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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两人来到附近的山上,清无和尚盘腿坐在石头上,教给她活草术。向红尘认真学着,按照他说的不停尝试。在这山上呆到次日早晨,向红尘终于学会了。看着升起的旭日,向红尘感慨万千。
清无和尚面对朝阳,面色清秀,他突然说:“我把我的伏妖功也传授给你,希望你能替天行道,弥补我之前的过失。”
她很惊讶:“真的?”
他颔首说:“昨晚咱俩一夜未睡,一边交流法术,一边谈论禅机,我很有收获。是我太醉心于功名利禄了,以至于做了些伤天害理的事。”
清无和尚说完从石头上跳下来,飞起手中青竹杖,大喊:“记住了,伏妖功最厉害的就是排山倒海……”他朝上飞了起来,只见地上龙卷风拔地而起。
向红尘呆了,这么厉害的法术他之前为何不用呢,如果他用了自己肯定打不过他。正沉思间狂风将她卷起来,她飞入云端,天空变得黑暗起来。忽然他猛地转身,日月光芒射来,地上的山峰被削掉半块。随后云散风停,他站在地上抬头望着她。
向红尘赶忙落下,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高的修为。
“法师,你这么厉害的伏妖功为何不对我使用?”
清无和尚泪水滑下:“我母亲因为我修习此法死于西海,从那之后我备受良心折磨变成了邪僧,发誓不再用这门法术。今日遇见你,我戾气已除,将隐居于西海安心修行,不再踏入凡尘半步。佛不度人,唯人自度,阿弥陀佛!”
向红尘跳到他后面,用刀子划了下,念个咒语有大蚂蚁钻出来落在地上不见了。她说:“你传授给我的法术我会勤加练习,今后一定替天行道!”
清无和尚说:“张守藻怀了鬼胎,我元气大伤,已经没有能力再帮她化解了。希望你能替我了解此事,小僧感激不尽。”
“我会的!”
清无和尚双手合十说:“你吃我胎盘犹如我母,我传授你法术犹如你师,此乃天赐善缘。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告辞了!”
向红尘也说:“无量天尊,师父慢走!”
清无和尚拄着青竹杖,走了没多远回头看看她,灿然笑了笑转身消失在空气中。
向红尘法力大增,如今竟然掌握了三大法术,超级灵修术、活草术、伏妖功。
她知道自己到了杀白立鹏的时候了,要不然对不起师父的厚恩和相助。她抿了抿嘴,和白子钧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她看着稻草人,用手摸着他的脸说:“子钧,我法术越来越高了,总有一天会亲手杀掉你爸,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儿子,可是我也不能为了私情置天下道义和血海深仇于不顾。若上天有眼,让我们来世再为夫妻。”说完她泪水落下,抱住稻草人闭上眼睛。
平复了下情绪,擦干净泪水,她默念解草咒,用手在稻草人身上划了道符,拍了三下白子钧从稻草人里钻了出来。
他喘口气说:“哇,我终于恢复正常了,感觉好像死了一般。”
向红尘静静地看着他,面带微笑。
他问:“清无和尚呢?”
“被我打败了,已经隐居西海了。”
“那你哭什么?”
“没有啊,人家想你嘛!”她抱住他,脸贴在他怀里。早上的山风吹动身子,刺骨的凉爽让人清醒。白子钧轻轻拍了下她的背说:“好了,不要撒娇了,咱们去吃饭,然后救你师弟。”
向红尘点点头,和他牵着手离开了。
吃过早饭回到家中,向红尘破了活草术,许天琦恢复了原身。他看着满地的稻草,眨巴着眼睛说:“多谢师姐相救!”
“不用那么客气,师姐欠你的永远还不清。”
许天琦看了看白子钧,他眼里闪着灵动,很漂亮的眼睛犹如贝加尔湖的清澈。
三人都不说话,向红尘捏着风衣上的带子,笔直地站在客厅的大花瓶旁边。白子钧则穿着黄色卫衣,两手插着裤兜,帅得一塌糊涂。
许天琦垂下头又抬起来,轻声说:“我走了,保重。”
向红尘嘴巴张了张,不知道是该挽留他,还是该送行他。
许天琦拉开玻璃门下了台阶,李容正在清扫院子里的落叶,春风拂过地面,大地透着沉醉。
向红尘看着他渐行渐远,人与人就是这样聚了散,散了聚的。
白子钧过来说:“陪我去学校吧,一起上课,到了夏天我就该毕业了。”
向红尘望着他,他已经研三了,毕业论文已经写完了,时间过得真快呀。她唇动了动,白子钧说:“等我毕业了就娶你,不准不嫁!”
