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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
程少臣回到宿舍,房间里只有吴桐一人,他刚准备给胥己诚打电话,宿舍门被打开,人从门外进来。
他立马问:“你干什么去了?”
胥己诚语气淡淡的回道:“买烟。”
程少臣想骂人了,叉腰质问:“我刚才说买烟你不去,我一走你就去,还他妈也是买烟,你什么意思?”
胥己诚不记得有这回事,皱眉道:“你说了吗?”
“哈?”他气笑了,转身叫吴桐:“老吴,你评评理,刚刚我是不是问过他,我说买烟走,他是不是说了不去?这狗东西跟我装失忆。”
没人回应,他又叫了一遍。
吴桐:“嗯?你说什么?”
“……”程少臣无语了,心力交瘁的瘫在椅子上,“我太累了。”
最近这种情况常常发生,这个寝室里的人在这一周里神游的次数比前三年总和都要多。
程少臣服了,困惑不解,“你们俩怎么回事,最近动不动就丢魂,你们想什么呢?”
在想女人的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得,谁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话一点没错。
程少臣不想再自讨苦吃,偏头对胥己诚说:“我刚去买烟的时候,在便利店碰见了逯湘凝。”
胥己诚正换衣服,闻言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自然,语气淡漠的问:“她来干什么?”
“说是顺路来借书,我说给你打电话呢,她不让,说有点累着急回家,我就把她送校门口了。”
“她一个人?”
“昂,我碰见她的时候她背着书包在便利店买水,看样子确实是准备回的。”
胥己诚打开烟盒,没忍住,点了根烟,片刻后不带情绪的问:“说什么了?”
程少臣回忆了下,“没说什么特别的,就说她不劝我节哀,她也挺难过的,知道这事的时候还腿软差点摔倒。我问她怎么都到这来了却不找你,这不是她的作风,她还跟我生气,最后说别让我告诉你她来过。看样子,不太想见你,你怎么着人家了?”
胥己诚想到手机里那些未回的每天一封短信,沉默着抽完了一根烟,然后轻描淡写道:“我怎么知道。”
程少臣瘪瘪嘴,心说你不知道个屁。
走到桌前,他撕了张纸,唰唰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对方说:“车牌号,你一会问问,看人到了没。”
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接。
胥己诚看了眼纸上的车牌号,然后把目光缓慢的落在了程少臣身上。
程少臣纳闷,看他干什么,打电话啊!
两人都没说话,彼此眼神较量着,直到发现对方的眼神越来越疏离,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时候,程少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豁然大悟,太阳穴突突一跳,卧槽了一声,震惊道:“你疯了吗?!”还是他疯了?!
程少臣向来是最懂他的那一个,看着他这副惊恐又微怒的样子,胥己诚知道,他懂了。
冷冽的目光透过他的眼眸,直射向对方,“我什么都没说。”
“你他妈就差用眼神杀死我了!”程少臣破口大骂着,气到把纸条往他桌上一拍,“爱打不打!老子管球你!”
胥己诚自知理亏,无辜摊手,“你反应这么激烈,很难不让我多想。”
果然,话落,空中便袭来一个不明物体,他早有预料于是轻易躲过,下一秒听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怒骂声:“我激烈你麻痹!”
他轻笑了一声,随手揉了桌上的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
程少臣越想越气,一脚踢开凳子站起身说:“咱俩还是打一架吧。”
胥己诚意兴阑珊,拒绝了,“不打,今天没心情。”
程少臣呵呵冷笑:“我看你有心情的很么,这么会猜你怎么没把哥德巴赫留下的难题给证明了呢?”
“开个玩笑而已,真小气。”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逯湘凝刚也这么说。”
“能让不同的人说同一句话,你就该反思自己了。”
“我反思你麻痹!操,老子早晚有一天让你气死!”
他会喜欢逯湘凝?
他是疯了吗!
一直在神游发呆的吴桐听见了这一句,语气激动的转头喝斥:“别胡说八道的!”
官是言以前就喜欢说这句话,后来他真的就死了。
程少臣被噎的张了张嘴,又哑口无言,最后一甩袖子,一个人气闷道:“奶奶个腿,当时就该听江老头的。”
现在换宿舍还来得及吗?
胥己诚拿着桌上的烟盒走去了阳台。
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宿舍楼前的那颗榕树上,她每次来都喜欢站在那里。
不知道今晚,她有没有出现在那里过,又或者,这些天有没有出现过?
