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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艺术已成
东方黎却是仍在继续：“如果我没记错，能清楚计算出你速度的，只有师父吧？”
甚至连东方黎都不可以。
不然，她就在成仙劫来临时，赶回去为阿雪护法了。
但这话，令狐箫和盛千雪是都不敢接。
只是话已说到这个地步。
东方黎都已经指名道姓。
他们也没法一直沉默。
终于，还是令狐箫承担所有，出来接话：“可，如果真是师父，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他问得很谨慎。
却也是实打实问了出来。
而一旁的盛千雪，也没有阻拦。
在场三个都是成年人。
内心都很清楚：
有些话问出来，就代表了怀疑。也代表了立场。
是的。
三个逆徒已经统一战线，开始研究他们共同的师父。
其中，对师父的怀疑是最浅的，是令狐箫。
所以他问出了那句话。
当然，也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台阶，让对方能为自己清楚解惑。
东方黎也没让他失望。
“借着天劫来遮掩那场灭世之灾，又借着那场灭世之灾，来遮掩阿雪的成仙劫。他搞那么多事，无非就是想灭掉我吧。”
这坦然的猜测。
却无人认为她是自恋。
东方黎的实力，整个师门可是清清楚楚。
不，甚至连他们都还不够清楚。
东方黎的实力，真的无法想象。
确切地说，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最恐怖的是：她的实力，甚至每日每时每分每秒，都在进步。
而且是疯狂进步。
别人是一日千里。
而她是一秒千里。
师父本也是不世出的天才。
他如今能稳稳掌控仙界，便是证明。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不在师父掌控里，那这人一定是东方黎。
所以，说师父刻意针对东方黎，令狐箫和盛千雪是相信的。
这些年两人在天界与师父上下级相处，让他们对师父有了更多的了解。
别的不说，单一个“工作时称职务”，就够官僚了。
这跟传统师徒，可不一样。
跟以往他们对师父的印象，也不相同。
利用成仙劫和天灾互相遮掩，一方面捏碎成仙天梯，一方面利用盛千雪的消失，来打击东方黎的情志。
这事师父是真做得出来的。
“他捏碎成仙天梯，又是为什么？”
师父想利用阿雪打击自己，甚至想趁机毁了自己，她是理解的。
只是，对方为什么要捏碎成仙天梯？
说到这个，令狐箫就只能叹气了：“我跟你说过，天界出了问题。”
“你到现在都没说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东方黎回以白眼。
一副“你倒是说啊”的表情。
“……”
令狐箫摸了摸鼻子。
看自家老婆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
他只能再度承担所有。
将天界的情况一一道出。
“天界，仙气已经很紧张了。”
令狐箫缓缓开口。
说完这一句话后，还略停了停，等对方惊呼。
然而，东方黎显然不是个好的观众。
没有惊呼。
只有八风不动的静听。
令狐箫默默叹气。
不得劲地继续。
众所周知，仙界是有仙气的。
一如修真世界有灵气。
修士需要灵气，仙人需要仙气，那些都是所谓的资源。
但现在，仙界的资源快枯竭了！
说到这里，令狐箫忍不住反问东方黎：“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听众不给力。
只能说书人点名提问。
东方黎却依旧淡然：“没什么好奇怪的，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令狐箫瞪大眼睛。
“这哪里在情理之中了？！”
他犹记得，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是有多震惊。
要知道，仙界，是所有修士心里的圣地。
那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然而，东方黎神色不改：“这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事情吧。万事万物，都遵从守恒啊。资源也一样。”
“守恒？”
令狐箫震惊。
东方黎没理对方一惊一乍的没见过世面样。
继续侃侃而谈：“天上的神仙越来越多，法力高深的老神仙需要更多的仙力，他们还会生越来越多的小神仙。而下界还在不断往仙界飞升成仙。”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冷笑：“可神仙寿元漫长啊。这么多年，神仙只在增多，且随着他们修为的提高，需要的仙力也越来越多。却极少有仙陨的。”
“这样一来，仙气不就不够用了么？”
“天呐！你居然能猜到！”