她心头一戳,感动中又带着伤心。
“咋了,不高兴?只要我活着,就不准你嫁给你师弟!”他以为她还在对许天琦保留念想。
向红尘什么也没说,手伸过来和他的手扣在一起。
他骑了个电摩,带着她朝博雅大学走去。在这个春风明媚的早上,还有什么比带着恋人去上学更浪漫的事呢。
穿过街市,趟过花圃,来到林荫小道。他顺手折下一根柳枝递给她说:“春日折柳,寓意留你。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哪怕咱俩吵架了,你也要记得折返回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她接过来柳树枝,感觉比花还浪漫。这柳树枝不仅可以打鬼辟邪,还代表着留住永远爱的人。难怪连观音菩萨的玉净瓶里都插着柳树枝,天若有情天亦老啊。
向红尘两手捏住柳树枝,心里反而更加伤感了,她何尝想过离开他,只是怕有一天他反而不愿留她。
白子钧单手握着油门,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偶尔侧过来脸对她笑笑。
“别老是扭脸了,好好骑车。”
“叫我老公!”他嬉笑着说。
“有完没完了,晚上叫了白天也叫!”
“晚上叫爸爸,白天叫老公!”
“白子钧你想死啊,以后要是再敢在床上让我叫你爸爸,我就阉了你!少看点儿童不宜的片子,越来越色了!”她说。
白子钧嘻嘻笑了笑,手往她大腿根里摸去。
她笑着推开说:“你骑着车也不老实啊!”
到了学校里白子钧这次没有坐在前排,有了女朋友的人自然喜欢在后面。向红尘挨着他,两人对视了下,一起听老师讲课。
隋教授偶尔看看笔记本上的课件,再横七竖八地插些年轻时候的往事。
“刚工作那会教师节打比赛,我连续把对方前锋盖帽三次,后来才知道那个人是校长,怪不得那天我感觉队友那么怂,原来是他们都让我表现了!”
大家哈哈大笑,白子钧嘴角弯起,前校长的事他听过,喜欢打篮球和跳舞。向红尘抓过来他胳膊把脸贴在上面,闭上眼睛听着他导师在那里半正经的上课。此时外面栏杆上有只黄鹂鸟,叽叽喳喳叫着,她对着鸟儿笑了笑。
“我给你买个鸟养着!”他趴在她耳边说。
“才不要,早上吵死了,再说我要是养死它咋办。”向红尘慵懒地说。
白子钧给她揪开耳朵看着说:“你有中耳炎。”
向红尘扭过脸对着他问:“真的?我这几天耳朵一直痒。”
他说:“你耳朵里面发红,肯定有炎症,我给你掏掏耳屎吧。”
“好!”
白子钧将外套脱了放在桌子上,她像个小狗一样趴在上面,白子钧拿出挖耳勺给她扯开耳朵掏着。
向红尘眯着眼睛,痒痒得很舒服。
“哇,出来了,果然中耳炎,肯定洗头的时候进水了吧。以后塞个棉花,或者我从网上给你买个防水耳塞。”
向红尘嗯了声,她闭上眼睛惬意得都不愿说话了。
白子钧说:“正常人的耳屎是头皮屑那种,黄色的很干燥。有炎症了就是粘稠的或者成团成团的,你自己是掏不下来的,都粘到耳壁上了。算了,上完课我带你去采耳,不敢给你乱挖了。”
“再给我轻轻挖吧,很舒服的,我想睡会!”
