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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节
修习《天宗卷》的日子一直继续。映夜翻不开《天宗卷》第三册的日子情况也一直延续。我没什么,我好好生生的陪着等着。
陪着陪着,等着等着,这日子又一长,映夜又一直还是翻不开书册,我不是觉得心急,我是觉得大有意思。
难道这是老天爷和我们认真端正、勤奋刻苦的大师兄映夜同学做游戏?卡你,卡你,就是卡你,啦啦啦啦啦啦。
当然我不是说自己不认真端正,不勤奋刻苦,只是自己在映夜的旁边一比较,明显自己还真没有映夜认真端正、勤奋刻苦。
那为什么自己做了场梦,梦醒时分就能够翻得开书本?而映夜,他应该也是饮服“顾泉”水后做了梦的吧?为什么映夜他清醒过来之后却怎么的就是打不开翻不动呢?
我和映夜对此想过些办法,可都没有尽效。
修习再一次停滞不前。
我经过一晚上的卧床思考,我决定跟映夜说。
“大师兄,我们还是去请教师尊吧,请师尊给予指点。”
映夜静默了一下,淡定的同意了。
“好。”
我和映夜重新揩上《天宗卷》匣走出洗剑堂走朝院门。
这一回院门没有再被扣响。
行走着慕遥仙宫的道路真的有些恍然,沿路的景物很熟悉,对沿路的景物的感受却很有些另样。
师尊在太乙殿中,准许我与映夜进殿。
对师尊行过了礼,由映夜向师尊报禀修习进展。
师尊问道:“映夜你与青璇已经习通《天宗卷》两册?”
“是。”
“第三册青璇已经能够翻阅?”
“是。”
“映夜你停滞于第二册末?”
“是。”
师尊看映夜与我。
映夜向师尊求教道:“弟子与青璇同用玉棠师叔所赐‘顾泉’之水入定,青璇出境得通初结篇,弟子却不得其法门,后经反复研习,终是无成,特此前来拜谒师尊,请师尊点拨示下。”
师尊对映夜问道:“何为‘顾’?”
映夜答,“望以;注之;相造访;对物投眸。”
师尊问我,“何为‘顾’?”
我答,“弟子与大师兄相同。”
师尊沉默不作声。
映夜与我静静侧立。
稍时。
师尊说道:“《天宗卷》为慕遥仙宫创建典籍,千年以来,代代下传,各代传人修习,各得领悟不同,有速达者,有缓成者,皆属自然,勿需燥进。”
“你们修习时日尚浅,已能至此般境地,已在不易,各自守持就好。”
“切记,互以倚助,互以导引,两心映照互勉。”
“是!”
“弟子谨记!”
说实话,从太乙殿中退身出来,边走,边想,我对师尊示下的,当真领会得不大明白。
映夜还是看不出云卷云舒的一副模样,也不知道他对于师尊说的话有没有全部听懂。
“大师兄。”
我叫住映夜。
“何事?”
映夜停步望我。
“不如,我们去探望探望芳洲师叔?”
芳洲师叔算得慕遥仙宫众生之中一号研修痴者,《天宗卷》在他的手里已然是七册全数通翻通阅,如此之好的一条途径,我和映夜没道理不去投疑索释。
映夜迟滞。
“我们出来洗剑堂一次,师尊处都求问过了,再多去向几位师叔们求问又有何妨?”
映夜终是对我点下了头。
我与映夜又到芳洲师叔的鹳羽阁。
芳洲师叔在是在,可看上去却没有闲。
还是由映夜开口直道来意。
芳洲师叔边手下做事边听完。
“这《天宗卷》啊,说它易也易,说它难也难,我习练时只觉七本书册一气贯通,册册无阻,可凌霏师弟他习练时,偏偏一本一阻,册册艰难,至今仍然扼限在第五册上,而《天宗卷》玉棠师弟修习,更连第三册都迈越不了,我们与掌门师兄一处时曾经说起这些,掌门师兄只是说,各有得失,莫羡他人,各有得悟,莫鄙自身,看来这《天宗卷》是因人而异了,修习之人千个,修习路途千种,你们问我诀窍法门,我说可说不出来,若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倒也不是,我怕是给予你们意会都给予不能的呀。”
我、映夜和芳洲师叔三人对视,达者不知何以致达,滞者不知何以致滞,好部渊深的《天宗卷》,好场玄奇的《天宗卷》修习。
又从颧羽阁出来,离近水阁已是不远,芳洲师叔都拜了,三拜玉棠师叔也就脚下生步的事情。
映夜已经知道我了,他不说话,但他的神色告诉我,如我所愿,我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我想看望谁,他就随我去看望谁。
我对这样的映夜大有亲近感,但同时又记忆起梦境里看见的那些一幕一幕,映夜是个好同志绝对没错!不过映夜好同志所顾的,偏偏仍然仅止是青璇,我每每一面对起这个,顿时只有无力无奈。
玉棠师叔也在自己阁内。赤焰炉丹成后玉棠师叔没有再接着开炉制炼,他把赤焰丹炉歇了,专心专志喂饲他的新宠们,近水阁半间屋子的精怪宝贝。
“好呀,好呀,来看看我,不错,不错。”
玉棠师叔十分高兴我、映夜走进他的近水阁,招呼我们坐下,座处正好面对爬虫壳甲,磷零蚁兽,玉棠师叔安逸乐乐,我、映夜颇感骨酥违和。
“《天宗卷》修习得什么样了?‘顾泉’水可有帮助?”