一想到那些已读未回的短信,他烦躁的摁灭了燃尽的烟头,接着又点了一根,直到小半盒烟抽完,他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拨通了紧攥在手心里的电话。
这是自他去玉树以来,逯湘凝接到的唯一一通他的来电,以至于屏幕上亮起那个名字时,她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诧异,甚至有一种精神恍惚的错觉。
就在铃声快结束时,她回过神来慌忙按下接听键。
电流在两只手机中传播,谁也没有说话,彼此只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久,胥己诚低声问道:“回去了?”
上次两人说话还是在他去玉树之前的那晚,他送她到地铁站,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等他回来。
逯湘凝已经太久没有听见过他的声音了,所以当突然听到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时,她的眼泪不可自抑的滑落至脸庞,她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非常想念他,原来这些天以来,不是不委屈的。
怕被他听出来,她轻声“嗯”了句。
又是一阵沉默,她彷佛听见他轻叹了一声,又好像是自己听错了。
胥己诚又点了一根烟,望着楼下的那颗榕树,低声问:“怎么来了没跟我说?”
逯湘凝沉默了片刻,掐了掐手心,轻声说:“我就顺路借本书。”
这话骗骗程少臣还可以。
明知道是谎言,但他却并不想追问她真实原因,手中的烟灰燃烧了一大截,他低头看了眼猩红的火光,语气淡淡的问:“逯湘凝,你明天有时间吗?”
突然的邀约令逯湘凝倍感意外,又不由的惊喜,她连连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一些:“有的。”
“好,那我明天去找你。”说完,他欲挂电话,“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晚安。”
“嗯,晚安。”
一根烟抽完,程少臣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喂蚊子,他摁灭烟头,转身推开阳台门走了回来,开口解释:“听你的话,给逯湘凝打电话问问。”
程少臣切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拆穿,“还听我的话,我让你叫我爸爸你怎么没叫?得了吧,自己想打就打呗,又没人嘲笑你,还会拿爸爸做挡箭牌的很。”
他淡笑一声,没有反驳。
有些事情托着耗着不是办法,总归是要解决的。
第二天上午,胥己诚先回了趟碧桂园,上次回来还是去年了,和他们三个一起。自从搬到海淀以后,再没时间来这里,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来了,他想把这处房子卖了。
冰箱里还留着官是言买的啤酒,他也没看保质期,拉开拉环几口喝完了一瓶,剩下的,就留给那俩人吧。
这房子要交手之前,他总要带他俩再来看一次的。官是言留下的东西不多,所以每一个和他有关的事情,他们都无比珍惜,哪怕只是一段曾经的共同记忆。
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快到中午时,他拎着垃圾袋下了楼。
再次回到良乡校区,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明明他们才离开了一年而已。
校门口的石碑是他们在这里留下的第一个脚印。
【德以明理,学以精工】八个大字始终铭刻在每一位北理人的心里。
走过科技馆、体育楼、食堂、教学楼、图书馆、宿舍,每一个地方都留下过他们的回忆,闭上眼彷佛都能清晰地看到他们前两年在这条路上打闹嬉戏的场景。
曾经他们四人欢歌笑语、春风得意,如今他们三人长嘘短叹、愁肠百结。
曾经有多么乐不可支,如今就有多么悲不自胜。
物是人非这个词,最无情。
胥己诚一步一步慢走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校园里,下课的铃声还没响起,他便拐到了另一条小路上,想绕着这座熟悉的校园再多走走,毕竟下次再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下课铃声响起,逯湘凝一路小跑到北湖,一眼就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她顺了顺刘海儿,走到他面前时还有些气喘吁吁,“抱歉,久等了。”
胥己诚估算了下从教学楼到这里的距离,再看一眼对方面色通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上次说让她运动都是白搭。但他不想再提这事,只淡淡的说:“没事儿。”
逯湘凝好久没见到他了,葬礼那天他忙前忙后她连话都没和他说过,更何况她那时候也没有心情,这会儿仔细一瞧,不由的心疼不已,皱着小脸说:“你瘦了,瘦的多了。”
他对此不甚在意,胖瘦并非他关注的问题,闻言也只是微微颔首,“也许吧。”
“那走,今天多吃一点,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她说着就要拉他走,他却微微用了些力气,制止了她的脚步。
“逯湘凝。”他低声叫她的名字。
她停在原地,一脸疑惑,“怎么了?”