“就图个睡觉是吧,那好。”他伸过来头给她一会用挖耳勺掏着,一会用小拇指戳戳,弄得她一直想笑。
隋教授朝这边看来,从研二到研三白子钧是肉眼可见地变了,之前对女的都是冷冰冰的,今日竟然如此腻歪,让他鸡皮疙瘩都落地了。
就这样九十分钟过去了,隋教授也胡扯得差不多了,他打个哈欠说:“过几天倒春寒,天气会骤冷,雨夹雪啊,我请大家去鹧鸪天小院吃晚饭。弄个小火炉,炖几只野生鹧鸪,喝点我朋友送的米酒。还有,鹧鸪天老板娘长得漂亮,她做的鹿肉椒盐饼很好吃,咱们都去尝尝……”
众人点头,隋教授这个导师还是不错的,每年都要请自己的学生吃几次饭。他不喜欢吃那些家常热门菜,总喜欢找些冷门菜吃,尤其是那种犄角旮旯的老铺子,别人不知道的他都很熟悉。跟着隋教授,几个学生大饱口福。
关了电脑隋教授说:“到这里吧,都散了。白子钧你都快成女友奴了,啥时候结婚记得告诉我们。”
白子钧不好意思一笑:“快了,毕业后就结婚,最晚今年底。”
向红尘睁开眼,她小睡了会,听到白子钧准备毕业后结婚,心里更加纠结。
出了校门向红尘说:“去郊外走走吧。”
“你不采耳朵了?里面都红了。”
“改天吧。”
她坐在单车上,好久没有坐自行车了。白子钧半趴着上身,撅着屁股,因为腿太长只能站起来蹬着。
“子钧,你想今年结婚?”
“六月毕业答辩,到时候我就忙完了,我想着开个健身房当教练,再把我同学招进来。咱们又不缺钱,就是找个事情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七夕节就把结婚证领了吧。”
向红尘抱着胳膊,路边的蝴蝶翩翩起舞,有只绿色的飞了过来,晶莹剔透很可爱。她搂着他的腰,碎石子的小路上碾压出车轮的痕迹。
“我……我答应了师父要替天行道。”
“没说不让你继续降妖除魔,你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也可以帮你。咱们朝露国妖孽太多,救民于水火我也是支持你的。”
“子钧,我和你爸妈比,哪个重要?”
“都重要啊。”
“如果……如果在我和你爸之间非得选一个,你会选哪个?”她问。
白子钧突然停住车子,擦了擦汗,脸色红扑扑的。
“下来。”他说。
向红尘走下来到了他面前,他拿起来车筐的瓶装水咕咚咕咚喝起来,然后撩起衣服,擦了擦腹肌上的汗。
“什么意思?”
她眼睛不敢直视他,手缠绕着头发低声说:“我是说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我会选你,因为我要和你走一辈子。父母是来路,你才是我的归途!”他看着她说。
向红尘愣了,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禁不住抿着嘴眼圈红了。
白子钧又说:“但是如果你敢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伤害我爸,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别恃宠而骄,你比我爸妈重要,但不代表我允许你伤害他们!”
向红尘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伸过来手抓住她的手搓了又搓,盯着她说:“我没求过人,为了咱俩的感情,求你有些事别做,好吗?”
她直勾勾看着他,他把她的手贴在脸上,那细腻的皮肤让她手心到手臂都震颤。她眼睛不停眨着,不杀白立鹏意味着她要放弃灭门之仇,放弃替天行道的重任。
“你不答应吗?”他抬起头,斜眼看着她。
“对不起,子钧,我……我不能答应。”
白子钧惊了,松开她的手,咣当将车子推倒在地上。
“你就那么固执吗?我爸是不好,可他对你很好吧,你就不能放他一马?”
“你弟弟还在九幽之下不得安宁。”
“那怎么办?要我杀父救弟吗?”
向红尘无语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子钧突然抓住她领子拉了过来,嘴几乎伸到她脸上说:“答应我,不准再给我搞阴谋诡计,不准再想着害我爸。”
“不!”她轻轻吐出一个字。
白子钧愣了,咬着牙齿瞪着她,她昂起脸也无助地看着他。
“你想吵架吗?还是想分手?”