玉棠师叔极是善解人意的笑问映夜和我。
这一次我抢先在映夜前边说话。
“我们给憋屈在了第二册了,师叔可还再赐‘顾泉’水,大师兄可以再试一试。”
“哎呀,这岂不跟我一个结果。”
玉棠师叔叹息。
“‘顾泉’水是有,不过水一饮下,效用只生一回的,再往后,莫说一滴,就是一碗,也没有办法。”
“唉。”
又燃希望,又灭失望,走进了三座殿阁,问询了三位师长,瓶颈依旧瓶颈,《天宗卷》现在在于我看来,云山雾罩依旧云山雾罩。
映夜比我稳沉持重。
“水到渠自成,修行系自己亲身,有助自是好的,无助,也莫执念太过。”
“是这样,就该是映夜这样,我也一样,哈哈。”
玉棠师叔笑赞映夜。
玉棠师叔笑说间在近水阁里靠墙木柜子中拿出两只小瓶,玉棠师叔把一只小瓶递给映夜,另一只小瓶递给我。
此番情景很是与那日洗剑堂相似。
“这瓶又装的什么水呢?师叔?”
我手捏瓶子好奇发问。
玉棠师叔说,“不是水,是丹。”
“丹?”
我更好奇。
“什么丹?”
修练《天宗卷》又是饮水又是服丹的,我与映夜好像还是算年青一辈弟子吧,好像资历上还受不起如此的外助待遇多多。
“赤焰丹。”
玉棠师叔说道。
“什么!?”
不只是我惊了,映夜同样一脸诧异。
“镇定!”
玉棠师叔安抚我和映夜在自己位置坐好。
“‘赤焰丹’二十年功成,得丹六六三十六丸,半数十八丸交于掌门师兄,九丸赠于芳洲师兄,五丸赠于凌霏师兄,还剩四丸,映夜为慕遥仙宫大弟子当掌一丸,青璇守炉添火有劳有累当得一丸,我身存两丸,统统分划完毕,也已然统统分派完毕,就是这样。”
“师叔。”
我与映夜都不敢受,双双把各自手上的小瓶递还玉棠师叔。
“长者赐,不可辞。忘啦?”
玉棠师叔这时候倒是搬动辈份来下压了。
“师叔。”
我与映夜为难。
赤焰丹耗时日长,所耗质材,所耗辛苦更是付予无数,乃属门派重物,我与映夜当真消受不起。
玉棠师叔又说,“此项赐丹我已禀告过掌门师兄的,掌门师兄已做首肯,你们两个还再推拒,可是要我请掌门师兄亲自递交至你们手中?”
“师叔。”
我与映夜几乎都是语气低哀,也难得我有一次能够看到映夜他有外相的“荏弱”的表露。
玉棠师叔搬动辈份我与映夜还有得躲闪,玉棠师叔搬动师尊对准着我与映夜的要害死穴,玉棠师叔不完胜是不可能的。
玉棠师叔自我唏嘘,“‘赤焰丹’何其难得,旁的人求都求不到,你们好,赐到手里还给我退,还要我一递再递,这是怎么个事说。”
我与映夜诚惶诚恐,“多谢玉棠师叔!弟子惭愧!”
“好啦,好啦,你们修习《天宗卷》我也只能帮得了这些,往后天长,修习还是你们自身自力,一切自持。”
“是!师叔!弟子谨记!”
我与映夜到得三地,三地均获师长关爱,已经机缘非常,而且三地师长所言,我与映夜也已基本了解《天宗卷》日后修习该当何为,我与映夜已经相当的知足满足,是的,来日方长,修行靠自身,我与映夜的牵绊这才刚刚伊始,至少,《天宗卷》未修通,师尊未发令,我们两个,就是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分开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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