令狐箫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这其实就是全部的真相。
没想到，东方黎居然一下就猜到了。
而东方黎还在继续推断：“所以他捏碎成仙天梯，不再让下面的人飞升成仙？”
说是问句，其实已十分肯定。
果然，令狐箫点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东方黎没回答他。
反而继续推断：“但其实，天上的仙气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即便是阻断下界人的飞升渠道，天界依然难以维持。所以，你们弄出了的短剧，让天界的仙民们每日沉迷短剧，根本无心修炼提升，这样，他们就一直处于低等修为，只需要很少的仙气。”
“真是神了！这你也能猜出来？”
令狐箫是真的震惊了。
完全没有吹捧的成分。
东方黎叹了口气：“其实，至此，艺术已成。只是，我觉得应该还有后招。”
“是啊。”
这次应声的是盛千雪。
“原本不分日夜四季的天界，突然就昼夜分明、四季清晰。大家白天活动、晚上睡觉，也是平白节省了一半仙力。更有上仙专家提出了冬眠和猫冬的概念，号召大家在冬季休眠，即便不冬眠，也该在冬季多猫在家里，享受一家子亲友天伦。如此，则又节约了一波仙力。”
东方黎点头：“仙界为了解决仙气问题，倒是没少下功夫。只是，这些也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天界已经黑夜多白天少吧？而且，一年四季，估计已经只剩冬季了。”
神！
太神了！
令狐箫还想夸，但已经词穷了。
盛千雪倒是几多感慨：“是啊。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危急。我们把能想的办法都想完了。可依然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能看着整个天界逐渐走向枯竭，甚至……”
甚至最终消亡。
这话她舍不得说。
但身为天后，她其实比天帝令狐箫，更能切身感受。
因为令狐箫每日在外面开会见客，净整高大上的。
而她，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编剧，撑起了天界日复一日的未来。
她甚至不敢停歇一日，乃至一分一秒。
因为但凡断更，没有故事看的仙民，就会起身活动。
这无疑又是一波数量庞大的消耗。
可天界，已经经不起多少这样的消耗了。
是的。
整个仙界，日复一日，正在走向消亡。
没有别的出路，只有仙气的逐渐耗尽枯竭。
最终，仙界消亡。
“所以，仙界也就是这么个情况了。你再去仙界，也没什么意思。成仙天梯什么的，压根就没有重建的必要了吧。”
令狐箫也是深深叹气，跟东方黎商量。
东方黎给了他一个白眼。
时至今日，也只有他还认为，她想重造成仙天梯，是为了自己上天成仙了。
盛千雪也同情地看向自家天帝。
这智商，是没救了。
要不洗洗晒晒，挂去咸鱼二手卖了吧。。
令狐箫在二人略带鄙夷的眼神下，终于回过味来：“你是想，追查一切的真相？”
东方黎沉默。
令狐箫紧张规劝：“真相基本也就是这样了。你也没再追查下去的必要了。”
这下，东方黎还没开口，盛千雪已经先一步丢了白眼：“想要阿黎的命，你觉得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
令狐箫哑然了。
因为东方黎实在太过厉害，他都差点忘了有这茬了。
确实。
东方黎强大，是她自己的事。
但幕后之人那般算计，却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啊！
而算计失败，后面会不会有新的追杀，谁也说不清楚。
自己再强大，也怕小人惦记。
“阿黎对不起，我忘了这茬。”
令狐箫诚心向东方黎道歉。
不过又忍不住打趣。
“主要是你太强大了，哈哈哈~”
盛千雪再度飞白眼：“亏你还笑得出来。”
东方黎也是摇头：“真是心大。”
想了想，她又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哦？”
令狐箫眼睛一亮。
难得自己被阿黎夸了。
忍不住细问根由。
“为什么？”
“心大儿童欢乐多。而爱笑的人，运气往往不会太差。”
东方黎认真。
她是真觉得快乐是挺好的。
令狐箫：……
他不想缩话。
他就不该问！
一旁的盛千雪却看得实在糟心：“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当年那人为了对付阿黎，想造成我身殒的假象。现在我和阿黎重新见面，你觉得他为了打击阿黎，会不会又弄死我？这次，可没有做假的机会。”
当初两人佩带的感应物件失灵，除了身殒这种可能，还有成仙升天这一可能。
只是，当时东方黎完全没看到盛千雪成仙，就以为对方陨落在了这一场倾天之祸。
现在两人重逢，佩带物件再度建立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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