胥己诚移动了下脚步,与她面对面站立,四目相对良久,他语气平静的说道:“逯湘凝,我来就是和你说几句话,一会儿还得回学校,可能没时间和你吃饭了。”
“啊……”她失落的耷拉下肩膀,就只能见这一小会儿吗?她刚刚都和纳兰安之串通好准备下午翘课了。
胥己诚见不得她这副委屈的样子,别开眼,望着湖边走过的学生们,冷漠的说道:“我还欠你一个答案。”
逯湘凝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去玉树之前的那晚,他让她等他回来,并承诺她,回来就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说这个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先去吃饭吧!”她摇着头,语气坚决,但细听之下却又带着一丝祈求。
他沉默了片刻,慢慢转回视线,看向她,“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逯湘凝还是摇头,眼神逃避着与他对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胥己诚,是言哥刚走,大家都很悲伤,现在不适合说这个话题。”
儿女情长在生死面前,太不值得一提了。
她理解他的痛苦,明白他的纠结,所以她不需要他给的答案。
胥己诚思考着她的话,然后轻笑了一声,程少臣他们说的没错,她太懂他了,他什么都不用说,她就能明白。
可是,她猜到了是一回事,他还是要认真的再告诉她一遍。
“逯湘凝,我们不合适,我现在也没心思和你谈恋爱。”
官是言的离开,让他彻底知道了一件事,以身许国就不能再许卿。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如果倒下的是自己,她会难过成什么样?
如果未来要遭受这种剧痛,何妨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就断了,他不给她这种机会,她就不会有面临痛苦的可能性。
逯湘凝当然猜到了,于是她神色自若的望向他,平心静气的问:“你觉得现在这样,我就不会难过了吗?”
会,一定会,她越是平静,胥己诚就越知道她是悲愤的。
可是有句老话叫长痛不如短痛,等她过了这个劲,没那么上头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放下了他。
只是一想到她若是真的放下了他,他就莫名的感到难过。
世上的事自古两难全,他只是身不由己,他连自己未来要去哪里都做不了决定,还怎么和她在一起?
看着面前惹人心疼的少女,他终于体会到了江老头以前教育他们不要早恋时说过的那句话:军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因为军人,除了国家,给不了任何人承诺。
恕他自私,他的梦想,一定是比他们在一起更加重要。
他很抱歉,“逯湘凝,算我对不起你,忘了我这个人渣,你的未来一切都会好。”
她却笑了笑,自嘲的笑着,良久,轻声说:“朴树演唱会的前一晚,我一夜未眠,反复听歌记歌词,其实我以前没多喜欢他,军训时看过贴吧上的视频后才开始听他的歌曲。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兴奋,甚至幻想了一整晚见面时我们会说的话,会一起做的事情。但是你没有,你因为裴学姐动摇了,更忘了和我有约。”
胥己诚哑口无言,这是事实,他无法辩驳。
“昨晚你说今天见一面吧,我又是满怀期待等了一整夜,想着这么多天了你终于联系我了,我也终于能见到你了。我根本就不在乎什么答案,我只想安慰你,想给你一个拥抱,想告诉你别怕,也别太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
无法再平静的说下去,她深呼吸了几下,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可是你却在刚刚告诉我,你无心和我谈恋爱,你不想和我在一起。胥己诚,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也低估了你的绝情。”
胥己诚目光落在她身上,他想说不是的,她没有自作多情,可是动了动嘴唇发现什么都说不了。
他微微移开视线,惭愧到无法与她对视。
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视线,凄凉一笑,内心的苦楚溢到了唇边,“如果裴学姐在,你一定不会这么难过吧。”
裴涪浅要比她有用的多。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裴涪浅,他一定舍不得赶她走吧。
“不是的!”他终于无法再沉默,语气激动,泛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严肃又认真:“逯湘凝,我的决定与任何人无关,我们俩个之间的事情也与任何人无关。”
他不想看到她这副妄自菲薄的样子,她很重要,她不能怀疑自己。
“那是为什么?”
他无法说明原因,只好虚伪的再次强调:“我们不合适。”
逯湘凝冷笑一声,这话自打认识他以来,他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她也听腻了。
只是,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个答案是你在玉树就想好的,还是回来后?”
她想知道,他的答案有没有变过,他有没有曾经想过和她在一起?
一针见血,让胥己诚都不由得佩服,真是即聪明又厉害的女孩子。
放弃一个这么好的女孩,真的舍得吗?以后真的不会后悔和遗憾吗?
