵来解释了。
原来自己的人生还没有狗血的彻底啊！
回到包间，方天恒对郝云驰的态度明显变了，试探地和他说起有一个更大的拳赛可以参加，挣得钱更多。
郝云驰知道那就是陈珂参加的那个“生死斗”，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不过方天恒说名额已经够了，郝云驰要参加就要和正式报名的拳手再赛一场，胜者取得资格。
郝云驰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当然突然变成暴力狂还是有代价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透支的厉害了。骨头都要碎成渣了。这和低配置的电脑非要跑十几G游戏的后果一个样。
方天恒果然是藏不住屁的货色，隔了一天就带着郝云驰去见了他的顶头上司。
宋七公这次回到国内是因为要筹备参加“生死斗”的事，他对于方天恒手下的那几个拳手根本就没看到眼里，只是那个叫做陈珂的孩子还算是是个好苗子，好好培养一下几年后或许能成气候。
现在他又见到了另外一个孩子，在他身上，他看到了十年前一个人的影子。
“像吧，老爷子。”看着拳台上的郝云驰方天恒眼里都是得色，这个一向看不起自己的老东西终于也发现这个宝贝了，可惜这个宝贝是自己发现的。
“谁？”宋七公眯着老花眼看着拳台。
“拳王唐烨。”方天恒等着老人的肯定。
“不，他更像另一个人，那个人你不认识，他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拳手。”
“难道还有人能比唐烨厉害？”方天恒很奇怪。
“靖孜他认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曾经是他的师傅。”宋七公眼里的光彩迸发了出来。
又他妈的是江靖孜，方天恒恨恨地握紧拳头。
“听说，江老弟也要去R国？可惜却是为了什么教育培训。”方天恒假装遗憾地说。
“那可不一定，小方啊，什么时候把叶子也放了吧，自家人不要撕破脸啊！”宋七公瞟了一眼方天恒，这一眼让方天恒额头冷汗直冒，老家伙还是瞒不住。
“这次你多亏了你，靖孜这个孩子本来就是吃拳手这碗饭的，偏偏要去当什么老师，浪费了。不过好在他是个重情义的孩子，叶子这个小妖精总算没有白养。”
郝云驰知道站在拳台后面的就是那个七公，也是掌握陈珂命运的人。但是现在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去思考怎么从那个人手上把陈珂弄出来。
为了这个目的他就不得不和人交手，可是在进入战斗模式后他的行为会不时不受大脑的控制，那种头疼开始间歇性发作了，而且越来越厉害，只有和人打一架才会消失，仿佛患上了打架依赖症。好像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很久不使用功夫的武痴，一旦有机会就将所有的能量都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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