“你就不能迁就我一回?”她说。
“你白痴吧,你杀我爸,我迁就你!”他狠狠推开她,她咣当后脑碰在了树上,整个人懵了。
她站在那里泪水落下,把脸扭过去,看着路边大片的紫云英,蜜蜂飞来飞去不停地忙碌着。
白子钧心中一疼,走过来说:“对不起,我不该推你,我给你揉揉!”
他搂住她,轻轻给她揉了揉后脑,又用手给她擦下泪,叹口气眼睛有些泛红。
她鼻子一酸抱住他,他弯着腰往她头发上亲了下,蹲在地上摘了一大捧紫云英。
“给你,不开心的事不提了!”他说。
向红尘接了过来,哇地哭了:“子钧,你杀了我吧。”
“别胡说,不谈这个话题了!”他紧紧抱住她,她的嘴趴在了他的锁骨上。
哭了好久,白子钧不敢再逼她表态了,他扶起来单车让她坐在后面,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虽然靠着哭闹蒙混过关了,可杀不杀白立鹏是必须要决定的。今天白子钧虽然让着她,可真杀了他爸两人关系绝对要破裂的。
她不敢多想,两手死死握着野香味的紫云英,将头靠在他背上。车子来到山坡下,他停住了,扣着她的手一起坐在田野里。
白子钧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说什么,盘腿坐在那里望着蓝天。向红尘脱掉鞋子,穿着粉红色袜子,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
“你还在用祝由术避孕吗?”他问。
向红尘今日穿的像个粉红小公主,她轻轻地答道:“知道你一直想法子让我怀孕,我看见你半夜从电脑上找破祝由术的方法了。”
白子钧不好意思一笑,顺势躺在她身边,伸过来胳膊搂住她说:“你这么聪明啊,这都知道。”
她白了他一下说:“整天搞些小聪明,幼稚!”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包奥利奥,撕开塑料皮拿出来个夹心饼干掰开,自己吃一小块,给她一大块。
“哎呦,还分着吃,又不是没有。”
“我不爱吃甜,就咬这一点点。”
向红尘斜眼看了看他,他把那块递了过来。
她伸出兰花指捏住了,塞入嘴里吃起来。
“生娃不?”
“嗨,都没结婚呢琢磨这事!”
“主要是我天天晚上那么用力,老是不见结果咋行。”
她抬起头枕在他胸膛上,白子钧肚皮鼓起来又泄下去,她的头跟着他肚皮晃来晃去。
“好玩吧?”他问。
“真幼稚!”她说。
白子钧将手伸了过来说:“给我剪剪指甲。”
“真懒,每次都让我给你剪。”她说。
“你不剪就算了,我要是抠你,别嫌不卫生。”
她笑着抓过来他的手给他剪起来,嘻嘻说:“以后不准抠,每次都弄得我想尿!”
向红尘忽然想起来什么,她坐起来道:“张守藻的鬼胎还没解决呢,我们抓紧去吧。”
白子钧也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忙和她一起朝花家赶去。
张守藻躺在床上,肚子挺得老高,里面似乎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
看见他俩来了,花祥平端着一碗鸡汤问:“你们干啥?”
“花老板你妻子怀的是鬼胎,清无和尚已经忏悔了,让我们替他做掉这个孽胎,希望你们能配合。”
“你这孩子说的是人话吗?我老来得子你给我说鬼啦妖啦的,你妈怀你咋没打掉?”
向红尘怒了:“老杂碎你命中已经没有儿子了,还想屁吃呢。”
花祥平从屋里拿出来菜刀比划着说:“干嘛?我叫警察来了!”