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答案,就是不舍得才不能自私,于是他咬了咬牙,狠心的说了两个字:“一直。”
逯湘凝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人在一种极度的悲痛中是哭不出来的,何况她很生气,强忍住情绪,向他保证:“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逯湘凝。”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的。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尊重你的决定。坦白来讲,认识你的这两年多,我都变得不像我了,这样也好,我又可以重新做自己了。也许你是对的,如果一段感情让人迷失了自我,那就说明确实不合适。”
他是这个意思没错,可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些话,让人这么生气和...委屈呢?
胥己诚不想再听,转过身,背对着她。
这就受不了了?逯湘凝看着他的背影,愤愤道:“你这样站在我面前,我会忍不住把你踹进湖里。”
胥己诚:“……”
她微红着眼,与他道别:“看在你是我喜欢多年的男孩儿份上,胥己诚,我祝你平安健康。再见。”
说完,不等他反应,转身离去。
这是自相识以来,她第一次先离他而去。
这一别,就是彻底断了彼此的念想。
她没看到,在她身后的男孩子,双眼猩红的渗人,深陷进掌心的手指骨节泛白,身躯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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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己诚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良乡回到中关村的,只知道心里缺失了一块,他丢失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这比当年裴涪浅离开北京时还让他束手无策,心慌意乱。
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如行尸走肉般的走到宿舍楼下,忽然被人叫住,他回头看到了比他状态还差的鹿溪,她问:“己诚,吴桐在吗?”
“我不知道,刚有事出去了。”
“那麻烦你上去看看,如果他在,你告诉他我在楼下等他。”
胥己诚看她一眼,“你没给他打电话?”
“打了,关机。”鹿溪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胥己诚很是意外,向来以疼女朋友出名的吴桐竟然能关机不接鹿溪的电话,再一看鹿溪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他直觉有问题。立马说:“行,你等下,我这就上去。”说着,边往楼上跑。
三两步爬上了楼,他大力推开宿舍门,只有程少臣一人在床上躺着,他问:“老吴呢?”
程少臣被吓了一跳,起身指指阳台,“厕所。”
“老吴!吴桐!”
他叫了两声,刚拉开阳台门就听见了冲水的声音,吴桐边提裤子边白眼他,“叫魂呢?”
胥己诚大松了一口气,官是言的后遗症太猛,他真怕任何人再出什么意外。冷静下来,没忘记正事,“鹿溪在底下等你,你赶紧下去。”
没想到对方从他身边越过,冷漠的说:“我不去。”
胥己诚和程少臣纷纷愣住了,吴桐坐在凳子上,语气平静的说:“还没来得及跟你俩说,我和鹿溪分手了。”
胥己诚和程少臣面面相觑一眼,难以置信的道:“谁跟谁分手了?!”
吴桐翻了个白眼,不想再重复一遍。
程少臣猛地翻身下床,连连追问:“不是,为什么啊?你俩那么要好的,分什么手呢!”
“不合适呗。”
胥己诚现在听不得这个词,骂道:“你他妈说人话。”
吴桐自嘲一笑,心灰意冷的说:“咱们这种人没资格享受幸福。”
程少臣不懂,“放屁,我们为什么没资格?”
“看见菩萨的死了吗?当兵的人是要以身许国的。”
看到吴桐眼里的一片猩红,程少臣顿时哑口无言,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啊,军装在身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胥己诚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懂吴桐的心情,所以不劝,只是提醒对方:“下去跟鹿溪说清楚,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分手也要体面点。”
“你不骂我?”连他都觉得自己很渣。
胥己诚嗤笑了一声,他有什么脸骂别人,他更渣。
他对二人说:“我也有事要说,以后,别再拿我和逯湘凝说事儿,就当没这个人。”
“你俩也掰了?!”程少臣崩溃了,今天是世界分手日吗!
胥己诚白了他一眼,无语道:“就没开始过。”
“诶呀,有什么区别。”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捅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又有什么关系。
胥己诚不想多说,警告对方:“反正以后不准再提这个人,老子要孤独终老。”
程少臣悟了,“得,以后咱宿舍就改名叫光棍营,谁他妈再谈恋爱谁是狗!”
胥己诚表态:“行,是狗。”
两人看向吴桐,小吴同志略显纠结,就在二人准备嘲笑他之际,他一咬牙,狠心道:“行,是狗!”
寝室里,官是言的桌子已经腾空,东西都让他父母带回了四川,空旷的桌面上孤独的摆放着一张照片,他穿着一身迷彩服,在校训前叉腰笑着。
程少臣:“来,让我们向官是言同志三鞠躬,感谢他给予我们爱情的指导。”
胥己诚和吴桐回忆起了官是言的一句名言:爱情,要不得一点儿。
仨人对视一笑,牛逼还得是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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