白子钧拉着她出去了,劝说她看在许天琦的面子上算了。向红尘想想许天琦是他家女婿,也不能硬来,只能再想办法了。
再说花艳艳,她想嫁给白子钧的计划破产了,不得不和许天琦继续过下去。许天琦感觉很欣慰,只要她不再胡思乱想自己宁可放弃修道。
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许天琦每天被逼着做各种家务,花艳艳则躺在那里挑三拣四。
“熬米汤你要在旁边看着,要不停搅拌,让小米和水混合在一起。你不要离开,要一直站在那里。”
许天琦有些烦躁,熬个米汤还用得着不停搅拌吗,他不敢多说只能照做了。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张守藻的鬼胎终于出生了。伴随着怪笑,一个大嘴的男孩落地了。医院的护士很震惊,孩子生下来都是哭的,这个孩子竟然哈哈怪笑。花祥平很高兴,抱着鬼儿子到处炫耀。当天他们就回去了,许天琦没有来,但花艳艳却来了,对这个弟弟很稀罕。
向红尘掐指一算,鬼胎降世了,这下麻烦大了。
花祥平给这个鬼儿子起名花家富,渴望子孙依然永享富贵。
就在花家富出生当晚,他就开始收魂了。所谓收魂本是僧道将活人的魂魄收集起来做法驱使,可如今清无和尚已经走了,鬼胎花家富没人管了更是无所忌惮了。他骨子里的恶彻底激发了,收取活人魂魄用来奴役。
夜里十二点高速公路上,一辆旅游大巴车嗖嗖开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路边,他嘴巴很大,眼圈很黑,犹如唱戏的小丑。
司机因为是倒班,白天睡了所以晚上不困,而且精神很好。大巴车里的人都呼呼睡着,周围是高大的围栏。
车子拐了个弯,花家富有半米高,手里提着个人皮灯笼从山顶跳了下来落在玻璃前。
司机一惊急忙刹车,花家富笑着头从玻璃中钻进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司机被鬼捂眼了,抓着方向盘来回转动,车里的人被惊醒,一阵尖叫传来。那车子猛地朝右边护栏撞去,接着冲入山崖下面。轰隆声响起,大巴车裂开玻璃碎了一地,黑烟冒起来。花家富坐在断裂的护栏边哈哈诡异地笑,下面的人全部死了。
月亮被乌云遮住,花家富从上面飘了下来,打着灯笼晃了晃。那些死人的魂魄全部站起来,他们抱在一起大哭。
其中一对新婚夫妇更是悲伤至极,他们是旅游度蜜月的,竟然惨死在这里。
“老公,我想回家!”女人说。
花家富眼睛乌黑,嘴唇发紫,咧嘴露出尖牙。他举起人皮灯笼,那些魂魄抱着头嚎叫着被吸走了。
花家富低头看了看灯笼,60个人的亡魂在油灯里面闪烁。他嘿嘿对着天空大笑,肩膀颤抖,歪着头,那场景非常惊悚。
第二天上午,东河市电视台记者跟随交警赶来。
一名记者站在山下,对着摄像机播报:“本市昨晚发生重大车祸事件,一辆旅游大巴撞破护栏从高速公路上栽了下来,车上60名乘客和司机全部死亡。根据警方初步调查,司机疑似疲劳驾驶。现在正在核实死者身份并联系家属。市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市长做了重要指示,要求妥善处理事故,举一反三,吸取教训,避免事件再次发生。我们也提醒广大司机朋友,千万不要疲劳驾驶,旅客也要注意,发现司机疲劳驾驶的要第一时间进行举报。东河电视台社会频道,我是记者李小鱼。”
这则重大交通事故很快传遍了本市,白子钧说:“肯定是鬼小孩干的,我们要收付他。”
向红尘说:“对,都怪我们顾虑太多了,现在必须动手。”
两人来到花家,那个鬼小孩又变成婴儿的模样躺在摇篮里,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张守藻看见他们来,抓起扫帚就打起来。
“你们两个小畜生,又来想害我儿子,我打死你们!”
白子钧单手抓住扫帚,一脚踹倒她,向红尘进入屋里,举剑就朝花家富刺去。砰枪声响来,她胸口中了一枪,莲花剑掉在地上。
花祥平又想开第二枪,向红尘对着他指了下,一个大黄蜂飞来朝他猛蜇。他丢掉枪捂着脸嚎叫,瞬间脑门上起了大包。白子钧揪住张守藻头发,啪啪将她脸扇肿了,进入屋里看见向红尘中枪了,忙抱起她冲了出去。
他送她来到医院,向红尘说:“不需要这么麻烦,给我将子弹挖出来,我用祝由术疗伤就行。”
“太疼了,还是打麻药吧。”他坚持让她住院。医生打了麻药,将子弹取出来,并嘱咐她在医院打几天抗生素消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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